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老頭那鋥亮的腦袋瓜子……弄的秦楊嘴角好一頓抽蓄，可不是嘛，帶着頭髮那叫“鬚髮皆白、仙風道骨”，可頭套一摘、只剩下白鬍子了，再加上其秦楊怎麼看怎麼猥瑣的模樣，在秦楊看來，這活脫脫就一老流氓！
啊不對！
秦楊蹙眉了，忍不住道：“老頭兒，你既然是佛修，那你在這裡幹什麼？”
是了，“世外高人”不得參與國家大事，很多人都與秦楊說過，甚至就是提醒他不要犯錯誤，而之所以又這一“規矩”，其原因就是這類人若參與進去，將會破壞整個社會體系的平衡。
而這白鬍子老頭呢？
從剛纔那中校對其態度就能看得出來，稱其爲“首長”，白鬍子老頭理所當然的，那麼，這便只能說明，他“身居高位”絕不是短時間的事兒了！
“大驚小怪個什麼？”白鬍子老頭沒好氣的道。
不過見秦楊不肯放棄，非要追問到底那無比好奇的小眼神兒後，想了想，便哼哼道：“規矩我當然懂，平衡我也……啊，確實不敢破壞平衡，可是，難道活人還能被尿憋死不成？”
說着，登時又臭屁起來了，很是得意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是誰？我是聰明人啊！智者，所以……”
“打住！”秦楊最膈應這種吹牛逼沒完沒了的存在，自是不給他好臉色看，眯着眼睛道：“你跟我繞來繞去的，是不是就像告訴我，規矩、是可以通過‘委婉’的手段扭轉的？”
“必須地！”白鬍子老頭道。
秦楊好像有點明白了，不禁就覺得這老東西玩的挺好，半晌老頭不語，明顯就是不打算說破的樣子，他呢，卻是非常得到準確答案不可，道：“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你呢，屬於‘鎮宅’的，唔，說白了就是留守大內，保護那些老……哦，老人家的安全，可是呢，按照我對那些老人家秉性的瞭解，他們肯定會極近可能的榨乾你的點滴價值，所以呢，按照這個往下捋，他們一貫的手法，肯定是好話說盡，最後，你可能因爲某些特殊的原因，最終決定……幫他們訓練‘人才’，對否？”
白鬍子老頭暗暗點頭，心說，這小子腦子瓜子真不是一般的好使啊，給他一個引子，他幾乎完美還原了還。
秦楊說話時一直在觀察他的眼睛，從中得到了肯定，不由的，就是幸災樂禍的嘿嘿笑了起來。
白鬍子老頭知道他壞笑個什麼，無疑了，世外高人嘛，絕大多數都喜歡無拘無束的閒雲野鶴的自在生活，說白了，除非功利心特強，否則就沒一個樂意管閒事的，一心就想修成正果！
而他呢？
其實也是如此。
白鬍子老頭沒惱怒，反之一臉的苦笑，旋即眼巴巴的道：“小子，算我求你了行不？啊不，要不我叫你大哥？看在我……哦不，看在小弟我三百多歲的份兒上，您就拉小弟我一把就不行麼！”
秦楊眨了眨眼睛，這回真沒明白。
白鬍子老頭以爲秦楊在裝傻充愣，瞬間氣結，可不是，三百多歲了啊，自稱“小弟”，這尼瑪已經是最大程度的折腰了，可秦楊呢，居然還假裝理解不能……
“你到底想咋地！”
白鬍子老頭豁然站起，咬牙切齒道：“你，你不要太過分，我告訴你，若想讓我跪下求你，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秦楊吸了口煙，蹙眉道：“我說老頭兒，你丫玩脫口秀呢？”
“啥意思！”
“廢話，驢脣馬嘴啊，我特麼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丫就跟我吹鬍子瞪眼的，我什麼了我就我啊。”
白鬍子老頭呃了一聲，卻還是不信，道：“你確定沒玩我？”
“切！”秦楊一撇嘴，鄙視道：“你可拉倒吧，玩女孫女還行，就你這副德行，而且還是一糟老頭子，我特麼玩你有啥意思？”
白鬍子老頭又吹鬍子瞪眼了，怒道：“不許打我孫女主意，否則……否則就算我知道你不好惹，那我也鐵定跟你拼命！”
“呀哈？”秦楊樂啦，道：“你還真有孫女啊，呃，不對啊……不是說正經和尚都不能結婚生子的麼，你又不是那些現在佛學院畢業的假和尚呢。”
白鬍子老頭哼道：“你懂個屁！是，佛家的清規戒律便是鐵律，可也沒規定出家前就不能結婚生子啊。”
“哦！”秦楊恍然，旋即又開始一臉鄙夷了，道：“哼，老子最恨你這種拋妻棄子的王八蛋！”
“你，你憑什麼罵我？”白鬍子老頭怒了。
秦楊纔不怕他，冷笑道：“爲了個毛的精神追求，便與家人斷絕關係，一門心思求佛，對於佛來說，你這樣的行爲可以稱之爲‘虔誠’，可對於你的家人來說，那便等於你是個不負責任的王八蛋！”
確實，父母生子，子出家，斷絕紅塵，父母何等傷心？
妻、子以丈夫爲依靠，可丈夫看破紅塵，一心出家，再不管妻與子，娘來無依無靠，這又是何等傷害？
別人怎麼看秦楊不管，可他就是看不起這種自私的人！
白鬍子老頭怔了怔，卻是老臉通紅，瞪着大眼珠子，明顯惱怒，卻是一個反駁都說不出來。
毫無疑問的是，秦楊還真就戳到了他的軟肋，憶當年、爲了修得長生術，不過全家“苦苦哀求”，便是與家人了卻了“塵緣”，待他小有所成，曾經回家看過一次，卻發現，父母、老妻均不在世，剩下一獨子，過的極爲不好，他還沒來得及幫助兒子改變生活呢，當時身有惡疾的兒子，一病也去了，而他當時修爲尚淺，只能眼睜睜的含淚看着……
唯獨剩下一小孫女！
他若不管，便要送人，於是仔細考慮後，便把小孫女送到了一個女性修佛的宗門……
小孫女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如今將近兩百歲，倒也有了不小的名聲，只是，因爲“清規戒律”的關係，一輩子，都不能嫁人生子！
心中無愧？
除非他不是人！
白鬍子老頭憶當年，心裡十分的不是滋味，神情頹然，語帶嘆息，良久良久，才感嘆道：“是命，都是命啊。”
“我呸！”秦楊更是鄙夷了，哼道：“別動不動就拿‘命運’說事兒，你可曾想過，若當年你不做那自私的選擇，你會有當下的痛悔麼？所以，說一千道一萬，責任在你，錯的、還是你，誰都怪不得，你便是罪魁禍首，更理所當然的是，就你這樣的，活該餘生都活在痛苦當中！”
“我，我……”白鬍子老頭老臉漲紅，突然吼道：“可我若當初不那麼做，我又哪來今日的修爲？又怎能以凡人之身活到三百多歲！”
秦楊道：“有得便有失，這，才叫註定！”
言下之意，還是那句話，你丫就是一自私鬼。
白鬍子老頭被秦楊氣的殺人的心都有了，哆嗦着身子，跟特麼犯了羊癲瘋似的，怒視秦楊哆嗦了好半天……
“我就問你，你要什麼條件才肯替代我！”
“說明白點。”
白鬍子老頭再也不願與秦楊多一句廢話了，乾脆一股腦的道：“這麼跟你說吧，自打華夏從有權力中心那一天起，在‘大內’之處，便必有高人‘坐鎮’，而我，便是上了……哦，是這一代的守護着，可我最近感覺佛祖召喚，便是不能再坐鎮於此了，但是，我又不能不管不顧的脫身，所以，當聽到你的傳說，又多方打聽、確定你可堪大用，值得託付之後，便決定由你來接替我的位置！”
秦楊笑了，明白了，這是要忽悠瘸他啊。
“哦，那麼，想來待遇應該很不錯吧？”
“必須地！”白鬍子老頭以爲秦楊動心了呢，趕忙道：“這麼跟你說吧，只要你接替了我的位置，住在這裡所有的人，都得把你當活祖宗一樣的供着，哦對了，即使你有點過分的要求，他們也絕對不敢說一個不字！”
“嘿，過分的要求？比如？”秦楊笑眯眯的道。
白鬍子老頭繼續誘惑道：“唔，我聽說你小子很好……哦，是對漂亮小姑娘很感興趣，那麼，如果你提出這類要求的話，那他們可定會利馬答應你的要求，並且以最快的速度幫你辦到。”
說着，似乎覺得誘惑的不太明顯，有點畫大餅的意思，又道：“小子，憑良心說，那些文工團的制服小姑娘長得難看麼？”
部隊文工團……
秦楊倒是聽某某咧咧過，說是什麼，都是給領導準備的？
還真別說，一瞬間秦楊還真就動心了，癢癢的，差點就點頭答應了，只是，下一秒想到現實情況，利馬就是拋去了這些不切實際的自虐、所謂的福利待遇！
“切，不幹！”
“啥？不幹？”
白鬍子老頭爲了忽悠住秦楊，嘴皮子都快磨破皮了，登時急道：“你是不是傻？權勢滔天啊！實際上的華夏一哥啊！地位如此，要啥有啥，這樣的生活你都不要，你是不是……”
“滾犢子！”秦楊沒好氣道：“你特麼才傻呢！”
說着，秦楊瞪眼道：“瞪啥瞪？我告訴你老東西，我不是你，我就是我，不一樣的煙……啊，總之你給我聽清楚了，你讓人忽悠瘸了頂了這個破缸那是你腦子有問題，我？我要自由！我喜歡無拘無束！還有，我就納悶了，也不知道你腦瓜子是不是讓驢給揣了，居然用美女要誘惑我？話說，你若是調查過我，你覺得我缺女人麼？最重要的是，我的妞兒，哪一個不是人間絕色？就你所謂那些特意爲了‘準備’而準備的娘們，我特麼若是因此而被你忽悠了，那就是我腦袋瓜子讓驢踢了！”
白鬍子老頭讓秦楊罵的一愣一愣的……
漸漸的，開始喘粗氣了，忍無可忍，怒吼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到底想怎地？”
秦楊淡淡道：“就一個意思，你、一邊兒玩去！”
白鬍子老頭都快哭了，道：“算我求你了好不，快一百年了，我連一次都沒出去過，這也就罷了，一百年啊，一百年前我就這修爲了，現在還是，我若再不出去的話，那我註定老死於此啊，我不要啊！”
秦楊哈哈大笑，過癮，道：“哦，這又是一不知道是誰定下的規矩了？”
白鬍子老頭咬牙切齒的道：“可不是，也不知道哪個挨千刀的王八蛋下的詛咒，一旦答應，按了手印之後，便只能等到接任者纔可以離開這該死的破地方！”
秦楊聳聳肩，笑嘻嘻的道：“嘿，抱歉了，聽你這麼一說，那我就更不能答應你了。”
白鬍子老頭一激動之下，倒出了事實，誰知這一下子更堅定秦楊死不答應的決心，這便使得他……直接給自己一大耳刮子，啪的一聲，那叫一個響亮！
“嘖嘖。”秦楊搖了搖頭，毫無同情心的道：“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什麼呢？唔，我認爲，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有些坑，是絕對不能亂入的！”
白鬍子老頭恨不得掐死秦楊，氣哼哼的瞪着秦楊，不過他還是沒打算放棄由秦楊接人他的位置，畢竟，並不是誰都自由“接任”的，當然了，最重要的是，那個詛咒實在是太厲害了，若是隨便把這個位置交予一個路人甲，那路人甲比他強便也罷了，若是因爲他給予的權勢而禍害了這個國家的話，那麼，報應也得先報應在他的身上……
想想大清朝時那位前任的下場，不禁就是膽寒、肝顫兒啊！
秦楊眼珠子轉了轉，突然道：“噯，老頭兒，要不，我幫你出個兩全其美的主意？”
“不……啊你說來聽聽！”
這就是病急亂投醫了。
秦楊道：“這次呢，我之所以被忽悠入大內，究其根本是你的關係，可沒有鍾靈那個幫兇的話，卻也辦不到，這個，你承認否？”
白鬍子老頭不吱聲，便是默認了！
毫無疑問，用秦楊的話說，這死老頭子就是“罪惡的根源”，若沒有他看中秦楊爲接替者的前提，便不會發生這一系列的事情。
秦楊心裡哼哼着，瞅瞅，蒙對了吧！
既然是仇人，秦楊便絕不吝嗇全力打擊。
“所以說呢，鍾靈是個很有頭腦，再加上她本身不俗的實力，唔，我個人覺得，她比我更適合這個位置。”秦楊貌似很認真的說。
“她？”白鬍子老頭腦袋要的跟撥浪鼓似的，道：“你可拉倒吧，你信不信？我若是把這個位置交給她手裡，她若是掌握這份權利，用不了三天就把她的族人全部安插進來？並且，最多一年，鐵定施行鼓勵‘全民養蠱’？甚至乎，把他們苗疆的巫術定位國術，苗疆設聖地，養蠱邪術定位國教、國策等等？”
“我知道啊！”
“那你還推薦她？”
秦楊見他生氣就特解恨，壞笑道：“因爲我就是想氣你嘛，要知道，我這個人一向都是很小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