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應該不會吧……。”顧曉白心虛的打量着燃燒的起來的蒼隼,活像一個火鳥一般,從體型的優勢上來看,這個怪獸變得更令人頭疼了。“不過龍澤應該能搞定,不還有封朗呢麼,對了,你怎麼不往前衝?”
“你覺得我一個‘刺客’定位的人,會出現在戰場上麼?”方龍吟慢悠悠地說道。“話說回來,你這個世界裡是不是有妖怪的存在?”
“說誰?比如歐陽暮的那個精靈?”顧曉白眨了眨眼睛,不是很懂方龍吟所知的東西。“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都有什麼?”方龍吟瞥了一眼戰況,在看見封朗安然無恙之後,就開始不着急地問道。“說來聽聽,我選個適合我的。”
“你是在轉職嗎還找一個適合你的。”顧曉白翻了個白眼上去,不屑一顧的問道。“可選擇的東西有點多,你要不要等一會回去的時候再問?現在你能不能去幫幫龍澤的忙?”
“我覺得他可以的。”方龍吟點點頭,信心十足的說道。
“……。”這話聽的顧曉白撇了撇嘴,感到詞窮,龍澤的確到處交惡不假,但是要是成爲這個方龍吟的同伴,估摸這個世界上也沒幾個人,封朗?封朗也不過是個美好的意外,要不是傳說中封朗有着很深的城府,估摸方龍吟也不會這麼在乎他吧?“那你好歹也幫幫人家啊,不都是一夥的嗎?”
顧曉白這邊正想着,在戰場上的龍澤就掄起重劍上挑一個反擊,對着面前暫時被封朗控制住的蒼隼反掀上去!
蒼隼的烈火的確烤的人渾身發燙,但神明在上,如果說一個出生在鍛造之爐旁的龍澤血劍恐懼火焰,那麼這將是龍澤此生聽過的最大笑話。
狂戰士的能力是重劍精通,這點在龍澤獲得能力的時候他便知曉,而這也令龍澤有了更好的作戰計劃,畢竟熟悉自己的能力,並熟練地運用是他一項的作風,縱然他的出生本就是天下無雙,但是對於修煉,龍澤可沒有輕視過。
故,在擁有了卓越的擊打技巧後,龍澤活動了一番手腕,因爲身高劣勢,他無法像其他人那般去用雙臂熟練操作武器,但取而代之的則是腰勁的配合,這將是效果拔羣的重擊。
一擊略過,蒼隼發出了一聲慘烈的哀嚎,鮮血涌出的同時接觸到了空氣,瞬間燃燒起來,同時也令四周的溫度驟然升高。
但是封朗向來是一位令人放心的戰士,他仍然控制着這隻巨大的野禽,叫他動彈不得——或許是戰鬥大師的天賦,又或許是封朗自身的力量,他是否還隱藏着能力?顧曉白在遠處看不真切,但是她卻看見了方龍吟嘴角的微笑。
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顧曉白心中有些打怵,但是前面的戰況依舊慘烈,比起方龍吟又在思索着什麼,顧曉白更有興趣去觀察面前的局勢。
畢竟面前的戰況是顧曉白能夠看懂的,而方龍吟到底在想什麼?她現在也搞不清楚,包括那一句問話,顧曉白至今爲止尚在懷疑方龍吟對於蘇故夢的感情,但是他甚至已經用自己的野心去立了誓言,顧曉白又怎麼能不信?
那麼方龍吟口中的話語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顧曉白也越來越分不清楚了。
而轉眼戰局之中,只見龍澤?雙手上下扣住重劍把柄,在上挑後藉着餘勁又是一個躍起,大開大合的將重劍輪了一週,此間示威與清障的味道半對了半,大開大合的態勢讓龍澤看起來勇猛非常,至少是一改他從前那股子陰邪的氣息,讓他此刻更像是一個狂野的男人,而不是一個陰邪的天下邪器。
因大劍的重量緣故,隨着龍澤的動作的展開,他順着重劍滑落的態勢後仰,半個身子幾乎也隨着向後弓了起來,借力而下,又是一個重斬落下去,沒有遲疑。
這幾乎就是眨眼之間的事情,龍澤善於利用一切因素來讓掩蓋自己的劣勢,從這兩下的揮砍之中,顧曉白看出了箇中緣由,她也看出了爲什麼龍澤會成爲天下至邪之器的緣由。
他是個天才。
此刻,龍澤耳旁風聲不斷,後續的支援也在追加,狂戰士的職責是將危險擋在身前,寧死不退,龍澤知道這點,在顧曉白賦予他新的身份的時候,這些知識就已經深刻在了龍澤的腦海之中,縱然這是一個全新的世界,但是對於龍澤來說,這只不過是換了一個身份的重新開始。
他喜歡奮鬥的感覺,在高位太久了,一擊必殺的疲倦已經涌上了心頭,但是命運既然給了龍澤一次再燃熱血的機會,他當然不會錯過!
“嘿,封朗。”龍澤一把把重劍插在了地上,長呼了一氣,瞧着地面上哀嚎的蒼隼,笑開了花。“你知道嗎?我現在很開心,比任何時候都要開心得多,你呢?”
——這是我的主場,我就該如此不是麼?別管什麼其他的東西還是人員,封朗協助而我肆意而爲,這就夠了。
——至於其他的?我可沒那麼多閒情雅緻去管那些娘娘腔們的動作,這是我的主戰場,而我是一個狂戰士,以血與骨將危機擋在前線是我的職責,至少這點我可以將它履行至靈魂深處。
龍澤喘着粗氣,但是卻興奮非常,他的眼中沒有疲倦,只有濃濃的興奮,他還想要繼續打鬥,但這禽鳥終究是個長着翅膀的火球,被龍澤一個重擊砍下去,就沒了反抗的力量。
但,萬物皆有變。
就在龍澤放鬆了警惕時,就在封朗停頓的當口,龍澤舉起了重劍準備給予這蒼隼最後一擊,但是後續的壓制沒有他理想中的順暢,一股危機的電流快速的劃過龍澤脊髓傳到了他的腦中,令他脊背發涼。
在那一刻,龍澤立刻回頭去關注了一下自己的同伴封朗,即包含着擔憂與驚恐的注視,但是爲時已晚——當他剛擡起頭的時候,一聲尖銳刺耳的鳥鳴就幾乎穿透了龍澤的耳膜。
“封朗!!”
龍澤想回頭大叫封朗來做出警告,但時間已經不允許了,蒼隼動起來的速度快到龍澤根本無法看清,而與此同時,他笨重的裝備與身高缺陷已經註定龍澤無法及時回身去阻止蒼隼的動作,變化發生在一瞬間,而龍澤根本跟不上這種過於急促的變化。
歐陽暮看見了,但是他距離太遠,根本來不及感到現場、方龍吟也看見了,但是他看的並不真切,只是瞧見了一個隱約的影子,一瞬間就撲向了自己的謀士封朗。
在那麼一瞬間,方龍吟的心抽搐了一下。
——但願封朗夠聰明,可以避開一些,我需要他在後期的攔截,然後徹徹底底的宰了這頭畜生。
一個?計劃在龍澤的腦海之中閃過,可對於戰場來說,也不過是千分之一秒的時光,但生死的速度從來不會給任何人一個緩衝帶,烈火就這樣自天降了下來,帶着熾熱的溫度,傾倒向了封朗的頭上——不,是封朗與龍澤的頭上。
封朗眯起了雙眼,戰鬥大師的速度給了他完美的躲避空間,這似乎是一個均衡的能力,就像是一些功法的利弊差異,只不過在這裡,這些差異被區分給了‘種族’,比如力量巨大的‘狂戰士’與綜合力量不差的‘戰鬥大師’,還有那個速度非常迅速的‘精靈’。
那麼,會不會有其他的種族呢?
封朗思索着,向後退了數十米遠的距離,將戰場完完全全地交給了狂戰士龍澤,畢竟在這種狀態下,他並不想要在去以身試險了。
——畢竟已經有一個人在裡面怒吼了,不是麼?
而全然不知自己已經是孤身戰鬥的龍澤依舊在場中矗立,當天火降臨的時候,龍澤下意識的擡起了重劍去遮擋那些‘天火’,索性的是重劍足夠寬,而他足夠小。
——狗孃養的,老子覺得老子的頭髮都要燒起來了!
龍澤躲在重劍的下面,外面淋着的是熾熱的熔漿暴雨,他身上的重鎧彷彿要被融化一般,燒着的龍澤雙臂生疼,而力道不自覺的也小了些許,但作爲一個戰士,龍澤相信意志勝於一切。
不過這火雨下的可不是一星半點的小,已經可以稱之爲熔漿的火砸在龍澤的重劍上,那力道傳到了掌心時,感覺像是岩石砸在上面一樣令人難受,林間的風穿過層層阻礙略過龍澤的臉龐時,也沒有讓他的臉蛋感到一絲的清涼,這就像是一個人間煉獄一般,燒灼着龍澤的耐性,考驗他身爲一名獵人的耐心。
而索性,龍澤是一名出色的獵人,他忍受着掌心的疼痛,終於等到了熔漿雨的結束。
待火降的差不多時,憋着一胸腔怒火的龍澤便再也不能忍受煎熬,他猛地揮開了重劍,向着頭頂的畜生髮出了震耳欲聾的怒吼:
“蒼隼畜生,你的時候到了!”
可這一聲戰吼,也不過只是蓄力的怒吼,那熾熱的火焰燒灼着重劍的鐵,熱度穿透了龍澤手上的皮革而燒灼掌心,狂戰士厚實的皮膚最終也沒等抵擋住熾熱的考驗,鮮血滲了出來與之碰撞,散發出了難聞的味道。
——這可不好,非常、非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