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被利用,那麼答案呼之欲出,很大可能是中惠那個女人,從她這幾天得到的線索,就在映射,不然,對方怎麼可能殺中惠滅口呢?一定是中惠知道很多重要的秘密!
中惠是陶慕寒安插在父親身邊的,那麼,當年的車禍,很有可能就是陶慕寒一手策劃,或者應該還有蕭碧靈。
陶嘉死死的攥緊紙張的一角,她的眼睛漆黑漆黑,閃着凌厲的光芒,既然知道了兇手,她自然要報仇!
而白天的時候,Miller那裡也有了一些消息。
“老大,最近陶慕寒一直是循規蹈矩,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只是根據我們在他家裡裝的監聽設備,並非如此,您聽聽這段。”
“中惠那個女人死了,可惜趙悅寧那個女人竟然得了失心瘋!要是她瘋瘋癲癲說出什麼話來,可就不好了。”裡面是蕭碧靈的聲音,陶嘉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可是她現在是林家的人,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動手,你說這女人,竟然因爲孩子流產就瘋了,真是……”這是陶慕寒的聲音,帶着濃濃的遺憾,“她現在瘋了,對於我們以後的計劃,可真是很不利!”
“她那個孩子,本就胎位不穩,流產是早晚的事情,只不過,一個孩子對女人來說,自然是十分重要……”蕭碧靈彷彿喃喃自語一般,“那個樑佑辰也是,死活不肯娶趙悅寧,一心念念個死人,真不知道那個陶歆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
“還有那個陶嘉,真是讓人頭痛死了。”蕭碧靈恨恨的說,“這個丫頭,真是陰魂不散!”
……
下面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陶嘉聽到這裡,皺起眉梢,她這幾天一直沒有關注趙悅寧,對方已經流產了麼?還得了失心瘋。
本來上次她和陶慕寒還有那個中惠,一起策劃了一場好戲,她還沒來得及出手,她竟然瘋了?陶嘉對此,表示有些遺憾,那種無法親手手刃敵人的遺憾。
“老大,看來當年歆兒小姐的死,和您沒關係,這都是陶慕寒他們在背後搞鬼,您這一身的包袱,應該卸下了吧?”Miller試探的問道。
陶嘉說,“的確是感覺輕鬆多了,原來一直壓得喘不過氣來。”其實現在也未必多麼舒服。
“其實吧,老大,我覺得歆兒小姐不至於因爲失戀自殺,她那麼珍惜生命,哎呀,她那些日記,就是爲了宣泄感情,您太當真了。”Miller繼續說。
現在陶嘉回想陶歆當時說,讓她別小看她,當時她的笑容雖然牽強,但是眼神還是很堅定的。
“老大,你說這些人多可恨,讓您揹負了這麼多年的包袱,害的您不能走出陰影,還感情失利,咳咳……尤其是蕭二少,吃了不少的苦,還一個人帶孩子……”Miller說着說着就乾咳一聲,“所以,老大,這仇一定狠狠的報回來。”
陶嘉何嘗沒有想到這些呢?一直以來,她都以爲是自己害死了妹妹,而事實上,卻是有人在背後搞鬼,她的恨,不僅僅是仇恨那麼簡單。
蕭碧靈和陶慕寒,本來就是她的敵人,現在又害死了她的妹妹,她如何能放過他們?
他們本來就是不死不休的關係。
“老大,您是不是表現的太平靜了?”Miller突然發現這個問題。
陶嘉笑了,其實說太平靜的原因,不過是這幾天猜側的已經八九不離十,而她真的要發泄出來,恐怕連自己都會嚇到。
晚上的時候,蕭染給她打電話,說讓她回家吃飯,老爺子想見他。陶嘉在掛了電話後,想到那個刀疤男是蕭染的人,難道,她真的是相信錯了人麼?
莊悌開車來接她,臉上的表情彷彿有些心虛的樣子,彷彿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但是,對方看了她幾次後,最終也沒有說什麼,到了蕭家,令她意外的是,老爺子看到他的是,表情十分詫異。
彼時大家已經在餐桌旁落座,今天很清冷,只有蕭敬衍、蕭染、老爺子和念念,陶嘉朝老爺子頷首,“爺爺。”
“嗯。”老爺子的臉色很快恢復平靜,倒是瞟了一眼蕭染,眼神奇怪。
陶嘉知道,這兩個祖孫一直博弈,各看不對眼。
“聽說你已經恢復記憶,怎麼都沒來看我啊?”老爺子狀若開玩笑的說,其實並未開玩笑,而是責怪她不懂禮貌,不尊重老人家。
陶嘉說,“一直是想來看您,但是打聽您的行程一直在法國那邊,今天得知您回國,所以趕來了。”這話說的討巧,您不在美國,那不成我要跑着滿世界的追您去啊?
自然,今天也是多虧蕭染通知她,不然她這一關並不好過,所以,陶嘉衝蕭染投去感激的目光。
而老爺子精明的很,自然知道是蕭染從中做了什麼,又瞪了對方一眼,蕭染好像沒有看到一般,繼續用餐。
“太爺爺,你好凶啊,我媽媽都被你嚇到了!”念念不滿的嘟着小嘴兒。
這小模樣可把老爺子逗樂了,“你這小東西,竟向着你媽說話!臭小子!”
“我媽媽是女人啊,女人是弱勢的,爺爺是大男子漢,自然不能欺負我媽媽!”念念說着,就差點兒揮舞起刀叉。
老爺子“撲哧”一笑,覺得自己這從孫子,就是聰明,像他爸爸!咳咳,不過,他這媽也挺聰明的。
暫時先不想這個。
“嘉兒啊,我聽說你最近在那邊別墅住,既然回來了,就在家裡住,也好熱鬧熱鬧。”老爺子說。
陶嘉正怕對方這樣要求,她看了一眼蕭敬衍,對方沒有說話,顯然是已經默認了這決定,於是說道,“您說的是。”
她自然沒有反駁的餘地。
一頓飯吃完了,一家人隻字未提關於白靜珠的事情,而老爺子就讓她在家裡住,並未說什麼,想來,這婚事多半是白家一廂情願的,陶嘉的心,舒服了許多。
飯後,各自在書房繼續辦公,陶嘉早就預料可能要留宿的情況,她早就將所有辦公的東西搬了一些來。
書房的一切還是那樣的熟悉,掃視每一個細小的角落,完全沒有一絲的塵垢,應該是有人天天進來打掃,地板上,鋪着駝色地毯,踩上去軟綿綿的,陶嘉仍是有顧慮,她拿出設備,掃了一下,確認沒有監聽和監控設備,才放心打開筆記本辦公。
只是工作本來就剩下了個尾巴,她又沒有拿別的資料,竟然一時之間,無事可幹了。
於是,她拿出一本書來看,結果卻心不在焉,她站起來,走出門外,一直走到長廊的拐彎處,那裡面的燈還亮着。
那是蕭敬衍的書房,門是指紋控制開啓,只是現在,微微開啓,露出一道縫隙,陶嘉慢慢踱步過去,順着那縫隙,他看到他辦公桌上羅着高高的文件夾和資料,已經堆積如山。
他的眉心微微皺起,表情十分專注,人家都說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蕭敬衍生的本就出衆,這樣看上去,陶嘉有些失神。
“嘉兒小姐,您怎麼站在門外?”一道聲音出現在身側,陶嘉機靈一下,發現是莊悌,她面色微微尷尬,“我……剛好從這兒路過。”
她說完,匆匆往他們臥室的方向走,莊悌咦了一聲,明明就是看他們二少來的,竟然不好意思了,呵呵。
蕭敬衍聽到聲音,也瞥見陶嘉匆匆離去的背影,他按了按眉心,眉梢皺緊,“去把她叫過來。”
莊悌摸了摸鼻子,很快找到陶嘉,陶嘉聽莊悌說,愣了一下,他主動找她?
推開鍍金把手,陶嘉覺得,自己的心跳莫名其妙的加快,手心微微有汗,他是有話對她說麼?
蕭敬衍見她神色從容的進來,哪裡還有方纔尷尬逃走的樣子,一張臉,平靜的沒有任何的表情,不由得心裡十分不舒服,他拿起一旁一摞的文件,“這些都是收購案。”扔在陶嘉面前。
陶嘉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蕭敬衍沒理她,繼續說,“這些是最近比較虧損的幾家公司。”
陶嘉瞅着那高高的文件,眉心跳了跳,“你想說什麼?”
蕭敬衍支着頭,看着她,嘴角微微彎起,“這些是你今天晚上要看的。”
“什麼?”陶嘉一下子不淡定了,“這是你公司的事情,跟我可沒有關係。”
蕭敬衍好整以暇的瞅着她終於破碎的表情,心口的位置舒服了許多,“我們是夫妻,自然是有莫大的關係。”
陶嘉笑了一下,合着自己是被叫來做免費勞動力的,還跟她說他們是夫妻,應該幫他分擔,她顯然不吃這一套,甩袖子走人。
“站住!”蕭敬衍叫住她,“你失憶的這四年,我幫你看的文件可不止這些,嘉兒,你總得報答點兒我什麼。”
陶嘉聽得直無語,她好笑的盯着這個無賴,她真是怕了他了,抱起文件,在他對面的辦公桌旁邊坐下。
蕭敬衍這下可高興了,他知道他們的最近的案子忙完了,他自己一個人在辦公室忙,拉着她來有福同享,也不爲過吧?
自然,順便能好好看看她,他的確是支着頭,肆無忌憚的看着對面的陶嘉,她今天的頭髮挽了上去,露出光潔的額頭,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一臉嚴肅的認真表情。
“咳咳。”陶嘉自然發現對方沒有工作,盯着她一直看,“蕭總,您是不是應該敬業一點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