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不能怪她不是？
突然跑出來喊她媽媽，她要是真的認了，那才值得懷疑吧！
在那種情況下，她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是他媽媽了。
只是……
今時不同往日。
溫暖看着小白，就像真的在看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眼底流露出來的喜歡真實而自然。
正吃着，顧小白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拿出來一看，驚喜地轉過去也給溫暖看：“是大白的電話！一定是到米蘭了。”
“他去米蘭了麼？”這麼遠……
坐飛機都要十幾個小時呢。
顧小白點點頭，接了起來，笑眯眯地道：“喂？大白，你下飛機啦？”
坐在對面的溫暖心想，看他們兩父子平時跟敵人似的，但現在看看，孩子終究是孩子嘛，這麼十幾個小時沒見，接到爸爸打來的電話這麼的歡欣雀躍。
這纔是正常的父子關係啊。
別說是溫暖，就是那頭顧以宸都覺得有不對勁，沉了沉聲，故作淡然地道：“恩。什麼事這麼開心？”
他可不覺得是自己這通電話。
“我告訴你哦大白，小暖剛剛承認我是她兒子了！”
“恩？”顧以宸拉高了尾音。
溫暖：“……”
所以，小白高興，是因爲這件事兒？
他們兩父子聊了會兒，小白忽然問對面溫暖：“小暖，你要不要跟大白講兩句？”
“……”溫暖笑了一下，“不用啦，跨洋電話多貴啊，你們兩父子多說會兒吧。”
其實，他怎麼會在乎那點跨洋電話的通話費？
這話茬是小白提的，又不是顧以宸要她接，她爲什麼要接？萬一人家並沒有那個意思，豈不是顯得她很自作多情。
她又不是沒有手機，如果他想跟她通話，自然會打到她手機上的。
“哦……”顧小白應了一聲，“大白，小暖不想跟你通話呢。”
“……”她也沒說……不想啊。
溫暖把吸管放入杯中，喝着現榨的西瓜汁，看向窗外。
恩，天氣還不錯。
“……”顧以宸，“好吧，那你們好好吃飯吧，吃飽點。別爲難她，知道沒有？”
“放心啦，小暖是我女人，我會保護她的！欺負女子，豈是君子可爲！”
噗嗤……
不止溫暖，聽到這話的，都不約而同地笑了。
小孩子家家的，說話倒是一套一套的。
看來家教很不錯。
……
週一，溫陽。
Emma手上拿着幾份文件進到辦公室裡，將其中一份放到了辦公桌上：“康總，這是剛剛收到的法院傳票，請您出庭作證。”
康文彥放下手上的事，抽過一看。
就溫宜惡意傷人一事，出庭作證。
不在意地放在一邊，冷笑：“他憑什麼認爲，在知道他們那些勾當之後，我還會站在溫暖那邊？”
“這……”Emma也不好說。
因爲在此之前康總的舉動都足以說明溫暖小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舉足輕重，甚至……是高過溫宜小姐的。
“要我把我自己的老婆送進去，卻看着他們恩愛，比翼雙飛？”
顧以宸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真好。
“康總，這是另外一份文件，帝國集團下一年將有可能跟我們合作的各類項目計劃書副本，給您過目，只差顧總一個簽名。”
“也就是說，如果我不指證溫宜，下年的合作伙伴中，就沒有我們？”
Emma提醒道：“康總，我需要提醒您的是，眼下更近的，是2·19項目的開標會，定在下月五號，而一審開庭是本月末。”
顧以宸給他的選擇很簡單，江山美人，二選其一。
“所以如果我拒絕了，這次競標我們就敗了。”
“應該可以這麼說。”Emma猜想，這應該就是顧總的意思吧？
康文彥雙眼無神，手指在桌面上敲着，不知道是在跟Emma說，還是自言自語。“我記得……有人爲此事下了軍令狀。”
Emma一愣。
溫暖小姐？
……
慣例的公司一週例會上。
有人提起了即將開標的2·19項目，目光隨即全都落在了溫暖的身上。
他們猶記得，他們這位年輕氣盛的溫經理，當時可是放了話的，一旦拿不下帝國集團這個項目，就要引咎辭職，現在離開標日越來越近，好戲也就近了。
高國昌笑了一下，道：“溫經理，你那話，還做算嗎？”
“算，”面對他們，溫暖淡定如初，微笑着，“大不了我就真的辭職，對我來說也沒什麼損失的。”
其他人不明，這丟了部門經理的位置，還不算損失嚴重？本來中標的可能性也不大，就算中不了也不會付出這麼慘重的代價。
“那溫經理可要記好了，”高淑媛冷笑一聲道，“到時候可別說是我們這麼多人逼着你辭職，話是你自己放出來的，誰也沒逼你。”
“是嗎？”溫暖也笑，卻不接話了。
這樣的結果，不就是她就想要的嗎？
她離開了溫陽，以後溫陽就是她一人掌控了，她手上捏着的，只是沒有實權的股份罷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會議解散，小章跟隨在她身邊，嘀咕一聲說：“暖姐，不太妙吧……我聽說，帝國集團不知道爲什麼，最近一直有意跟我們作對，這次競標會恐怕不會太順利……那麼暖姐你……”
小章的顧慮是什麼，溫暖是知道的。
擔心她跳進了自己挖的坑裡。
“知不知道帝國爲什麼要跟我們作對？”
小章搖頭：“不知道……”
而溫暖內心有所浮動。
會是誰的意思？
他嗎？
很快她又搖搖頭，自己暗裡笑了一下。
怎麼會，他公私分明，怎麼會把兒女情長摻到工作當中去。
“康總！”小章忽然恭敬道。
康文彥正朝她們這邊過來。
“你先回去吧。”康文彥是對小章說的。
小章的視線落在了溫暖身上，似在等她命令。她點點頭道：“先回去吧，我很快就回去。”
溫暖都這麼說了，小章這才離開了。
“康總，還有什麼沒吩咐的嗎？”溫暖在他面前，一如既往的鎮定，不卑不亢。
康文彥上前一步，黑眸死死地緊盯着她：“你在他心目中，確實有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