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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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雄結合繁衍下一代的行爲,動物叫做**,人類稱爲性-交,那麼神佛呢?要是有一天佛做這個事情,又稱之爲什麼呢?

那種感覺,無論是神或是佛,都無法體悟到的快樂。屬於五毒塵世,甘願墮落的凡間種種才體會到的快樂。

“把衣服脫了”

簡簡單單一句話,陸華容頭未擡,眼皮一撩,並未將進來的兩個男人失魂樣子放在眼裡。

緒光青先是一愣,瞬間心口下意識升起一種奇妙複雜的感覺,好似叛逆禮教罪惡,挑戰世俗的成就感,違背禁忌的興奮,還有一種對精神聖徒的欽佩和迷戀。

然而百般滋味混於心中之後,更多的卻是深深的不解。

陸華容到底是怎麼了?

最近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讓緒光青隱隱覺出了異常,一個和過去十年來完全異樣的陸華容。

緒光青腦海之中正在奔騰猜疑之時,一旁的雲龍息已經乖乖開始解自己的衣服了。

嚇的緒光青閃開半步,驚疑問道:“喂,雲龍息,你做什麼啊?”

“脫衣服啊?”雲龍息呆呆的回了一句,繼續手中動作。

“大白天的你脫什麼衣服?”

“仲父讓脫衣服,朕就脫衣服啊。”雲龍息回答的理所當然,傻子的腦袋瓜裡頭只有一根通到底的神經,他只認準他所認準之事。

“她讓你去死你去不去啊?”氣的口不遮攔,緒光青沒好氣的頂回了一句。

沒想到雲龍息還真一本正經的點頭應聲:“當然啊,仲父讓朕做什麼,朕就做什麼。可是,仲父爲什麼會讓朕去死呢?”

氣結,緒光青滿腦門子抽筋,實在懶得和個傻子討論爲什麼仲父要他死這個問題。

和傻子說不通,緒光青乾脆把矛頭指向了陸華容,低吼道:“陸華容,你大白天的搞什麼鬼?”

其實陸華容雖說心如止水,可是佛心人身受盡劫難數不清,還真沒有碰到過眼下尷尬的情境。

她一直以爲她可以保持着無感無痛,什麼是非功過,什麼愛恨情仇,不過是人間短暫塵緣,宿命常態罷了。只要她守護着緒光青和雲龍息兩人,以強大的佛性冥定住魔王,這一世功德就算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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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輪迴的劫難總會在你想象不到的地方出現。

入世爲人,終究無法逆天而行。

她本以爲費盡心思將王皇后這個天命煞星安排在雲龍息身邊。選擇天樞一線之日讓他們兩個成婚在一起。

那麼雲龍息體內的克魔刀就可以完完全全摒棄雜念,真正成爲佛界聖物,再無任何妖魔可以近身。

卻萬萬沒有想到,雲龍息居然始終沒有和王皇后同房。反倒引來了一個魑魅吸了天命煞星體內源源不斷的魔性,日益壯大。

一發動全身。一步錯,就步步錯。

這回不僅自己佛性受損,連帶着緒光青體內吸附了魔性,無法根除。克魔刀又無半點甦醒跡象。浮夢被那魑魅克在體內,不知安危如何。

她一人顧不上幾頭,自己體內還有個蠢蠢欲動的魔王,隨時都會反噬於她。

看來唯有把所有希望寄託在緒光青和雲龍息身上了。但願——她的選擇不會有錯。

隱隱嘆了口氣,陸華容走進緒光青身邊,擡頭道:“我沒有耍你們。趕緊脫衣服,到牀上去。”

緒光青雖是個廢物,可他不傻。向來都縱情聲色的他,自然明白陸華容話中意思。

他不可思議的伸手指了指陸華容,又指了旁邊已經脫去外衣的雲龍息,然後把指尖對準自己,結巴着斷斷續續問道:“你,你,他——我?你瘋了,三個人?”

“本來我也打算一個一個來。但是我沒有把握和雲龍息之後,留在我體內的還是不是我。所以——乾脆就一起來吧。”

“什麼亂七八糟的?陸華容你是不是瘋了?你不是佛陀轉世?你不是一向無情無慾?你到底是怎麼了?”

說話間,緒光青猛地伸手一把拽過陸華容的手,扯到了自己眼前。

陸華容心中一動,想要掙開,卻終究沒有動作。

雲龍息旁邊急了,他鬧不明白髮生什麼事情,一瞧緒光青臉色鐵青的可怕樣子,扯着緒光青胳膊就要將他拉離陸華容,嘴裡直嚷嚷:“鬆手,鬆手。壞光青,你幹嘛了對仲父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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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理會旁邊傻子喊什麼,緒光青目光迥然有光,定定的凝望着陸華容,不錯過她一絲表情。

無聲嘆了口氣,陸華容試圖想要開口解釋:“光青——”

未竟的話消失在脣舌間,

緒光青倏然收緊雙手將她緊緊摟在懷中,低頭便親了下來。

一切都發生在猝不及防之間,陸華容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牙關已被撬開,對方的舌頭**,激烈而粗魯。

彼此的身體緊緊相疊,壓得陸華容幾乎喘不過氣來。

最初的驚訝與震愕過後,自然是掙扎,無奈緒光青早已料到她的反應,死死按住她的雙手,加上身體的優勢,令陸華容一時也掙脫不開。

這一失利,隨即又被捲入另一場瘋狂之中。

剛纔還在一邊鬧着的雲龍息驚愕的鬆開了自己拽住緒光青胳膊的手,腦海轟地一下炸開了一般,眼前的情景猛的和腦中竄起的情景相互重疊起來。

他和仲父相對——

她的烏黑瀑布般的髮絲,她的桃花般豔麗的臉,她那雙高高擡起的細白雙腿——

咯噔一下,心猛地加快,身體的血液都在倒流逆行,震的雲龍息呆愣在一邊,傻傻看着兩人糾纏的身影。

佛陀輪迴幾千幾百次,什麼樣的誘惑沒有經歷過。世間種種,五毒十八獄,都是需要經受住考驗的。

雖說每每都未能真正修的無量功德圓滿,留下小小業障,但即便如此,她也從沒有想過,她這一次輪迴經受的是如此情境。

陸華容重重喘了口氣,還是推不開緒光青。

“三人?想都別想。”緒光青的聲音有微妙地失衡,彷彿讓周遭一切都變得黯色起來。

唯獨襯得他眼神異常清晰,深邃幽沉,極富有煽動性的繼續耳語道:“我不管你打什麼主意。既然你開了口,那麼就沒有退路了,但是你只能選擇我。記得是我!”

太滑稽!

太荒謬!

陸華容眨巴了一下眼睛,沒有半點享受和陶醉。渾身就好像被一塊大冰塊迎頭痛擊,哆嗦的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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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壓根沒打算是以這種方式來釋放他們兩人體內的佛器。

她以爲,只要兩人脫了衣服躺牀上後,她學着從後宮老太監那找來的閨中秘技方式,把他們兩人身下的玩意弄進身體裡頭就完事了。

不得不承認!

在這一方面,陸華容的認知度簡直到了無知。

男女之事上面,若沒有個情和欲的相融合,想要就這麼完事,很有困難。

且不說她那般乾澀能否能容納的進,就光是雲龍息那傻子是否能夠感受的撩撥,也是個問題。

男人雖是本色,可也不見得對個木樁子**吧?

陸華容雖是風華絕代,才華橫溢,可就那一方面簡直就是個木頭樁子。

好吧,咱們可以理解——過去佛燃燈佛,現在佛釋迦牟尼,未來佛彌勒,經歷了千千萬萬億年光景。這悠悠長長的歲月裡頭,半點不沾,終日被世人塑成了金身佛相,除了對他們跪拜以外,無半點褻瀆之心。

讓佛產生,就好像對木樁子**一樣困難。

這張臉上若是染上的潮紅,不知是怎樣一種風情。

緒光青吻愈發激烈,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會有如此瘋狂的時候,以至於帶上了一種潛藏內心許久的陰暗面。

只要一想到剛纔陸華容仰着頭,朦朧的光線順着她白皙的額頭蜿蜒而下,劃出一道優美的光暈,眼波一轉間,卻面無表情的說着:“脫衣服”

那一刻聖潔和魅惑同時凹現在她的臉上,蠱惑人心,鬼迷心竅。

懷中的陸華容越是掙扎,他越是用力,乾脆一張嘴,咬破了她的脣,血腥味混着彼此氣息交纏一起,幾乎讓他失控。

不好!緒光青體內的魔性開始發作了!

陸華容心頭一驚,眼一睜開,正好對視上緒光青那雙隱晦,深如沉海的眼眸,那雙眼中閃動着不尋常的瘋狂。

下意識閃躲!如此強烈的魔性幾乎是在勾引她體內魔王優旬的復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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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不捨地從陸華容脣上移開,脣角摩挲着下探,轉而含住她細嫩脖頸間隱隱約約的筋脈。

陸華容倒抽了口氣,心道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咬咬牙,趁緒光青半彎腰放鬆防備之時,手腕用力,肩頭隨之往側一頂,將人一把撞開,擺脫鉗制。

“緒光青。”胸口起伏,陸華容竭力剋制自己怒氣,使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目光隨之冷淡下來。

“我這麼做自有我的道理。事後你和雲龍息就會明白的。聽我的,趕緊躺牀上去。”

陸華容口吻帶上了一絲急迫,剛纔和緒光青這麼一吻,體內被冥定的魔王又伺機而動了。她現在覺得心口的佛光越來越潰散起來,明知緒光青剛纔又無意吸收了優旬不少魔性,她也無力去消除了。

緒光青深深看了陸華容一眼,嘴角一揚,化開了一絲詭異的笑容。不發一言,到是真的乖乖走向了牀邊,伸手一扯衣服,衣襟敞開,不消多時,外衣單衣統統脫了個精光,一絲不掛赤條條躺在了牀上。

陸華容送了口氣,目光投向了一直髮呆站立的雲龍息,緩下口吻,哄着他道:“皇上,趕緊去吧。”

“仲父——”回神,雲龍息下意識舔了舔自己嘴脣,張開雙手,衝進了陸華容懷中,摟抱。

高大挺拔的雲龍息像孩子似的半彎腰,屈膝,頭靠陸華容肩膀,撒嬌似的喊:“仲父,仲父,朕也要,也要。”

“也要?要什麼?”

陸華容被兩個男人搞的自個兒腦筋斷了線,愣是沒明白雲龍息要什麼。

雲龍息也不知道剛纔緒光青的動作叫做什麼,乾脆站直了身子,低頭,在陸華容嘴邊輕輕印上一吻。

雲龍息的脣溫熱柔軟,和緒光青的強勢激烈不同,僅僅是這麼貼在上面,漸漸升起熱度。

一切的變得寂靜起來,彷彿周遭的一切停止了運動。

陸華容此刻已處於大腦完全停頓的狀態,任她佛法無邊,也算不到有今日此景,震撼的她早已身體僵硬,呆若木雞。

雲龍息明明不動,卻固執的笨拙而試探性伸出舌頭,繞着陸華容雙脣的輪廓緩緩描繪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