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遙遠的國度究竟有多麼浩大,呂牧不敢去猜,但達婆的話他是必須遵從的,達婆畢竟不會害他。
可那皇屍實在是無法對付,要知道,當年天人境界的兩位皇者轉瞬間就成兩具行屍,誰敢不要命的去惹那個煞星?
好在,達婆說禪火是他的剋星,也正好是呂牧最擅長的手段。
也好。
若有這麼一尊可怕的傢伙給自己當了傀儡,那麼以後再有戰鬥,哪需他親自動手?八部衆國內他儘可呼風喚雨,無人再敢侵犯飛歌國。
“我去。”呂牧道:“就爲你們金鵬把那老祖皇的魂兒招回來,不過我得帶保鏢。”
他自然看向了司馬手軟,但隨即又看向了別人,這一衆人都很有公款旅遊的心思,呂牧笑道:“霍老可有這個意思?”
霍比特不住的點頭:“自然有了,我還沒去過金鵬邊陲,呂公子肯帶我去?”
“好,那就請霍老去吧,反正吃穿用都是皇哥哥掏腰包。”
“那不行。”司馬手軟打了一個酒嗝:“憑什麼讓一個矮子去,再說了那裡遠在邊陲,一路上說不定有什麼困難險阻,他一個矮子能成什麼事?”
霍比特急道:“司馬兄,你怎麼總是和老夫過不去?一點宗師的樣子都沒有。”
“既然霍老有意去,咱們就搭個伴吧。”呂牧壞笑了一聲,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明擺着是想激將,好讓司馬手軟入圈套,所以在座的人都沒有要爭搶的意思,唯獨司馬手軟跳了起來:“小子,你是不是欠揍?難道我還不如一個矮子?”
“司馬兄,你怎麼老是!唉!”霍比特拿他沒辦法麼,他實在是太老實了,只能被司馬手軟口頭欺負。
“你想去?”
“當然想去,老子正要去見識見識那屍皇有多厲害!”
“好!你要去,但有一樣必須要做到。”
“無外乎要一路聽你指揮,你小子一肚子花花腸子我早知道的一清二楚,想用激將法是吧。”精明的司馬手軟不僅僅膽大沖動、目中無人,智商也不是泛泛之輩。
“唉,被你識破了。”呂牧搓了搓鼻子:“你要聽我的就帶你去,要是不聽,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不跟你同行。你身上沒錢,我看你怎麼上路。”
司馬手軟當然做不出搶錢的事情來,所以他只能答應。
於是,回去收拾好了行裝,選了兩匹巨型白馬爲坐騎,一衆人來到了皇城外,老皇裹在黑衣裡,對呂牧提醒道:“你手中國師印可以調動我派去的高手爲己用,他們會聽你的指揮,別忘了,一切小心行事,我等你回來。”
“前輩放心,有司馬在,沒人可以對我們不利,金家這邊也請前輩上心,以防那殘存的幾大家族餘孽搞破壞。”
交代了這一切之後,呂牧與兩位紅顏又往前散了一會兒步,年輕夫妻如此恩愛也惹得後面的人紛紛羨慕嫉妒恨。
三人將要分別不少時間,所以有說不盡的叮囑和不捨,
但分離也是必然,一聲長嘶之後,兩匹馬飛踏而去,只留下身後不少人目送遠方,相互攀談。
……
邊陲還是初春的樣子,荒漠中,低頭撒尿的時候總會看到一棵棵光禿禿的草,青青的顏色,很頑強又孤獨的在草原上生長。
風捲狂沙,沙中偶爾還會有駝隊經過。
呂牧抖了抖滿是風沙的斗篷,從黑色的帽子中露出了兩隻眼,看了看旁邊悠閒躺在馬背上的司馬手軟,忍不住鄙視了一眼,這老傢伙一路上吃飽喝足,把國師印拿出來一路招搖過市,惹來了不少非議。
“這玩意還真是好用,就那麼拿着給別人看一眼,什麼好東西別人都乖乖的送來,比當個強盜好多了。”司馬手軟把玩着拳頭大的國師印嘆着氣,很嫉妒的樣子。
呂牧無奈道:“你打算什麼時候還給我?”
“下一站,前面應該就到鎮鬼關了,起碼得讓守關的那些小子們孝敬孝敬。”
“真後悔帶着你來。”
“不必後悔,你現在趕我走還不遲。”
“我善你個哉的!”前面就是危險地帶,誰會傻的把這麼一位超級打手趕走?
“你看,前面有一處小村落,咱們去歇歇腳,找個人去關上送信,叫人來接咱,那才叫有面子。”司馬手軟打了一和哈欠,拍馬就走遠了。
呂牧在沙丘上舉目而去,只見那沙地像是忽然塌了下去,在陷坑之中有一處小村落,幾乎已經被黃沙遮蓋,卻依然看到不少人行走,看樣子似乎還很熱鬧。
着荒涼邊陲,此處正是來往商客必經之地,而且是最佳的歇腳地,魚龍混雜,司馬手軟這麼冒失的進去,高調之下免不了又是一場風波。
高調做事,低調做人,這老人家只怕這輩子都不會懂了。
果然,他走進去的時候,司馬手軟已經被一羣人圍了起來,水泄不通,馬衝不進,呂牧在村頭站在馬背上往人羣裡看,十幾個耷拉着盔甲的士兵面色有不善,拉開了咬打架的駕駛。
“嘿嘿,讓你裝大爺,這下好了。”
呂牧下馬往前走去,人羣裡傳來雜亂的議論聲,他仔細的聽着那些士兵的說話,果然是司馬手軟被揭穿了。
“再不讓開,老夫就打人了!”司馬手軟瞪着眼:“放開老夫的繩繮。”
拉着馬繩的一個清秀年輕人似乎見過點世面,罵道:“你這大盜,還敢抖威風,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面,鎮鬼大將軍的威風就在這一帶,你還敢冒充國師招搖撞騙,這就拉你去見見真正的皇朝大官!”
司馬手軟道:“放你媽的屁,我有國師印,怎麼就不是國師。”
那軍卒反問道:“國師都是什麼身份?會輕易出皇城?就算是出來了,身邊可不得帶個千八百個人伺候着,你就一個老漢,自身還是個獨臂,你膽子是真夠大的!”
“這國師印難道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這一點我不會認錯,咱當年是鎮鬼將軍的貼身傳訊
兵,在皇城也呆過幾年,這工藝不會錯,不過這印上的印泥是新的,可見是個新印。”這兵卒傲然看着司馬手軟,雙手一握朝天拱了拱手,邊說道:“擁有新印的國師那必然就是不久前立過大功的呂大先生了。”
呂牧看到別人對自己的尊敬,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低頭微笑片刻便看向司馬手軟,這傢伙殺人無數從不眨眼,今天竟然講起了道理,看來是死要面子,就是不承認自己的國師印不是自己的。
“把你長官叫來,本國師要見一見。”司馬手軟跟這些兵卒無話可說,忍不住要用上級來壓一壓這些人,沒想到那爲首的軍卒道:“見長官可以,不過要先把你綁起來。”
“混賬!”司馬手軟冷道:“以爲老子不敢殺人?”
這幾個軍卒被這冷冽的殺氣嚇得嚥了口唾沫,微微退了兩步,那爲首的軍卒卻死撐着,繃緊了雙腿,挺胸道:“連國師大印你都能偷來,殺人算得了什麼,你想殺就殺,還怕了你不成?”
話音剛落,他身後的兵卒早跑光了。
“哈哈,小子,人都跑了,你一個人不怕?”
“怕你就不是男人!”
“好個男人,不過你立刻就會變成死人!”司馬手軟猛地攥起拳頭,一股氣流給他左手的五根手指牽引,竟然把空氣都攪動,軍卒身體不由自主的就給吸扯了過來,在高大的白馬肚子前終於嚇的顫抖了起來,可嘴上依然不服軟。
“唉,何必呢。”呂牧嘆了口氣擠開人羣走了過來,拱手對司馬手軟道:“先生,何必要爲難一軍卒。”
他這一舉動讓那軍士不得不把目光轉向他,這件呂牧一身黑色斗篷,露出的臉英俊無比,頭髮在風沙中依然是一絲不苟,氣度不凡,不像是凡人,一股貴氣讓他不敢直視,像這麼一種人,就算親口承認自己是大盜,他都不會信。
“你是……”
“在下上官逆迭(上官你爹),迦樓羅城人。”
——迦樓羅城就是金鵬皇城。
“難道是皇城皇族上官家族的人?”
“不敢。”呂牧友好道:“奉老皇密令來辦點事,這是金鵬皇文書,請過目。”
這番話說出來這軍卒已經半信半疑了,再看那文書,鮮紅的金鵬國印旁邊三行小字道明身份。這軍卒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嚇得不住的磕頭。
這些人也真有趣,皇命竟然高過自己的性命,這麼快就服軟了。
這軍卒忙向司馬手軟磕頭,不住求饒道:“果真是呂國師,不過聽說呂大先生很年輕,卻不知……”
司馬手軟臉上的尷尬終於消失,摸了摸自己的胡茬子,道:“只不過別人傳說而已,他們自作多情把我想象成了一個美男子,起來吧,教你們將軍來見我。”
“是。”軍卒頭一低,微微把頭歪着看向呂牧。
感受到這軍卒的目光,呂牧也報以微笑,也許這人心中一定在奇怪,馬上的人像強盜,而我纔像是傳說中的那位國師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