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時歡早就有所防範了吧……所以在他撲過來時,她已經攥着了匈前的被褥,看着他倒過來的身影,眸光不驚不擾。
她想……人到底是要被虐的,她現在已經很習慣他的禽.獸行爲。
“無謂的抵抗對你來說有用?”他清寒的聲音從薄脣裡溢出,抓着被子的手稍稍一鬆,又一個拉扯,被子已經全數拉開,他貼過去,滾燙的身軀貼着她的冰涼!
“封煜乘。”時歡在被窩裡拽住了他往她腰上伸的手,側頭,看着他,那清亮的眼神裡有疲憊還有滿滿的無奈:“我沒有答應。”他無非也就是想聽一個答案罷了,她就說給他聽。
男人的手很明顯的頓了一下,不過過了一秒而已他手腕一翻轉,扣着她的手,從她的小胳膊上慢慢的往下,指腹與肌膚的摩擦,帶起了另外一種顫慄的感覺……
她縮了縮小腳趾,正要說什麼時,他的手忽然就握住了她的,他的掌心很溫暖,不同於她全身的冰涼。
同時,他看着她的雙眸,眼睛裡面的戾氣已經鬆散了很多,時歡總感覺他盯着她看是有什麼話說的,可是沒有,什麼話都沒有講。
有那麼一瞬間,她也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在裡面跳躍着,類似於溫柔,類似於情愫。
可是待她想要看個清楚時,一轉眼就,消失不見。
“封煜乘,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非要睡在這裡,那你就老實一點。”時歡轉過身背對着他,閉上眼睛。
過了兩秒鐘,時歡感覺到他的頭已經低了下來,整個身軀都壓在她的上身……他炙熱滾燙的呼吸在她的耳畔,溼溼的感覺已經到了臉頰,他在吻她。
封煜乘似乎很喜歡幹這種事情,吻她的臉,那種蜻蜓點水般的又連綿不斷的輕啄着……
屢說不改,於是時歡也就沉默了。
可這麼被他吻來吻去的實在是有一些癢,總感覺被他碰觸過的地方都已經在發燒了般,睜開眼睛看着他,四目相對,兩個人又近在咫尺,呼吸都在纏繞。
這樣的夜晚,良辰美景,又一男一女在同一個房間裡,甘柴獵火,本該是要做點什麼的……
可,中途插了一個人過來,已經沒有了那個興致,而且時歡還受着傷。
“我說我沒有答應嫁給他,你不至於這麼高興吧?”
封煜乘用胳膊撐着自己的上身,低眸,眸眼繾綣,“你嫁或者不嫁,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區別。若真的說有點區別的話,那就是……會有一點麻煩,我會讓你*,讓你老公戴綠帽子。”
“……”
時歡調整一下自己的睡姿,懶洋洋的,“好像我對你說什麼都是沒用的,你就會一意孤行。別說你喜歡我,你這樣沒有理由的霸道,是不會有人喜歡你的。”
男人怔了一下,看着她的臉蛋,目光微縮……
時歡呼了一口氣,閉上眼睛,睡覺。
……
樓下,停車場。
這冬天都快要過完,還是那麼的坑,那個冷風勁頭刮在人的身上,就好像要抽去人的皮骨一樣。
在一片黑暗中,身姿高挑的男人斜立在車旁,火紅色的菸頭在漆黑不見五指的夜色裡忽明忽暗。
看不到男人的臉龐,只是讓人感覺到……從他周身蔓延出來的比這氣候更要低冷的氣息。
蘭時昱其實是沒有抽菸的習慣的,也很少抽,只不過是這兩天總感覺心裡頭有一股鬱氣堵着,總想抽根菸,讓那尼古丁的味道在胸腔裡膨脹。
一根菸吸完,他不是很適應的咳嗽了一聲……正好有兩輛車開過來。
裡面的人下車有四五個人。
“蘭少。”
蘭時昱指着跟前那一輛慕尚,“這輛車擋住我的去路了,把他砸了。”
“什麼?”
蘭時昱輕描淡寫的玩着手裡的打火機,看不到他的臉,然而越是看不到,越是能感覺到他聲音裡面的寒澈,“沒有看到它擋到了我的車嗎?還是說聽不懂我的命令!”
“是。”
幾個人只能點頭。
至於這個車子到底有沒有擋住少爺的車,那還真是兩說……雖說兩個車子是垂直襬放的,邁凱輪的車頭對着慕尚的車尾,可是要收拾擋路,那是不可能的。
只要麥可能往後倒,兩個人都能全身而退。
可是,蘭時昱……就是不想,他就要從這個位置前進!
看人砸車,蘭時昱劃開打火機,火光照亮,在他那半眯的桃花眼裡,席捲過了如水的清涼。
要建造一輛車可能需要很多很多繁瑣的步驟,可是要回一輛車,只要幾分鐘就夠了。
不過五分鐘的時間,那一輛幾百萬的慕尚已經成廢鐵。
蘭時昱一根菸也慢吞吞的抽完了,青白色的煙霧融入到了黑夜,連同他的人。
上車,啓動邁凱倫,從破鐵上面碾壓而過。
不到一分鐘時間就已經出了停車場,上了主路。
街頭,燈火如豆。
他的臉從穿褲上露出來,剛硬立體。不一會兒時間電話響了。
他掛斷。
第二遍又響。
他不是很煩躁的接通,“左沛,你是想男人了還是想我了?”
“你也把你的那一根jj給切掉,說不定我就會想你。我已經從醫院回來了,怎麼樣,有沒有緩解你的相思之痛?”
蘭時昱呵的嘲弄了一聲,“你他媽的是不是想死?老子什麼時候得了相思……只不過是對她有那麼一點興趣而已,畢竟我還沒有得到她。”
男人對沒有得到的東西,無論是人還是權都是念念不忘。
左沛的嗤笑聲從那一頭傳來,“花你的錢,而你又沒有得到的女人數不勝數,時歡是這其中的哪一個?”
“你是非得讓我承認時歡在我心裡是與衆不同的?我承認對你有什麼好處?”
“承認了,我就可以盡情的嘲笑你。”
“……”蘭時昱白希的手指扣了一下手機,看到有警車過去了,這一條路應該是通往醫院的…
他勾脣微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本少爺現在非常的暢快,非常的爽,你可以跪安了。”
扔掉手機。
前方綠燈還有三秒鐘,他腳下一個用力油門轟的一聲,車子一瞬間竄了過去。
原本是想要回家的,但轉念一想,想到了某人,車頭一轉,往南邊而去。
……
醫院。
封煜乘在走道里,方爲正在給他稟告車子被毀的消息。
“封哥,剛纔醫院的守衛已經報警,想必警察快到了,只要一看監控,就會知道到底是誰做的,您看,這個事情我們要怎麼處理?”
封煜乘眉頭深鎖,精光在眼眶裡兜轉着,聲音醇厚,“讓警察全都撤回去,不用報警了,也無需再查監控,我自有主張。”
除了蘭時昱,這座城市,怕是也沒有人敢砸他的車。
小子,可夠狂的。
“……封哥,這……”
“去現場處理!”說着,他便返回了病房,那股風輕雲淡的嫺雅姿態,好像一兩,幾百萬的車被砸了,對他來說也不過就是掉了一根頭髮絲的無謂。
方爲只好去處理。
回到病房,走至*邊,女人已經接近於熟睡狀態……
想來今天的確是很累了。
他伸手關了燈,一片漆黑,有利於睡眠。他走過去,把被子好好的給她腋了腋。
這個動作他必然是要彎腰的,這麼一彎腰,離她就近了很多,於是就聞到了來自她身上的獨有的香味……
到底是開過葷的男人,又忍了好多年,光是聞這個味道,鼠悉處狠狠一麻。
夜色裡,只見他低頭在女人的額頭吻了一下,曲手輕腳的出去,到了陽臺。
從陽臺處眺望着這個城市的燈火輝煌……在這裡站了十分鐘,直到確定裡面的女人已經熟睡,他纔拿電話,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那一頭過了好一會兒才接。
“大半夜的,幹什麼?”
“你的初戀女友你是怎麼追到手的?”
成墨從*上坐起來,睡眼惺忪……他以爲對方打錯了電話,於是拿下來看了看手機號碼和存儲的名字,沒錯,確實是封煜乘。
他……問這種問題?不過想想也是,活了三十年沒有追過女人,也沒有談過戀愛,在這一方面應該是比較匱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