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看着他的背影都不禁嘆了口氣。
詹臺若水看了看上官浚說道:“師兄,其實你早就應該想到的,如果今天生命受到威脅的是葉姑娘,而你是南宮姐姐,你會怎樣做呢?或着換過來,你覺得葉姑娘會怎麼做呢?”
上官浚的腦袋好象受到了衝擊,是啊,如果換做是自己的話,當然也會不顧性命得去救自己心愛的人啊!
他們開始打鬥時已是日落西山,現在天色大黑,衆人點起火把,將南宮飛雁草草安葬了。 Wωω●ttКan●CΟ
上官浚替東方初曉砍來一段上好的木料,將其削得十分平滑,遞給了他。
東方初曉咬破手指,用了內力使字邯都入木三分,立好之後,碑上赫然寫着“東方初曉之妻南宮氏飛雁之墓”。衆人無不嘆息。
“飛雁姐姐,先暫時委屈你住在這裡,有朝一日,東方初曉一定會將你牽入我東方家的墓地!一定會的,不會讓你等太久!”東方初曉不帶絲毫情緒的聲音,讓人覺得寒冷,就是那種彷彿置身於不明空間的顫慄。
他緩緩轉過身,看着那些好象變成雕塑的人們,還有那個孩童般的人在繞着他們玩耍。
上官浚明白他的心思,於是說道:“大哥,讓小弟效勞吧。”
東方初曉知道上官浚是想彌補一點虧欠,雖然他不認爲上官浚欠了他,但爲了讓好兄弟心裡好過些,他點了點頭。
“檀公子,勞繁你將這些人的穴道解開,上官浚不殺沒有還手之力的人。”上官浚的聲音讓人覺得是那樣的空曠。
衆人很自然得手住了下山的路,今天一個都不能放過,除了那個白癡。
檀羽霆的身法還是那樣的優美,但現在已經沒有人有心思欣賞這些了,當這些人被解開穴道的同時,就知道今天他們完了。
死亡的恐懼讓他們發抖,尤其是看到上官浚可怕的表情,和那殺氣重重的冥王劍,在他們眼前這個絕美的少年彷彿不是人類,而是死神!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想到他的外號玉面閻羅。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殺我,不要!”郎中狼跪下請求道。
“沒出息!”上官浚三字出口,郎中狼的腦袋已經和他的身子分了家。
餘下的人一擁而上,因爲他們已經知道求是沒有用的,只有拼命了,裡外都是死,拼命還死得有尊嚴些。
這些人哪裡是上官浚的對手,冥王劍的青光閃過,就是一片哀號聲,眨眼工夫,十三獸只剩下尹朝鳳和伊飛雁兩個女人,上官浚瞥了她們一眼,冷冷說道:“上官浚不殺女人,但你們今天卻一定得死,師妹,就麻煩你了!”
說完就一劍分襲北堂龍新瑚門敬石,這兩個人武功不弱,若是平時他們兩人到是可以頂得上一個東方初曉,但如今,一來已是苦戰了不少時候,二是穴道被封了比較久,氣血不暢,三來早就給上官浚嚇破了膽,如此一來哪裡還堪上官浚一擊?電光火石般就已經將劍架住了他們的脖子。
檀羽霆
這才見識到了上官浚的功夫,不禁佩服得五體投地,他從來就沒想過世上竟有武功這樣出神入化的人!
在上官浚制住他們兩人的同時,詹臺若水也已經將那兩個女人斃於劍下。
東方初曉看了看他們,上官浚並沒有直接動手解決他們的性命,他知道這兩個人曾是東方初曉的兄弟。
“東方大哥,他們”上官浚試探着問,如果不殺他們就只能將他們變成白癡,不然後患無窮,他是要東方初曉拿這個注意,儘管他覺得這兩個混蛋應該殺一百次!
東方初曉迷離的雙眼在北堂龍新瑚門敬石間飄來飄去,他內心掙扎着,實在不忍
終於他痛苦得別過了頭,眼中充滿了悽楚,聲音有些哽咽,卻極力得希望變成冰冷。
“殺!”這個字終於從他口裡說了出來。
這兩個曾經是他的兄弟,曾經那樣的傷害他,曾經
都不重要了,在那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的一瞬間,這兩個人應聲而倒,上官浚的劍是何等的快!
沒有人能料到,這一天之內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對於東方初曉來說,這是他生命中最沉重的日子。四方魔君世代都是生死兄弟,可到了他這一代,四君已去三。而這三個人都是因他而死,雖然他們都屬於自作自受,但他卻怎樣也不能夠釋懷。
面對滿山的屍體,衆人只能留下無限的感慨。十三獸中僅存的烏天龍不停得搖晃着自己的同伴,雖然他的智力只有三歲,卻也知道流血,知道害怕,他嗚咽道:“哥哥,姐姐,你們怎麼了?小龍很乖的,你們不要嚇唬我,求求你們快醒醒,天黑了,小龍怕!”
水鈴霖心中一酸,輕聲道:“表哥,他怎麼辦?他的同伴獨了,他呢?”
上官浚棉表情得看着這一切,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已經習慣了殺戮,看到這些死去的人,看到血染紅的大地,他越來越麻木了。他不得不去面對現實,這就是他的江湖路!
“我們,不能帶他走!”上官浚的聲音就如同他的表情一樣冰冷。
水鈴霖急道:“可是他會死的!今天的事情本來就不關他的事,不是嗎?爲什麼你要見死不救?你怎麼這麼狠心啊?”
“見死不救”這四個字衝擊着他的大腦,矛盾的想法在腦中不停得轉着,到底要怎樣安頓這個弱智呢?從來沒有一件事像現在這樣讓上官浚感到爲難!
“先帶他下山再說吧。”上官浚還是鬆了口。
“這些屍體不用處理嗎?”檀羽霆問道。
上官浚微微笑了一下,說道:“就勞凡檀貝子明日叫人來收拾了,回去怎樣交代你想好了嗎?”
檀羽霆高深一笑,說道:“別忘了我可是有一個賽諸葛的妹子!”
提起葉羽寒,上官浚一陣失落,輕聲問道:“她應該還在大都吧?”
檀羽霆搖了搖頭,說道:“我帶你上山的時候,她已經離開大都了,但是善後的事情她都交代好了。”
上官浚苦笑道:“她,在躲着我!”
“咦?”詹臺若水像是想到了什麼。
大家朝她看去,她有點擔心得說道:“剛纔我們只顧這些事了,師父呢?剛纔不是聽到他的嘯聲了嗎?這會兒差不多快兩個時辰了,他人呢?”
這時衆人才想起來,尉遲鏡心不見了?
“師伯武功那麼高,不用太擔心。”上官浚安慰道。但其實他的心裡也是有些不安的。
其實除了水鈴霖所有人都明白上官浚不過是寬慰大家,這一天的事情已經夠多的了,萬一尉遲鏡心再有什麼意外,誰還能承受?
檀羽霆拖上那傻子,和大家一起急匆匆得下山,只希望他們的擔憂是多餘的。
當他們下到半山的時候,只聽詹臺若水一聲尖叫:“師父!”然後就向一個方向衝了過去。
這時候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不遠處有一個身穿白袍的人扒在地上,他的身下似乎還流着那熟悉的紅色液體。待看仔細不正是尉遲鏡心?衆人無不大驚失色,先是擔憂他的安慰,後有疑惑普天之下誰能將尉遲鏡心傷成這般模樣?即使是上官浚也要在三百招之後才能做到。
他們跑到尉遲鏡心的身邊,輕輕得翻過他的身體,那是劍傷,是一劍穿入要害的殺招,傷口很平整,可見劍法之快。
東方初曉摸了下他的脈息,說道:“還有得救。”
上官浚仔細檢查了他的傷口,擔憂道:“這一定是熟人所爲,好在師伯武功極高,劍插入得有些傾斜,這纔沒有傷到致命要害。但是這人的武功也是極高的,至少不在師伯之下。”
“咦?這裡有封信。”水鈴霖指着尉遲鏡心身邊的地上說道。
詹臺若水連忙拆開來讀道:“尉遲鏡心乃我派追蹤二十五年之久的叛徒,如今已被本宗主就地正法,我知道山頂有我派中人打鬥,下山時必見此人斃命於此,凡我派中人都應緊記一點,永不助宋,有違者殺無赦!冥王宮宗主上官浚。”
衆人的目光都移向了上官浚,上官浚苦笑道:“看來這個人目的不只是師伯,而且對本派的祖訓很瞭解,竟然知道永不助宋這件事!如果我殺了師伯勢必爲武林所不能容,是在逼我走進絕路!還好今天我是和你們在一起,不然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詹臺若水冷冷說道:“其實如果我們不願意相信你,你也一樣洗不清了!”
上官浚看了一眼詹臺若水,笑道:“我知道你懷疑的理由,因爲我一直到最後才露面,而這段時間足夠我做完這件事在返回山上,以我的輕功,不讓你們發現也是很容易的事。”
“可是我可以證明你一直都在山上啊!”檀羽霆說道。
上官浚笑着說:“你不能,因爲你是金國的貝子。堂堂義軍首領,打着收復大宋河山的旗號,會去相信一個金國人嗎?還是身份顯赫的皇親國戚。不過先別討論這個了,先帶師伯找個地方養傷,他傷好了一切自然都真相大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