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墨大概是好久沒有睡好的關係,整個人都是憔悴的,站在那裡,帶着滄桑的帥氣逼人,從口袋裡摸了什麼,看樣子是想摸煙,但一想到是醫院,又放棄,看着時歡,聲音疲憊
“你有沒有見過……蘭時昱?”他問。
時歡搖頭,這話什麼意思。
“給蘭時昱打個電話吧,或許只有你才能知道他在哪兒。”
時歡是不是可以理解爲,他懷疑蘭時昱把封思玖給弄走了。
她猶豫了幾秒鐘,還是選擇了打,畢竟是人爲安全。
打過去,不通。
“你就他這一個聯繫方式?”成墨反問。
時歡細眉擰了起來,他以爲她和蘭時昱很熟麼,這話……無論放在誰的身上都是有一點反感的。
“成先生,我確實只有蘭時昱這一個聯繫方式,如果你們都找不到的話,我更找不到。還有,我想蘭時昱應該不會去對封思玖下手,他沒這麼下作。”
成墨聽到這話,呵的一聲,看着她,眼光涼了幾分,“你這麼篤定他不會這麼做,還是說……你已經瞭解他到這個程度了?”
時歡一時語塞,竟回答不上來,她一點都不篤定,只是憑着女人的第六感。
這句話剛好被拐彎處的方爲聽到,而他正好……好死不死的封煜乘通着電話在。
……
如果封思玖真的被蘭時昱帶走,時歡的心裡還好受一點,如果是父親……那就不好說了。
成墨走後的半個小時後,一條信息發到了她的手機。
那個信息的格式和一樣父親給她發信息時,一模一樣。
她心裡一顫,莫非……
信息是一個地址,她墊着腳,下樓,在街頭攔了一輛車,直奔目的地。
……
目的地是一個獨棟別墅,很大,時歡下車進門口,發現……根本沒有上鎖。她想,這有意放她進去,是父親的可能性比較大。
她是真不知道父親拿封思玖來威脅她,又什麼好威脅的,讓她不要和封煜乘談戀愛麼?
呵。
她嘲弄的笑了笑。
從大門口走到別墅的門口,用了整整二十分鐘,腳有一丁點的發疼,這個門……同樣的沒有上鎖,一推就進。
越是接近正屋,她心裡的小氣泡就越是濃,如果真是父親,那她免不了……又是懲罰。
穿過別墅的院子,進裡面。窗簾都是緊閉的,屋裡很昏暗。
屋子倒是挺乾淨,但是沒有人煙之氣。她在一樓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也沒有父親的人。
面對着這空蕩蕩的大屋子,時歡忽然感覺到了一股詭譎,心裡那種不好的預感非常強烈!
父親沒有在這裡……而同時她也覺得給她發信息的人根本不是父親,因爲有父親的地方,就會有保鏢,他們從來都是一起的。
她眸眼一轉,先走爲好。
正要離開,樓上有聲音傳來,類似於沉痛的……呻!吟。
因爲有些距離,讓時歡沒有分清着是男是女……也只是有一聲而已,很短促,想再驗證,卻又靜寂無聲。
時歡是沒有好奇心的,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她知道她得鎮靜,她盯着樓梯的方向……
想起了那條短信,她拿起手機,翻看。根本沒有任何痕跡,通訊錄裡沒有那條信息。
她心裡一顫,怎麼和父親給她發信息時時一模一樣……只要在閱讀過後,就自動消失。
心裡的疑惑很大。
不行了,要先走。
轉身。
不過走了幾步,身後……
“你是誰?”
粗噶到不行的聲音,這種音調……在前幾天封煜乘摸她到不能自持的時候也有過。而他的嗓音比封煜乘的……更甚。
她回頭,看到他的臉,不得不說小小的驚了一下。
“哦,原來是時大小姐,你是來……幫助我的?”
他穿衣服大大的睡衣,頭髮溼噠噠,從樓上一步一步往下走,步履有些虛亂,他原本就是有一種讓女人瘋狂的邪浪氣息,這樣子……竟然像一隻食髓不足的幽狼,渾身都透着一種無法言語的奪人心魄與妖豔魅惑。
姿態隨意,往下走,直到……踩到最後一個樓梯,站定。
時歡實在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幫他。
下一瞬,他靠在那裡,兩個眸,像是漆黑的蒼穹,透着無力的暗沉,眉頭一皺,“過來,我很難受。”
“蘭少爺,不會……是你給我發的信息吧?”
蘭時昱隨意一笑,“就當是我給你發的吧,過來,幫我。”
怎麼,幫他什麼?
時歡沒有動。
蘭時昱看了她兩秒,邁腿,朝她走去……時歡感覺到了這一刻的蘭時昱很危險,今天這事兒太過蹊蹺。
她以爲那信息是父親發的,呆在這裡的也是父親,可不是。
而且所有的門口,全都沒有上鎖,她輕易的就進了來。
進來後,看到的是這樣的……蘭時昱,她不能不想這是一個陰謀。
她想後腿,可是她又怎麼抵得過雙腿健全的蘭時昱,他兩步就垮了過來,一瞬間就抱起時歡,快速的走到沙發,把她往上面一拋!
然後他整個人都壓了上去!
時歡一凜,“蘭時昱,你幹什麼!”
隔近了纔看到蘭時昱那眼睛裡猩紅的如同野獸的光芒,頭髮很溼,這麼搭在眼前,越發得讓他,邪魅又侵蝕力!
他修長的手指,捧着時歡的臉,身上很冰涼,可是他的手心卻去火燒一般!
“我在六個小時內,洗了無數個涼水澡……沒想到依然不能消下去,你倒是送上門來了。”他低低的到,聲音很啞,目光鎖在時歡的臉上,只覺她的冰涼剛剛舒緩了他體內的燥熱,只是這麼挨着,他的某一處就迅速膨脹!
無法忍受!
“蘭時昱,你吃藥了?冷靜一下,你冷靜點兒,我送你去醫院。”時歡看到了他的不一樣,那個樣子,太不正常!
“有你在我還去什麼醫院,壞女人……”他滾燙的指間來到了時歡的脣角,用力往下一摁,如果不是時歡一彆頭,他的手一定伸了進去……
可他立刻就給她扳了過來,聲音嘶啞到隱忍的邊緣,“你這個壞女人,只會*男人,*我,可你……卻又晾着我!”
“蘭時昱,你……唔!”
一開口,他的頭低下來,猛然吻向她。沒有任何溫柔可言,只有霸道的發泄,呼吸很粗,噴在她的臉側。
時歡這時候終於明白他說的【你是來幫我的麼】【我很難受,過來幫我】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以爲她只有在面對封煜乘時,是無力還手的。原來在面對蘭時昱也是一樣的……束手無策。
他整個人都壓在她的身上,包括那隻受傷的腿,疼。
卻又掙脫不開。
她氣憤,擡手捉着他的肩膀,死死的往後推,可是根本沒用!
於是掐,打……
可她越是反抗,男人吻的越深,那個勁頭認只恨不得要把她吞了一樣!
氣都喘不過來,非常無力。
在她感覺自己要窒息時,他終於放開了她,脣胡亂的吻向她白嫩的臉頰,滾燙的,俯在她的耳邊,啞聲,“乖,聽話,否則我會弄疼你的。”
一個吻同時也落下來。
時歡兩眼一閉,曲腿要撞向她的某處,可他忽然開始撕扯着她的衣服,冬天穿的雖說厚,可件數少。
時歡一直穿着都很單薄,不過兩件衣服,這麼一扯,連着裡面的打底衣,讓左側整個肩頭都露了出來。
玫瑰點點的花瓣,延伸到外,吐露着如同罌粟花一般的……誘。惑氣息。
“蘭時昱,我是時歡,不是你解藥的,你看清楚,放開我!”時歡抓住他,腿想動也是動不了的,被他壓着在。
眸眼清冽,有如寒霜!
男人撫摸着她的肩頭,看着她,“若你不是時歡,我是不會碰的。”
低頭,吻一下到了她的鎖骨……
時歡全身一僵,“蘭時昱,慢着!”
蘭時昱一回頭又吻向了她,堵住她的嘴,話真多,吵。
同時……
嘭。
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
時歡一震。蘭時昱睜開眼睛,長睫微顫,看了她一眼,扭頭……
玄幻處,站着一名男人,身姿修長,長身玉立,站在那裡……屋裡是沒有什麼光亮的,只是那一扇門開着,他站在門口,逆光而立,只能看到他那一身冷冽到要殺人的氣息,光從他胳膊與腰身的縫隙裡傳過來,恍然間如同兩道劍氣,勢如破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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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歡看不到他……只能看到他兩條筆直的褲腿。只是那麼一看,她的心裡忽然一抖。
來得……太是時候!
“怎麼,還要繼續麼,還不想起來?”來人開口,臉龐看不到,那聲音,透着讓人恐慌的平靜。
蘭時昱不慌不忙的起來,起來前……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把時歡肩頭的衣服整好了,大概是真的想在封煜乘的面前表現出親暱來。但是隻是起來而已,他並沒有離開沙發……身體的反應不方便暴露在外面。
他的額角都出了汗,某一處如同要爆一樣的發疼,拳頭暗暗的攥了攥,可臉上硬是讓人看不出任何的差池來。
“你來幹什麼,封煜乘,你是不是隻會壞我的事?”
時歡閉了閉眼晴……坐起身,蘭時昱正坐在她的旁邊,要下沙發,還真是……
蘭時昱回頭衝她柔柔一句:“坐着,不需要動。”他起身,好大這個睡衣很大很寬鬆……兩手插.進口袋裡,把衣服往起繃一點,也看不到什麼。
他過去,“不如出去談。”
後者沒有說話,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眸光跳過他,看着沙發上的女人……時歡也看着他,一個在暗,一個在明,中間還隔着一個人。
很多情緒其實都是不被對方窺視的,而他只是這麼盯着她,時歡竟有一種眼神被纏住的緊緻,想挪開,卻又挪不開。
蘭時昱勾脣,笑得……意味不明,擡頭,繞過他,出門。
封煜乘還站着,在光線的黑白交接處,那脊背筆直,如刀削的臉頰冷硬如刃。
……
蘭時昱一出去,才發現院子裡有好幾個人……
冷風吹來,拂於臉上,又加上溼溼的頭髮,經風一風,更是寒徹,身體裡竟舒服了很多。
“來這麼多人,就算是捉殲,也不至於吧……”他的聲音很懶散,還沒有從剛纔的沙啞裡完全的恢復過來。
成墨瞅了他一眼,“看來……還真是時小姐能找到你。蘭二,你這事兒可做得太不地道。”
“怎麼不地道了?我和姓封的,同時看上一個女的,然後競爭,在男人的世界裡不是很正常?”
蘭時昱甩了甩頭髮。
成墨,“是麼?若是用光明正大的手法競爭無可厚非,若是……用下三濫的,我就要對你刮目相看了!”
蘭時昱嗤笑,“我看着也不像是一個證人君子,基本下三濫的事,只是看我想不想做而已。”所以,他不是也沒有真正的強了時歡?
當然,若是在幾個小時前,在非常難忍的那個階段,把時歡叫來,或許強行擄來,再強了她,那還真是有點下三濫,他不是沒有想過,只是覺得沒有意思,兩廂情願的姓愛,才最逍魂蝕骨。
成墨脣角一繃,這個回答,太猖狂!他開口正要說話,屋裡的男人出來,給了他一個眼神。
成墨只好憋回去。
身後有人來,一身的戾氣,蘭時昱感覺到了,回頭。
看來……也是很能隱忍的,那張臉,還真的看不出什麼來,過份的平淡。
是隱忍到了極致?
“搜。”封煜乘涔薄的脣,吐出着一個字來。
方爲和兩三個人就跑開。
蘭時昱手一擺,“慢着!搜?封煜乘,你要搜什麼?”
封煜乘站着沒動,淺薄的光線打在了他的眉梢處,照亮了他沉冷的肅殺!
“蘭二,我不會冤枉你。”一個眼神遞過去,方爲幾人立即行動。
蘭時昱,“……”
特麼的,他想幹什麼?
正好,屋裡時歡出來,深一腳,淺一腳的……封煜乘沒有回頭,蘭時昱倒是看了一眼。
走過去……
“蘭二,如果你再碰她一下,我廢了你,信麼?”封煜乘那聲音傳來,還說是平靜還是什麼?無法書寫,卻也只能用平靜來形容,輕描淡寫的,沒有半點情緒起伏。
有時候,一個人的心情到達了一個頂點,確實會…轉爲平淡,所爲,物極必反。
蘭時昱聽着,轉頭看了他一眼,那肅穆的側臉……讓他相信,如果他真的做了什麼,封煜乘這種事是可以做出來的。
他縮回手,無謂的挑眉,“行,不碰。”並非是慫,而是身體不允許,這一會兒,體內的波浪又起了,一波又一波衝擊着他!
媽的!
時歡走過來,一句話沒說,從封煜乘身邊走過,吻到了他身上清冷的寒香。
以及落在身體兩側的手,那青筋暴起的手背。所以……無論表現的再怎麼淡然,身體還是誠實的。
她低頭,走過。
“小玖!”
那是成墨的聲音,嘶啞,急切!
封煜乘一聽就跑了過去。蘭時昱皺眉,疑惑,也跟着過去,時歡往過移了兩步……
看到那個情景時,時歡狠狠一震!
那是一個車庫,應該是很久沒有停過車,很髒。封思玖早就已經昏迷,全身髒亂,頭髮像個雞窩,臉龐也髒……還有一隻老鼠從衆人的腳底下竄過去。
環境很差。
成墨把封思玖抱出來,她整個人是沒有一點生氣的,好像……死了一樣。
三天了,又是寒冷季節,三天,一個柔弱的小女孩兒,被關在這裡,更何況還不知道有沒有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