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你以後能不能少出差?”剩下蕭俊逸和蕭羽君獨處的時候,蕭俊逸帶着請求的目光看着蕭羽君。
“爹地平常上班很忙的,不出差,似乎是不大可能。”蕭羽君固然也希望能夠抽出時間多陪陪孩子和雪雪,但是往往身不由己。
“儘量多抽出時間陪媽咪吧,爹地。現在逸兒每週都要去上學,學校裡有小夥伴陪。爹地上班,有人陪。剩下媽咪,好可憐。”蕭俊逸小小的腦子裡,固執的認爲,媽咪之所以和那個叔叔在一起,應該是因爲爹地和他都不配媽咪的緣故。
這件事情是蕭羽君很少想到的,最初出差的時候,還多少有些牽掛。
現如今,事業越來越忙,出差除了談工作外,節目也越來越豐富。
他甚至還偶爾,沉浸在這種節目中,淡忘了家裡的那個雪雪。
莫非真的是七年之癢要到了嗎?
自己怎麼就沒想過本來就愛熱鬧的她,是如何的獨守空房的?
忍不住滿臉歉意,他緊緊的抱着這個懂事的孩子,輕聲說道,“爹地答應你,以後一定少出差,多陪陪媽咪,好不好?”
“爹地,你真好。”蕭俊逸此行,當然不只是爲了自己玩樂。只是又好久沒看到爹地,他想媽咪一定想念他了。
“你們兩個在這裡幹嘛呢?”飛諾雪被派出去找吃的了,如今回來時,看到這父子倆深情的抱在一起。
還挺好玩的。
“媽咪,爹地答應我以後會多陪陪你哦。”看到飛諾雪回來,蕭俊逸趕緊把剛纔蕭羽君說的話重複給她聽,彷彿擔心爹地會食言似的。
“噢?你這個小鬼頭,爲何忽然說這個事情?”飛諾雪好像想起什麼,臉色變得有些差。
“我希望能夠經常見到爹地和媽咪在一起,媽咪一個人在家,逸兒好捨不得。”蕭俊逸一臉坦然地盯着飛諾雪看,彷彿在說,我什麼都沒說,媽咪你不要擔心。
飛諾雪這纔想到自己剛纔太緊張了,不禁不好意思起來。
“你這個小鬼。”然後,就不再說話。
“我們去吃飯吧。”蕭羽君從未感到胸中如此充盈過,原來和孩子、妻子在一起的感覺,竟然如此之好。
看來自己這次說話一定要算話了。
他彷彿已經忘記,自己曾經答應過飛諾雪好多次,不出差不出差。
但依然做不到。
“蕭總。”就在三人準備去找飯店的時候,蕭羽君的身邊多了一個戴墨鏡之人。
“什麼事?沒看到我要吃飯麼?”蕭羽君語氣不大好,這個人,阻攔他只有一個原因。
那便是公司出事了。
“我知道您要吃飯,但這件事情,好像必須您去一趟。”黑衣人臉色有些難看,說話也有些怯懦,但是身子卻沒有動。
好像準備着,哪怕蕭羽君打他一頓,也要把他帶回去的樣子。
“等我吃完飯。”說完,蕭羽君便拉着他們倆到了飯館。
那個黑衣人則站在門口開始不停的打電話。
“如果真有事,你就去忙吧。”飛諾雪看到那個黑衣人在門口踱步,想進來又不敢進來的樣子,很是可憐。
而蕭羽君坐在飯店裡,也心不在焉。
“我想多抽出時間來陪陪你們,雪雪。”蕭羽君很矛盾。
“這麼多年來,我只顧着自己的事業,忽略了你。我希望你不要記恨我。”蕭羽君最近鮮少和飛諾雪聊些知心話,只這短暫的幾句,已讓飛諾雪有些感動。
因爲她想起來了那個劉樂的丈夫。
“怎麼會呢?這次你已經陪我們倆很久了,先去做自己的事情,以後有空再來陪我們。”飛諾雪說完看了看蕭俊逸,希望他能夠同意蕭羽君的離開。
“爹地。”蕭俊逸看來並不想說。
“逸兒。爹地在公司也很辛苦,但是如果耽擱了時間,可能就會花更多的時間去彌補。”飛諾雪對着蕭俊逸,輕聲的勸導着。
“好。爹地,你去吧。”逸兒不太理解商場上的事情,但是他看到了門口焦急的黑衣人。
得到二人的允許後,蕭羽君就起身離開,帶着滿臉的歉意。
黑衣人看到了他的身影,馬上臉上轉悲爲喜,點頭哈腰的解釋着什麼。
蕭羽君的臉色開始慢慢變黑。
看來這件事情,很棘手。
“媽咪。”蕭俊逸邊吃着盤子裡的牛排,邊說道。
“怎麼了,逸兒。”飛諾雪看到蕭羽君猛然變黑的臉,不知道事情是否好解決。
“我們爲什麼要賺那麼多錢呢?”蕭俊逸看着餐廳裡,那些在一起的家人,忍不住問飛諾雪。
這是飛諾雪首次被質疑到這個問題,她不禁想起來,自己小時候,很難和媽咪一起吃飯的事情。
“因爲啊,如今的社會,離開錢不行呢。”飛諾雪啃啃巴巴了半天,才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但明顯過不了關。
“趕緊吃,我們得回去呢。”只好作罷,她決定還是用回家堵住蕭俊逸的嘴吧。
“但是逸兒可以不需要錢的。”蕭俊逸嘟囔了一聲,也再沒有說話。
飛諾雪的眼中已全是淚痕。
新的一週開始,送完蕭俊逸到學校,飛諾雪想起來好久沒去看夜柏霖了。
這幾天都沒接到醫院的電話,看來藍色應該派人去了。
還沒進醫院,便有人跑了過來,對着夜柏霖和他旁邊的人喊道,“來了,來了。”
一聽到這些話,夜柏霖趕緊躺下,然後讓護士幫忙把輸液管繼續插上,裝作繼續昏迷的樣子。
把旁邊的劉樂看的滿臉糊塗。
但很快那個人便過來給她解釋了,“我們夜總有很多話想聽夫人親自說,但他昏迷這麼久沒聽到一句,這下便需要稍微僞裝一下,還希望你能夠多配合下哈。”聽到這個人禮貌的解釋,劉樂這才明白其中的關鍵所在。
夫妻之間吵架,難免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
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
看來,自己還要在中間起到一定的催化作用啊。
劉樂想好後,便點了點頭,“放心吧,我會幫助她的。”
反正她也有經驗了不是嗎。
到了病房的飛諾雪,看到了在夜柏霖旁邊打瞌睡的藍色酒保。
“喂。”飛諾雪看着這個不負責任的看護人,輕輕搖醒他。
“飛小姐,您可算來了。”被搖醒的小夥子,睜大眼看着飛諾雪,就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
“您這兩天去哪了?老闆不醒,我們都很着急。醫生必須有一個對老闆重要的人在他的身邊召喚他,他纔會醒。你這麼一走,老闆什麼時候能醒啊。”小夥計的眼神中有一絲的責備,但馬上一閃而過。
彷彿夜柏霖不醒來,都是飛諾雪的罪過。
“我要回家帶孩子。”飛諾雪小聲嘟囔了一聲,她以爲這段時間內夜柏霖已經醒來了。
“噢,這樣啊,那飛小姐,這兩天就麻煩您照顧老伴了,我得回去上班了。”還沒等到飛諾雪答應,這位酒保就逃也似的離開了。
剩下飛諾雪一個人,和劉樂相視一笑。
“你也有孩子了?”劉樂聽到了剛纔飛諾雪的話。
“恩,我孩子已經上學了。”飛諾雪一提到蕭俊逸,就忍不住滿臉笑容。
“真沒想到,你看起來這麼年輕,就已經有孩子了。”劉樂也算是美女,但是比着飛諾雪,還是差很多。
“你也一樣年輕。”飛諾雪也真誠的誇讚劉樂。
“飛小姐,你來了。”小畢最近茶不思飯不想的,一直等着飛諾雪的到來。
“醫生,爲什麼他還不醒?”飛諾雪擔心夜柏霖的病情會有所惡化。
“那個,其實,沒事的。”夜柏霖醒來的時候,小畢就想打電話告訴飛諾雪,沒想到遭到了夜柏霖的阻止。在他真誠的請求下,小畢只得答應他,讓飛諾雪來說出心裡話。
“那現在怎麼辦呢?”飛諾雪有些手足無措,畢竟夜柏霖無依無靠,那些藍色的下屬,又不會很用心。
“我以前已經給飛小姐說過,沉睡中的人,只要有他在意的人用心呼喚。並且講些他喜歡聽的話,可能醒來,就是分分鐘的事情。”小畢說完,便又爲夜柏霖檢查了一下身體。
就在他背對着飛諾雪的時候,夜柏霖睜開眼睛對他眨了眨,意思是做的不錯。
小畢尷尬的笑了笑。
“你笑什麼?”敏感的飛諾雪聽到小畢的笑聲,覺得很意外。
明明夜柏霖的狀況這麼差,他又爲何笑呢?
“我檢查完他的身體,發現只需要做最後的刺激,便可清醒。所以纔會笑了起來,因爲這樣的話,飛小姐便會放心了。”小畢解釋的有些語無倫次,但飛諾雪此刻最關心的便是如何讓夜柏霖清醒。
“你是說,我只要說些他喜歡的話,他就能醒嗎?”飛諾雪最後確認。
“千真萬確。”小畢聲音堅定。
“那好吧。”飛諾雪只得最後一搏。
飛諾雪安坐在夜柏霖窗前,看着他憔悴的面容,忍不住心裡更加擔心起來。
“你爲什麼還不願意醒來呢?醫生說你的身體機能早就恢復了,只是意識不願意清醒,你是在等我嗎?”飛諾雪輕嘆了一聲。
“如果我不願意叫你起來,你是不是就這樣不醒來了?”飛諾雪的聲音充滿責備。
“你要說一些過往的快樂之事,才能讓他感興趣,這樣他才能醒來。”劉樂在旁邊指導着她。
“噢。”飛諾雪當然知道夜柏霖想聽些什麼,但是她卻不願意說出。
特別是在昨天和蕭羽君有過歡樂的迪士尼之旅之後。
“恩,你試試看?”劉樂說完,便知趣的走開。
“你還記得,我們最初畫畫的日子麼?”既然要用歡樂的過往才能勾起他的思緒,那就從頭說起吧。
飛諾雪就這樣,一直坐着,不停說着,將她和夜柏霖的所有故事全部說了個遍。
即使口乾舌燥,也沒有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