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離兒他們一行人,吃過晚飯後一起坐在房間裡聊天,與其說聊天,不如說解決離兒這個十萬個爲什麼的各種問題。
“師父,我們下山這麼久了,天氣也越來越熱,那個冰棺怎麼還不化啊?”
秦印依舊喝他的茶,完全沒有想給離兒解惑的意思,離兒瞪了秦印一眼,轉身面向秦淵,“淵哥哥,你最好了,你不會不理我的,對吧?”說完,還衝秦淵眨了眨她迷人的大眼睛。
秦淵笑笑,“當然了,不怎麼會不理你呢,那冰棺是千年寒冰所著,加上一直封存在雲靄山莊的最高點,所以啊,沒有夏天的溫度,估計一兩個月都是化不了的,況且現在的雖然已經是春天了,但還是沒有很溫暖,而我們一直也儘量避免讓冰棺處於高溫的環境中,所以我想拿冰棺應該足以支撐到我們會雲靄山了。”
“哇,咱們雲靄山莊還一塊冰都這麼厲害!”離兒誇張的表情逗笑了一屋子的人,還害得師父很沒風度的噴茶了,師父的狼狽樣瞬間讓衆人想笑不敢笑,哥哥隱忍的極爲痛苦。
離兒意識到師父的尷尬,於是瞬間轉移話題,“師父啊,那憶情谷的五行八卦陣有什麼稀奇的啊,竟然讓什麼邀龍會舉辦了7年。”
“嗯嗯~~~”秦印怎會不知這是離兒丫頭給自己的臺階,立馬順勢就下,“爲師也沒領教過那陣法的神奇之處,只是聽說這陣法中不僅包括羣英、長蛇、臥龍、十面埋伏,坤,震,離,兌,乾,巽,坎,艮等,他們所設計的機關更是環環相扣,還有一些劇毒之物,這些年來,還未曾出現過能過五關者,更別提什麼請龍將軍出山了。”
離兒邊點頭邊說:“聽起來好像要比雲靄山莊的陣法厲害一點呢,可是我們也爲什麼要來湊這個熱鬧啊?那麼厲害的東西,搞不好會有去無回的,我們既不缺寶劍,又不少藥材,幹嘛來冒險啊?還有那冰棺裡的女子到底是誰啊,自打我有記憶以來她就存在於雲靄山莊,每一次我問都被你們嚴厲的呵斥,她就那麼神秘嗎?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們此次的冒險就更不應該帶着她啊!”離兒貌似是看準了此次出行,師父和孃親會對自己知無不答,於是儘可能的發問,想要把所有的疑問全都解決掉。
納蘭柔放下手中的茶杯,“離兒,那冰棺中的女子便是龍將軍最心愛的女人,龍將軍的隱居士因爲情傷,他以爲他心愛的女人死了,所以便不問世事,而今我們要做的就是過關斬將贏得涵心國的蛟龍膽,只有有了那味藥材,我們才能將龍夫人救活。”
看着孃親的悲切,離兒知道,娘一定還有所隱瞞,並沒有將她知道的事實全部告知,可是有了爹爹的經歷,她再也不想問娘她不願告知的事情。可是她還是忍不住的問:“可是龍夫人的事情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呢?難道師父和娘跟那個龍將軍是舊交嗎?不是很要好的都不會這麼費心費力吧?!”
秦印和納蘭柔都沉默了良久,良久之後,納蘭柔方纔開口,“娘和龍將軍舊交,我們認識了十幾年了,娘實在是不忍龍將軍一直這麼頹廢下去。”眼見孃親一副痛苦的表情,離兒選擇了沉默,不再問下去。
終於到了邀龍會,離兒一大早就被納蘭柔給叫了起來,“娘,時間還早呢,你就讓我再睡一會吧,就一會兒!!!”離兒不斷的和自己的娘掙扎着。
“不行,快點起來,在不起來就來不及了!”納蘭柔使勁的拽着離兒,只要離兒不起他就不罷休。離兒終於折服於她孃親的執着,從牀上爬了起來,閉着眼洗漱,梳妝,甚至閉着眼走下客棧,閉着眼睛來到了憶情崖上,他們到來時,崖上已經很多人了。
“呵呵,原來鬆劍派的人也不過如此啊!呵呵呵呵呵......”離兒等人剛到就聽見這嬌媚的嘲笑聲。
“這是人稱‘毒母’的黑牡丹”秦淵在離兒耳邊悄聲說。
“毒母?施毒很厲害嗎?是毒厲害還是下毒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覺?”離兒還真真兒是不恥下問啊。
“以你的話說就是德智體全面發展,綜合實力比較高。”秦淵思量後答道。
離兒盯着“毒母”仔細看了看,“哦?這麼說還是個行家,那我一會兒能不能去會會她?順便看看我這麼些年學藝學的怎麼樣,放心,我一定不會給師父丟臉的。”
秦淵搖搖頭,“不是怕你丟臉,而是擔心你吃虧,那黑牡丹的稱號不是白得的,這麼多年來不知多少英雄好漢在她手裡吃過虧呢!”
“哦哦,”離兒點點頭,表示她知道了,隨即就笑了,直指剛剛那個被毒母嘲笑的人說:“他就是其中的一個是不是,還是個欺軟怕硬的主,是吧?!呵呵,這種人活該被嘲笑。”
“啊!”只聽一聲喊叫,便見一個黑影向離兒砸來,秦淵二話不說就將來人劈開了去,,離兒朝那到底的人看去,只見身上插着數支箭,倒地便昏了過去。
“哎呀,又一個失敗的!”不知是誰哀嘆了一聲,離兒環顧四周,只見周圍很多人爲此嘆息,卻也無奈,也是,大家都是自願的去破陣法,自然也就生死不尤人。
離兒隨母親向人羣的前端走去,走到前面只看見崖兩邊有兩棵樹,樹間連着一條繩,繩後只是一川平地,看不出有什麼不妥。“有什麼特別的嗎?”
納蘭柔皺着眉頭說:“離兒,小心點,千萬別越過這條繩子,繩後最看着是平地,但是實際上是暗藏玄機,這裡充滿了陣法機關,一不小心很可能就喪了命去。”
離兒也皺起了眉頭,“那我們還要闖嗎?那龍將軍對娘來說就真的這麼重要嗎?一定要您捨命闖關?”
納蘭柔回覆離兒的只有她的沉默,但是從她的眼光中,離兒看見了無比的堅定,看來,這一次,娘她是勢在必行了。“娘,你千萬要小心!”離兒知道多說無益,只是告知納蘭柔自己珍重。
納蘭柔慎重地點點頭,“娘知道了,等一下無論怎樣,你千萬不要過來,知道嗎?”
“知道了,娘。”
納蘭柔面對衆人行了一禮,“諸位可還有想試一試這陣法的?若沒有,我便進陣了,若有幸能過得機關,還望諸位莫要怪我搶了諸位的機會。”
“這位夫人,在下是頎華派的銘瑄,”一白衣男子上前施禮道,“如今,各個門派差不多都已派人施法闖過陣了,只是無一成功,夫人要闖也不必顧忌大家,只是,在下還是想請夫人好好考慮斟酌之後再行進陣,目前進去的人可是非死即傷。”
這個銘瑄言辭懇切,表情也像是真的關心想勸說,不由的讓離兒對他多看幾眼。但見男子身高大約一米八,身材很是壯實,離兒估計一下,應該會有六塊腹肌的。呵呵,長的還不賴。離兒想着就笑了,弄的銘瑄莫名其妙。“敢問姑娘笑什麼?”銘瑄拱手一問。
離兒撓撓頭,“呵呵,呵呵,沒什麼,沒什麼!只是覺得公子很是英俊而已。”離兒這一句話自己不覺的有什麼,可是弄的銘瑄一個大紅臉,這姑娘,大庭廣衆下言辭也不經思考,如此就誇陌生男子俊俏,真是的。
不僅銘瑄鬧了個大紅臉,衆人更是鬨堂大笑。待到衆人鬨笑後,離兒才意識到對面的男子與己只是個陌生人,怎能誇他俊俏?!哎呀,封建的道德觀什麼時候才能建立起來啊!真是該死!離兒懊惱的甩了一下胳膊,跺了一下腳。
“公子莫要誤會,離兒從小被寵壞了,不懂得禮數,公子莫怪。”納蘭柔上前爲女兒解釋。
離兒見狀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公子莫怪,莫怪,我是童言無忌,童言無忌。”離兒的這句童言無忌惹得銘瑄莞爾一笑,到是也不怪這個丫頭的無理了。
見那叫銘瑄的公子不與離兒計較,納蘭柔轉身跨進了繩子的區域,只見剛一進去,原本的草木便開始不斷的移動,變換,納蘭柔小心翼翼地依據草木的位置變換着自己的立足點,納蘭柔對五行八卦可謂是十分的熟悉,不到一刻鐘便過了羣英陣,她的迅速讓很多本想離開的人忍不住駐足,想要留下看看這嬌柔的女子是否能創造奇蹟,闖過這7年來都沒人能完成的陣法,長蛇、臥龍二陣也在納蘭柔近兩個時辰的緩慢移步中安然度過,雖然很是驚險,但總算黃天不負有心人,接下來即將面臨的就是十面埋伏了,所有的人都爲納蘭柔捏了一把汗,雖然這個女人給大家帶來了奇蹟,打來了衝擊,但是幾乎沒有人相信這個不被人們認知的女人可以闖過這麼多年來無人破解的陣法。
柳樹拂過,隨即迎來了無數箭雨,“娘,小心!”離兒激動的喊叫了出來,好在納蘭柔身形靈動,躲過了箭雨,可是轉身時卻落入了蛇陣,數十條響尾蛇將納蘭柔圍在了中間,正前方還有一條巨蟒,在這前有蛇後也有蛇的圍困中,納蘭柔舉步維艱,只要她一動,那便是萬蛇齊發。忽然間,納蘭柔站立不動卻開口說話了,“天涯,三不懂就是這麼招呼朋友的嗎?”只是一句輕輕的疑問,那羣蛇卻遠離了納蘭柔一米遠的距離。
“來者何人?”一聲渾厚的聲音從谷底傳來,可惜只聞其聲,未見其人。
“故人納蘭柔前來拜訪”有是一句輕言細語。
谷底似乎有一陣異動,霎時衆人便感覺到一股氣流,從谷底上來了倆個男人。“你,你,你真的是柔兒?”一黑衣男子顫抖着手,指着納蘭柔不確定的問。
“是我。”只是輕輕的兩個字,卻讓那黑子男子更加激動了,還他旁邊的青衣男子也有些許的激動。
“柔兒,12年了,整整12年了,你終於肯來找我們了,你可知.”未等黑衣男子說完話,蛇羣便出現了躁動,所有的蛇一起向納蘭柔襲去。
“娘,小心!”離兒在這次驚呼的同時已經飛身過去,隨即向納蘭柔的周圍潑灑了許多她自己提取的硫酸。
“嘶嘶嘶嘶嘶嘶”全世界都是蛇的聲音,轉瞬,全世界又都安靜了,靜的只能聽見呼吸的聲音,緊接着所有人都驚呆了,映在他們眼前的是遭遇了腐蝕的血肉模糊的蛇身,和巨蟒纏住離兒的景象,一個12歲的小女孩被一條快要成精的巨蟒纏住,這是在場的所有人都以爲女孩生命垂危了。
“離兒!”三聲驚呼一起響起,沒錯,三聲,納蘭柔,秦印以及秦淵,他們誰也沒有想到在最危急的時刻,離兒能過飛身過去滅了一羣小蛇,併成功的吸引了巨蟒的注意力,讓她的娘脫離危險。
“娘,師父,淵哥哥,你們別擔心,離兒沒事,娘,你千萬不要靠近我哦,不然這臭蛇很可能一生氣就把我吞入腹中,飽餐一頓了。”離兒開口示意衆人自己安好。說完還朝大家眨了眨
眼睛,好像爲了證明她真的沒事。
納蘭柔不敢輕舉妄動,生怕一不小心就傷了自己的寶貝女兒。只能轉身向黑衣男子求救,“天涯,你快幫幫救救離兒吧,幫我救救她,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啊!”
湛天涯看見納蘭柔的心痛模樣,恨不得巨蟒纏繞的是自己,可是那蟒蛇是個認主的蛇,“柔兒,我,我,我實在是艾莫難助啊,這蛇它不聽我的話啊!”
“這可如何是好?!!”納蘭柔等人在一旁急的直轉悠。
“哎呀呀,娘,師父,你們別轉悠了,弄的我頭都暈了,”離兒十分輕鬆的說着,“不要擔心了啦,我一定會沒事的,湛叔叔是嗎?”離兒轉動她唯一能動的頭,轉向了湛天涯,問。
“是我”男子一臉疑惑的看着離兒,真是想不通都這個時候了,眼前的小丫頭竟然還有興趣知道一個陌生人是誰。
“湛叔叔,你能告訴我這條臭蛇歸誰管嗎?”離兒再一次發揮她不恥下問的風格了。
“是三不懂”湛天涯答道。
離兒又將頭轉向了秦淵的方向,可惜不能完全的轉動,只能用於光看向秦淵,“淵哥哥,那三不懂是誰啊?”
“三不懂是龍將軍手下的一名良將,不僅通曉行兵坐鎮,還擅長更重毒物研究。”秦淵聽到離兒的呼喚,立刻就爲其解答問題。
“哼!研究毒物,我呸!”離兒很是不屑的呸了一口,“湛叔叔,我現在說話,那個什麼三不懂也是聽得見的吧?”
“是的”
“哼哼,聽得見就好,三不懂,你給本姑娘聽着!你趕緊讓這條臭蛇給本姑娘滾回地上去,並乖乖地向我低頭認錯,不然本姑娘讓你傾家當產!”離兒憤恨的喊完之後,迴應她的只有她自己的迴音而已。“哼!不要怪我沒給過你機會,我本想給你個面子,毀了你的小蛇就算了,可惜你膽敢傷害我們母女,還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不要怪本姑娘不客氣了!”離兒說完,就見她身子一扭動,便從蛇身上劃了下來,然後是巨蟒的哀嚎,然後巨蟒七寸之處赫然出現一個被腐蝕的大洞,鮮血隨着蟒蛇的扭動揮灑的到處都是,然後靜止,死亡。這僅僅是個開始,離兒脫離了巨蟒的纏繞後,不理會衆人異樣的眼光,徑直來到栓有繩子的樹下,纖纖玉指輕輕一揚,數十隻蠍子從地底爬出,然後消失,接着離兒又毀了陣法中的樹木,雖不像蛇蠍一樣的化成水,消失,可是卻立刻就枯萎了,毫無生命跡象。
“住手!你給我住手!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誰準你在此放肆的!!!”一個綠衣老頭從谷底衝了上來,指着離兒便是一頓狂吼。
離兒白了他一眼,“切!不准我放肆,我也放肆了,況且我在行動之前可是給過你認錯的機會了,是你自己讓機會白白流逝,我有什麼辦法?”說完,離兒還淘氣地衝那老頭聳聳肩。
“你,你,你,你,你”三不懂氣的話也說不出了,只是渾身顫抖着。
離兒甜甜一笑,“我,我,我,我,我,我什麼我啊?我給過你機會的!”
“離兒,不得無禮。”納蘭柔見自己女兒有些放肆,便出聲阻攔。
離兒走向納蘭柔,挽起她的胳膊道:“娘,這事可不是我無禮,是他欲傷人在先的,我也警告他了,可是他爲老不尊,這時就不能怪我不尊老敬老了吧!”
三不懂被離兒氣的背過身去,不看衆人,離兒也懶得理會這討人厭的老頭,目光掃向衆人,奔一衆着官服的人走去,“我聽說今年只要能過四關就能獲得蛟龍膽是吧?那東西呢?”
那一衆着官服的人正是涵心國的人,可是他們見過關斬將的只是一個小女孩,便想着賴賬,離兒看出了他們的齷齪想法,“你們最好配合點,別丟了涵心國的臉面,況且我能讓巨蟒消失,也能夠讓你們消失,而且神不知鬼不覺,你們不信大可以試試!”說罷,還朝他們陰森的笑了笑。
那幾個禮部的文官何時見過這種陣勢,被離兒一虎便,乖乖的將蛟龍膽奉上了。
“咦?不是應該還有一把劍嗎?難道我們沒有通過第三關嗎?嗯?”離兒皺起眉頭,眯起眼睛,看着那幾個官,這次根本不用多說,那些官員立馬就將寶劍奉上了,離兒拿過寶劍,在手裡把玩了一下,順勢便撇給了侍衛衍風,“風馳電掣四人中,數你最大,這把劍就歸你了,至於其他人以後有機會再說。”
“謝謝小姐!!”衍風無比激動的謝恩,這可是天下排名前十的寶劍——乾坤劍啊,小姐竟然送給我這樣的侍衛了,天啊!天啊!太激動了!
離兒的這一舉動,不只引起了衍風的激動情緒,更是引起了各大江湖人士的議論紛紛。
“這丫頭到底是誰啊?囂張的毀了陣法不說,還將那麼明貴的東西送給了侍衛,一個侍衛啊!”
“這母女到底是誰啊?以前沒麼不知道江湖中還有這樣的人物啊?”
…………
各種議論的聲音此起彼伏~~~
經過這次的破陣與毀物,衆人眼中都對離兒充滿了好奇,這個還可以聲稱自己“童言無忌”的小女孩,就在須臾間銷燬了衆多毒物,她日後會不會比起“毒母”更甚?亦正亦邪?
不管怎樣,離兒的名字是響徹江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