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神醫緩慢地捲起袖子,放置到手腕處,然後正坐在宗書記的一邊,看了大概有一分鐘,然後擡起手,左放也不是,右放也不是,遲遲不肯下手。
“怎麼,年紀大了,忘了怎麼治病?”玫瑰冷嘲熱諷道。
衆人譁然,敢對這裡德高望重的幾名醫生,用這個態度說話,可不是一般人的所作所爲啊!
有人知道這個玫瑰很神秘,只是沒想到背景這麼硬。
她看起來只是一個主持人而已,就算是舉辦方的人,那也沒有這麼囂張的。
周神醫只是輕輕的笑了一聲,也沒敢懟玫瑰這個女人,說:“畢竟醫術這東西是我吃飯的傢伙,不能隨意外傳,能否請諸位迴避?”
葉誠的眼皮微微一擡,對於這種說法並不滿意。
玫瑰衝着遠處招了招手,說:“拿屏風來,給周神醫圍住!”
過了一會兒,五六個保鏢人手拿着一塊布藝刺繡的屏風進了大廳,來到了周神醫的一邊,將他圍了起來,讓其他人無法觀測。
周神醫對着外面的人說道:“既然這樣,周某就獻醜了,讓我爲這位病人治療,阿邦,把我的東西拿來!”
一箇中醫拿着一個箱子,給周神醫送了進去,然後彎着腰退了出來。
其他的人圍在外面,平靜的等待着,似乎沒有人爲周神醫擔心,就好像這個人一定會爲宗書記治好病。
也有幾個人爲了避嫌,離得周神醫更遠了一些,比如高鴻偉,還有葉誠,就連玫瑰都不想看這個挑樑小丑在這裡作威作福,也稍稍離得遠了一些。
她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主持人,但是面對着不公平的事件,尤其是發生在這種上流社會的場面,她總是忍不住想要管一管。
高鴻偉在遠處看了一眼葉誠,問道:“你對這種病,是想以鍼灸爲療法,導出他體內的毒?”
葉誠如實的點了點頭,然後又看着高鴻偉,認真問道:“如果是你,你打算如何?”
凡是醫者,必有醫德,這種品質很難見到了,葉誠在高鴻偉的身上看到了一絲,所以願意將他作爲一個同行,互相交流經驗。
高鴻偉沉默了一會兒,右手敲擊着坐着的凳子,聲音很有律動,語氣沉重地說:“他這病,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是毒,我的辦法,就是以藥調理,讓他的陰性溼毒慢慢的排解出去。”
葉誠略微皺眉,問:“哪些藥?”
這個問題問的很不禮貌,一般醫生是很少給同行展示出自己的藥方,而且最後一味藥的配置,都是他們自己來配置的。
高鴻偉也沒有那種將藥方藏着掖着的心,將藥方在腦子裡過濾一遍後,如實地說了出來。
葉誠聽完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
“怎麼?葉小哥有什麼指教?”
“指教不敢當,不過聽你這副藥的意思,好像沒打算治好他呀!”葉誠微微俯身,小聲說道。
高鴻偉雙眼微眯,目光中露出了喜色,因爲他找到了一個可以和他商談醫術的人。
“你也不想想,他都多大的年紀了,五十歲了,經得起怎麼折騰,我這樣屬於慢性藥,做不到根治,但是能讓他的病情得到有效地緩解。”高鴻偉解釋道。
葉誠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弧度,小聲問道:“這算是緩解嗎?”
高鴻偉爲笑着點了點頭,一幅你懂就好的表情含着葉誠。
葉誠無奈的搖了搖頭,而高鴻偉看着葉誠手中的鍼灸袋子,說:“那你打算怎麼給他排毒?”
葉誠卡了看高鴻偉的眼睛,說:“想要根治,我就自然有根治的方法,他是溼毒,從特定的穴位排出來,立刻見效,只是……”
高鴻偉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說了,兩個人知道就好了。
果然,這兩個人各懷鬼胎,但是他們的最終目的,都是爲了將他的病治好。
不過他們都知道,這個宗書記權傾朝野,隻手遮天,在這個G省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如果他的病真的徹底治好了,那麼那些小姑娘們還不會被這個宗書記全都糟蹋了。
葉誠之前就已經把脈,大致瞭解了這種毒,又聽這個宗書記說了得病的原因。
這種毒依着高宏偉的意思,就是陰性溼毒。
如果葉誠來叫這種毒的名字,就是他經常叫的聖女毒,這種毒在以前他見到了好幾例。
很多有權有勢的人,爲了滿足自己的慾望,會抓一些良家少女,黃花大閨女,供自己享用玩樂。
不過有那麼一種女人,生性剛烈,體內火氣很大,被破後,血液如同岩漿所含的熱量一樣,被男子吸入體內。
這種毒進入體內後,會對身體造成各種程度的傷害,宗書記的表現就是其中的一種。
葉誠以往對待這些病症,都不會讓這些人善終,但他始終會治好得了這種病的的病人,不過他治病所帶來的結果,也是那些人無法承受的。
高鴻偉的脾氣正和葉誠的脾氣,他們都對權貴嗤之以鼻。
不過高鴻偉生在這個時代,就不得不接觸那些人,這也是人事無奈。
時間悄然流逝,半個小時過去了,宗書記的屏風內忽然傳出了一道聲音,讓很多人再次圍觀起來。
“可以了,撤了吧。”周神醫高聲說道,不過語氣中盡是疲憊之色,看似消耗了太多的精神。
玫瑰在一旁擡手,輕輕揮了揮,那羣安保人員再次上場,將屏風都撤了出去。
隨着他們的離場,裡面的場景漸漸顯露出來。
周神醫正在將袖口往下略,而宗書記的身上出現的紅點已經消退了很多,只剩下有些許的印記。
“怎麼樣了?”
“治好了吧!”
“周神醫出馬,還有什麼治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