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龍丹,張玄道也略知一二,傳說上古修士通過不知名的秘法神通,將龍類的精魄靈魂煉成丹藥,修士一旦服食,可短時間提高一個階層的修爲。
化龍丹雖然可短時間提高修爲,但對修士的損傷卻是極其巨大的,一旦化龍丹藥效一過,修爲直降兩個階層以上,甚至可能直接從結丹期掉到築基期也不是沒有可能。
故不是生死存亡之時,很少人會使用化龍丹。而從現在的情況看來,黃石老鬼很可能是被血奴教欺騙而服食下的化龍丹,並且還同時服食其他什麼控制靈智的丹藥,纔會受到同修爲的紅衣屠長老的控制。
黃石老怪原本就是結丹後期修爲,一旦服食化龍丹,修爲直接突破到逆天的元嬰期!
元嬰期的修士和結丹期修士的區別,遠遠不是結丹期和凝脈期期修士的區別,或者築基期和煉氣期的區別所能比的,可以這麼說,除去法器法寶、功法相剋等等因數不說,一個築基期修士同時抵擋十個左右的煉氣期修士基本沒有勝算了,一個凝脈期修士抵擋十個築基期修士也同樣勝算難測,而一個結丹期修士對付十個凝脈期的修士卻是不在話下,但一個元嬰期的修士,對付十個甚至幾十個結丹期的修士都是沒有問題的。
衆人經過韓長老提醒,才注意到已經變異完成,已達到逆天的元嬰期的黃石老怪,不禁大驚失色。
只見黃石老怪身形一個虛幻,已經飄移到蒙極、蒙圖兩位白水寨長老身旁,蒙圖長老在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的情況下,一聲悲鳴,直接被黃石老怪口中吐出的滅心雷擊中,化爲一團灰燼。
蒙極長老不敢有絲毫反抗,急忙喚出法寶,只見腳底泛起一陣銀光,瞬間溜之大吉。
而兩個黃綠小人也偷偷轉回了葫蘆,不見了蹤影。
萬法宗其他諸人見狀,頓時鬥志全無,如喪家之犬一般,掉頭就跑,韓長老和荒火教的陳長老也毫不猶豫,掉頭逃散。
可憐一路直播的萬法宗修煉堂堂主馬明遠,反應慢了一點,被黃石老怪龍尾放出的數道風刃斬掃中,斷爲兩截,一命嗚呼。地宮大戰圖像的玉牌傳播也就此終斷。
而遠處大沼澤中,遠遠觀戰的張玄道正爲全程觀戰了這場結丹期修士鬥法而受益匪淺的同時,也被元嬰期修士的通天神通深深震撼。
在高階修士面前,低階修士就如螻蟻一般,任其殺戮。只有儘快提高自身的修爲纔是王道,修爲已經停滯不前多時的張玄道,再一次感到了提升修爲的無比緊迫。
就在張玄道決心要拋棄一切繁雜之事,躲起來苦修之時,突然,一個身形闖入了張玄道的神識監控。
張玄道這幾年,修爲提升雖然緩慢異常,可神識修煉卻一日千里,監控的範圍也是今非昔比,一般煉氣期修士神識的範圍頂峰也就方圓四五里之內,築基初期的修士若不注重神識修煉,神識範圍一般也不過一二十里,而張玄道雖然還是在煉氣期六層,神識的範圍卻能達到了十多裡,遠高於同階修士。
大沼澤中方圓數百里杳無人煙,一個修士的出現,顯得尤爲突兀,所以張玄道立刻就感應到了這名修士,但由於距離遙遠,張玄道一時也無法探知對方修爲的高低,不禁暗暗關注起來。
就在張玄道發現對方的同時,對方似乎也發現了張玄道,立刻調轉向,加速朝張玄道直奔而來。
張玄道腦中念頭急轉:“自己只是神識稍微接觸一些對方,對方立刻能確定在封靈陣和靈隱陣雙重隱匿下的自己的位置,可見對方修爲遠遠高於自己。而且,從對方氣勢洶洶朝自己奔馳而來的樣子來看,對方八成不會有什麼好意。”
想到此處,張玄道毫不遲疑,立刻毀了傳送之陣。運起輕身術、拍上神行符朝沼澤深處,飛馳而去。
雖然張玄道法術、符籙並用,然而對方卻不知使用何法術,速度竟然還是高於張玄道,不到片刻功夫,距離就拉近了一里左右。
張玄道一見,連忙將體內精純的靈力注入雙腿,施展起武林第一輕功——御風浮塵訣,急速狂奔起來。
就在張玄道急速狂奔的同時,對方似乎也加快了速度,不到一炷香功夫,竟然把距離又拉近了一二里。
見此情況,張玄道心中不禁一沉,看來這次是遇上的絕不是一般修士,很可能是凝脈期,甚至結丹期的高人。
自己憑藉詭異的骨劍和天師神雷符,若遇到沒什麼法器和高階符籙的築基初期的修士或許還有兩三層勝算,但要遇到築基後期的修士基本就是毫無還手之力,若要是遇到凝脈期、結丹期的修士,根本就是等死而已。
眼看距離越來越近,張玄道心中不禁大急,一咬牙,拍出當年在徂徠山散修集市,從紫面老者處買來的那張四階雷遁符。
之間張玄道周身淡紫色光芒一閃,人已不見了蹤影,只有原地留下的淡淡紫色的電弧,在空氣中吱吱作響。
張玄道只感覺眼前一花,人已來到大沼澤深處中不知名地方。張玄道不敢怠慢,連忙神識掃視四周,果然方圓幾十裡已經感應不到其他修士的存在。
不過,張玄道卻也感覺到,此處不像之前的沼澤,只有些毒蟲怪豸,附近有不少蟲豸小獸身上已經能感應到淡淡的靈力。
張玄道思索一會,覺得再深入沼澤很可能便會出現一二階的靈獸或者妖獸,以自己目前的修爲,要來個一兩隻還勉強可以應付,要出現個四五隻,自己估計也是凶多吉少。加之剛纔一路狂奔,體內氣血翻涌,靈力噴張,便不再逃奔,飛身上了一棵高大的水棉樹,靜靜打坐調息起來。
就在張玄道使用出雷遁術遁逃後半個時辰不到,一個灰色的身影,由遠及近,呼嘯而至。
要是張玄道此刻見到此人,必定頗爲吃驚,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日被古畫畫魂佔據軀體的符籙堂堂主陸羽倫。
至於陸羽倫如何能從地宮逃脫,無人知曉。
不過,顯然也是經過一番惡鬥,因爲陸羽綸胸口插着一柄古樸寬厚的青銅劍,青銅劍貫穿前胸後背,劍身佈滿寒霜冰凍,估計也是陸羽綸使用陰寒魂冰之力佔時壓制住了青銅劍的威力,纔沒有發作。
陸羽倫面色鐵青,來到張玄道剛纔所站之地,似乎感應到空間殘留的輕微的雷電之力,冷笑說道:“跟我使用雷遁符?”
說完,彎腰撿起地面一株被雷遁符雷電之力微微灼燒的小草,一拍儲物袋,取出一杆古色古香的小桿秤,只有秤桿、秤盤,卻沒有秤砣。
將小草放入秤盤,默唸幾句咒語後,只見秤桿就突然旋轉亂顫起來。
一會兒,秤桿停止了轉動,直直指向張玄道逃跑的方向,陸羽倫面露喜色,收起桿秤,直接朝秤桿所指的方向追奔而去。
而張玄道調息了一會,感覺靈力充沛,氣血平穩,剛欲向北方出沼澤的地方而去。突然,心生警覺,連忙加強神識掃描,一掃描,不禁大驚失色,剛纔追擊自己的修士,竟然離自己不到了十里。
想不到一張四階雷遁符都沒能擺脫對方,而且對方似乎也使用了隱匿之術,張玄道心中又驚又怕,眼看不消片刻,對方便追上自己,那時自己便真正爲網中魚案上肉。
危機之時,張玄道腦中急轉,突然急中生智,心中略一推斷,此刻正值沼澤紅色霧氣消散之時,一拍儲物袋,飛出一物,正是當年在元家村地洞中收藏黑色苔蘚的酒罈。
取出酒罈後,張玄道立刻取出數塊黑色苔蘚,扔入沼澤之中。
黑色苔蘚遇水即長,不一會兒,就爬滿了樹幹、地面、水塘,短短片刻,周圍百丈都已長滿。
不過黑色苔蘚似乎不能被陽光直接照射,太陽光照射一會後,黑色苔蘚便會由黑轉灰,由灰轉白,最後枯萎死亡。
儘管如此,樹蔭下,陰暗處,沼澤中還是長滿了黑色苔蘚,並且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向四周瘋長開去,原本就比較陰暗的沼澤叢林,被黑色苔蘚一映襯,顯得更加的陰暗恐怖。
黑色苔蘚瘋長後,張玄道頓時感覺神識立刻被其限制,頓時失去了方向。
但張玄道武學出生,加之在萬法宗地宮也時常神識受到干擾,一般也不是事事都喜歡用神識,此刻神識受阻,影響並不是太大,反而正是逃跑的好機會。
只見張玄道拍上一張隱身符,手腳變魚鰭,腳變魚尾,同時渾身分泌粘液,如同一條大泥鰍一般,潛入到長滿黑色苔蘚的泥水中,朝沼澤更深處游去。
阻斷神識的黑色苔蘚對張玄道影響不大,卻苦了習慣使用神識識別一切的古畫畫魂,畫魂神識一旦受阻,立刻如同眼鼻口耳同時被人堵住一般,難受異常。
又在沼澤叢林中找尋了一番,絲毫不見了張玄道的蹤影,畫魂壓制住心中怒火,運起飛行術,飛上了天空,向從空中俯瞰叢林,找尋張玄道的蹤跡。
但張玄道早已拍上了隱身符,任憑你眼力再好,在繁密的沼澤叢林中卻如何看得見。畫魂在沼澤上空飛來飛去,轉悠了整整一個時辰,連個鬼影子也沒見到,一聲怒吼,朝離開沼澤的方向飛離而去。
而逃命的張玄道卻心想,一旦天黑,紅色瘴氣升起,黑色苔蘚便會枯萎,那時自己再難藏身,所以絲毫不敢怠慢,拼命狂遊。
加上上次使用雷遁符還被追上的教訓,在陰森潮溼的沼澤叢林中整整狂奔了近一個月,身上補充靈力的丹藥完全耗盡,才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