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大海此刻趴在最後一輛車的車廂裡,屁股中槍的他,已經及時的被耗子哥用燒紅的匕首挖出了彈片,摸着已經捆的跟木乃伊一樣的屁股,嘆了口氣:格老子,以後粑粑該怎麼拉喲。
這一場戰鬥下來,損失最慘重的就是他帶領的警務部,畢竟警務部的成員大都是由身強力壯的隊員組成,想起相處多日的同伴一個接一個倒在身邊,讓他心中又難免一陣戚然。
一戰之後,這個警務部搞不好又要重建了。
正哀傷之際,突然在車尾不遠處,傳來一陣奇異的斷裂聲,好像是布匹被撕裂的聲響,隨後土地的泥土如同水開了一樣,紛紛上下翻涌起來,卷着滾滾的“波浪”朝着山體兩邊裂開,樹木隨着翻涌的土浪,紛紛像兩旁倒去,木頭折斷的聲音此起彼伏,吱嘎吱嘎的聲勢驚人,隨着地縫越開越大,只聽見咔的一聲巨響!穿過吸聲的塵埃,直透人的耳膜,一條龍一樣的龐大的身軀從土中探出了頭,黑濛濛的塵埃中,直衝蒼穹,仿若鳥頭一樣的凸起物浮在軀體之上,在夜色中看的並不真切。
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殿後車輛的司機是龍哥,他瞟了後視鏡一眼,煙都嚇掉了,一腳油門差點撞到前面的車輛。
“我老母呀,這系實龍王爺啊,呢嚇死無葬身之地啦!”龍哥哆哆嗦嗦的連方向盤都要打不穩了,瘋狂的按着喇叭催促着前面的車快點走,奈何山路陡峭,車速已經很快,排頭的車輛實在是開不快了。
耗子哥臉色慘白的對彭大海說:海···海···海哥,這下兄弟們要死···死···死一塊了!
按照車輛被平均分配看管的土匪俘虜,本來就被捆的和糉子一樣,此刻躺在車廂邊緣,因爲太緊張頓覺呼吸困難,雙手緊緊抓住被捆住的繩子已經開始翻白眼了
彭大海汗如雨下,卻首先鎮定下來,朝着一車慌亂的人大吼到:怕個剷剷,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他看向放置在一邊,剛剛戰鬥繳獲的迫擊炮,指揮着耗子哥用刀將俘虜的繩子割開,左手撐起身子,右手啪啪2個耳光,就打的俘虜回過了神。
他用力指着迫擊炮,喘着粗氣費勁的用川普說到:憨批,你炮不是準地很蠻,這次不用這個怕是不得行咯,你給我轟旁邊地山,用石頭壓死那個龜兒子。
龍哥的褲襠已經被菸頭燎的冒了煙,但他此刻已經毫無感覺了,嘴上喃喃自語:上一趟山,昨日都好好地,今日周圍都系妖魔鬼怪,這下呢下真繫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俘虜已經明白此時再不行動就只能一起死了,他用起來十二分力氣,開始在逐漸顛簸的車廂裡擺弄起了迫擊炮,全車人都在幫忙穩固支架和傳遞彈藥,隨着周遭動靜越來越大,終於打響了第一炮
還好被俘虜的土匪倒刺這個迫擊炮有段時日了,此刻車輛顛簸之間,依舊擊中了車後的山體,大量碎石被崩到山路之上,掩蓋了車子的軌跡,而炮彈的轟鳴聲被塵埃吸收大半,但炸開的火光卻將身後徹底點亮。
只見一頭巨蛇一樣的生物在縫隙中穿行,蛇頭中央卻長了一朵極其詭異的死人花,花蕊中伸出了一隻碩大無比的黑鳥頭,整個身軀到處長着鳥頭一樣的凸起物,凸起物周圍纏繞着蛇一樣的生物,身上閃着藍色和白色的奇異光芒,小蛇張開嘴巴發出刺耳的鳴叫聲,齊刷刷的朝着車輛伸去,而周邊本來已經發黑的樹木,此刻像是得到咒語的召喚一樣,隨着聲浪開始擺動黢黑的枝幹,朝着車隊晃動起來。
聲浪在車廂裡徘徊,絕望也在車廂裡蔓延,和衆人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耗子哥慘白的面容卻漸漸平靜下來,他目光死死鎖住巨蛇,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起的秘密,甚至都忘記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