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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候,城外的炮聲突然停了。西牆頭上的征伐軍步兵陸續退了下去,鎮海堡內的暴軍軍民得到了一個寶貴的喘息之機。立刻的穆嵩、白子興就組織人手急忙撲滅堡城內各處正在蔓延的火勢。
然後整個鎮海堡也陷入了沉寂。
直到夜晚了,鎮海堡內猛的響起一陣激烈的喧鬧,但持續的時間很短暫,很快就有三顆明亮的煙花在城堡內升起。
城外劉暹笑了,多爾濟沙木笑了,所有的征伐軍上層與蒙古王公都愉快的笑了。
三顆煙花的升起,證明城堡內穆嵩、白子興兩人已經控制了鎮海堡大局,大軍通往西寧的道路,敞開了。
不過,不能疏忽大意。萬一穆白二人是做戲呢。虛擬地圖上倒是顯示了鎮海堡內真的有一陣火併,可細節什麼的,就從小紅點點的減少上看不清了。
“各部繼續戒嚴。今夜不的鬆懈。”
劉暹吩咐下軍令沒過多久,穆嵩就親自綴城來征伐軍大營覲見。
“大人,堡內頑固不化之徒一十四人,連同黨羽二百餘人,已經全部就戮擒拿。”
面前的機會是僅有的一絲生機。穆嵩自然要竭力抓住。他不待劉暹肯定與否,就從懷中掏出一本賬簿。雖然這一個舉動引得軍帳裡的劉暹親兵個個拔刀出鞘。讓慌張的只想着獻殷勤的穆嵩腦袋一陣清明,見鬼了,自己方纔的舉動簡直就是找死啊。太容易引起誤會了。
“誤會,誤會!大人,這是鎮海堡錢糧賬冊……”
親兵將賬冊呈給劉暹。劉暹掀開後臉上表情立刻就變了,笑着對穆嵩一擡手,“起來吧。看你神態不算做假,態度也誠懇……”語氣和婉的太多太多。
穆嵩大鬆了一口氣,起身中藉機用袖子擦了一下明淅淅的額頭。
七萬三千兩白銀,一千二百兩金子。珠寶一批,綢緞七百匹,茶磚三百箱、鹽巴二百二十石,藥材一千多斤,還有小兩萬石的糧米。
這些東西全放在鎮海堡近年修築的‘官庫’裡。青石圓木石灰土,堅固不下外頭的城牆。雖然今天的炮擊中被多次命中,卻毫髮無損。劉暹的和緩全是穆嵩拿錢買來的。裡頭相當一批就是穆嵩他自家的財產,再有就是三年來鎮海堡代替官府從附近數十上百村鎮裡收取上來的‘賦稅’。
這下全便宜劉暹了。
此筆收穫,比之商機斷絕,漢裔絕跡後的丹噶爾城,都要多上一籌。
更讓劉暹高興的是,小兩萬石糧米。有了這筆軍需的支應,他還何必再從丹噶爾城運糧到西寧前線啊。
“穆嵩。你與白子興乃暴亂匪首,本該處斬。今本將念你們能棄暗投明。撥亂反正,立有功勳,就納了你等,不再追究往日之罪。但是你們鎮海堡中,真就無有心懷叵測之輩了嗎?”
“沒有!沒有!”穆嵩腦袋搖的如同撥楞鼓,“大人。真正的沒有了。那些死硬賊黨,白日間就被打死的差不多了。小的們適才再擒殺了一批。堡裡真的沒有了……”
“既然如此,就給你們一個投降的機會。明日天亮。帶上你們的人依次出堡,向我軍投降。記住,你們只有一時辰的時間,到了辰時我軍就會攻城。
到時任何膽敢停留鎮海堡裡的人,都爲鐵桿叛逆,格殺勿論!”
“是,是,罪民等定當竭力報效,一定會讓官軍兵不血刃的收復鎮海堡。”
穆嵩的語氣極是肯定。劉暹對此只是冷笑,不答。
口頭上的一切都能是虛的,要看實際行動。
第二日清晨,啓明星還在天邊掛着。鎮海堡東門大開,一股一股的暴兵涌出大門,然後在頭目的帶領下,一塊一塊的站定。刀槍堆放在一塊,一羣羣人席地坐下。
再然後就是拖家帶口的暴軍支持者了。這些人至少有五千人,青年男丁不多。顯而易見,年輕的男丁都去當暴兵了。
至少八千人就這麼的坐在地上,默默等待着官軍即將到來的處置。哭泣聲不絕,但沒人再起騷亂。
所有人都清楚,鎮海堡東,現在四周放眼也看不到一個官兵或蒙古人騎兵的地方,實際就是一個大大的囚籠。只要自己等人敢有半點不軌的舉動,四面八方就會涌出一隊隊策馬揚刀的騎兵,將自己等人徹底送入真神的懷抱。
神的懷抱是安詳可親的,但這個時間還沒誰願意無緣無故的去見自己信仰的神靈。
穆嵩、白子興以下,數十個暴軍頭目,自覺的聚到一塊,坐在了人羣的最外面。
辰時到了,一個大隊的征伐軍步兵在大批蒙古騎兵的伴隨下踏入了鎮海堡。真神寺、府庫、穆府,這些大筆錢財糧秣彙集的地方,全被征伐軍步兵牢牢看住。至於鎮海堡其他的地方,則就成了隨軍蒙古人的樂園了。
同時間鎮海堡的東門野地上,騎兵營四面聚集,劉暹先控制住穆白等首領頭目,然後騎兵穿插,將大批的支持者和暴軍分割開來。三四百傷病員擡走,隨後兩三千暴軍就一百人爲一隊,再被征伐軍一隊接着一隊的分割開。
跟丹噶爾城外的規矩一樣,所有的面帶紅光的,身材高大的,體格健碩的,手心有握刀老繭的,一律給挑出來。
數目只有少少的二百人,還真如穆嵩說的一樣。死硬分子在三次反撲的時候都給打死了差不多。
二百人被挑出來,人羣中的嗚咽聲就更大了。甚至劉暹都能聽到有人叫阿爸的。
鎮海堡的人誰還沒聽過數日前湟水河邊發生的那場事?現在哪裡還會不知道被挑出的二百人要面臨這樣的命運!
但除了變大嗚咽哭聲,劉暹目光掃過的俘虜一張張面孔上,更多人露出瞭如釋負重和死裡逃生的表情。
二百被挑出的人中,許多人面如死灰。但他們依舊沒有反抗。這些人裡也有哭泣的。可也有十幾張視死如歸,滿面凜然之色的。
二百人知道自己的死代表的哪一種意義。跟另邊七八千人的性命相比,他們死的很值得。
兩種情懷,兩種人生。前者是人類絕大多數的劣根,後者則是一個民族的脊樑和光輝。
但,彼之英雄。我之仇寇。如是而已。等待二百人的只有一個字——殺!
沒有用槍彈,也沒有縱馬踩踏。一排二十人,砍了前排押來後排。一刻鐘時間,二百顆腦袋就此落地。
……
六月的天,酷熱的緊。
雜石營南十里地。一支軍隊正無精打采的行軍着。正是貴德廳奉命向湟中一帶推進的貴德營營兵和部分貴德廳民團。官道兩旁佔滿讓路的難民,他們都是見到暴軍退縮西寧後跑出來的地方百姓,準備往北去丹噶爾城逃難。隊列中的綠營兵和民團團丁不時跑出幾人,將路邊某個帶着行李的人打劫一空。也有調、戲婦女的,但軍紀總算沒敗壞到當衆奸、淫的地步。
作爲西寧鎮堪稱最能打的營兵,他們其實只比民團好一點點。但不管怎麼說,在西寧周遭府縣盡數陷落的時候,他們能保住貴德廳。也算是件讓他們引以爲豪的事情了。
飄飄的營旗下,一臺綠尼大轎晃晃悠悠的前進着,四名轎伕滿頭汗水。衣襟全溼,按轎子上下抖動的頻率調整步伐,以節省體力,他們後面則是另外四名轎伕。
轎子的窗簾捲開一角,露出一張細皮嫩肉的面孔,下頜是一把修護的漂亮的鬍鬚。正是貴德廳知州沈思遠。
沈思遠探頭左右看看。懶洋洋的問道:“這是要到哪裡了?”
一個家丁頭目過來恭敬的道:“回大人,快到雜石營了。”
沈思遠還是有幾分能力的。距離貴德廳有三十來裡的雜石營這地,他也知道。打個哈欠道:“告訴前面。別走那麼快。咱們是去捧場,不是真要跟爆匪那幫該殺的拼命。打仗由征伐軍去打,咱們慢點走。”
卻是劉暹拿下鎮海堡後,拉來的又一路友軍。可惜跟黃武賢相比,沈思遠這個文官更不是玩意。
“大人說的是。咱們貴德廳遭歷大劫,地方民衆死傷本多。營兵、團丁都是日後繁衍我貴德廳生氣的本錢,是不該再拼殺了。”
沈思遠不加置否,家丁話沒說到真點上。眼下這支營兵和團丁,乃是他升官發財的本錢,也是他今後保命安身的本錢。
誰知道劉暹這一回能不能把西寧的暴軍給剿滅了呢?如果事情不成完功,那日後西寧這地兒還有的鬧騰。這支軍隊對他講重要的很。
再退一步說,西寧的爆匪剿完了,河州、甘州、肅州的呢?陝西跑甘肅的呢?多帥若是在東頭一路的殺過來,說不定那些頂不住的爆匪就要往西面跑呢。屆時可沒第二支征伐軍恰好路過,來解決後患了。一切還要靠自己手裡的這支軍隊。
如果……如果……
如果一切都能像他想象中那麼順暢的進行,今年年中,自己就該被稱作知府大人了!
因爲這會,西寧辦事大臣玉通是絕討不了好的。而黃武賢會不會挨申飭,沈思遠不關心,他是文官,他的眼睛只看着西寧知府的位置。
玉通竟然授官職於叛逆,使得朝廷威儀於西寧形同虛假。真真是狗膽包天,而又膽小如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