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總，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她當然明白，他指的是誰。
康文彥又逼近一步，一隻手搭在她身後的牆上，兩人距離很近。
“你不是很明白嗎，他在幫你出氣，”康文彥捏着她的下巴，逼她與自己對視，“你爲了兒女私情，不惜由着他對付你父親的公司，溫暖，真正拿溫陽開玩笑的人不是高淑媛，是你。”
“康總太高看我了，”溫暖不動容，“堂堂帝君大人想要對付哪家公司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部門經理，我能做的事有限，我如何阻止得了？”
“你當然阻止得了，只要你說不追究，他會揪着溫宜不放？他給我兩個選擇，要麼保溫宜，要麼保公司，你來告訴我，我應該怎麼選？”
溫暖還是稍微有點意外，儘管她並沒有表現出來。
他真的干涉了？
“康總，做爲溫宜的丈夫，公司的執行總裁，不管是溫宜還是公司，都該是你自己的決定，問我做什麼？難道我讓你保哪個，你就保哪個？”
“你別忘了，他如果對付溫陽，五號的開標會結果怎樣就在意料之中了，那時候你又要付出什麼代價，你不是比我還清楚嗎？不過，或許這也在他的計劃之中？你被趕出溫陽，好去到他身邊，小鳥依人，做個小女人，也如了你的意，一家三口倒也挺幸福的，對麼？”
溫暖眼神閃爍，繼而又恢復鎮定：“康總，開標當日是有公證處監管的，公開開標，評標，定標，又不是他一人可以左右。公正公平，似乎和我的決定無關。”
“是嗎？你真的覺得這個世界上還存在公平嗎？你不是那麼天真的女孩兒啊……”他的手，在她的臉上滑過。
溫暖側頭：“我只會做我的分內事，至於保溫宜還是保公司，康總自己看着辦吧，與我無關。”
康文彥不去追，看着她的背影，雙手插在兜裡，幽幽開口：“暖暖，你應該知道我同意來當執行總裁是爲了誰的。而如果那個人早已經不在意了，我也不介意毀了它。”
聽到這話的溫暖僵住了身影，轉過身，目光如炬：“康文彥，你如果拿溫陽前景當兒戲，我不會放過你的。”
“你要怎麼不放過我？”康文彥冷笑一聲，“找你男人對付我？那我確實挺怕的，論實力，論地位，我確實比不上他。”
溫暖眼神閃爍。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你知道因愛生恨嗎？曾經我有多愛你，現在就有多恨你，我恨你玩弄我於鼓掌，踐踏我的感情，你既已有夫有子，就不該瞞騙我！我恨我自己無知，那麼信你，隨你。我恨我沒有早點發現你不愛我。我現在知道了，你確實沒有愛過我，因爲你根本就沒有忘掉那個男人！”
溫暖還能說什麼呢？她笑一笑：“康文彥，你確實挺無知的。還好，總算，你還有自知之明。你不是實力地位比不上以宸，而是比哪哪都比不上！”
以宸……
黑暗中，康文彥的雙手都握成了拳頭。
溫暖，從這一刻開始，我不再愛你。
……
逃回策劃部的溫暖神情有些恍惚，手裡捏着手機，不知道該不該給顧以宸發信息。
很想問問，他到底是怎麼打算的，他究竟想把溫陽怎麼樣……
她知道，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和人脈，想要弄死溫陽只在他一念之間，那麼，他當真是這麼準備的嗎？他明知道溫陽對她來說也是很重要的。
還是說，其實她並沒有那麼重要罷了。
她扶着桌椅，按着自己發悶的心口，五官都皺在了一起。
“暖姐！”唐笑笑發現了端倪，趕緊上前扶她，“你怎麼了？”
小章趕緊去倒了杯熱水：“暖姐，先喝口熱水吧，你臉色都蒼白了。康總到底跟你說了什麼啊……”
“康總？”
“對啊，我回來之前，康總忽然找暖姐，不知道說了什麼。”
“不會是威脅暖姐了吧？暖姐你彆氣，我們都支持你的。”
“我沒事……”溫暖喝口熱水，坐下來，“只是忽然有些心悶而已，是心理上的關係，有點緊張。”
“究竟是什麼事啊……”
“還能是什麼事！”小章打抱不平，“剛纔開會，所有人都把壓力放在暖姐一人身上，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女人，也不嫌丟人。中不中標，也不是我們暖姐說了算啊。”
唐笑笑擔憂地看了幾眼，說道：“暖姐，咱不怕，就算辭職了——”
溫暖擡頭看了她一眼，她便閉嘴了。
她現在擔心的已經不是這個了，而是他們若真的鬥起來，倒黴的只會是溫陽而已，溫陽會成爲犧牲品。
……
她的車還在4S維修，管家便說要來接她上下班。溫暖拒絕了，怕人看到解釋不清。管家見她爲難便不強迫，但把車留了下來。
溫暖想，要去接小白，沒車確實不方便，便同意了，在她的車修好之前，暫時用他們家的路虎代步。
溫暖還是第一次開這麼貴的車，雖然不知道具體報價，但顧家的車，一定不會低於千萬，她可買不起。
自從接小白的工作變成了溫暖的之後，小白自覺臉上倍兒有光，比管家來接要好多了，試問，誰家媽媽如他的一般，這樣年輕漂亮有氣質？
顧以宸鮮少去接小白，就算去了也不曾露面，所以大家都不知道小白家裡到底是做什麼的，有什麼背景，如今溫暖亮相，可給小白臉上添了不少光。
這不，圍着他的一羣小美眉們，個個好奇：“小白，你媽媽爲什麼能這麼漂亮？”
“那當然，不漂亮能生出我這麼帥的？”
溫暖噗嗤一聲，揉了揉顧小白的腦袋，“喂，就算是事實，也別說得這麼冠冕堂皇好不好，也不知道這自戀的毛病是不是隨你爸爸……”
“反正以後一定會成爲我媽媽的。”一小蘿莉道。
“我媽媽纔對！”
“嚯……”溫暖大開眼界，“顧小白，你吃香程度不低於大白先生啊，這麼受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