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日子過去,轉眼間就過年了。傅染很想和邵擎天一起跨年,但她直到初四纔再次見到他。
初一去爺爺奶奶家,初二去外公外婆家,初三又去大姑家……
傅父傅母都是白洲本地人,七大姑八大姨很多,這家吃一餐那家蹭一頓,每年走親戚都要走到大年初十。
初四的見面很猝不及防,傅染帶着八個小蘿蔔頭在肯德基吃東西,坐在靠窗的位置,邵擎天正好插兜從肯德基窗外走過。
頓足,邵擎天看到的就是這副情景,傅染穿着淡粉色的毛呢長裙,下面一雙黑色加絨打底褲,黑色簡約短靴,挽了個白色髮箍,斜劉海打在光潔飽滿的額頭上,白皙的肌膚在冬日暖陽下泛着淡淡的熒光,下巴的線條尤其小巧精緻。
天氣不是太冷,她把中長款的羊毛絨外套披在座位背上,一會去櫃檯加薯條蛋撻,一會柔聲警告幾個十歲左右的小屁孩不要調皮搗蛋影響其他客人,清婉的眉間帶着暖暖的縱容。
傅染這人偶爾戾氣很重,帶着種不管不顧混不吝(不要命)的氣質,但她溫柔穩重時,真的軟到令人心碎。
他想或許是童年帶給她太大的陰影,導致她在某些方便特別偏執。
他們兩個人單獨在一起時總是說很多傻話,她曾說一定要給他生個兒子,他說他比較喜歡女兒,後來兩人你割地我賠款,撕撕扯扯,決定兒子女兒各生一個。
拍板後才發現寶寶的性別是由x和y決定的,他們口頭說了不算。
邵擎天兜裡的手指摩挲了又摩挲,有種想透過玻璃窗觸摸她的衝動。
傅染咬着吸管吸橙汁,不經意間側首,恰好看見邵擎天站在玻璃窗外,她的身子就那麼僵住。
太猝不及防了,美好得像上天贈予的一場邂逅,像浩瀚無垠夜空劃過的璀璨流星。
邵擎天伸出手,在玻璃窗上寫下幾個字。
“染染姐,有個男的在玻璃窗上寫字耶,你看好奇怪。”小蘿蔔a叫嚷。
“是的耶是的耶,你們誰認識那個大哥哥在寫什麼字嗎?”小蘿蔔b起鬨。
“吃你們的,桌上這麼多東西還不能堵上你們的嘴是不是?”傅染緋紅着臉板正幾個小蘿蔔的頭,讓他們不要亂看,低罵了句悶騷鬼。
罵完後她別開臉,微抿脣笑了。
幾縷發漏出來,垂在她瑩白的頰間。冬日暖陽下,美人如玉傾人城。
……
初五時傅染總算是緊巴巴騰出些時間去邵家。
邵家原先在郊區的房子拆掉後,邵擎天在市區買了套八十平方米的二居室新房,邵母親自設計裝修,格調非常之高。原木書櫃,小桌上搖曳的精緻插花,很大氣很有味道,幾樣值得細細品味的掛飾品……品味這東西真是刻在骨子裡的,邵母早年家境優越,看人看事的眼光不一般,連裝修房子都有精到的一套。
傅染贊得恰到好處,邵母始終笑口吟吟,錢財易得,知己難求。
“小染,這是擎天的臥室,我還沒怎麼裝修,你看着弄吧。”邵母推開右手邊的房門,邵擎天的臥室很可能就是以後邵擎天和傅染的新房。
邵擎天的臥室只有一張牀一張桌子一臺電腦,真的是簡易至極。
“阿姨,謝謝。”傅染抿脣笑,想到將來有個這麼好的婆婆她就開心。
邵母搖頭表示沒關係,淺笑着望向後方,道:“擎天回來了,你們可以好好商量一下這間房怎麼裝修。我去做晚飯,小染晚上留在這吃晚餐吧。”
傅染點頭應了。
關上房門後,就只有傅染和邵擎天兩個人。傅染評頭論足說着房間的裝修,她還踮起腳尖摸了摸稍高的櫃子,但緊接着她的臉色一變,反手伸進衣內後背摸索,卻好似總是不得勁的模樣。
“邵擎天,我的胸衣釦子鬆了,你幫我弄弄。”傅染主動走到邵擎天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