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 狠狠愛
韓瑾瑜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衫,因爲宋疏影臉上化了濃妝,全部都抹開了,特別是一雙勾了眼線抹了眼影的眼睛,淚水浸潤。沾染了一片一片暈染開的黑色痕跡,而在另外一處,肩膀上,是從白色襯衫滲透出來的大片血跡。
宋疏影真的是狠狠的咬下去的。沒有留一點力氣,真的是血肉模糊。
在外面的走廊上傳來腳步聲,韓瑾瑜耳根動了動,帶着宋疏影轉了一圈將身後的門給關上了,耳朵貼在門板上,片刻之後,擡手將燈關了。
宋疏影被韓瑾瑜壓在門板上,她內心波動的厲害,卻也知道韓瑾瑜現在的這些舉動並不是無緣無故的,也便沒有說話。只是用一雙漆黑明亮的眼睛,牢牢地盯着面前的人。
韓瑾瑜靠近宋疏影,溫熱的呼吸拂在宋疏影的耳根,幾乎用脣語,兩人緊貼才能給聽得到的聲音說:“門外有人聽。”
黑暗中,宋疏影看向韓瑾瑜。
就只是雙目視線相交的這一瞬間,宋疏影就已經明白了韓瑾瑜的意思。
韓瑾瑜抱着宋疏影,一條腿已經抵在了宋疏影雙腿間,手從宋疏影的後背摸上去,宋疏影很是時機的呻吟出聲。
她的聲音很好聽。特別是在嬌喘呻吟的時候,聽起來就好像是泉水一般叮鈴作響,勾人心神
。
韓瑾瑜的脖頸拂動着從宋疏影口中的呻吟聲,溫熱的刺激着喉結。
緊接着就在此時,韓瑾瑜吻上了宋疏影的脣。池醫肝號。
已經五年都沒有見面了,脣瓣接觸到的這一刻,宋疏影和韓瑾瑜兩人都僵了一下,韓瑾瑜的脣微涼,是很冰涼,似乎是因爲長時間在外面吹了冷風,宋疏影的脣瓣滾燙,或許是因爲剛纔喝了酒,來自於酒精的刺激。
僅僅是僵硬下的一刻,宋疏影便已經探過舌尖去。
舌尖用盡全力的交纏在一起,就和剛纔她卯足了勁兒去咬韓瑾瑜是一樣的。
咬的用力,踢打的用力。吻的也用力。
這是宋疏影的性格,她就是一個極端的人,既然愛了,那就狠狠愛,恨了,就狠狠恨,恨不得講滿腔的熱血都灑上去。
很快,韓瑾瑜便已經摟上了宋疏影的腰,片刻就將主動權拿了回來,舌尖在脣瓣中,在牙齒間,不知道是磕碰了脣還是咬破了舌尖,彌散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但是誰都沒有停。
這根本就不像是在接吻,更像是在打架,在互相博弈。
一直到。走廊上輕微的腳步聲離開,兩人才氣喘吁吁的鬆開了彼此的脣瓣,宋疏影脣瓣上的口紅,全都染在了韓瑾瑜的臉上,甚至還有白色襯衫上,兩人看起來一樣的狼狽,喘息聲越來越重,空氣中溫度在這種凝神的對視中,一點一點升高。
忽然,門板響了兩聲。
“韓哥。”
宋疏影別開臉。
韓瑾瑜先將宋疏影身上有些凌亂的衣服給整理好了,然後後退一步,擡手開了燈。
燈光忽然亮起的一剎那,宋疏影下意識的閉了一下眼睛,脣上就已經被輕點了一下,房門打開。
來人是顧青城。
顧青城笑了笑,目光掃過宋疏影和韓瑾瑜兩人身上臉上的印子,轉過來說:“韓哥,我有事說
。”
宋疏影聽出來了,她站直了身體,冷笑了一聲:“這話擺明了就是讓我離開的,是不是?那我走。”
她轉身撂手就要離開,卻在臨出門之前,被拉住了手腕。
韓瑾瑜對顧青城說:“說吧。”
顧青城說:“最近的幾次大單子,張老開始懷疑你了,前天還開了一個秘密會議,只不過排除你在外了,這是朋友告訴我的,不知道是不是可靠,不過……”
韓瑾瑜擺了擺手:“我知道了。”
顧青城都能得到消息,那麼他這五年來,積蓄的力量,又如何能得不到消息。
“讓阿綠把樓上的套房門卡拿過來。”顧青城對身後跟着的董哲說。
不過兩分鐘,穿着大紅的裙子的阿綠已經來了,門卡雙手奉上,特別注意了一下房間內唯一的一個女人。
她剛纔是在後臺,剛剛宋疏影要鬥舞的那個女人,就是她手底下帶出來的。
不過,當時在後臺看了這女人的舞,也確實是驚豔到了,如果她是男人的話,她也會選擇的是宋疏影,這個女人不僅僅是媚,還有那種特殊的勾人的感覺,勾魂攝魄,卻不覺得俗豔。
房卡拿在顧青城手中,他看了一眼韓瑾瑜和宋疏影,最終還是講房卡遞給了站的稍微遠一點的宋疏影。
“嫂子,樓上已經準備好熱水了。”
宋疏影淡漠地掃了顧青城一眼,擡步的瞬間,已經將顧青城手中的房卡抽了過來。
混這種場合的人,能懂得察言觀色,在眼神之中,適時的帶上狠辣或者凌厲,就足夠了。
不過,宋疏影剛開始看顧青城,也就僅僅想到是一個地痞出身,卻從來沒有想到,顧青城的姓氏,可以和顧家和沈家兩個家族聯繫在一起
。
宋疏影上了樓,韓瑾瑜並沒有立即跟上去,在這間包房裡,他接過阿綠遞過來的溼巾,擦了一下臉上背宋疏影臉上暈染的紫色眼影。
本應該回來的時候就去找宋疏影的,但是卻沒有想到,回來之後,張老已經開始對韓瑾瑜有所懷疑,在南邊沿海透出去的消息,確實是有些過於顯露了,但是涉及到的貨的量很大,韓瑾瑜不能袖手旁觀,必須要捅出去,所以,張老也就派了另外一個人去接替韓瑾瑜,將韓瑾瑜給召了回來。
韓瑾瑜知道,張老已經對他有所懷疑了,開始跟蹤他,並且尋找他的破綻。
經過這五年,張老的集團內勢力也在日益的萎縮,再經過韓瑾瑜經手的幾批大的單子的丟掉,已經無力迴天了。
韓瑾瑜一回來,幾乎就被軟禁了,連張老的面都沒有見。
顧青城說:“張老昨天吐血了,你應該聽說了吧。”
“嗯,知道。”
韓瑾瑜臉上帶着深深的疲累,“下面這裡你幫我盯着,我上去了。”
一邊的董哲爲韓瑾瑜領路,通過走廊盡頭的一臺電梯,上了五樓,五樓的走廊上,鋪着一層厚實的地毯,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董哲領着韓瑾瑜走到第三間房的位置,示意過之後,才轉身離開。
韓瑾瑜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甚至手擡起放在門把上,只不過,放上去,卻又放下來。
等到董哲走到走廊的另外一頭,不經意扭頭看,還看見了韓瑾瑜仍然在門口站着。
門並沒有鎖,韓瑾瑜輕輕一推就開了,套房裡面的裝飾都十分簡單,一張kingsize的大牀,一臺液晶電視,真皮沙發,還有一臺臺式空調,桌上的擺設都十分簡潔,窗簾是暗藍色的,外面的微風吹進來,輕輕拂動。
在浴室內,裡面傳出來嘩啦啦的水聲,磨砂玻璃門上透出燈光。
韓瑾瑜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反手將門鎖上了
。
宋疏影向來都做事大膽,現在一個人在房間裡洗澡,竟然連外面的門都不鎖。
不過,宋疏影之所以不鎖門,是她知道,韓瑾瑜在,不會讓其餘的人進來。
這種信任,宋疏影從來都沒有給過別人,卻偏偏給了韓瑾瑜。
宋疏影在浴室內卸了妝,洗了澡,用吹風將頭髮吹乾,才走出來。
這是宋疏影已經養成的習慣。
爲了調養身體,晚上一般情況下都不會洗頭髮,會有溼氣,女女人的身體不好,之前她總覺得無妨,但是,現在她寧願多花一點時間,將自己的身體調養的很好,不會動不動生病,在想要寶寶的時候,也會懷上一個十分健康的寶寶。
開了門,她看見韓瑾瑜背對着浴室,在牀上坐着,身上的襯衫沒有脫。
宋疏影身上裹着一條浴巾,從胸部的位置一直到大腿根部,位置真的是剛剛好遮住,在胸口的位置,還特別就擠出溝來,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爲宋疏影要勾/引誰呢。
她走到韓瑾瑜面前,繞過去在韓瑾瑜面前,蹲下來,雙手覆上他的襯衫釦子,解開,露出肩膀上被宋疏影快要咬爛了的傷口,真的是血肉模糊了。
韓瑾瑜看着宋疏影,目光呆呆的,一動不動,任由宋疏影將他身上的襯衫剝下來,然後轉身去找藥箱。
剛剛在進來之前,宋疏影特別問了來送她的阿綠醫藥箱。
當時阿綠還有點驚訝,畢竟是在夜場中工作許久了,所以當宋疏影提及醫藥箱的時候,她首先想到的就是私密部位受傷所需要的藥
。
宋疏影說:“酒精碘酒棉籤紗布,簡單的幾樣就可以。”
“好,我馬上送過來。”
宋疏影站在韓瑾瑜面前,一條腿曲起在韓瑾瑜雙腿之間,拿出酒精給韓瑾瑜胸口消毒。
其實,一些傷口,比如說擦傷,有時候怕疼的話,酒精並不需要深入消毒。
當宋疏影用酒精給韓瑾瑜她的咬痕的那一瞬間,韓瑾瑜背上的肌肉都繃緊了。
宋疏影面無表情,說:“忍着點兒,避免傷口感染,萬一得了狂犬病就不好了。”
韓瑾瑜蹙了蹙眉:“疏影……”
宋疏影在韓瑾瑜傷口上用紗布重重的勒了一下,就堵住了接下來韓瑾瑜的話,“別說話,我現在煩得很,想要清淨,如果是蒼蠅在耳朵邊一直嗡嗡,我會找個蒼蠅拍拍死。”
韓瑾瑜便不說話了。
其實還真是挺稀奇的,韓瑾瑜父母的話都沒有聽過,但卻是聽宋疏影的話,不管在任何時候。
但是,宋疏影經過浴巾勒的胸部就在韓瑾瑜眼前,距離很近,他甚至都可以聞到宋疏影身上散發出來的幽香,不是沐浴露的香氣,而是本身帶着的那種清新的感覺,已經五年都沒有靠近……
宋疏影幫韓瑾瑜清洗了傷口,上了碘酒,擡手將已經被她臉上的妝糊掉一大片的襯衫擡手就扔在一邊了。
現在的這樣的姿勢,很曖昧。
宋疏影單腿抵在韓瑾瑜雙腿間,膝蓋若有似無的能夠蹭到韓瑾瑜的腿間部位,而胸口就在他面前,不過幾釐米的位置,而且,可以看得出,宋疏影渾身上下就裹着一條浴巾,就是故意穿成這樣來勾人的,。
韓瑾瑜伸手想要拉住宋疏影的同時,她向後退了一步,“忍不了了?我偏偏現在沒有性、趣。”
“不是,我沒有……”
宋疏影說:“我知道你沒有,你也不過強調了,我現在就問你,你是不是早就回來了?”
“……是
。”韓瑾瑜一雙眼眸盯着面前的宋疏影,好像一雙眼睛想要將她看透一樣,“但是,我是因爲……”
“不用解釋,我要聽你解釋了麼?你現在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宋疏影退後一步,將手裡沾了血的棉球扔進一邊的醫用紙袋裡,轉過來問,“前兩天,是不是你讓那兩個人跟着我的?”
韓瑾瑜說:“是。”
“那爲什麼我讓那個人給你帶話,去酒店找我,你不去?”
“因爲……”韓瑾瑜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我去見了你,你會很危險。”
宋疏影動了動脣,然後緊抿了一下,嘴脣瞬間白了一下,忽然就冷笑了一聲:“如果你不見我,我會更危險,我會想要爲了你去死,你想過沒有?如果這一次你回來了,看見的是我的墓碑,怎麼辦?”
韓瑾瑜的目光越發的黑,黑的讓人心顫。
他說:“你不會死的,你會長命百歲。”
“無謂的自信,我都不知道我會活到什麼時候,韓瑾瑜,說不定我明天就死了呢!你知不知道,你很大男子主義,”宋疏影冷冷說,“又或者我已經嫁了人了,怎麼辦?”
“那……”
我想,我會哭吧。
韓瑾瑜的雙手握成了拳,額角的青筋隱約跳動着。
宋疏影盯着韓瑾瑜,並沒有等到他的回答,就已經繞過牀尾,走到另外一邊,躺在牀上,翻過去背對着韓瑾瑜。
韓瑾瑜站在牀邊看了宋疏影一會兒,爲她將被子拉上來,然後轉身進了浴室,如果是往常,五年前的話,現在的宋疏影肯定會衝進來要給他洗澡,不讓他肩膀上的傷口沾水,但是……
韓瑾瑜站在花灑下,任由冷水沖刷着健碩的胸膛
。
洗了澡,韓瑾瑜拿了一件睡袍穿上,才走了出去。
頭頂的大燈已經關了,只剩下牀頭燈光微弱的壁燈,照出宋疏影身上白皙光滑的軀體,他感到自己身上剛剛用冷水壓下去的躁動就又起來了。
宋疏影在牀上翻了兩下身,踢了被子,身上裹着的浴巾便散了。
韓瑾瑜的眼睛裡很輕易的就冒出來一簇紅色的火光,他走過去,看着近在眼前的胴體,在拉着被角給宋疏影蓋上的時候都有點顫抖,但是,他卻始終都沒有動宋疏影一下,只是彎下腰來,在她的脣上輕輕吻了一下,擡手將房間內唯一的光源壁燈關掉,轉身在沙發上躺下了。
黑夜中,呼吸綿延。
宋疏影睜開眼睛,看見韓瑾瑜手長腳長,卻縮在沙發上,整個人都好像是蜷縮着一般,她的眼眶於是又溼潤了。
曾經一度,她都已經自己的淚水哭的乾涸了,但是這一晚,卻哭了兩次。
五年了。
她不敢想象,五年後,韓瑾瑜真的回來了。
………
第二天早上,宋疏影睜開眼睛,竟然沒有看見韓瑾瑜。
她驚的一下子就從牀上坐起來,沒有來得及穿上拖鞋,急的就向浴室內去找,但是,整個人房間空蕩蕩的,只有她一個人。
“韓瑾瑜!”
又不見了?!
宋疏影呆呆的坐在牀邊,難道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她閉上眼睛,又前前後後的想了一遍,包括自己在酒吧買醉,然後被人帶到一個房間內,見到了韓瑾瑜,然後她近乎瘋狂的打了他,還咬了他,又給他處理傷口,還爲了氣他,故意勾引看他難受就是不幫他……
正在回憶着,門口忽然響了一聲。
宋疏影猛地睜開了雙眼,看見韓瑾瑜從門口進來,手裡拎着兩個袋子
。
“你醒了。”
韓瑾瑜走過來,將其中一個袋子遞過來放在宋疏影身邊,“內衣,我是按照你以前的碼買的,還有一條裙子,大衣是擋風的,外面天氣看起來還不錯,不過你還是多穿着用來保暖。”
宋疏影兩隻手放在牀邊,狠狠的抓了一下,擡頭看了一眼韓瑾瑜。
他下面穿的是一條牛仔褲,上身穿着夾克,整個人看起來很利落,只不過有了黑眼圈。
她從韓瑾瑜手中將衣服袋子接過來,直接倒在了牀上。
衣服的標牌都已經被剪掉了,內衣的款式是宋疏影喜歡的,顏色是藍紫色的,裙子是黑色的裙子,大衣是咖色的。
宋疏影當即就十分迅速的穿衣,提上靴子,韓瑾瑜已經將從外面拎過來的外賣在桌上擺好了,“洗漱用品我都已經換了新的了。”
“嗯。”
好像經過昨天晚上之後,兩人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卻又疏遠了。
宋疏影坐在桌邊,每吃一個東西,都會吐槽一兩句,而韓瑾瑜就在一邊靜靜地坐着,因爲宋疏影說不吃芫荽,兩份紫菜餛飩湯,韓瑾瑜便用小勺子,將一份上面的芫荽一片一片的舀出來。
吃過早餐,宋疏影接到了何淑慧的電話。
何淑慧說:“疏影啊,你真是我親姐姐啊,又夜不歸宿了……跟薛學長怎麼樣了?一夜纏綿?”
經過何淑慧這麼一說,宋疏影纔想起來,昨天晚上跟薛登出來是告知何淑慧的。
宋疏影說:“我昨晚沒有和薛登在一起,我喝醉了,就在外面找了一家酒店睡了……你先去上班,晚上找你一起吃晚飯。”
宋疏影掛斷電話,將手機放進包內,轉過頭來,就看見韓瑾瑜正盯着她。
韓瑾瑜說:“你還是不要在c市這邊呆着,等到……”
“你是怎麼給張老說的?”
宋疏影打斷韓瑾瑜的話,直接問
。
韓瑾瑜皺了皺眉,房門敲了兩聲,宋疏影去開門,這一次來的人是高雨。
也是消失了五年的高雨。
宋疏影笑了一下,“高雨,好久不見。”
看見了宋疏影,聽見宋疏影打招呼,高雨臉上並沒有太大的神情改變,而是轉向韓瑾瑜,“韓哥,我們要出發了,張老那邊已經讓人過來了。”
韓瑾瑜說:“好,你先出去。”
等到高雨一退出去,韓瑾瑜便拿起沙發靠背上的夾克衫,起身想要往外走,經過宋疏影身邊,說:“最遲明天,我會讓人把你送走,不要呆在c市。”
韓瑾瑜話音未落,這邊已經被宋疏影扣緊手腕壓在了身後的門板上。
宋疏影的個子不算低,再加上穿着七公分的高跟靴,一條胳膊從韓瑾瑜身後摸上去,柔軟的胸部壓着他硬實的胸膛……
“不。”宋疏影擡眼看着韓瑾瑜,“我不會再聽你的,你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可能,就算是你不告訴我,我也能夠猜得出來,你現在是雙重身份,除了張老那邊,你還在爲另外的人做事,對不對?”
不得不說,宋疏影的推理能力十分強,僅僅從韓瑾瑜找人保護她,從昨天晚上壓在門板上的做戲,就已經聯想到了。
韓瑾瑜別開臉,已經順着宋疏影的手腕將手拿來,“這些事你都不用多管,你現在只要和我保持距離……”
“那昨天晚上的事你怎麼和張老說?”這是宋疏影第二次問這個問題,卻沒有等到韓瑾瑜的回答,說,“一夜/情?”
韓瑾瑜的目光陡然動了動。
門外,高雨又敲了幾下門,聲音透過門板並不是很清晰,“韓哥,必須要走了
。”
宋疏影這才放開了韓瑾瑜,向後退了一步,嘴角勾起一抹笑:“韓瑾瑜,我恨你。”
韓瑾瑜卻忽然將宋疏影抱在了懷裡,緊緊的,用那種可以融入骨血的力量,緊緊的抱着她。
“我愛你。”
宋疏影站在門口,看着韓瑾瑜和高雨兩人的身影在走廊上經過,走到最遠處的電梯口,兩人消失在電梯口,面無表情。
愛麼?
究竟可以愛到哪一種地步呢?
………
這一天,宋疏影的身邊照例是有人來來往往,她特別關注了一下,身後還是又那兩個人在不遠處跟着,保護着她。
在晚上,宋疏影第二天的航班要回x縣了,便將幾個好朋友叫出來,做東吃了一頓飯,吃飯間,薛登很沉默,蘇瑩瑩因爲懷孕,家裡有人看着,大約吃了一半便離開了,只有何淑慧還神經大條地一邊吃一邊講着自己在醫院裡的細節。
“我去個洗手間啊。”
等到何淑慧去洗手間,留下宋疏影和薛登兩人,薛登才問:“你們又好了,是不是?”
宋疏影一直不想耽誤薛登,薛登是好人,這幾年來對自己的照顧很多,雖然說自己每每都是拒絕……
“是。”宋疏影擡眼看了一眼薛登,他的眼睛很亮,似乎是水洗了一樣的亮。
薛登笑着搖了搖頭:“我就知道,不管是活着還是死了,我都比不過他。”
宋疏影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
前面不遠處的洗手間,何淑慧已經走了出來,薛登問:“五年前,我相信你是真正愛着他的,那現在呢?”
宋疏影將嘴脣抿成一線,隨即笑了一聲:“還剩下三分吧,說實話,如果他再不出現,僅剩下的這三分,就也要消磨掉了……”
兩人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壓抑,何淑慧哼着歌坐下來,“在說什麼呢?給我聽聽唄
。”
宋疏影轉過頭,看向何淑慧:“我在說,拿來愛人的話,三分,足夠了。”
她是那種認準了一個人,就一條道走到黑的。
不管這條道路上,前面是荊棘還是鮮花,都會走下去。
薛登不是比不過,而是緣分不夠深。
說來也是奇怪,宋疏影和韓瑾瑜兩人的緣分也不夠深,這樣一段感情的維繫,完全都靠着時間支撐。
從十三歲相遇,一直到上大學十九歲才確定關係,然後總是聚少離多,這一次生死分別又是五年……
當天晚上,何淑慧喝的不少,而且她還是一樣的沾酒就倒的體質,還是讓薛登扶着給塞進車裡。
薛登扶着駕駛位的車門,問:“你不上來?”
宋疏影搖了搖頭:“不了,你送淑慧回去,我在這裡等個人。”
“保重。”
薛登了解宋疏影,所以,一直是默默地跟在身邊,絕對不會強迫她去做什麼,這樣的女人能力太強,也太難有人能夠駕馭的了。
“你也是。”
宋疏影站在餐廳門口,看着薛登的車開走,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是一條短信。
來自於一個陌生的號碼。
薛登開車到前面不遠處的樹影,停下了車子,從後視鏡看了一眼,這樣的深夜,他還是不放心宋疏影這種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面。
等了大約有幾分鐘,一輛車從餐廳門前駛過,宋疏影在車子前面停頓片刻,便開了車門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