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船載着幾人飛過蔚藍的天空,穿過一片迷濛的雲層,突然一陣輕微的波動,進行了時空隧道,在一片虛無中閃到了一個新的時空,天空下一片清明,山川大地廣袤無邊,映照着藍天白雲的湖泊象一面面無瑕的鏡子,透澈而寧靜,起伏不定的山脈象一條條沉睡中的巨龍,身上的花紋是點點的粉紅,已是陽春三月,正是桃花盛開的時節了,好一片春天的好光景。
此時約是永初二年了吧,小佛打開原子時鐘,根據歷史年表,大約就是了,看地面上有一片不大的桃林,一間小茅屋發出裊裊炊煙,小佛突然有些餓了,飛船無聲地滑向桃林小屋南邊的山下,幾人走出艙門,一股撲面而來的花香讓人不自禁地深吸一口氣,雖然飛船上的空氣經過最科學的配比和調製,可這自然的空氣,永遠讓人感到心頭一震,心曠神怡。
踏着鬆軟的林間小路,幾人慢悠悠地往山下走去,身旁的一棵棵桃樹上綠芽萌動,桃花怒放中,小佛折下兩根桃枝,一枝給了神經兮兮的祝英美,另一枝給了正在翹首期盼的顧蝶衣,兩人在這桃花盛開的地方,收到情人節的禮物,那眼睛,電的小佛心內一陣抽搐,心虛的不行。
還好,不多時就走到了山下的小屋,小佛老遠就聞到一股酒香,雖然其中有些醉酒的味道,不過還好,畢竟說明此地不是無人的荒宅,推開柴門,見院內收拾的倒也齊整,一小片一小片的菜地在不大的小院裡顯露出濃郁的生機,東邊蘿蔔西邊韭,還有幾棵大白菜,幾隻刨食的小雛對正用好奇的眼神看着這幾位不速之客。
院內有一個涼棚,幾隻剛抽藤的豆角正伸着長長的胳膊往上攀登,可以想象到了夏日,坐在這藤蔓之下,看着對面鬱鬱蔥蔥空濛的山景,那感覺,非常適合小佛的心情。
再往裡走卻是一片花圃,一些品種各異的菊花已經被剪去了花莖,整整齊齊地排列在那裡,新翻的泥土滋潤着粗壯的花莖,到了九月,恐怕這裡會有一場菊花的盛會,看到這裡,小佛不由對房內的主人有了一絲好奇,這人不簡單啊,挺有閒情。
不過到了門口,這心情就好不起來了,一股濃郁的酸臭味和着酒香讓身後的二位佳人頓時捂住了鼻子,用後腦也能猜的到,這屋裡肯定有一醉鬼,而且醉的不清,根據小佛的經驗來看,這屋裡人肯定有酗酒的毛病,這味道,不是一般的嗆,沒個一年半截,那是釀不出如此的臭味的。
看身後二位美人心情不佳,小佛揮手間,招出兩個身材苗條,秀麗端莊的機器人侍女,安排她們到院外的桃林裡玩去了,自已倒要看看,這屋內究竟是何許人也,竟然讓小佛有了惺惺相惜的衝動,雖然小佛不是個酒鬼,可是,這久未暢飲,碰見個同道中人,那肚子裡的酒蟲早已驚醒,不喝他幾兩老白乾,這桃花再美,也難把自己觸動。
閒話少說,這門也不是什麼高級貨,就幾塊木板兩根白條所制,門上還斜斜掛着一塊木板,上面寫着幾個清瘦的毛筆字,可能是久經風雨,有些剝落,小佛認了半天,纔看出來一個柳字和一個生字,也不管他,推開門踏了進去。
屋內果然亂的很,牆角堆着幾十個形色不同的酒瓶,有幾個已經打碎,一些殘酒發出很濃的香味,不是好酒,但酒瓶堆下鋪的桃花枝浸在殘酒裡卻已經發酵,揮發出一種與衆不同的酒香。
除了酒瓶亂些,屋內倒也齊整,不是有人精心收拾,卻是因爲這屋內除了酒瓶酒具和一張桃木桌子,幾把粗椅,幾乎沒有什麼東西了,想亂也難。
進屋總得找找主人,那張粗木牀上躺着的就是,一個身材清瘦,抱着一個酒葫蘆,打着震天鼾聲的可不就是,身上蓋着一牀薄薄的棉被,醉夢中還不時吧唧吧唧嘴,鼻子裡還哼哼兩聲,這老小子,看年紀也沒有多大,可那鬍子啦喳的,跟個老頭一樣,身上的衣服有些破舊,一身書生長袍上有兩三個補丁,那針腳一看就是自己縫的,歪歪扭扭的,整個一醉鬼德性。
上前拍了拍這位老兄的貴體:“哥們,醒醒,起來再喝點。”
大概睡了有些時候了,這一拍,他還真醒了,見屋裡多了個人,立即從牀上坐了起來:“這位小兄弟,走錯門了吧,喊我做甚。”
小佛一見有門,還算清醒,立即退後一步,作揖道:“大哥,小弟遠道而來,路經貴宅,想討杯水酒,不知大哥可否方便。”
這人一聽,不由緊緊護住悄中葫蘆:“不可不可,年輕人少飲爲好,這酒亦不多,恕在下不能待客。”
好嘛,原來還是個窮鬼,捨不得就是捨不得,還什麼年輕人少飲爲好,分別是不願給小佛喝酒罷了。
得,小佛也不跟他計較,伸手從背後拿出一瓶五糧液:“大哥,小弟帶有一瓶好酒,只是沒有下酒菜,看老哥院中種了些菜,還有幾隻小雛雞,不如我們整幾個下酒菜,與老哥喝兩中盅如何?”
一聽有好酒,這人立即現出龍精虎猛的矯健身姿,一個翻身從牀上跳了下來,綴上那粗布麻鞋,身形利索地躥了出去,小佛得意地把桌上的殘汗剩菜幾把扔了出支拾掇乾淨,又拿出兩隻青花小碗和幾盤時令小菜,用牀邊的一個破褲子擦了擦凳子,這才輕鬆坐了下來,等這老小子回來。
不一會,就見他氣喘噓噓地走了進來,手裡提着幾個蘿蔔,一小把韭菜,還有一個大花碗,一進門,就裝做氣力不支地說道:“小兄弟,這雞雛我看咱們就別吃了,實在是逮不着,弄起來也費事,我們就將就將就,吃點新鮮……”
還未說完,就看見了桌子上的幾盤小菜和一隻冒着熱氣的燒雞,那表情,說不出的複雜,不過,只是一秒種,此人立即換了一張臉,不是高興,而是怒氣衝衝地說道:“閣下何人,既然備有酒菜,何必扯謊戲弄於我,陶某人再是不屑,卻不與扯謊之人同飲,恕在下無禮,不能奉陪。”
說完,轉身就要出門,小佛立即上前拉住他道:“老哥,這說的是哪裡話,小弟並非戲弄老哥,只是聞着酒香,酒癮上來了,想找個人喝兩口,並非扯謊,今日是陪兩位夫人前來遊玩,確實路過,老哥別在意,喝酒沒個伴,喝到嘴裡那也不香不是。”
聽小佛如此一說,這姓陶的臉上立即多雲轉晴,小佛略一解釋,立即高興了起來:“我說呢,看小兄弟也不是那種人,在下陶淵明,字元亮,你叫我元亮也行,淵明也行。”
“陶,淵,明?難道你就是門前五棵柳,人稱靖節先生的淵明兄?”怪不得進門就覺得有種奇怪的感覺,那菜園,那菊花,還有南邊那青山,不正是陶淵明描述的“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情景麼。
“哦?小兄弟知道我?不錯,我正是那廝!”這老小子倒不做假,聽到小佛知道自己的大名,沒有驕傲,也沒有自豪,淡然一笑,把手裡剛洗的韭菜放在桌上,裡面還混有幾棵小火蔥,拿起桌上的一把小刀,收拾了一下蘿蔔,切成長條,放在盤裡,又到牆角的木櫥裡,端出一小碗蘸醬,長袍一抖,坐了下來。
PS:剛換了工作,很忙,許多事沒整好,更新不能及時請諒解,不過,目標不變,只是時間可能會很長,六百萬,恐怕要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