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無病是什麼人?!這個保鏢是從上海出來的,自然是知道範氏投資集團有多麼牛逼!
雖然說範無病本人以前還是比較低調的,可是不代表沒有人研究他,畢竟這麼大的跨國集團的大老闆,不被人惦記是不可能的。
上海灘是一個龍蛇混雜的地方,所謂的龍蛇混雜的意思就是說,有些人一會兒是龍,一會兒是蛇,就看當時是不是得勢了。是龍的時候,走的就是白道兒,說的是人話,是蛇的時候,走的就是黑道兒,說的就是鬼話。
而上海灘的保鏢,也是見縫插針地幹活兒的,有業務的時候給富豪們做保鏢,沒有生意的時候就接點兒零活兒,或者乾脆跟黑道兒上的朋友們碰碰頭,乾點兒沒本錢的買賣。
這個保鏢的一位朋友,就是曾經得罪過範氏投資集團的,結果被送進了局子裡面,判了十五年,因此他很清楚範氏投資集團的厲害,也專門研究過這個集團的老闆是什麼人,更見過範無病在電視上面表演神針絕技的特別節目。
因此他就有點兒慌了,範無病裝成翻譯的樣子,來會這些大師們,顯然是沒有安什麼好心的,自己現在的身家可都着落在張天師的身上,還背了幾件見不得光的案子,若是張天師出了什麼事情,自己可也就沒有人罩着了!
不行!得趕緊把這件事情告訴自己老闆張天師才行!
他心裡面很清楚,自己老闆張天師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有後臺的,只要不是被人抓了現行,是沒有人能夠輕易把他給搞掉的,只要張天師在,自己的事情就不用擔心有人追究,可是如果張天師這顆大樹倒了,自己這隻猢猻可就姥姥不疼舅舅不愛了。
他也顧不得放水了,直接就提上褲子急急地往回跑。
幾乎與此同時,在基地裡面蹲守的蔣略他們就發現一個非常讓人惱火的事情,屏幕上的圖像一時之間都消失掉了。
“我靠!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蔣略氣得拍了下桌子,震得桌面上擺着的茶杯都翻倒了,茶水灑得到處都是。
“大概是線路故障——”他的手下人員有些惶恐地回答道。
蔣略看了一下時間,距離他和範無病約定的時間只有五分鐘了,現在這邊兒居然出現了線路故障,天知道那邊兒是什麼情形了,看來事不宜遲,得早一點兒發動才行,於是他就吩咐道,“通知行動部門,提前發動抓捕行動!”
他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爲了屏蔽這邊兒的消息渠道,他們把手機信號屏蔽器也給弄來了,在金蘭會館的附近,手機信號是接不通的,因此現在監控線路一出問題,裡外的聯繫渠道就算是斷了。
他可不希望爲了抓捕這些氣功騙子們,讓範無病有個什麼損失,那可就沒法兒交待了。
這些人一天抓不住,只是有點兒麻煩,可是如果範無病出了事兒,不說高層那裡要追究責任,就是範無病那個新當選的中央委員範亨那裡,也無法解釋。
因此,蔣略覺得,現在最合理的決定,就是提前開始行動了。
金蘭會館裡面的範無病,並不知道在短短几分鐘之內就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他正陪着陳敬文在給大師們敬酒呢,範無病倒是有想過在酒水裡面加點兒料,可是又擔心弄巧成拙,於是就老老實實地在這裡給衆人敬酒,這些大師們都是有兩把刷子的,範無病也注意到有幾位的身上似乎是有真功夫的,太陽穴高高地隆起,一看就是內家高手。
按照計劃,待會兒是要放一段兒高昂的音樂的,主要就是爲了掩蓋可能傳到屋子裡面的武裝直升機的飛行噪音,這個節骨眼兒上,範無病是必須要保持整個酒筵的進度按照自己的要求進行的,一旦出現什麼意外,就有可能打破原定的計劃。
這些大師們帶過來的保鏢足有百多人,而且有很多人攜帶了槍支,如果讓他們察覺的話,怕是會出很大的亂子的。
範無病隨意地擡頭看了一下對面的掛鐘,發現距離行動還有兩分鐘了,時間一到就會有手下放背景音樂,用來做掩護。
突然,一個人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到了張天師那裡說了句什麼話,就見到張天師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定睛看着範無病。
“我靠,露餡兒了?!”範無病也是一驚,不知道什麼地方露出了馬腳,否則張天師不會是這副表情地盯着自己看的。
張天師站着,一手指着範無病問道,“你是範氏投資集團的範總?!”
此時雖然張天師對於範無病的身份還有懷疑,但是對他這名保鏢的話卻是比較信任的,因爲這人不但是從上海過來的,而且背了好幾件大案子,沒有自己的庇護是難以生存的,所以他有必要盡力地維護自己的安全。
範無病倒是沒有想到自己的身份居然能被人知道,正準備糊弄幾句的時候,就聽到外面傳來了武裝直升機的聲音,國產的武裝直升機的噪音實在是太大了,距離老遠就聽到了螺旋槳的聲音。
本來被人一攪,大廳裡面就都安靜了下來,在這種環境當中的直升機聲音就顯得更加清晰了,屋裡面的大師們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兒,而那邊兒的保鏢們則開始搔動了起來,想要衝到外面去看一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範無病見狀,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岔子,否則蔣略那邊兒是不會提前發動的,可是此時自己在屋子裡面的保鏢不過就是三十多個人,而對方的保鏢就有上百個,還要對付這邊兒的十幾個大師們,可謂是敵衆我寡。
他自己雖然能打,卻也不是鐵人,就算是用拳頭砸,這些人也夠他砸上一陣子的。
“動手——”範無病此時也無法等待外面的武裝特警進來一塊兒行動了。
他的話音一落,訓練有素的保鏢們,立刻從各種地方抽出了自己的武器,對着這邊兒的大師們的保鏢就開始動手砸了下來,不過對方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弱者,衆人立刻就混戰了起來,已經有人拔出了手槍。
範無病倒是反應迅速,伸手從旁邊兒抓了一大把西餐用的叉子在手,也不管什麼準頭,運足了力氣就向對面的人撒了過去。
頓時就有很多人中招兒了,頭臉上身上插着叉子,倒在地上鬼哭狼嚎。
大師們頓時也亂作了一團兒,想要往外衝,可是雖然他們平時看起來有點兒神通什麼的,此時真正面臨生死決鬥,就不夠看了。
倒是有幾個名頭差一點兒的頭目,身上有些真功夫的,打倒了幾名衝過去攔着他們的保鏢,就要溜號兒。
範無病立刻飛身衝了上去,一拳一個,同衝在最前面的兩個傢伙面對面撞上了。
這兩個人倒不是泛泛之輩,兩人合擊之下,居然跟範無病拼了一個旗鼓相當。範無病固然是大吃一驚,但是那兩個人的震驚就更大了,他們可是修煉過內家功夫數十年的,雖然現在也是編了一套簡單易行卻容易出偏差的功夫來騙錢,但是自身的功夫是真實的。
兩個人居然被範無病給擋住了,這讓他們感到萬分驚訝,要知道,他們是一心要往外衝,範無病是斜裡衝過來阻攔的,這也就是說,他們兩個人如果是在公平的形勢下跟範無病對上,絕對贏不過他。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發現了對方眼中的懼意,於是便心有靈犀地分開兩個方向逃了出去。
範無病猶豫了一下,就沒有攔住兩個人,這時候屋子裡面就已經亂成了一團兒。
大師們的保鏢已經開始跟他手下的保鏢們開始槍戰了,雖然海豹們的槍法了得,但是大師們的保鏢也不是泛泛之輩,雙方各有負傷的,只不過對方的人倒下的比較多一些,因爲海豹們的衣服裡面都穿了美國最新科技製造的碳素纖維防彈衣,對於子彈的阻攔力度也大很多,不是打到重要部位上,就不會有多大的妨礙。
此時外面就響起了衝鋒槍的聲音,武裝直升機看到了衝出來的身着道袍的兩個傢伙,立刻就知道這兩個人是邪教分子了,於是毫不客氣地使用了武力壓制,雖然子彈是打在他們的周圍,可是威勢也足夠了,兩個人立刻嚇得跪倒在地上,高舉雙手錶示投降。
武裝直升機上面垂下了繩梯,十幾名武裝特警跳了下來,然後用衝鋒槍抵着這兩個武功高強的邪教分子,用手銬把他們給銬了起來。
屋子裡面子彈橫飛,範無病找了個地方蹲下,避開飛過來的流彈,然後對屋子裡的衆人喊話道,“外面有六百名武裝特警,還有武裝直升機,你們還是投降吧,繳槍不殺!如果在負隅頑抗,只有死路一條!”
不過屋子裡面就沒有多少人聽他喊話,畢竟大家都已經殺紅眼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