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祁皇啊,小女子不幸患了花柳病……”我一下子想起了剛纔跟宣澤熙鬥嘴時的花柳病,壓下心口的一股熱氣,撒謊,“嗚嗚,已經到了非常嚴重的地步,都不堪入目了,潰爛不治……”我看你祁皇還有沒有興致搗鼓我這樣噁心的人?
“哈哈哈……”他突然爆發了大笑,仰起臉來猖狂地狂笑,然後把手裡的酒杯猛然一丟,碎在門邊。遽然冷目掃來,驚得我一顫,他大手便欺了過來,一把扣住了我的脖頸,我以爲他這就要掐死我,嚇得第一時間閉緊了雙眼,沒有想到,濃烈的呼吸逼近,脖子卻沒有絲毫緊緻的感覺,反而麻酥酥的,癢癢的。我怯怯地睜開眼睛,發現他紅了雙目,大手在我脖頸上來回地撫摸,滑弄,帶給我無盡的刺激。
“嗯……”我竟然在如此危機的時候,仍舊不可抑制地從鼻腔發出了一聲呻-吟。靠了,這小子的手法太令人神魂顛倒了。
他順着我的脖子滑到胳膊,一路過電,我渾身顫慄,禁不住微微後躲,突然,他找到了綁着我雙手的繩子,蹭蹭兩下,便給我鬆開了。
我雙手得了自由,第一件事,就是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腿,懇求道,“祁皇,求您把春-藥的解藥給我吧,嗚嗚,雖然我下面已經爛得不能再爛,無法伺候祁皇您老人家了,可是我心誠懇,小女子願意親吻祁皇的每一寸肌膚,保證服侍得您直上雲霄。”
我咬脣偷笑。嘿嘿,只要你信了我的話,給我機會用小嘴來伺候你,你就等着我怎麼咬斷你的命根子吧,哈哈哈,到那時,殺不死你,也會疼死你的。
“呵呵,好啊。”他陰陽不定地笑一聲,返身躺回榻上,大腿放肆地分開劈着,一手支着自己的下巴,慵懶地向我招招手,“過來啊。”
我趕緊小碎步跪着過去,跪在他腿邊,他卻一腿騰空,然後把我盤在他的雙腿間。
“給我脫衣服。”他胸脯起伏着,聲音裡有些沉醉,沙啞的嗓音令我聽來既有幾分似曾相識,卻又有幾分陌生的性感。
我沒有動,訕笑道,“親愛的祁皇啊,您還沒有給我解藥吃呢?”小手攤開,舉到他眼皮子底下。
“沒有解藥。”
哦……“什麼?!”我瞠大眼睛,目瞪口呆,半天才結巴的說,“你沒有騙我吧,通常毒藥都有解藥的,連喝了酒都有解藥,那爲什麼春-藥就沒有解藥?”
他依然不以爲意地單手支着頭,確實有些頭疼似的按壓着太陽穴,肅然說道,“我的藥,都沒有解藥。這春-藥,應該快要發作了吧,你身子熱不熱?”
我當然感覺有點熱了,從後背一點點向上升起的緩緩熱氣,但是我要儘量忽略。我氣惱了,挺直背,吼,“沒有解藥你給我亂吃什麼?萬一要了我的小命怎麼辦?你一個堂堂大男人,竟然下作到給女人用春-藥,也太可惡了!”一生氣,我竟然忘記自己尚且小命握在人家手中的事實了。
他氣得呼哧一下子坐直身子,伸出一掌來迅疾地揮舞到空中,看樣子,馬上就是霹靂扇過來,狠狠打我一巴掌。我咧嘴,嚇得直閃睫毛。嘴巴上是痛快了,身子就要遭殃,我立刻就後悔了。
但是,久久,他都沒有動一下,就那樣定定地深深地望着我,看得我都要着火了,他才緩緩放回手臂,又躺回剛纔的姿勢,極冷地說,“石在中庭,雨墮不能壞,日炎不能消,風吹亦不動,持心當如四方石。”
我聽得有點呆住。
他的聲音那樣悠遠而沙啞,在說,又像是在念,更像是在鐫刻。
可惜……我沒有聽懂。
我砸吧一下嘴,“別說這些複雜的東西,快把解藥給我!真沒有解藥,那就給我差不多有點作用的其他藥物也行。”
他自嘲地一笑,任由我放肆地叫囂,指着自己的心,說,“我的心,就是那塊石,不怕雨打、日曬、風吹,爲了一個目標,不論任何手段,遭遇任何打擊,永世不改!”
呃,這次我聽明白了,心,也更涼了。他就是一個沒有人性的傢伙,爲了自己所謂的目標,把心都變成石頭了。
我嘆口氣,“你確定沒有春-藥的解藥嘍?”
他點頭。
“你確定要眼睜睜看着我被虎狼之藥弄得要死要活?”
他又點頭,卻輕笑,“我等着你慾火焚身之時,俯首帖耳地向我哭求,求我給予你恩澤。”
我咬牙,“即便我下面潰爛不堪?”
他再次點頭,“況且我知道你不是。”
“好!那你去死吧!”我握緊拳頭,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把吃奶的勁也都毫無保留地拿了出來,把這一重錘,狠狠砸在了他的命根子上。
嘎嘎,正中目標!你做回太監吧!
咣!如同砸在金玉之上,回聲繚繞。我愣住——不會吧?我的拳頭都痠痛了,他竟然毫無反應?
我瞠目,有那麼兩秒鐘,不死心,再接再厲,又一下子擂了過去。
咣!又是那麼清脆的回聲。我的手疼得直甩,而他則是輕鬆地看着我,輕笑幾聲,“死心了麼?”
“啊!”堅硬如鐵,我震驚。
他一把擰住了我的手,把我拽了起來,然後拖上了牀榻。
他壓住我身子,呼喘着逼視着我,冷然問,“是不是那裡硬如磐石?”
我悲哀地、黔驢技窮地點點頭,“嗯,比之更甚。”
“呵呵,所以,你應該很慶幸,待會,會讓你嚐到雷霆裂月、攜雲握雨的愉悅。”
聽過鐵頭功,他不會練的鐵蛋功吧?
“刺啦!”一聲!
他兩手揪住我前襟,向兩邊一拽,我的衣服立刻變成了碎片,露出我裡面的小肚兜,雪白的肩膀和乳溝都一覽無餘。
“嗬!”他吸着冷氣,急迫地又一把過來,在我呆愣中,嗖一下,把肚兜也拽掉了。
我赤條條躺在他的目光中,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氣,站起身,趾高氣揚地俯瞰着我,一件一件剝着自己的衣服,不幾下,他便拽光了他所有的衣物,露出他精壯的身條。
我情不自禁深深吸了一口氣,渾身立刻像是點了酒精爐,竟然熱氣四撞,血液都沸騰了起來。一股股火苗從心裡來回的碰撞,恨不得竄出來,燃燒我整個身體。
熱,說不盡的燥熱。我舔舌,眼睛也千斤重,有些迷離地沉重。
渴,好像把我丟在了炎熱的沙漠,我就是那條缺水的魚兒。
煩,渾身都乾澀一樣,需要我不停地蠕動,扭擺,才能緩解一點四肢的酸癢。
春-藥發作了嗎?!我驚問自己。
答案非常肯定,不僅發作了,而且是火箭式發作勢頭,迅猛而熱烈。
我掐着自己的大腿,告訴自己,冷靜、冷靜!但是不行,大火燎原,我心裡的火勢,已經非同小可,一般的清水是無法滅掉了。
“嗯啊……好熱啊……救我啊……”我控制不住地悶騷地哼嚀着,抓着自己的胸-口,勾魂攝魄地扭擺着身體,通體晶瑩剔透的肌膚現在又添加了暈紅點翠,芬香粉嫩。
我眼中的男人漸漸變做了一座大山,我飢渴難耐,渴望着被這座大山壓住我火勢旺盛的嬌軀。
他一隻大手掠過來,在我身體輕輕流連,“難受嗎?”他厚重的聲音從面罩後面發出。
“嗯哪……好難受好難受……快幫幫我啊,我要死了……”我雙手緊緊地揪抓身子下面的褥子,卻仍舊跟着他大手的撫摸而左右搖擺。
“這樣呢?”
他輕笑一聲,大手順着我小-腹向下滑去。
“唔唔……啊……給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他觸到了我火熱的敏感之處,立刻又點燃了我更火爆的焰火,我渾身處於超高溫狀態,大腦都已經成了沸水,咕嘟咕嘟冒泡,好渴好熱好空虛!
我扭動着身子,小手顫抖着,摸到了他堅硬的肌肉上,從他的胸-膛一路向下摸,直到平整的小-腹,再到……
觸到它,我渾身一凜,“嗯……”猛然心裡滿足一點,可是這種滿足僅僅維持了不到一秒鐘,便被更多更大的遺憾和空虛攻退——我想要更加直接的刺激!
我身子在他的摩挲下不停地蠢動,櫻口張開,眼神迷亂,身體各處的血管都撐爆了,滾熱的血液快速在體內奔騰。我要幻化爲黃河了,一浪又一浪,打得我將要發狂。
他赤條條剛健的身軀,他粗重的呼吸,他艱難地呼吸……我也許瘋了,不可遏制地嚮往着他的一切。
“哦,不要折磨我了,求你了,給我吧,給我吧,我真的要死了,快給我狂風暴雨吧。”我飢渴地急急地央求着他。
“渴望我嗎?”
“嗯嗯,好渴望……”這一刻,要我喊他爺爺,我也願意。
他撩一下我溼溼的頭髮,纖柔的大手在我臉部滑過,然後他呼一口氣,仰面躺在了榻上,眯上眼睛,“可是我累了。”
“啊!不要啊,不要丟下我,我需要你!”奶奶的,這個時候他竟然當了甩手大掌櫃,雲淡風輕的一副清雅樣子,任由他傲然沖天,引誘着我所有的感官和細胞。
我汗洇洇地撲了過去,伏在他身上,滿目含淚地急促喘息着。
他這纔看向我,透過他神秘的銀質面具,我看到了他那雙燒紅的眼睛,眸子閃動着野獸的掠取之光。
“吻我!”他低沉地狠狠地命令道,“吻我,拿出你的絕技,好好地吻我。”
哦,他這不是折磨我嗎?
“嗚嗚,你爲什麼這樣狠心?你沒有看到我燒得難受嗎?你就不能馬上滿足我嗎?嗚嗚,好空虛的呀。”我垂着淚,可憐兮兮地呻-吟着。
“呵呵。”他一拉我胳膊,讓我趴在他的胸脯上,“真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啊,我差一點就心軟,允了你了。乖,快點吻我!”
他也顯得有些難耐,粗粗地呼吸着,胸-膛上佈滿了汗珠,連呼出來的氣息,說的話,都恨不得帶着火星。
我猶如靈蛇般,伏在了他的身上,發燙的嘴脣找到了他的頸子,密密熱熱地吻了起來。
“哦……好……”他挺直頸子,低吼着,引導着我用密密麻麻的溼溼的吻,印遍了他的胸-膛。
我氣息奄奄,體內的熱氣已經使得我周身火燙,我無力地伏在他的身上,大腦轟轟的叫,一時間竟然有些眩暈。
口乾地微微晃着腦袋。
他起身,放平了我的身子,喉結上下跳動,終於暗啞地說了句,“不要死,死了就不好玩了。承接恩露吧……”他欺了過來。
“嗯啊!”我一聲高叫,混沌意識中微微睜眼,涼爽之意漸漸襲來,我的視聽也漸漸從遠方換回,霧氣、水汽環繞中,我看到了一個瘋狂的自己。
上下翻飛,無盡纏綿。
我是一個極度飢渴的流浪者,中越找到了一口井,於是趴進去,再也不捨得離開。
男人一聲聲悶悶的低吼,氣勢磅礴而來勢兇猛。
我一次次飛上了天緲,在飄飄蕩蕩迎接着再一次飛翔。
喊得嗓子痛。許久,累得我渾身大汗,軟趴趴地伏在榻上。
“好了,你現在暫時死不了了,我能夠爲你做的就這些了,告訴你,這顆藥丸,會一波又一撥,無窮止地折磨你,直到你受不住死掉。”男人冷漠地起了身,慢慢地穿着衣服。
“啊,爲、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折磨我?
他沒有再看我,冷冷地說,“只有這樣,才能逼他來救你。呵呵,不爲情傷,必爲情害。”
下一秒,又一輪驚濤拍岸的火焰反撲了來。
“啊……”我一聲慘叫,在牀榻上翻滾了起來。
“不要走、不要走啊,救我啊……”我向他伸出手臂,氣息紊亂地乞求着。
他回身看了我一眼,垂下的拳頭緊緊握住,遲疑了幾下,一揚袍子,毅然決然地走了出去。
“啊……好熱啊……救命啊……我快要燒……死了……”
悶熱的房間裡,我無助地抓撓着自己,在牀上翻來滾去。熱得要窒息了,要死掉了。
“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嗎?響雷?弓箭?暗器?”外面傳來祁皇威風凜凜的質問。
“一切準備就緒!”洪亮的回答聲。
響雷?弓箭?暗器?我的媽啊,這是要整死誰啊?
呼哧……房門又打開了,祁皇帶着一股風走了進來,袍子一撩,跨坐在椅子上。他後面緊緊跟隨着一個膽怯的手下,低垂着腦袋。
“嗯啊……救救我啊……我好熱啊……”我幾乎自語地呢喃着,身體的氣力一點點流逝。
“信,送過去了嗎?”祁皇泰然自若地問。
手下跪下,“已經送過去了。”
“他們行動了嗎?往這邊趕來了嗎?”
“屬下在門外等候了些時,裡面一點動靜也沒有,屬下納罕,攀牆窺探,竟然發現一切如常,沒有一點風吹草動。”
“什麼?!”祁皇的聲音裡有幾分不信,還有一份失望,他猛地捶了一下桌子,回身看了我一眼,“哼,看來我高估了他對這女人的情意了。哈哈哈,也不過就是逢場作戲。”
我傷心了。他口中所說的人,錯不了,一定是指的嚴亭之。難道嚴亭之收到了我被綁架的消息,一點也不在意嗎?我身子又是熱火朝天,又是乾渴難耐,現在又加了幾分委屈和傷感,於是眼淚便刷刷地落了下來。
祁皇起身,在房間裡焦急地思索着,踱着步子,驟然轉頭吩咐,“再去探!吩咐外面不可鬆懈,始終保持戒備!”
“是!屬下遵命!”
祁皇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突然看向我,走進,一把托起我的臉,查看我的氣息,自語道,“這樣子不行,不等他來救你,你便先燒死了。”
飄啊飄,我的身子像是一朵雲彩,飄來飄去。
他掰着我的嘴,往我嘴裡灌了一碗水,我飢渴地吞嚥着,咕咚有聲。喝下後,心裡舒服一點,奄奄地躺在牀上,眼神癡癡呆呆的。
“我和你有仇嗎?”我青幽幽地問他。
他明顯地一愣,“沒有。”
“那你爲什麼這樣待我?”
“因爲愛你的男人,與我有仇。”
“我要死了麼?”我模糊地說着話,眼中的他,已經變成了幾個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