馬副宗主見到劉萬刀和自己的侄兒,立刻大步迎上來,說道:“四師兄安然無恙實在是太好了,我已經將荒火教陳長老請來了。”說完指了指遠處正在談笑風生的白衣男子。
只見遠處的白衣男子面若敷粉,顧盼流情,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股陰柔異常的女子氣息,手中摺扇更是閃閃發光,不知是何寶物。
而明宗主也笑笑向身旁一位相貌普通的年輕男子介紹劉萬刀,說道:“這位乃本宗的執法堂堂主劉萬刀,在下的四師弟。”
年輕男子朝劉萬刀和馬明遠微微點頭,便又獨自閉目不語。
旁邊周世宗碰碰劉萬刀說道:“這就是當年指點三師兄修爲,並將地宮秘密告知三師兄的韓長老,據說已經是結丹後期修爲。”
張玄道聽到後,心中吃了一驚,想不到萬法宗相傳最厲害的韓長老,看起來如此年輕。只是自己遠在大沼澤,苦於無法使用神識掃視年輕人的修爲。
看人都到齊了,明宗主說道:“今日血奴教來侵,我萬法宗危在旦夕,多虧諸位前輩前來相助。”
白衣男子一聽,打斷說道:“客氣話就免了,你直接說說現在是何情況。”
接下來,明宗主就將之前的玄法如意罩、狂鋒獸吼和六合星空劍陣,被血奴教地龍真形所破的情況簡單介紹了一下。
白衣男子聽罷,皺眉說道:“如果血奴教真能召喚出三條地龍真形,加之結丹後期的屠長老、黃石老怪,以及在外封鎖的花長老和屠教主,絕不是我們能夠抵擋的。”
頓了一下,又說道:“不過在下所瞭解,血龍經即使修煉到三層,也只能藉助地肺之力才能召喚出三條地龍真形。如果屠長老剛纔召喚出三條地龍真形,定是藉助了什麼強行短暫提升地肺之力的丹藥才能實現。”
馬副宗主聽罷,說道:“如果真是這樣,屠長老此刻必定被地肺之力反噬。難怪他們不敢再進攻,而擺下八面地盾陣堅守原地。”
其餘諸人聽來也覺得分析得有道理,紛紛點頭。
劉萬刀聽罷,說道:“那我們還不趕在血奴教花長老和屠教主趕來之前,將他們一網打盡?”
白衣男子笑笑接着說道:“不用太着急,本教教主已經親率本教長老前往攻打血奴教總壇,想必他們花長老和血奴教主也分不開身來這裡吧。”
劉萬刀一聽,頓時大喜,說道:“哈哈哈哈,有陳長老主持,這下我們和血奴教兩名結丹後期修士也有得一拼了,而他們的屠長老已經受了傷,我們很有勝算啊。”
白衣男子一聽,說道:“勝算是有,但是不高。要想穩勝,有兩個難題必須解決:第一,對方的神龍血化罩足以抵擋我們的所有攻擊,如不破去,對方基本就立於不敗之地。第二,地龍真形攻擊力非同尋常,即便是一條地龍真形,也不是結丹中期的修士能夠阻擋的。如果能解決這兩點,我們基本就勝券在握了。”
頓了一會,白衣男子又轉身看向默不作聲的韓長老,說道:“至於與黃石老怪,不過是依靠地龍血寶丹,強行提升到結丹後期,想必韓道友對付法黃石老怪應該沒有問題吧?”
韓長老聽罷,點點頭說道:“在下定當盡力。”
衆人見韓長老回答的如此沒有自信,不禁有些擔心。
而白衣修士,見諸人都眉頭緊皺,哈哈笑道:“韓長老如此謹慎,在下也就不買關子了。這神龍血化罩雖然堅固異常,但是我荒火神教卻是自有辦法破除,這第一個難題可以交給我來解決。”
這時,蒙極蒙圖兩位長老也起身說道:“那地龍真形兇惡異常,即便是上階法器也很難抵擋,不過本寨和血奴教交手幾百年,早已有一套和其周旋的法門。如果只是一條地龍,完全可以交給我們兄弟二人。”
白衣男子聽罷,又說道:“如今血奴教龜縮在八面地盾陣中,我們如若強行破陣而入必將付出一定代價,不知哪位道友願意打個頭陣?”
明宗主聽罷,微微一笑,說道:“在我萬法宗地宮中,何時輪到他們的陣法,不須他們移動,我只需變動地宮陣法,直接可將他們移入本宗所修復的最後一道大陣——重元重水陣。”
血奴教諸人躲在八面地盾陣中靜待後援,突然,感覺頭頂萬般重壓下來,不少修爲低下之人,頓時七竅噴血,被壓在地下,當場斃命。
黃石老怪見狀一聲大喝,托起一柄枯黃的荷葉法寶,將血奴教諸人統統遮在荷葉之下。
這時,屠長老也一臉陰沉走出禁制,原本通紅的臉色,竟然已經變得烏黑髮亮,如同鬼怪一般。
黃石老怪見狀連忙說道:“這些萬法宗妖人不知使用何法,竟然將我們移入這萬丈深淵之下,我們的八面地盾陣也在這重壓之下瓦解了。”
幾名紅衣長老面色凝重,擡頭看去,只見頭頂水光波動,周圍哪還有什麼大廳,明明置身於萬丈深淵之下,這讓人透不過氣的重壓,就是來自於這萬丈的水壓。
幾名結丹期長老立刻打開靈力護罩,抵消掉這萬丈的水壓。而修爲較低的修士只好躲在黃石老怪枯黃的荷葉法寶下,擠作一團。
屠長老見狀,再次喚出地龍三寶,打開了神龍血化罩。神龍罩一開,頓時壓力全消,修爲較低的修士也紛紛走出了枯黃荷葉之下。
這時萬法宗諸人也現出了身形,不過,似乎卻沒有受到任何重壓的影響。其中也沒有了周國元等低階弟子的身形,這些低階弟子早在萬法宗諸人還在討論之時,便尋自己的藏身之所去了。
見血奴教諸人還是躲在神龍罩中,施放法術對外攻擊。拜火教白衣陳長老,手中摺扇一開,頓時萬丈光芒,金色的光芒如同一根根金色利箭,射向神龍血罩。但光芒一接觸神龍罩,頓時沒入血罩之中,完全被隔絕在神龍罩之外。
但光芒卻持續不斷射入血罩,時間一長,血紅色的血罩竟然由紅轉黃,發出淡淡的金光,彷彿酥脆欲碎一般。屠長老見狀,心道不妙,不敢再持續抵擋金光,一聲大喝,收起了神龍罩。同時,召喚出一條地龍真形,直接攻向白衣修士。
白衣修士見地龍真形氣勢洶洶襲來,急忙收起摺扇,扭頭逃向蒙極蒙圖二位長老。
蒙極蒙圖見狀,各自拿出一綠一黃兩個葫蘆,默唸一陣咒語,綠黃二葫蘆中竟然飛出兩個一尺來高的小人,兩個小人一個綠皮,一個黃皮,綠皮小人雖然形態差不多,但長相卻大相徑庭,綠皮小人寬面闊口、塌鼻扁臉、小眼濃眉,而黃皮小人卻尖嘴猴腮,圓眼鷹鉤鼻。兩小人一個手拿一面皮鼓,一個手拿一個鈴鐺,對着衆人嘻嘻哈哈,表情誇張,跳起舞來。
小人一出,地龍真形頓時被其吸引,不再追趕白衣陳長老,反而追逐起小人來。但小人一走一停,一蹦一跳,靈活異常,地龍真形任其如何兇惡,也追逐不上。
小人追逐之間,皮鼓之聲噗噗悶響,鈴鐺之聲叮叮清脆,鼓聲鈴鐺聲不絕於耳。
屠長老一見小人,臉色大變,說道:“不好,這兩小人乃是白水寨鼎鼎大名的“惡醜陰屍蘑”,大家趕快默唸血龍經,護住心脈,不要受其魔音干擾。”
血奴教衆人一聽到“醜惡陰屍蘑”,不禁臉色慘白,紛紛口中默唸血龍經守護心智。
但是還是晚了一步,血奴教修士聽到皮鼓和叮噹之聲,紛紛露出陶醉的表情。
突然,黃綠而小人皮鼓和鈴鐺一收,面對血奴教諸人,發出一聲令人窒息的尖銳叫聲。血奴教諸人紛紛面露極其噁心的表情,眼神中更是透出無比的痛苦,不一會,七竅中汩汩流出黑色的血液,一聲嘆息,倒地斃命。
而地龍真形也似乎痛苦異常,在地上翻滾起來,但是卻沒有斃命,沒一會又掙扎着飛騰起來,追趕起小人來,不過身形卻沒有之前那麼靈敏了。
黃石老怪見狀,也不做聲,偷偷放出一片漆黑的飛針,攻向萬法宗諸人。一直旁觀的韓長老見黃石老怪有所動作,立刻從儲物袋中飛出一件古銅色的銅環。
銅環一出,黃石老怪漆黑的飛針頓時被其吸引,紛紛吸附在了銅環之上。
黃石老怪見狀立刻又放出其他法寶,而韓長老不緊不慢也放出數件法寶,竟然都能完全剋制黃石老怪的法寶。
屠長老見狀,卻也無可奈何,一炷香功夫不到,血奴教諸人竟然只剩幾位結丹期的長老,其餘凝脈期和築基期修士竟然死得一個不剩。
眼看一名結丹初期的紅袍修士也開始神情恍惚,就要露出陶醉的神色。屠長老仰天一聲狂笑,口中再默唸血龍經的同時,卻同時又念出另外一種咒語。
而一旁的正在苦苦抵禦醜惡陰屍蘑魔音和韓長老斗法的黃石老怪,突然一臉茫然,定在了原地,控制的法寶也掉落地面。
同時,黃石老怪的身體,開始由白變黑,不一會竟然長出漆黑的鱗片出來,鱗片表面幽光閃閃,韓長老數件法器的攻擊擊在其上竟然毫無作用。
韓長老見到黃石老怪的變異,眉頭微皺,立刻低喝一聲,只見身體四周面前不知何時出現道道金色電弧,電弧不斷滋長蔓延,漸漸靠近黃石老怪。眼看要靠近黃石老怪,突然金色電弧聚集凝結,形成一柄金色巨劍,對着黃石老怪當面劈下。
隨着一聲悶響,只見呆立不動的黃石老怪,不知何時竟然伸出兩個長滿鱗片的雙指,牢牢夾住了金色巨劍。
韓長老見狀,雙眼一眯,只見金色巨劍頓時又化爲道道電弧,並且形成個一個巨大電弧網球,將黃石老怪包圍在其中。
“收!”韓長老大喝一聲,金色電弧球瞬間縮小,只見一道道電弧如同一道道鐵索一般,深深割入黃石老怪身體,眼看就要將黃石老怪碎屍萬段。
只見黃石老怪低喝一聲,渾身黑色鱗片發出青幽幽的光芒,佈滿黑色鱗甲的身體暴漲一倍有餘。啪啪啪,只見金色電弧頓時在鱗甲青黑色的詭異光芒中,化爲星星點點,消散不見。
這時人們才發現,原本身形猥瑣的黃石老怪,已經手腳變爪,頭生角,身覆鱗,後長尾,竟然變成了一個半人半龍的怪物。
眼看黃石老怪輕易破了自己的金色電弧,韓長老不禁臉色大變,皺眉思索了一會,突然似乎想起了什麼,失聲叫道:“化龍丹!難道是傳說中的化龍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