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言捧着奶茶,暖意明明抵達到了掌心,卻傳達不到心裡。
“喝點什麼嗎?”琅言擡頭問,柔媚的目光掃過楚瓷的面龐。
楚瓷搖搖頭,雙手扣攏,眉目間盡是憂傷。
“爲什麼?”沉默數秒,琅言開啓嬌豔的朱脣,眼波一沉,嫵媚夾着淡淡的凌厲。她的聲音甜美中總帶着蠱惑,即使生氣也反倒像在撒嬌。
楚瓷輕笑,漫不經心的問道:“什麼‘爲什麼’?”
琅言抿了口奶茶,香草的清香在脣之間流淌,卻莫名的苦澀,“爲什麼要陷害暗曉。”
楚瓷側着頭認真的審視琅言的表情,冶豔的臉頰上一派雲淡風輕,甜美的聲音卻發顫。
琅言像是在極力的壓制什麼,握着奶茶的手,指關節泛白。她的脣形很獨特,脣角微微的上揚,即使在暴怒時都像是淺笑。
“你找我來只是爲了問這個問題?”楚瓷身子向後一傾,悠然的靠在靠椅上,眉目間的憂傷未見消減,可是脣角的諷刺也慢慢的散開。
爲什麼陷害暗曉?
她沒有想陷害暗曉的。她的出發點不是爲了陷害蘇暗曉。
她只是不相信,不相信感情,不相信愛情,更不相信什麼長久。
多少年前,蘇暗曉傲慢的說“喜歡應該是這樣”,她相信了,相信會出現一個能讓她驕傲的說“喜歡應該是這樣”的人。可是,來來去去,竟然發現,喜歡只是一個裹着糖衣的謊言,一經拆穿,便是痛徹心扉的無奈和淒涼。
愛情,只是年少無知的夢……
琅言放下奶茶,隨意的攏攏垂肩的秀髮,“不管你接近暗曉的目的是什麼,只是,永遠都不要告訴她這件事情是你做的。”
“哦?爲什麼?”楚瓷挑挑眉,輕笑出聲。
琅言美眸一睜,瞪了她一看,太柔媚反而像是嬌嗔,“因爲,我不希望她受傷害。”
楚瓷,暗曉救你,就代表你在她的心中有一定的分量。無論,她救你出自什麼原因,可是在乎了就是在乎了。
暗曉很自私,自私的只懂維護自己的東西。她很少發善心,第一次,她救了寶寶,然後犧牲了她和微涼的健康;第二次,救了楚瓷,然而卻得到了一場浩瀚的非議。
“是嗎?可是即使我不告訴她事情是我做的,以蘇氏的勢力怎麼不會查出是我在動手腳?”楚瓷覺得好笑,明明做錯事情的人是她自己,怎麼其他人反而更想幫她掩飾呢?
“只要你不說,暗曉不會知道。”很堅定的語氣。
楚瓷片刻微怔,白琅言憑什麼說的這麼篤定?
憑什麼?
憑什麼每個人都說的這麼肯定?
“你是第四個這樣告訴我的人。第一個,是莫微涼。第二個,是安小樂。第三個,是梓懿。第四個,是你。”楚瓷仍是輕笑,只是眼眸中的苦澀難以掩藏。
原來,是她(他)們的默契。默契的明白,做什麼可以給暗曉最燦爛的快樂;默契的知曉,怎樣做可以讓她受的傷害減到最小。
只要她(他)們每個人都幫掩飾事實的真相,蘇暗曉又怎會明白,看是風平浪靜的外表暗殺的洶涌。她可以永遠都不必去接觸黑暗和骯髒,因爲有人爲她築起了緻密的屏障。
難怪,她敢那樣高傲的擡起頭額,說“喜歡應該是這樣”。
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