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沒有看到。”手下冷靜的回答。
“很好。飛諾雪一落地,馬上通知我。”夜柏霖昂頭將杯中最後一滴酒,倒進喉中。
“我就不信,你就那麼愛他。”夜柏霖喃喃自語,眼角浮現出一種說不出的情緒。
不知是憤怒,還是痛苦。
“媽咪。”蕭俊逸愣愣的看着飛諾雪暈倒,哭着撲了上去。
酒店的服務人員看到有人無故暈倒,連忙撥打了120。
“爹地,媽咪暈倒了!”蕭俊逸以爲爹地會跑出來,沒想到爹地竟然無動於衷。
他推開了門,“壞女人,走開!”他用稚嫩的小手將那個女人推開,然後拉着蕭羽君,使勁搖晃着他,“爹地,媽咪暈倒了!爹地,媽咪暈倒了!”
滿身燥熱的蕭羽君這纔看到了面前的小人兒,“逸兒?你怎麼來了?”蕭羽君看到蕭俊逸,暈暈乎乎的打算站起來。
但還沒站好,就又倒了下去。
連蕭俊逸都看出了爹地也出現了問題。
小小的孩子,忽然間冷靜起來。
“叔叔,麻煩您進來幫我看下爹地。”蕭俊逸連看都沒看剛纔那個女人,嫌棄的超過她,直接找到外面的服務員。
看到外面吵鬧起來,樓外樓的大亨也派人出去瞭解一下。
他了解到情況後,便領着人走開了。
120將飛諾雪與蕭羽君和逸兒全部帶進醫院。
飛諾雪醒來的時候,看到了蕭羽君和蕭俊逸正站在牀前。
她眼角泛出淚水。
但卻沒再看蕭羽君一眼。
“雪雪,你醒了?”蕭羽君看到她甦醒後,便着急的要拉住她的手。
“逸兒。”飛諾雪掙扎着要從牀上起來。她清楚她只是因爲憤怒而暈倒,所以現在身體還不算很差。
“媽咪。”蕭俊逸乖巧的跑到飛諾雪身邊。
“你不是說想去看看風景?這個城市的夜景也很美。”飛諾雪如同沒事人一樣,對着蕭俊逸的時候,還帶着笑意。
“但是,爹地他……”蕭俊逸說着又看了下蕭羽君。
“你決定是留下來,還是跟我一起去。”飛諾雪依然沒有望向蕭羽君,而是對着蕭俊逸下了命令。
“爹地。”蕭俊逸看着蕭羽君。
“雪雪,你聽我解釋。”蕭羽君伸手準備攔住飛諾雪。
但被她一手推開,“沒什麼好解釋的,大家都是成年人,我能理解。”然後便拉着蕭俊逸離開了病房。
蕭羽君本來打算追上去的,“先生,不好意思,你們的費用還沒結。”
然後,他卻被醫生拖住了。
無法離開。
飛諾雪拉着蕭俊逸,腳步逐漸蹣跚。
“媽咪,剛纔爹地告訴我說……”看得出媽咪情緒還不穩定,蕭俊逸想將爹地剛纔說的話,重複給媽咪聽。
“別跟我提他!”飛諾雪憤怒的瞪了蕭俊逸一眼,馬上覺得自己做的有點過分。“逸兒,讓媽咪冷靜一下好嗎?我們到西湖邊上看風景,好不?”飛諾雪儘量溫柔的對着蕭俊逸說話,但是眼底的淚水,卻無法掩飾。
“好。”蕭俊逸此刻只能默默的陪在媽咪的身邊。
坐上出租車,透過玻璃窗,這個城市的夜景,在二人之間遊走。
確實很美。
空氣清新、乾淨,路上的行人不是很多。這座城市保持着大面積的綠化,讓整座城市猶如一個後花園。
無論是誰,走在這樣的夜色中,都會盪滌一切的煩惱。
除了滿懷心事的飛諾雪。
“媽咪,我餓。”當然,不在意這些風景的,還有這個餓着肚子,本來滿懷希望的蕭俊逸。
“師傅,停車。”飛諾雪這纔想起來,兒子現在還沒吃晚飯。
飛諾雪對這個城市還是比較熟悉的,“兒子,這家店可是H市的特色餐館。”
“好。”作爲一個孩子,蕭俊逸彷彿已經忘記了剛纔的紛擾,一心只想着待會桌上的飯菜。
“吃完飯呢,媽咪就帶着你去遊西湖。晚上我們就住在西湖邊上,好不好?”看着餓的像小狼的蕭俊逸,飛諾雪忍不住笑了起來。
作爲一個成年人來說,需要面對生命中的很多問題。
對於婚姻來講,更需要有這樣那樣的維護。
今天親眼看見蕭羽君和別的女人動手動腳,反倒讓她心平氣和了許多。儘管那個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貨色,但是她卻釋然了。
之前的緋聞,自己可以相信是炒作。
之後的那個什麼柯秘書,自己也可以當做是那個女人一廂情願。
但是,今天這貨真價實的“關係”,卻讓她反而坦蕩蕩了。
作爲成功人士的蕭羽君,難免會遇到這樣那樣的誘惑。
既然他願意選擇接受,那自己就無話可說。
但不知道爲什麼,她看似在邏輯上說服了自己,卻又有些無可奈何。
晚上將蕭俊逸安頓好後,飛諾雪打了電話給劉樂。
當初,是她用實際行動告訴她要堅守婚姻。
而如今,自己的婚姻,面對了真正的挑戰,是否可以向她問詢?
晚上十一點,劉樂還沒有睡。
“怎麼了?”作爲一個娛樂圈的人,對感情對婚姻都比別人要理解的更深刻。半夜接到飛諾雪的電話,劉樂知道,她肯定是遇到問題了。
“那個人不是我的丈夫。”這是她從醫院離開後,第一次和劉樂聯繫。
“我看出來了。”劉樂儘管懷疑他們之間的關係,但在他們的最後一次談話中,才真正明確。
“我今天撞見了我的丈夫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飛諾雪儘量言簡意賅。
“牀上嗎?”劉樂問的很直接。
“不是。”飛諾雪不知道她爲什麼問這個。
“不是牀上,能證明什麼?”劉樂太瞭解這些事情背後的複雜性了,但她沒想到飛諾雪竟然不瞭解。
“但他們……”飛諾雪說不出來。
“具體在哪個地方,你說清楚。”劉樂對飛諾雪有直覺上的喜歡,所以她希望自己不要辜負她的信任。
“就是在吃飯的地方。”飛諾雪也覺得自己說不清楚。
“那個女人是什麼樣的女人?是你的潛在情敵,還是那種女人?”劉樂繼續追問。
“後者。”飛諾雪只看那女人了一眼,便肯定的回答。
“那你擔心什麼?”劉樂倒坦然了。
“我沒有擔心,我只是氣憤!”飛諾雪覺得自己沒什麼好擔心的。
“你氣憤什麼?”劉樂繼續追問。
“我氣憤,他竟然在外面亂搞女人!”飛諾雪低頭喝了一大口水,才鼓起勇氣說出這句話。
“你不也一樣嗎?”劉樂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景,不着痕跡的說出一句話。
飛諾雪就差點掛斷電話。
“你什麼意思?”我是來找你解決困擾的,不是讓你給我找麻煩的。
“我的意思很明確,你自己可以在外面招惹男人,爲何他就不能在外面拈花惹草?更何況,那個女人,相比較你的男人來講,根本無任何競爭力可言。”劉樂當然看得出,飛諾雪和夜柏霖的關係,已經發展到哪種地步。儘管飛諾雪極力的保持距離,但至少夜柏霖不是普通人。
更不是那種逢場作戲的男人。
“你到底想說什麼?”劉樂話中有話,飛諾雪聽完她說的話,已經盡力平靜自己的思緒。
“我想告訴你,我很羨慕你。至少你的丈夫,可以在外面拈花惹草,讓你憤怒。而我的丈夫,卻只能躺在病牀上,不能動絲毫。另外,我也羨慕你,可以在外面招蜂引蝶,卻在面對自己的丈夫有其他做法的時候,而如此理直氣壯,如此委屈。女人,我只能說,我很羨慕你。”劉樂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不留給飛諾雪任何的問話機會。
她到底什麼意思?
電話那頭的劉樂,已淚流滿面。
她爲了這段婚姻,堅持了好久。從未放棄,從未另尋他歡,不是爲了當初的承諾,而是爲了內心的堅持。而如今的飛諾雪,她之所以半夜打電話給她,並非單單是爲了尋求安慰。還是爲了找到一個懺悔的機會。
“婚姻,向來是你情我願的。沒有背叛,只有逃離。”劉樂想了想,還是發了這個短信給飛諾雪。
看到短信的飛諾雪,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面前的紅酒,加了冰,一口一口的倒入口中。
蕭羽君已經不知道打了多少電話給她。
她不接。
後來他索性不再打。
飛諾雪眼中的淚又開始滑落,他以爲這次還和以前的緋聞一樣嗎?他就這樣等着事情,慢慢敗給時間?
其實,蕭羽君此刻已無暇顧及飛諾雪。
“趕緊回來。”凌晨,陳子傑的電話打了過來。
“出什麼事了?”蕭羽君聽得出陳子傑的緊張。
“大亨那邊已經開始採取行動,專門針對你。你晚上的事情到底是怎麼搞的?怎麼會讓他對你有這麼大的偏見?!”陳子傑很少會對蕭羽君提出質問,但這次,顯然問題已經超出了他的承受範圍。
“柯秘書呢?”蕭羽君忽然想起了這個女人。
“就是她打的電話過來,我才知道出事了!”陳子傑此刻似乎已經亂了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