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魏老爺子總算是不在咳嗽了,劇烈的喘着粗氣,一張老臉紫紅紫紅的,張口大罵道:“他孃的,什麼玩意兒,怎麼比護理放的屁的還難聞!”
罵着罵着,這才發現一臉“微笑”的秦楊,魏老爺子怔了下,一拍腦門,道:“哎呀,你小子就是秦楊吧?”
秦楊點了點頭,道:“老爺子,感覺身體可好了些?”
魏老爺子道:“嗯,確實舒服多了,噯,秦小子,你幹嘛去啊?”
可不是,秦楊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他一說,秦楊擡腿就走,完全就是一副不想與這身份高貴的老爺子多哪怕一份交集的樣子!
老爺子反映快,可小屋子就這麼大點兒,話一落,秦楊已經出了門兒。
魏老爺子呆了下,卻是忽然對着門口笑罵道:“小傢伙,還挺精的?呵,不過啊,你想離開這大內重地,哪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說完,一臉的自信,看到秦楊忘在旁邊的一包煙,隨手點起一支,點燃,深吸一口,那神情,享受的就跟癮君子好幾天沒吸毒、一下子吸到了的樣子似的。
再說秦楊,出了門兒後,頭都不回的極速的而行,警衛衆多,倒也沒誰攔着他,任他自由前進,魏晉啊,魏炎炎這對叔侄也不見人……
等秦楊一口氣走出幾百米後,突然頓住腳步!
“靠,我咋把夏末給忘了呢?”
也是,反應遲鈍啊,話說夏末可不能丟,要知道,這次的a級地府任務,夏末乃是“引子”,若沒有她,那如何展開局面。
無可奈何之下,秦楊總算徹底反映過來了,感情,從一開始,秦楊就已經被人算計了!
若沒有猜錯,在出發前,魏家就與鍾靈那個妖孽商量好了,所以呢,便派出了夏末,鍾靈瞭解夏末的性子,大致瞭解秦楊的性子,於是乎,算定了秦楊不願意在這裡多呆哪怕一刻,肯定會速戰速決,而夏末的性子肯定會跟秦楊唱反調,秦楊會不耐煩,會忍不住敲暈她,而留下夏末肯定影響秦楊保持神秘感,便肯定會讓魏家人把夏末扛走,繼而……把夏末藏起來,讓秦楊不得不找到夏末後才能離開。
秦楊這個恨呢,呲着牙,跟要咬人似的。
不遠處的警衛發現秦楊的神情有變,不由警惕了起來!
秦楊發現了,不但不解釋,還沉着臉走了過去,張口便道:“噯,小朋友,魏晉呢?魏炎炎呢?”
警衛的嘴角抽蓄了下,鬱悶了就,心說,小朋友?你特麼叫什麼小朋友呢!你看起來比老子要嫩很多好吧。
當然,他早已接到魏晉的命令,便是回道:“一路直走,遇到牆,那裡有人等你!”
秦楊翻了個白眼,恨恨的道:“孃的,算計老子算的真特麼精確啊?連老子肯定會折回去都算的這麼準!”
氣結歸氣結,卻是不得不回去……
等他氣哼哼的按照那警衛所指方向到了拐彎兒處後,真就有人等他,嗯,這人沒穿軍裝,一身筆挺的中山裝,爺們,四十多歲,一臉正氣,微笑着,眼神柔和,看起來很儒雅的樣子。
中年男子沒有自我介紹,也沒有禮貌性的伸出手,而是微笑着道:“秦先生,請隨我來。”
秦楊沒吱聲,虎着臉道:“帶路!”
就這樣,有特麼七拐八拐,拐的秦楊腦袋都大了,纔到達了目的地。
唔,又是一個不大的小四合院。
不過這次剛進院,就見到了此次算計秦楊的主角,哦,應該說,是主角之一!
一個老人,鬚髮皆白,一身雪白色太極服,坐在石椅上,自己跟自己下象棋呢,神情很嚴肅,時而皺眉,時而猶豫,手中拿着一個車,似乎猶豫着要不要幹掉拱衛老帥的仕……
秦楊知道這位老爺子不簡單,卻是未出生打擾,瞄了眼棋盤上的“殘局”,不禁就是愣住了!
可不是,秦楊雖象棋下的很一般,卻多少明白一些其中的道道與下法兒,眼前之棋局,老爺子所坐那邊兒,絕對是猛攻型的,對面則是全力防守型的,猛攻型那邊兒棋子所剩無幾,對面擺好了最後的防守姿態,若吃掉那個仕,他便要損失一個馬,可是對面就剩下最後一個仕了,吃下去,馬換仕、明顯是划算的。
秦楊不禁就皺眉了,忍不住想,這白鬍子老頭真矯情,毛病……
突然,白鬍子老頭頭不擡,身不回的出聲道:“小子,你是不是覺得我傻?”
“啊,呃,不是……”
脫口而出,發現不對,連忙訕訕。
“哼!”白鬍子老頭手拿着棋子,這回回身了,沒好氣的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是不是都不敢說,還算個什麼男子漢大丈夫!”
秦楊小聲嘀咕道:“我就一小市民,纔沒你說的有那麼高的覺悟呢。”
白鬍子老頭歲數不小,但耳朵還是很靈光的,又是哼道:“小市民?你?真是可笑……”
說着,一臉正容道:“我告訴你,我若是有你那本事,我將無怨無悔爲國家貢獻全部!”
秦楊撇了撇嘴,這回倒是壓低聲音,道:“可惜你不是我,還有,遺憾的是,我也不是你!”
白鬍子老頭瞪眼道:“你再說一句?有種你再說一句!”
“切!”秦楊算是看出來了,這老頭就是故意激他,所以也懶得裝傻充愣了,索性道:“行了吧,咱明人不說暗話,你引我來此,所爲何事?”
白鬍子老頭笑了,卻笑的很狡猾,眯着眼睛道:“想知道?噯……站住。”
秦楊轉身欲走,可不是,孃的,毛病啊,還特麼賣關子上了。
“行行行,痛快兒的直說還不行沒!”白鬍子老頭很鬱悶,見秦楊一臉得意的頓住了腳步,便是很惱怒的道:“臭小子,一點都不懂得尊老愛幼,你這樣的,放在戰爭年代,你鐵定是一民族敗類。”
“噯噯,我說你完沒完了?”秦楊快忍不住小脾氣爆發了,道:“告訴你,歲數大,地位高,也不以爲你可以肆無忌憚的人身攻擊,道德,道德你懂麼?”
“哼,勝者王、敗者寇,道德?只要能贏,無所不用其極到什麼時候都是對的,算了……”
白鬍子老頭明顯不樂意宣讀他的心聲,一擺手,倒是乾脆了,道:“兩個事兒,第一個,大內裡十一位老人家需要你的‘援助’……”
“打住!”秦楊鄙視道:“我就納悶了,聽你這口氣,好像我答應了就是好的,不答應,就等於對不起人民對不起黨了是吧?”
白鬍子老頭哼哼道:“還算你小子尚有覺悟!”
“我……”
嗯,差點罵娘,秦楊這個氣啊,也是,依着他那霸道的性子,有人求他,除非他樂意,否則逼他就等於惹他噴火,若是急眼了,指不定一大嘴巴子就揣過去了呢!
可惜,可惜眼前這位貌似不行。
秦楊強忍着動手的衝動,道:“我沒你那麼多事兒,就一個,撒冷兒的把夏末還來,否則,哼,別說我沒提醒你,我發起火來造成的後果,我往往自己都怕!”
“咋地?拆了這大內重地?”白鬍子老頭不屑道:“幹說不練假把式,若想讓人信服,最好的辦法就是拿出事實上!”
激將,這老頭子明顯就是故意要激怒秦楊!
秦楊可不傻,不過心裡犯嘀咕了,尋思着,這老爺子葫蘆裡到底是賣的什麼把戲?
這時正好天上飛過一羣鳥……
秦楊眼睛頓時一亮,有了!
“切,你以爲你能難住我?”秦楊得意極了。
直接就是開啓“通靈術”模式,登時鳥羣紛紛落下,秦楊與其中一頭領頭鳥嘀咕了幾句,數十隻鳥便是登時四散飛開。
幹嘛去了?
找人!
毫無疑問的是,秦楊的通靈術,最好用之處便是尋找。
嗯,這也就是冬天,否則天氣暖和,有昆蟲的話,秦楊找人就更方便了。
“噠噠噠,噠噠噠!”
“……”
正得意了,一下子就傻眼了!
爲啥?
因爲秦楊聽得清那是機槍的聲音,更是清楚的看見四散飛去的鳥兒紛紛中彈掉落。
“蹬蹬蹬……”
一箇中校軍官快步入院,先是對白鬍子老頭敬了個軍禮,旋即毫無廢話道:“報告首長,四十七隻鳥,全部擊落,請示下一指令!”
白鬍子老頭很威嚴的道:“無特殊指令,按照計劃行事即可,下去吧。”
“是!”
中校一走,秦楊仍保持懵逼中。
白鬍子老頭上下打量秦楊,嘖嘖出聲道:“唔,還真是,行,厲害,你這招若是放在古代,那還真沒誰能玩的過你,不過嘛……”
說着,聳聳肩,撇嘴道:“現在是現代,有槍的!”
秦楊瞬間好像又明白了些什麼,啊,說白了,他就感覺那羣鳥並非自然飛過,而是某些人設定好的驅逐而過,爲的,就是試試秦楊是否有傳說中那種與“靈類”溝通、可駕馭的特殊能力。
秦楊下意識的點了支菸,深吸一口,才從茫然中醒悟過來,苦笑道:“老頭兒,說吧,你們如此針對我,到底想要什麼啊?”
毫無疑問的是,完全可以想象得出,從進京開始,他便已經步入了某些人專門爲他設計的種種陷阱。
當然了,陷阱是陷阱,卻並非是害他,而是試探他,從中看看,秦楊是否有如傳說中那麼大、那麼多特殊的本事。
什麼?他們怎麼知道的?
好說,當國家機器全力開動的話,還有多少事兒可以成爲秘密?特別,還是專門針對一個人!
白鬍子老頭指了指他對面的石椅。
秦楊不客氣的坐下。
白鬍子老頭這才微笑着開口道:“放心吧,我們知道的,你小子啊,不喜歡受人約束,又不喜歡吃虧,所以呢,我們針對……哦不,是根據你個人的特殊情況,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唔,是這個樣子滴,比如,經過我們的決定,可以給你一個名譽上的‘上將軍銜’,同時享受副國級待遇,而你呢,只需要在我們這些老傢伙快不行的時候拉我們一把,讓我們湊活活着就行了,哦,還有,如果人民十分需要的話,你呢,也別太懶,既然有能力,那就不要埋沒嘛!”
麻痹,一連串的官腔?
秦楊又特麼明白了,感情,這是“合理交換”?
“我拒絕!”
“嗯?”
白鬍子老頭不樂意了,皺眉道:“小子,你是不是傻?上將軍銜,副國級待遇,多少人熬上一輩子也弄上一個呢,我們一下子給你倆,你卻拒絕?”
秦楊很洋氣的聳聳肩,道:“嗯哼,就這麼個性!”
“我呸!”白鬍子老頭翻了個白眼,鄙夷道:“個性個屁,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不就是不想打破‘自然規律’麼。”
秦楊呀了一聲,道:“你居然還知道自然規律?”
二人所說的“自然規律”,自然不是一般意義上的自然規律!
暗指的,則是“天地規則,不可違背,違背者受天罰云云”……
白鬍子老頭沒有口頭回答,而是用行動回答了秦楊他爲什麼知道!
指了指十幾步外的一石墩,讓秦楊看好了,然後,眼睛猛地一瞪,身上竟陡然生出旖旎炫目金光,緊接着,那少說也得百十來斤的石墩,竟愣是被這白鬍子老頭給瞪……爆了。
“砰!”
石屑四濺。
“擦?”秦楊驚訝道:“感情你丫的是修真啊!”
白鬍子老頭哼道:“不懂別亂說,老夫乃是修佛者,並非道教意義上的‘修真’。”
“佛修?”秦楊眨了眨眼睛,沒得說,修真見過一大堆,妖魔鬼怪都見識過,偏生就沒見過修佛的,不禁上下打量,然後便是忍不住好奇的問道:“噯,你們修佛的,是不是不能吃肉,不能碰女人啊,啊對了,還有呢,不是說正兒八經的和尚都是禿子呢,你這頭髮咋回事兒?”
白鬍子老頭又用實際行動回答了他,伸手……
“靠!”秦楊翻了個白眼,道:“原來你丫帶的是頭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