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思考了一番,便放下所有事情,現在想這些,還是有些太早,他自己資質不好,這在修煉過程之中早有體會,現在還是抓緊時間修煉纔是最重要的,幸虧當年誤吃了幽冥草這種神物,不然,就算布衣五行再高,到了這個境界,也不會提升的太快,這就是資質的重要程度,越往後面,越是重要。
壽山道觀之中,資質最好的,莫過於大師兄刑默然,對於布衣來說,刑默然悟性差了一點,但是這方面的弱點,卻全都由資質補充了上去,不然,也不會在布衣指點過後一個月內修成金丹,而且還是最上品的金丹,這就是資質的重要性,有些對於布衣來說需要費盡神思,用心領悟的東西,對那些人來說就彷彿是吃飯喝水一樣簡單,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人和人不能比啊!
站立在山巔之上,布衣仰望宇宙星空,看着天空之中的宇宙星辰,神情逐漸淡去,一雙瞳孔之中焦距驟然放大,神思悄然入定,在他四周,雖然看上去什麼防備也沒有,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剛纔已經悄悄佈置下十幾道禁制,若是有人偷襲,或者心懷不軌,必定會吃一個大虧不可。
作爲一個高手,有些時候,對於自身的防禦沒有必要做的那麼明顯,露出老大破綻,讓人來鑽,這纔是最大的境界。
一夜悄悄過去。
山中的早上,霧氣升騰,一股股紫色霞光慢慢從天邊升起,空氣之中充滿着一股清爽的味道,天邊,一輪紅日,綻放出無窮霞光,從地平線上悄然升起,在這一刻,天空之中的紫色霞光悄然間爬上雲頭,綻放出一抹妖豔的光芒,給整個山脈增添了不少色彩。
就在這個時候,布衣睜開了眼睛,轉過身,望向了東方,張口猛的一吸,便將方圓四五里之內的霞光吸入身體之中,然後滿意的咂了咂嘴,身形一晃,飄然下山。
紫霞,對於初修煉者來說,是絕對大補的天地異種元氣之中,這種元氣,帶着旭日的初陽之力,最能激發人的生命力,還能夠彌補人的壽命,大大增強肉身的活力,但是對於布衣這等高手來說,這種紫霞之力就作用有限了,他的身體,已經經過了五行真雷法的澆灌,再加上雷音灌體法的錘鍊,這點紫氣對他來說,並不算是什麼,猛吸一口,這純粹是天性使然。
布衣下山,並沒有使用法術,而是步行下山,腳下使了一路輕功,身形飄飄,活像一個沒有重量的羽毛,在山間飄蕩來去,看上去極爲瀟灑,這一刻,他彷彿山中的精靈一般,從山上下來,他足足用了半個時辰,纔到山腰.
“唳……”一聲清脆的鶴鳴忽然從天上傳了下來,十分清脆明亮,在山間帶起一傳回音。
布衣擡頭一看,卻見一隻仙鶴從天邊優哉遊哉的飛了過來,那神態,優雅瀟灑,說不出的舒展自由,在這頭仙鶴的背上,筆直的站着一名身穿凌霄劍宗服飾的弟子,站的筆直,在他背後,揹着一口清亮的寶劍,身上鋒芒畢露,那雙眼神之中,說不出的銳利。
“咦,凌霄劍宗的弟子,這是那代弟子,實力似乎不錯啊!”布衣靜悄悄的站在一棵大樹的頂端,一動不動,身影彷彿與周圍的環境融爲了一體,風輕雲淡,說不出的瀟灑,那騎着仙鶴的凌霄劍宗弟子,從旁邊飛了過去,居然沒有看到布衣,顯然,他根本就沒有覺察到。
布衣看到,這隻仙鶴行走的路線,正好是去壽山道觀,看到這裡,心中不由得想到一個人,腳下一點,身形飄然飛上天空,跟了上去。
這名凌霄劍宗弟子自始至終,都沒有向後看上一眼,顯然,根本就沒有發現身後居然悄無聲息的跟了一人。
凌霄劍宗與壽山道觀向來交好,這名弟子如今出現在這裡,肯定是昨天晚上也出現了事故,特地過來觀察一番,傳遞消息,到了地頭之後,飛向山門,他可不是壽山道觀弟子,從上空直接落下,那是對壽山道觀的不敬。
就在他飛到地頭,準備轉身的時候,目光之中餘光一閃,忽然發現身後還跟了一人,頓時轉過身來,吃驚不小,當他看到布衣的模樣時,更加震驚,心中無比驚訝,“這怎麼可能,這人是誰?爲什麼跟在我身後,到底跟了我多久,我已經成功晉升爲了金丹中期,即使是在修道界之中,也算是有名有號,雖然比不上崑崙的水御,凌霄本宗的劍子等人,但是修爲也算是絕頂了,這人到底是誰,而且如此年輕,修爲居然比我還高,這怎麼可能?”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之中悄然相遇,目光所及之處,在那一條筆直的線上的某一處空氣中,忽然發生了猛烈的震動,這股震動來的十分突然,十分迅速,只是一瞬間便銷聲匿跡,只能看見那處空氣之中忽然發出一圈透明的波紋,向着這名凌霄弟子的方向盪漾了過去。
就在這時,那仙鶴飄逸的姿態明顯一頓,翅膀一扇,向後飄蕩了一絲。
“唳……”仙鶴髮出一聲急促的叫聲,面向布衣的方向,那一雙清澈的眼神之中充滿了不滿之色,隨即,一道清脆的聲音從空氣之中傳了出來,“你這人好生無禮,我家主人與你沒有任何敵意,爲何出手?”
“不得無禮。”仙鶴上的青年人此刻已經顧不得震驚了,很明顯,剛纔他吃了不小的虧,臉上的傲氣消散不少,顯的有些謹慎。他伸手向布衣抱拳,忽然開口,語氣之中滿是肅然,“你是壽山道觀那位,我是凌霄劍宗三代大弟子凌漠!”
這下輪到布衣有些吃驚了,原來這傢伙就是號稱敢於蜀山大師兄劍子比肩的凌漠,果然有驕傲的資本,盛名之下,果然無虛士。想到這裡,他淡淡一笑,道,“我是布衣,這位鶴兄,可不是我先出手,是你這位主人先出手的哦!”
他看出來了,這個仙鶴,顯然也是極爲不凡,居然已經修煉成了罡氣,成了妖王了,只不過身上卻沒有一絲妖氣,顯然修煉的是正道仙法,而並非妖法。
凌漠忽然附身,半跪着站在了仙鶴背上,伸手撫摸仙鶴背上的羽毛,顯然,他是不想讓這頭仙鶴開口,心中也是震驚莫名,“原來他就是布衣,天雷上人的傳人,果然是夠厲害,怪不得鴻溪師妹從小就說這小子將來前途無量,這晉升速度,果然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號稱變態之中的變態,妖孽啊,自古傳言,壽山道觀的天雷一脈都是妖孽,這話一點也不假啊!”
“原來是布衣,我早就聽鴻溪師妹說起過你,當時你才步入先天之境,如今看來,在我們這一代之中,你已經無敵了,聽說,你擊敗了崑崙山的大師兄,這第一的名頭,是非你莫屬了。”
凌漠雖然驕傲,自信,但是卻不自負,布衣的名頭之響亮,在許多門派的高層之中都掛了號的,尤其是一戰擊敗崑崙派大師兄之後,名氣赫然已經超過了一般門派的二代弟子,一時無兩,而且,聽說這小子還自學成才,成了煉器宗師,這個身份更是了不起,無論走到哪裡,只要是修士,都要尊稱一聲宗師大人了。
宗師,可是能夠製造天級法寶,能夠讓一個門派興盛的偉大稱號,可不是假的,而是真真實實存在的,像天符門這樣的門派,掌門能夠擁有一件地級法寶,已經算是頂天了,若是再有一件天級法寶,那整個門派的實力都能夠再提升一個境界了。
布衣沒有接話,而是笑了笑,默認了這個稱呼,“凌兄是見我們掌門的吧,俺我就不打攪了,若是有事,可以來後院草廬找我。”說罷,轉身向壽山道觀後院落去。
凌漠身形一震,身軀站了起來,眉目之間,忽然露出幾分喜色來,“這小子,不錯,看來,我那個天級的法寶,有所着落了。”
在他腳下,仙鶴忽然翅膀一扇,將空氣震的嗡嗡作響,似乎很是不岔,“那小子背後偷偷跟着你,你還笑,小心他沒安好心,我可是一片好心咩。”
凌漠擡起頭,仰望虛空,眼神之中說不出的自信之色,淡淡道,“他要是偷襲,憑藉他的能力,十個我也死了,不要小看那個傢伙,你剛纔沒有看到嗎。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出手,反擊我的,是他身上那件法寶麼?”
這下輪到仙鶴震驚了,頓時驚叫出聲,“這怎麼可能,一件法寶,怎麼有這個能力,難道是,天級法寶?”
“應該是,看來師伯說的沒錯,那小子當真有煉製天級法寶的能力,得找個機會,找師妹說說,我也該煉製一口好劍了,這口玄級飛劍,明顯品質不夠看了呀!”
凌漠思索了一番,然後悄然翻下仙鶴,向壽山道觀山門飛去,不出片刻功夫,人便已經到了壽山道觀後院,被天空掌教接入掌門房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