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異口同聲地回答,“他們倆都不在這裡住!”
什麼?!我受打擊了。我堂堂一個色媚天下的超級美女,竟然一個男人都留不住?
搖頭嘆息着自己的可憐,埋怨着嚴亭之和宣澤熙這兩個狗熊如此缺乏同情心、責任心、愛心。
我打扮一新,領着徽徽和兮兮出了大門。擡頭去看門匾,竟然寫着‘葉府’兩字。哈哈,是我的府邸耶,趕明有機會一定要把房契改成我的名字,即便就是不住,也可以賣到一大筆錢錢。
我喜滋滋地說,“看到沒,徽徽?這是你老姐我的府邸呢。”
徽徽撇撇嘴說,“嚴大人說了,只要我答應不親你,這個住處就送給我了。”
“啊!你說什麼?這麼大一處房子,給你個小屁孩?”我一想起嚴亭之那個傢伙壞笑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徽徽煞有介事地說,“二姐,我現在很富有了,宣大人也送給我一處房產呢,只不過我還沒有去看呢,據說比這裡還要富麗堂皇。”
我一聽,眼晴瞪得溜圓,託抱着徽徽的小臉蛋,神經兮兮地問,“你確定房契上的名字是你的葉臨微?而不是葉銘湘?”
徽徽笑,“嘿嘿,當然是我的葉臨徽了。”
我馬上在徽徽圓嘟嘟的小嘴上印了一吻,親得嘎唄響,親得徽徽七葷八素的,“徽徽,二姐的小寶貝,回頭你把宣澤熙給你的那處房子改成我的名字吧,好不好?考驗徽徽是否真的喜歡二姐的時刻這就到了!”
徽徽粉着臉蛋,愣愣地點頭,“二姐的親吻好甜哦,二姐你再來一次,我保證把那處房子送給你。”
我再次夯實。“君子一言?”
徽徽點着頭着急地說,“五馬難追……二姐快來嘛……”
他閃着眼睫毛,嘟着嘴巴等着我的親吻。
雖說他是我的弟弟,雖說吻他有老牛吃嫩單的嫌疑,雖然拿親吻換取房產有點卑鄙,可是我還是義無反顧地又跟徽徽的嘴巴來了一次深接觸。
我在前面一頭賊笑地想像着剛剛騙到手的大房子,而徽徽則在後面一頭螺絲的眩暈着,晃着羅圈腿。
呃,我剛纔給他的親吻有點過分深入了吧。
三個人隨意在京城裡的街道上閒逛着,我看着熱鬧非凡的京城街景,不僅開心地四處亂看。
前面有個裝飾大氣的店鋪,金字招牌:萬珍軒。
不小心,竟然踏了進去,才發現裡面金碧輝煌,全都有閃閃發光的、名貴的珠寶首飾!
哇,刺得我眼晴放光,嘴角流涎。我喜歡珠寶!我超級喜歡值錢的珍寶!
我信步往裡走,裡面圍着牆壁一圈坐着七八位打扮入時的小姐,都是衣裳楚楚,殊釵滿發,配飾周身,薰得屋子裡各種香氣,看過去,真的是勻紅點翠、桃紅柳綠、春意滿園。
每個小姐身邊都伺候着貼身侍女,也都是穿戴整齊,比一般人家的小姐的裝飾有過之無不及,臉上也都帶着一副自以爲是的神氣,仗着自己主子的地位高,倚財仗勢的一副傲慢樣子。
一見我等三人進去,所有人都皺眉吸氣,好像我是怪物一樣,她們都拿着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情不屑一顧地斜睨着我。
兮兮拽了拽我的衣服袖子,悄聲說,“小姐,我看這裡,咱們還是不要進了,好像不適合咱們……”
我們一進,就像是三堂會審。說真的,我也不想看到那一羣女人們的可惡眼光,可是我脾氣裡還有那麼一滴滴倔強,非不信那個邪,故意擡高聲調,問兮兮,“哦,這裡不是賣珠寶的地方嗎?”
從後面小跑過來一個男於.面善和煦。應該是這裡的小老闆。非常客氣地笑笑,彎身對我說,“這位小姐,今天……要不您改天來吧,今天店裡都是官宦家的小姐們在此選首飾……有點不方便……委屈您了這位小姐,請見諒啊……”
老闆的話一出口,滿屋於都聽到了,那些小姐們都露出得意的神色,一個個都昂着頭頸,露出討厭的笑容。
徽徽探頭向裡瞧了瞧,憨憨的聲音說,“什麼小姐啊,都長得不怎麼樣嘛,二姐,我看沒有一個能夠賽過你。”
“嗬……”徽徽童言無忌的話,讓裡面所有人都氣得倒吸冷氣,隨之非常憎恨地投過來眼光,上下審視着我。
我莞爾一笑,捉邪心頓起,“哦,徽徽啊,她們都是一羣俗脂豔粉,姐姐纔不願意跟她們比呢!老闆,這些小姐們在此選首飾,爲什麼我們平頭老百姓就不能同時選呢?”我丰神冶麗地勾了一下美目。
嘭!一個脾氣暴躁的小姐拍案而起,怒斥道,“無法無天了!竟然有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敢這樣褒貶我們衆小姐?你是哪家的小姐?報上名來,我怎麼沒有在宮裡舉行的名臣家宴裡見過你?”
另一個一臉嘲諷的小姐輕輕地說,“姐姐你自然是見不到她了,她根本就是一貧土草芥,怎麼可能去參加宮裡舉行的名臣家宴呢?”
“咯咯,是啊,連姐姐說得不錯,這個女人看來就是窮困刁民一個,最多啊,也就是個商賈之女,沒有什麼地位的。聽她出口說話,粗鄙的很,想必也沒有什麼高遠的見識,高姐姐何必跟她相爭呢?”
又一個小姐哼哼地說道。
老闆慌了,討好地左右笑笑,“請各位小姐不要動怒,稍安勿躁,小人會勸退這位小姐的,請喝茶,喝茶。”又轉臉對我說,一臉爲難,“這位小姐啊,今天本店爲了諸位小姐們特地拿出了衆多貴重珠寶,小姐您若是財力不足,還望不要停留在此了。”
我看看裡面那羣頤指氣使的小姐們,心頭怒火升騰,偏偏扭着風騷的屁股往裡走,一下子坐在一張椅子上,財大氣粗地說,“不就是錢嘛,咱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幾十萬幾十萬的銀子,咱都當水漂打着玩。老闆,不是要做生意嗎?
還有嫌時路窄的?我也是來選首飾的,家裡首飾多得像山,一般的首飾我還真看不上眼呢。今兒個,我也跟着諸位小姐沾沾光,看看貴店都有什麼出色的貨物。
“啊!”所有小姐都驚詫不已地看着我,因爲我的大模大樣,我的毫無懼色,出乎她們的意料吧。
“哼,好,就讓你這個旁枝叉結的女人見識一次,不過,你也報個姓名。讓我們都知曉你的家世門第多麼高貴。”
我先是對着小老闆一瞪眼,“來者就是客,爲什麼不給我上茶?”
呃,嚇得那個小老闆這才反應過來,慌忙命令小廝給送上了一杯茶。我呷了一口茶,纔不以爲意地賊笑笑,說,“你們都是名門閨秀,不如各位小姐先自報家門吧,也讓我這個鄉下來的見識見識。”
徽徽在我耳邊小聲說,“二姐啊,我先回府去找找咱家裡的銀子去,估計不超過三百兩,你可別亂點東西,免得到時候丟人現眼。”
“你小子!”我對着一溜煙跑走的徽徽背影笑罵道。
所有小姐都梗了梗脖子,清清嗓子,挨個地昂首挺胸,好像等待領獎的先進工作者。
那個姓連的小姐環顧四周,跟其他小姐們文匯了一下眼色,然後點點頭,對着那個剛纔發怒的姓高的小姐徵求道,“高姐姐,不讓她知道咱們的身份。這個賤人還是那樣趾高氣揚,不如從高姐姐開始介紹吧。”
那女人撇着嘴巴憎惡地瞪我一眼,才從鼻子裡哼道,“嗯,好吧。”
那個姓高的小姐身後站着的丫鬟脆生生地驕傲說道,“我們小姐是丞相府的高小姐,哼。”
丞相府就丞相府唄,至於在句子後面非要加上一個‘哼’字嗎?
我皮笑肉不笑地點點頭。
接着,是那個連小姐的丫鬟說,“我們小姐是督察院左督御史府的連二小姐。”
哦,魚屎、鳥屎,反正都是屎巴巴啊,嘎嘎。
“我們小姐是刑部侍郎府的薛小姐……”
“……將軍府的錢小姐……”
“……”
一個個聽來可都是官員的小姐。
都說完了,她們的頸子昂得更加高傲了,就剩我沒有說了。我清清嗓子說,“我是幽州城裡葉府的小姐,注:我爹爹已經沒有了功名。我呢,現在的身份是一個五品大人的奴婢。”
曾經當過蒙古那敉哈的頭號王妃……這個不能說吧。
兮兮攥緊了我的衣服角,一頭細汗。可能她被這個架勢嚇到了。
衆人都屏息不語,半晌沒有從我的話裡反應過來,許久許久,屋裡才爆發了響雷般的笑聲,那一個個大官的小姐們都笑得不成體統。有那麼好笑嗎?
“唉,這位姑娘,您還是儘快離開吧,不要在這裡添亂了,這也是爲你好,這些小姐都是有頭有臉的家世,你可得罪不起啊。”
我呲呲笑起來,“我又不是來找人得罪的,我只不過是來買首飾的,你若是說你這裡沒有上好的首飾,那行,我走。但是你若說她們高貴,我低賤,就不能買東西的話,我不能認可。你也不用管我得罪不得罪她們,我不怕這些,也不用你爲我瞎操心。謝了你了,我在這裡很開心。”
我的話,不卑不亢,說得字字清晰,只把屋裡所有人都聽愣了。
“哼,米老闆,你就讓她呆在這裡,看她能夠買得起哪樣首飾!”高丞相之女尖利地說道,橫我一眼。
我無所謂地咂咂嘴巴。
兮兮嚇得身子有些晃。
“對,米老闆,把你的上等的首飾都拿出來吧,那個什麼誰家的奴婢,你可看仔細了哦,不要閃了你的眼睛。”連小姐白白我。
我呵呵一笑,“放心好了,我見過的好東西啊,比你們吃過的飯都多,我的眼睛壓根不懂得如何眨。”
吹牛誰不會?
我大言不慚的話,氣得她們都鼻子歪了,不再看我,都一起等着米老闆端出來好首飾。
靜靜地等待着,我們都用彼此的眼光廝殺着,我尤其對着那個什麼高小姐和連小姐使勁甩白眼,把她倆氣得兩腮通紅。
“高姐姐,聽說令兄剛剛封了副驍騎參領?真是年輕有爲啊,令人羨慕啊,高姐姐,你多麼榮耀啊。”連小姐巴結地跟高小姐小聲地說着。話音卻故意那麼大聲,想讓我聽到。
副驍騎參領?那是個什麼官啊?
“呵呵,兄長平素還是比較貪玩的,如果用功啊,家父早就推薦他去做宣慰使了,家父太過嚴厲,不容許自己的子嗣不爭氣,所以,一直壓制着兄長呢。”
“高丞相真是大公無私啊。”
“連妹妹令兄也是非常令人羨幕啊,聽說在浙海升了守備,跟你只差一年吧,那纔是真正的年輕有爲,前途無量呢。”
“對了,高姐姐,聽說,呵呵,聖上想要把你指婚給哪位將軍哦?”
“不要瞎說了,我纔不要呢。”高小姐這次臉上紅彤彤的,無限害羞。
這時候.裡面米老闆和一個小廝,小心翼翼地捧着幾個盒子出來了,所有人都屏息凝視,眼光緊緊地盯着盒子。
米老闆清清嗓子,說道,“諸位小姐,這是本店最上等的珠花首飾了,都是罕見的質地和最最精緻的做工,每個都是價格不菲。請小姐們細細欣賞。”他慢慢地掀開一個蓋布,我們都把眼睛看過去,同時倒吸一口氣。
當然,我吸氣的聲音最響。
一隻攢全孔雀殊釵,上面全都是珍珠、瑪瑙,只不過,那隻孔雀,栩栩如生,恍如馬上就要張臂飛走的一樣,活靈活現。如果插在鬢間,定是無比的高貴美豔。
“這是高麗手工,上面鑲嵌了九十九顆深海明殊。價值連城。定價五十五萬兩。”
“哇噢……五十五萬兩?你不是宰人吧?你想錢想瘋了?”基於討價還價的習慣,我張口就回了米老闆一句。
我粗口一出,立刻引來衆人的鄙夷神色,米老闆含笑看我,“這位姑娘,在下做生意從來不打誑語,這個高麗孔雀珠釵,的確最少是五十五萬兩。如果姑娘你拿不起這個錢,可以站在一邊欣賞。”
“蝦,你這話什麼意思?門縫裡看人,把人看扁了?你怎麼知道我拿不出這個錢的?不就是才五十五萬兩嗎,一百個五十五萬兩拿不出。九十九個還是有的。”我泰然自若的吹噓着,氣得高小姐說,“那你就拿出來五十五萬兩我看看啊。別淨在這裡吹牛皮。”
“就是啊,本來我也想要這個孔雀殊釵的,如果你能夠拿出五十五萬兩,那我就不跟你搶了,讓你買去.”連小姐壞笑着說。
米老闆也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看着我。
我抱着胳膊慢條斯理地說,“嘿嘿,可惜我沒有相中它啊,不算很上等,也就是勉強跟我家裡的那些首飾差不多了。”我今天不氣死這羣女人不罷休了。
“你!”高小姐氣得指着我鼻子哆嗦着手指頭,差點氣昏過去。
“姑娘你……”米老闆也氣得臉上黃黃的。
緊接着,小廝又小心翼翼地掀開了一個盒子,裡面亮閃閃地一條項鍊,上面鑲嵌着無數顆鑽石,閃爍着耀眼的光芒,照得整個屋子都亮了一層。
“這個……是相傳中的軟金製作的嗎?”連小姐閃動着眸子,嘆息着,湊過去細看那條鏈子。不是平常見到的金黃色,而是發着銀色的光澤。一顆顆鑽石布滿了鏈子,鏈子下墜分有四層,一層層像是水簾一樣層疊垂下,流線秀美而精緻,一顆顆鑽石跟水銀色的鏈子顏色雖然相近卻又分外突出,顯得那樣高雅而清新。
“嗯,連小姐真是見多識廣。這條鑽石項鍊,的確貴重在兩點,一是它鏈子的製作乃是當世罕見的軟金,水銀色的軟金非常罕有。二是。它上面鑲嵌的鑽石都是從海外舶來的,有三十九顆美鑽。”
米老闆的稱讚和肯定令連小姐神色自得,她抿嘴一笑,問,“那這條鏈子叫價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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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這條鏈子很精美,我也喜歡.”高小姐也湊過去問。
米老闆含有深意地着我一眼,不答反問,“這位姑娘,這條鏈子你可相中了?”哼.他的意思我可太明白了,不就是想讓我難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