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上學

轉眼百里長風七歲了,七歲的百里長風有着十歲孩子的身高和力氣。他的十一歲的哥哥也沒有他有力氣,而且身高也不相上下。只是十一歲的哥哥百里長興是他們的頭,每天放學後,百里長興就領着弟弟妹妹,還有二叔家的弟弟百里長東、妹妹百里長萍,五個孩子跑到小河邊去洗澡、抓小魚蝦,玩的是非常有趣。

這天他們又來到小河邊,百里長興和百里長東一頭一個,拉着一個小掛網在撈小魚。百里長虹則提着一個小桶跟在兩個哥哥後面,往桶裡裝小魚。

百里長萍可願意和姐姐一起拎着小桶裝小魚了,百里長風看着他們抓的小魚,很是沒有興趣,他拿着一個抄羅子低頭看着水裡的魚,清澈的河水泛着粼光,被陽光照耀的一閃一閃的,顯得格外光芒。

百里長風仍在低着頭尋找着大一點的魚,不知不覺中他來到了河的深處,離河岸越來越遠了,這裡的水已經到了百里長風的胸脯。

突然一條一尺長的鯉魚慢騰騰地遊了過來,百里長風不假思索,伸出抄羅子就把那條大魚抄在了網裡。那魚受到驚嚇拼命掙扎着,百里長風一着急用力向岸上一甩,連魚帶網全都拋到了岸上。

他站的地方到岸邊少說也有十幾米,那條魚又是在水裡,那掙扎的力氣得有多大呀,硬是被百里長風生生地拋到了岸上。同時他也跑回到了岸上,按住大魚向站在水邊的百里長萍喊道:“萍妹妹快來裝魚。”

百里長萍跑過來一看,忙向河裡喊道:“大哥二哥快來呀,三哥抓到這麼大一條魚。”百里長興和百里長東、百里長虹一起跑過來看,百里長虹興奮地摟着弟弟說道:“還是我弟有本事,抓到這麼大的魚。”不料她的話刺激了兩個哥哥,他們把抄羅子裡的魚放在小萍的桶裡,然後抓着抄羅子就往水深的地方走去。

剛到百里長風抓魚的地方就碰到了一條大魚,兩個人費了很大勁,總算把大魚抓到了,兩個人高興地把大魚拎上岸。百里長東對百里長虹說道:“大妹,把你桶裡的小魚倒了,裝大魚。”

百里長虹興奮地倒了小魚,看着兩個哥哥把那條大魚裝在自己的小桶裡,樂的她是興高采烈的,因爲平時他們抓到的都是小魚,最大的也就一兩重。兄弟倆美滋滋地又往河的深處走去,而這時百里長風拿着哥哥們扔下的掛子,又撈上來兩條和上次差不多大的魚。

勉強放到桶裡,因爲桶小已經裝不下了,他不想再撈了。突然百里長東大聲喊道:“大哥,你在哪兒呀?”百里長虹、百里長風和百里長萍四下望去,茫茫河面,除了百里長東,哪裡有百里長興的影子呀。

百里長東哭了,高聲喊道:“大哥,你快點回來吧,別嚇唬我們。”河面上仍然是靜悄悄沒有聲音、也沒有人影,百里長萍跟着哭了起來,百里長東和百里長虹都感到手足無措。百里長風看着百里長東問道:“二哥,大哥在哪兒下去的?”百里長東看了看身前的地方回道:“就是這裡,他剛邁了一步就不見了。”

百里長風二話沒說,一個猛子扎到水裡面,他在水裡睜着眼睛看,很快他就看到了大哥百里長興。原來百里長風能在水裡睜眼視物,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他游到大哥身邊,大哥已經灌了很多水,處於半昏迷狀態,但手裡仍然死死攥着抄羅子口,裡面有一條更大的魚,就是這條大魚把百里長興拖到了深水裡,本來以百里長興的水性,是不會有事的,只要鬆手放了魚就沒事了,但是他就是捨不得這條大魚,所以才喝了很多水。

百里長風不敢怠慢,游過去抓住大哥的腿、脖子,把他舉過了頭頂,快速向岸上走去。百里長東和兩個妹妹看傻了眼,心說三弟、三哥怎麼這麼有勁呀?

到了岸上,百里長風把大哥平放在地上,在他的肚子上按了幾下,百里長興猛然吐了幾大口水,蒼白的臉上有了紅暈,他醒過來了。醒過來的百里長興第一件事就問道:“三弟,我的大魚呢?”

百里長虹氣道:“大哥,都這時候了你還顧着你的魚,你真是捨命不捨財的主。”百里長興笑道:“小妹別胡說,哥是想給咱家改善一下伙食,加道菜。”他看着弟弟妹妹們說道:“回去不要和大人們說這件事。”他又轉過頭對百里長風說道:“三弟,大哥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我想求你別跟爹說這件事好嗎?”百里長風看着大哥點了點頭,歇了一會兒,兄妹五個拎着四條大魚回家了。

七月一日,百里長虹、百里長風和百里長萍正式上學了。三個人在一個班裡,而且是前後桌挨着。鎮上的小學不只是靠山鎮的孩子來上學,因爲方圓六七十里只有這麼一所學校,所以山外鄰近的幾個鎮上的孩子也都報名來這裡上學,只是他們來上學路卻是很遠。

班級裡有一個很好看的女生叫方秋穎,老師安排他和百里長風同桌,方秋穎向百里長風點了點頭算是認識了。學校一共有七個班級,像百里長興他們是五年級了,只有一個班,四年級的有一個班,三年級有兩個班,二年級也有一個班,一年級有三個班,而且每班有四十人,所以這屆的一年級學生人數最多。

剛開始,同學們都還不熟悉,每天都是認真學習。方秋穎是山外平關鎮的,因爲每天要走三十里地來上學,非常不容易,所以小小年紀的她格外珍惜學習的機會,老師講的課程她都認真學好學透。

半個學期過去了,同學之間也都熟悉了,而學習的的優劣也都分出來了,方秋穎、百里長虹、百里長萍、楊春、紀海峰、姬燕、百里長風、金寶貴這幾個孩子是班裡學習好的前十名。

別的孩子都是認真學習的,只有這金寶貴既學習好又是個淘氣大王,而且家裡的條件比較好,和方秋穎又是同鎮的,他每天上學都是家裡開着三輪蹦蹦車送他上學,因爲方秋穎和他是同鎮,住的比較近,所以每天也捎着方秋穎來上學。時間久了,兩個孩子的感情也比和其他孩子的感情要深厚。

百里長風他們班是一班,三班有個學生叫陳放,這是個學習不好、又及其淘氣的孩子,而且還蠻橫無理,在班裡不論男生、女生誰都欺負,甚至外班的學生他也欺負。而他無論走到哪兒,身後總是跟着四五個淘氣的孩子。

這天學校搞活動,同學們都參加校園內大搞衛生活動。孩子們雖然小,但一個個都是幹勁沖天,方秋穎拎着一桶水準備去清洗桌面,金寶貴見方秋穎打了滿滿一桶水,怕她拎不動就要幫她拎,恰好陳放和幾個小淘氣從這路過看到了,他走過去揪住金寶貴的衣領問道:“她是你媳婦呀,你幫她?”金寶貴膽子小嚇的哆哆嗦嗦地說道:“大哥,她是我家的鄰居,又是同學,這桶很大她拎不動,所以我要幫她。”

陳放怒道:“行了,你去幹你的活吧,我來幫她拎。”金寶貴害怕趕緊鬆了手,向教室跑去。陳放拎着水桶覺得很沉,他不想拎了,招呼方秋穎說:“給你吧,我要回教室了。”

方秋穎接過水桶,剛要拎着回教室,不想陳放趁方秋穎拎桶的時候,上前一步在方秋穎的臉上摸了一下說道:“好美呀!”然後和幾個小孩笑着走了。哎!七八歲的小男孩就知道耍流氓了。

方秋穎氣的站在那裡掉眼淚,她想,這麼點的小孩怎麼這樣呢?方秋穎正哭着,百里長風來了,他是聽說方秋穎去拎水了,只是這麼半天還沒回來,怕她拎不動所以他纔出來看看的。見方秋穎在哭,百里長風詫異地問道:“怎麼啦?拎不動招呼我一聲嗎,別哭了。”說完拎起水桶向教室走去。

方秋穎見百里長風拎走水桶,不好再哭了,也跟着回教室去了。進到教室她就看見金寶貴在一旁低着頭一句話都不說,方秋穎走到他身邊低聲說道:“別難受了,沒事兒。”

金寶貴擡頭看着方秋穎說道:“對不起,方秋穎同學,我很沒用。”方秋穎笑道:“你怎麼沒用呢?你學習很好,一般的同學都趕不上你,這就是你的優點,而且你從來不和同學打架,是最好的同學。”

金寶貴得到方秋穎的安慰,心裡敞快了許多,他不再糾結自己的沒用了,事實上也卻像方秋穎說的那樣,能打架算什麼本事呢?學生嗎,只有學習好了纔是最基本的,纔是將來生存的基礎。

過了幾天水桶事件彷彿平息了,大家都不再往心裡去了,彷彿沒發生過一樣。這天放學,方秋穎仍然和金寶貴在等家裡的三輪車,陳放和幾個淘氣的學生出現在他們面前。方秋穎轉過頭去沒搭理陳放。

陳放也沒理會方秋穎,而是直接向金寶貴說道:“喂,金寶貴,我今天想吃好吃的了,只是忘帶錢了,你能借我五塊錢嗎?明天就還你。”金寶貴有些害怕地從兜裡掏出十塊錢遞給陳放說:“我沒有五塊的,只有這十塊錢,你拿去吧。”

陳放接過錢羨慕地說道:“看看,富二代就是不一樣,出手真是大方,看咱們可就慘了。”他伸手摟住金寶貴的脖子說道:“金寶貴,你以後就跟着我混吧,我保證沒有人敢欺負你,你的這個小美女也沒人敢欺負,怎麼樣?”

沒等金寶貴回答,方秋穎說道:“陳放,你別欺負金寶貴行不行?他本來學習挺好的,跟着你混耽誤了學習怎麼辦?咱們有這樣的學習環境容易嗎?你不好好學習,別影響別人好不好?”

這一霎那,陳放的思想有了些慚愧,但那只是瞬間的事,只聽陳放冷冷地說道:“我們倆說話關你什麼事?他願意跟着我混,你管的着嗎?”說完瞪着方秋穎。這時候,金寶貴的爸爸開着三輪車來了,陳放不好再留在這裡糾纏了,他招呼身後的幾個淘氣的孩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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