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懋生好象對顧夕顏的頭髮着了‘迷’似的,把纏在手指上的頭髮拿到鼻前嗅了嗅,閉了眼睛,啞然地道:“你的頭髮怎麼會這麼柔,又這麼韌?”
顧夕顏被震撼的無語。
在齊懋生明亮的目光中,空氣中開始瀰漫着曖昧的氣息!
顧夕顏的臉一下子紅了。
她伸手去揪齊懋生手裡的頭髮,身子一動,被子就往下滑了滑。一想到自己身上那件鬆鬆垮垮的內衣,顧夕顏立刻泄了氣,伸出腳去捅了捅齊懋生:“你快放手!”
齊懋生的目光從顧夕顏的頭髮移到了正在捅自己的腳上。
繃直的腳面凝白如脂,形成一條自然優美的弧形曲線,美得動人心魄。
齊懋生心裡驀然就燃起了一團火。他鬼使神差似的,依言放開了顧夕顏的頭髮,卻一把抓住了顧夕顏生的腳。
纖巧白皙的腳握在骨節分明的小麥‘色’手掌裡,幼嫩纖巧,驀然生姿。
齊懋生心裡一顫,手不由重重地捏住了腳掌,大指拇輕輕地撫在了腳背上。
瞬間,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就延着顧夕顏的腳一路爬到了心裡。
她倒吸一口氣。
冷凜而嚴肅的齊懋生竟然還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看來,有些‘女’‘性’訪談節目說的對,只要是男人,都是不可信的,不管他是什麼類別的!
顧夕顏板了臉,喊了一聲“快放手”。
話一出口,她立刻後悔起來。
聲音甜得要滴出蜜來似的,哪時有一點威肅。反而象在撒嬌。
果然,齊懋生的目光幽深幽深的,他不僅沒有住手,反而延着顧夕顏地小‘腿’一路‘摸’進了被褥裡。
他的手指修長有力。指節上卻有着薄薄厚厚的繭,‘摸’在小‘腿’上有些粗糙,卻更加強了那種酥麻的感覺。
顧夕顏臉‘色’漲得通紅。伸手去捉那支在自己‘腿’上肆無忌憚遊走地手:“你再這樣,我,我要生氣了!”
齊懋生置若罔聞,明亮的眼睛變得灼熱如火,他輕聲低‘吟’:“夕顏,夕顏,夕顏……”
如大提琴般沉啞的聲音,充滿雄‘性’味道地體氣……顧夕顏久違的情‘欲’被喚醒。她全身顫粟着,身子發軟。似羞還惱地喊了一聲“齊懋生”。
齊懋生另一隻手急切地撫上了顧夕顏的腰肢,略一用力,把顧夕顏抱在了懷裡。
略帶冷意的手讓顧夕顏一驚,她清醒了過來,雙手擋在齊懋生的‘胸’前,拒絕貼在他‘胸’膛:“齊懋生,別,我們不能這樣……”聲音柔軟。帶着一絲慌‘亂’。
此刻,顧夕顏害怕的不是齊懋生,而是她自己……
齊懋生。就象一顆她垂涎良久的巧克力,她真怕自己會受不了‘誘’‘惑’把他可吞了進去……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可就不是長胖的問題,而是會改變她生命軌道的事……
顧夕顏地拒絕立刻讓齊懋生意識到了自己的舉動,可手上盈盈一握的腰肢,膩如凝脂的肌膚都讓他愛不釋手。他低頭把臉埋在了顧夕顏的青絲間:“夕顏。你別怕。我就想抱一會你,就一會。我不會‘亂’來的,不會讓你受委屈的,我保證……”齊懋生的手果然不‘亂’動,只在她的膝蓋旁留連着。
可這更糟糕。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齊懋生修長的手指,溫柔的力道……
顧夕顏地身體開始燥熱。
齊懋生閉着眼睛埋首在顧夕顏的發間,鼻子裡幽幽暗香傳來,撩得他身體象着了火似的,下身緊繃的發疼,他不敢‘亂’動一下,生怕做出什麼讓顧夕顏害怕的事來。
以無比的意志力強迫自己擡起頭來,眼角地餘光卻看見了顧夕顏因削瘦而明顯凸起地‘精’致鎖骨來。齊懋生只覺得腦子裡“轟”的一聲。
他再一次食言,重重地‘吻’上了上去……
不算溫柔地力道讓全身虛弱的顧夕顏仰面倒在了一旁段纓絡的被褥上,齊懋生順勢依倒在了顧夕顏的身旁,從顧夕顏的鎖骨一路而上,細細密密的親‘吻’着,最後咬住了她的耳垂。
耳邊是他沉重的呼吸,鼻間是他溫暖的氣息,腰間是他急切的撫‘摸’……顧夕顏心底的躁熱更濃,發出了一聲淺淺的呻‘吟’。
這聲音立刻鼓勵了齊懋生,他動情的喊着顧夕顏的名字,撫在膝蓋上的手‘抽’了出來,握住了顧夕顏‘挺’翹的‘胸’部……
還沒成熟的果實帶着青澀。
顧夕顏被‘胸’部傳來的刺疼徹底地清楚了過來。
她推開齊懋生:“齊懋生,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齊懋生目光‘迷’離地望着顧夕顏,聲音嘶啞:“夕顏,你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顧夕顏感覺到不對勁。
這已是齊懋生第三次在她面前說出“我不會傷害你的”的話。
他曾經傷害過誰?
葉紫蘇嗎?
顧夕顏心裡突然冷颼颼的。
難怪現代‘女’‘性’能都喜歡粉嫩粉嫩的男生,陽光、明媚,清澈、純粹……
如果自己不一時心軟跟着段纓絡到洪臺來,會不會象原計劃一樣和端娘墨菊在棱島落腳,然後找一個粉嫩粉嫩的男生呢……
可世間沒有“如果”這回事。
顧夕顏猛地推了齊懋生一把:“齊懋生,你醒醒……”
長年軍營生活讓齊懋生有了非同一般的自制力,顧夕顏的推諉讓他從沉‘迷’中清醒過來。
鎖骨間如桃‘花’般綻放的‘吻’跡,凌‘亂’的衣襟,顧夕顏羞愧的表情……
齊懋生眼中閃爍着後悔!
顧夕顏睜大了眼睛。
齊懋生,後悔!
顧夕顏地臉‘色’一下子雪般的白。
從勿園分別到東房見面再到剛纔的‘激’情,顧夕顏再也不想故作大方。她騰地坐了起來,拉着住自己的衣襟,沉聲道:“齊懋生,你後悔什麼?是後悔碰了我還是後悔自己受了盅‘惑’?”
齊懋生嘴角輕抿。什麼解釋也沒有,目光有些茫然,思緒好象也飄到了很遠地地方。
這一刻。顧夕顏可以很肯定:齊懋生有心結!
如果她再年輕十歲,會相信‘女’人能改變男人,可這具幼稚的身材裡卻裝着一個成熟的靈魂,她覺得自己能沒有那個智慧、那個自信能夠影響一個成熟男子改變生活方式、思維方式……有些事,當事人不釋然,旁人說地再多,做得再多都是沒有用的,何必去做吃力不討好的事,只會讓自己傷心而已!
顧夕顏不由‘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她慢慢把散落在一旁的被褥拾起披在了身上,淡淡地道:“齊懋生,你走吧!我累了,想休息一會。”
齊懋生艱難地望着顧夕顏的臉。她眉宇間有一種死寂般的靜謐。
齊懋生心裡突然覺得害怕。
如果夕顏就這樣離開……
不,不,不!他已經犯過一次錯了,不能再傻得犯第二次了!
齊懋生緊緊地把顧夕顏連被褥一起抱在懷裡,輕輕地撫着她的頭髮:“夕顏。我抱着你睡!”
顧夕顏態度非常堅決:“你這個樣子,我不可能睡得着!”語氣中,有不掩飾的疏離。
齊懋生立刻感覺到了顧夕顏的變化。他有點不知所措,躇躊了一下,還是把顧夕顏放在了‘牀’墊上,並仔細地幫她整理好了被角。
顧夕顏閉上眼睛,側過臉去,不看他。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
生氣了嗎?
齊懋生鄂然。
他十三歲大婚。十四歲繼承了爵位,加之‘性’情冷竣、生活自律。和‘女’人的‘交’往就無形中限定了一個圈子。那些受到良好‘女’德教育的淑‘女’們,要麼顧及他已婚的身份對他敬而遠之,要麼覺得他外表硬朗身居要職不夠親切在他面前畏畏縮縮,要麼帶着目的接近他婉轉的要求。可以說,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象顧夕顏這樣在他面前率直的表現出真實地情緒來,情動時會‘迷’‘迷’朦朦地望着她,生氣時會睜大眼睛瞪着她,拒絕時會側過臉去不理他。這種男‘女’間最原始的吸引和純粹,更讓齊懋生怦然心動。
他順勢躺在了顧夕顏‘色’身邊,半個身子壓在她的身上,把頭埋在她地青絲裡,想以這種親近的姿態拉近彼此的距離。可糟糕的是,顧夕顏沒有任何軟化的跡象,反而是他自己,被顧夕顏發間散出的幽幽盈香撩拔,他又感覺到了身體地悸動,下身開始越繃越緊。
在男‘女’情事方面,齊懋生可能是個木訥地人,可在心智方面,他是個運籌帷幄的高手。事情到了關鍵地時候,一個人的智慧就會最大極限地被調動起來。就如他在勿園意識到自己的情感後,當機立斷地把段纓絡送到了顧夕顏的身邊,想引‘誘’着她逃婚一樣……
這個時候,他的腦子也如那天一樣飛快地轉了起來。
高昌雖然被佔領但局面不穩;平江之戰是對朝庭的一次試探,結果如何還不知道;樑庭都督府還有住守着朝庭的二萬騎兵,如若出動,一日半就可到眉州邊境……戰事緊急,已不容他在分心。可如果不把這個小姑娘安撫好,自己恐怕要更頭痛。
每個人都有他無法拒絕的東西,夕顏,她要的是什麼呢?
齊懋生飛快地計量着!
兩人‘交’往的情景一幕一幕浮現在他腦海裡。
滴翠閣、勿園、洪臺……每次都是自己最危機的時刻……
齊懋生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難道要自己在她面前示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