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誠冷冷看着眼鏡蛇,沒有任何表情,冷聲說道:“跟我走。”
說完,葉誠伸出胳膊,眼鏡蛇緩慢爬上去,鑽進葉誠的袖口。
“劉家好狠的心!”
葉誠大概瞭解了,現在還是處於憤怒中,沒有溢於言表。
眼鏡蛇是冷血動物,此時的它,在葉誠的袖口中,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葉誠來到了臥室牀鋪邊,掀開牀板,走下牀板下的階梯。
葉誠的手扶在金絲楠木做成的樓梯上,一步一步走下環形樓梯。
他走到一鼎煉丹爐旁,將這枚毫針連同這隻媚蠱放了進去。
“這是什麼?”
一道蒼老的聲音傳出,只見一個滿頭白髮的老者從金尊盤龍中顯現出來。
“你猜……”葉誠面無表情地說道。
瞽叟不屑的說道:“猜什麼,看一眼還不知道,我活這麼久什麼沒見過!”
說完,他飄到煉丹爐旁,伸着脖子往裡面瞧去。
“咦,竟然是一隻幼年的媚蠱,少見呀,上次見,還是很久之前了吧!”瞽叟略微有些驚訝道。
葉誠冷哼一聲,說:“是啊,沒想到在這個年代,再次看到了這個東西,我以爲事情很簡單,卻沒想到……”
“怎麼了怎麼了?”瞽叟興致勃勃的問道,他最喜歡的就是能聽一些小道消息,因爲他在這裡已經四千年了,很少有人陪他說話。
“你好生看管這隻媚蠱,我以後還有用處。”葉誠說道。
“切!老不死的,你也就跟我能說到一起,談古論今,誰能跟我比,你現在連一隻媚蠱的事情都不跟我講!”瞽叟語氣處處露着不滿,甚至有些吃醋的樣子。
葉誠說道:“事情解決了,再跟你聊,我有件事懷疑很久了,上次拿我內丹的那件事的時候,我就感覺到有人要對我下手!”
瞽叟這個時候才正經起來,說:“又有人要對你下手了嗎?”
葉誠點了點頭。
瞽叟深深吸了口氣,雖然他現在是殘魂,只是生前的習慣,還是會有所保留。
四千年來,葉誠不止一次對他這樣說過,而每一次說完後,必然在世間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
葉誠長生不死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他也不想讓別人知道。
一來,會引起恐慌,畢竟人類對自己不擅長的,永遠保持着敬畏。二來,長生這個事情,會吸引無數的貪心之人。
“這些人,就像是野草一樣,怎麼也除不盡。”葉誠平靜地說道。
瞽叟說:“這次你想查什麼?”
葉誠環視四周,問道:“白澤呢?”
“白澤前些日走了,他說去祁連山了,也沒說去做什麼,估計是閒得慌,出去散散心了。”瞽叟說道。
葉誠說:“上一次媚蠱的出現,你還記得多少?”
瞽叟認真的想了想,然後閉上眼睛開始複述。
如果沒記錯的話,上一次見到媚蠱,應該是見到蘇妲己了,她已經不是蘇妲己,而是一隻成熟的媚蠱了。再加上本體爲九尾狐妖,媚功十足,無人能敵。
曾經和白澤長聊過這個時期,他說曾經在那個女人的手下吃了不少虧。
“蘇妲己……”葉誠想到這個名字,腦海中頓時閃過了一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她的背景看,就已經讓他欲罷不能,正臉必定是一個傾國傾城的人物。
她的身後,一條白色的柔軟絨毛的尾巴,輕輕拂過他的臉。
葉誠微微皺眉,記憶的突然涌來,令他有些難受。
“你已經忘了是吧?”瞽叟問道。
葉誠點了點頭,他說:“不知道是時間太久了,還是我已經沒有了她的記憶。”
瞽叟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飄到了一個高高的書架旁,看着上面的封神演義,說道:“那是一個混亂的年代,民不聊生,要不是你與姜公忘年之交,你也就不去摻和這事了。”
葉誠擺了擺手,說:“以前的事不用說這麼多,你還記得,蘇妲己是如何變成媚蠱的嗎?”
瞽叟卻搖了搖頭,沮喪的說:“你與蘇妲己曾在摘星樓共處一晚,第二天你說你都明悟了,卻什麼也沒有告訴我們。”
葉誠凝視着媚蠱,半晌沒有說話,然後他也不再問瞽叟,徑直走了出去。
“看來,我確實與媚蠱有過一段故事,只是我已經忘卻!”
葉誠很痛苦,平時無事,可一旦想起自己忘了很多與自己重要的事情,他都會很難過。
葉誠拿出了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本來葉誠是不用手機的,只是葉羽柔覺得,像這種和世界脫軌的人,遲早出現自閉。
而且,葉羽柔告訴葉誠,這個手機可以記錄很多影像,視頻,免得他以後再忘記什麼,也能看看這些照片視頻,萬一能想起什麼呢。
就這樣,葉誠才接受這部最新款的智能手機,當時白澤也吵着鬧着要一部手機,葉誠卻怎麼也不搭理他。
“喂,誰啊!”一道聲音從手機聽筒傳出,暴躁而不耐煩。
葉誠嚥了口吐沫,這還是他第一次打電話,有些不適應,畢竟他很難習慣對着一個死物說話。
“我……我是葉誠!”
對面明顯的愣了愣,然後說道:“幹嘛?”
“幫我查一下劉飛現在在哪裡?”
“等會兒!”
“嘟嘟嘟!”
對方掛了電話,葉誠尷尬的收回手機,看了看瞽叟。
只見瞽叟一臉呆滯的看着葉誠,說:“那是什麼?”
葉誠憋了半天,面無表情的說:“飛鴿傳書!”
瞽叟緩慢的從金尊盤龍中飄落下來,盯着葉誠剛纔放進手機的地方,說:“能給我買一隻嗎?”。
葉誠沉默了下,說:“你找白澤吧。”
瞽叟得到拒絕,臉色變得很快,比翻書還快,立馬說道:“老不死的,你沒事別老打擾我!”
葉誠也不說什麼,只是再次在煉丹爐中看了一眼媚蠱,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