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勸道:“小哥,城主盧蓋修爲可怕,手下還有四大天王,你將他兒子打成這樣還是趕緊跑吧,馬上就會來人,到時候你就跑不掉了。”
“跑他孃的跑,跑什麼?”牛憤站了出來:“老子正一肚子氣,憋着氣讓他一回,還要絮絮叨叨,難道牛爺爺是沒脾氣的嗎?”
“這傢伙。”水無形笑道:“平時可不敢這麼囂張,現在背後有金翅鵬皇撐腰了,你看他的樣是不是要把人家的城門都拆了?”
“小人得志。”司馬手軟懶散的站着,偏頭看去,見四個身穿四色衣服的中年人緊步而來,神色看不出來丁點的緊張,但步子卻走得很急,司馬手軟笑道:“看看,來的真快。”
高寵道:“做人要謙虛,既然這小子不懂禮貌,那就讓小先生教訓教訓他,這四個家奴估計也不是什麼好貨,一併教育教育,讓他們以後做人低調些。”
“呦,低調,禮貌,謙虛,這三個詞兒從您嘴裡說出來,怎麼有一股子黴味。”司馬手軟大笑,其餘人也不由得笑了起來:“誰不知道你高寵睚眥必報,誰要是得罪了你,半夜不睡覺也要給人家放個雷。”
高寵一臉黑線,知道說不過這些人,乾脆閉嘴看着大街,這時只聽有人嘆道:“這下壞了,四大天王來了。”
“轟!”又是一腳將盧少踢飛,一道紅色身影飛身接住,單手劈出一道渾厚犀利的劍氣,然後跳到一旁看了看盧少,只見後者奄奄一息,被打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他陰冷道:“殺了他!”
不用他說,其餘三個人早就圍住了呂牧。呂牧破碎掉劍氣,微微退了兩步,笑道:“有點意思了。”
青紅黑藍四種顏色,四件衣服,四個人,四個開光中級境界,這陣容在金鵬皇城已經夠開創一個家族了,但甘心給別人當家奴,看來這城主也不是普通人。
青色衣服的無須人喝道:“小小年紀,這麼殘忍的手段,你爹孃怎麼管教你的?”
呂牧笑道:“你們怎麼管教這小子的,讓他出來到處亂咬人,他的本事是你們教的吧,真是稀鬆平常,華而不實,教出這樣的人來,你們四個我看也是好不了哪去。”
“你狂妄之極!”
“哎哎哎,省了這些口水吧,我把你們小主子揍成那樣了,你們還不羣起而攻來,還跟我論道理幹什麼?”
“以大欺小不是我們作風,你挑一個人吧,我們四人修爲各有深淺,你挑一個弱了一點的,就算你運氣好,撿一條命。挑了強一點,算你倒黴,暴屍街頭吧。”
呂牧無奈一笑,看他們認真的樣子,忽然想笑,幹什麼?要打就打,還講什麼以大欺小?他緩緩抽出背後的聖蓮刀拄在地上,大聲喊道:“你們,四個,一起,上吧。小衲趕時間去喝下午茶。”
“小子,老夫縱橫半生,沒見過這麼狂的,你今天受死吧!”
“小子,老夫教教你怎麼做人!”
“清波劍!”
“飛龍驚濤!”
“八步成佛!”
“撥彈指!”
“嘿嘿,口號喊得不夠齊啊,密十三!”呂牧一刀劈來,毫無花哨的一刀在對方四人華麗的玄氣上開了一個大口子,青紅黑三人果然弱了一些,一道砍飛兩個,另一個受傷倒地,最後一個藍衣人確實向他們口中說的強了一些。
“這是什麼刀法,好……好可怕!”受傷的青衣人嘶聲道。
面前只剩藍衣人,藍衣人之所以沒有受傷,全是因爲他的戰法高明。
“這戰法有意思。”呂牧笑了笑。
只見藍衣人右手五指十分靈活,所用戰法像是在憑空撥弄一把琵琶,而且這戰法看似還有些熟悉,可以頻頻將呂牧的刀用手撥彈開,呂牧立刻改變戰法,左手將刀反握,右手握拳如錘,往刀柄上砸了上去,只聽“咔嚓”一聲響,大地被刀氣衝開了一道刻痕。
“咔嚓”又是一道刻痕,那藍衣人臉上忽然變了色,制止道:“慢着!”
呂牧收手,全場譁然,一個少年一刀劈的三大天王沒有了戰鬥力,第四個眼看着是要投降的意思,這少年該是多麼強大?
“他到底是誰?最近有個年輕的國師橫空出世,估計也不過如此了。”有人嘆道。
藍衣人道:“你怎麼會第一道場禪尊的絕技,大刻碑術?”
呂牧道:“閒來無事,模仿一下,只是徒有其形。”
藍衣人道:“在下藍山一,師從文大禪師,是第一道場走出來的。”
“正因爲我看出來了,所以才亮了一手給你看看的。”
藍衣人點了點頭,沉默了一下,試探問道:“您貴姓?”
呂牧笑道:“姓呂。”
“哦,知道了。”藍衣人轉身就走,他背起了盧少,大步離開,身後三個受傷“天王”,身心俱傷,也只好跟着藍衣人灰溜溜的走了。
“好沒意思。”司馬手軟鬱悶道:“三個廢物,就一個有點意思,竟然不是個愣頭青,這麼快就投降了,沒意思,沒意思。”
“他是個聰明人,聰明人總活的時間長一些。”斗笠老者道:“小先生故意讓他知難而退,是給第一道場面子。”
“小先生這個心裡面還真是無數心眼。”牛憤道:“要換做我,直接打,打完再說。”
“所以你白活了這麼多年。”高寵白了他一眼,幾人在人羣的注視下走了過去,道:“小先生,咱們看來不能在這愉快的住了,不如直接出發去皇城吧。”
“不急,我想暫時在這休整,咱們這就去城主府做做客,順便把今天的事情處理一下。”
“這,您不是找不愉快嗎,你打了人家的愛子,人家還不找你拼老命?”
“就怕他不找我拼命,他找我拼命至少說明他光明正大,否則咱們現在走了,他再暗下毒手,保不準用什麼七步絕命散,大笑西天這樣的連司馬手軟都頂不住
毒藥,咱們一路還不吃不喝了?”
“說的也有道理。”
呂牧的道理還不僅於此,他只是不便言明,現在的公子論在暗處,說不定就在這座城中盯着他,公子論的爲人他太明白了,此刻說不定與城主商量怎麼弄死他,而且公子論經過上次輸了一回,做事更加冷靜陰毒,說不定會帶來什麼樣可怕的高手,爲保萬一必須要去城主府探探虛實,若城主光明正大並非和公子論沆瀣一氣,他們便道個歉,懷柔了這城主,讓他飛報皇城,請高手來保護,這樣的話,一衆高手都在了,他們才能放心的帶着金翅鵬皇的魂魄前行。
——其實他也不必怕的,只是做什麼事都不要圖簡單,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可讓呂牧真正擔憂的是,城主看起來並非是光明正大,他先給盧少治好了傷,而後又當着呂牧的面狠狠扇了盧少一巴掌,轉而陪着笑臉道:“國師先生,小兒不懂事,這都是誤會,誤會。”
呂牧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其餘幾位也都面面相覷,心道呂牧果然說得不錯,這城主也是有心機的人,這一趟果然沒白來。
呂牧冷道:“這不是誤會。”
——平常人巴不得這是誤會,便能化干戈爲玉帛,把酒言歡,不計前嫌,可呂牧卻說這不是誤會。
城主的臉色也是一沉,訕訕笑道:“國師先生,這……”
“直說吧,貴府少爺確實無禮,甚至囂張到了狂妄的地步,我不得不出手帶您給他長點記性,我知道您不高興,也就不必裝作沒事人一樣言說這是誤會,這並不是誤會,我只希望城主不要用官場那一套來說話,咱們有話直說。”
城主不得不欽佩呂牧的做事方法,這是說到了他的心坎裡,他絕對是不高興,而且憤怒,想殺人。可他知道自己即便憤怒也是於事無補的,他便笑道:“是是是,小兒太不懂事,平常也是我太忙了,疏於教育,犬子無禮確實是我管教不嚴,國師先生教育的是。”
呂牧在心裡嘆了口氣,突然一笑,拱手道:“我們幾人長途跋涉,到這裡疲憊不已了,不置可否能借住幾晚,還煩勞城主書信一封加急送往皇城,讓陛下派人來迎接一下。”
“應該的,這是分內之事,國師先生以及諸位大先生不嫌棄的話,想住多久,便住多久,我這就安排。”說完對手下侍從道:“把上房打掃打掃,我要接待貴賓。”
侍從領命而去,呂牧客氣幾聲,心裡嘆着跟着侍從離開了,偌大的大廳裡,只剩下三個人,盧少捂着臉,怨道:“父親,您從來沒打過我,您讓兒失望!”
“我打的就是你這個不長眼的東西,呂牧是什麼人,連當今金鵬皇都受過他的恩惠,第一道場禪尊是他忘年之交,大富金家與他有姻親,身邊數十高手,盞茶的功夫就能將咱們這金柝城掀個底朝天。你呀你,你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他?”
“爹,您難道就這麼任憑我被人打,難道我不是您心頭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