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罪魁禍首的荷包

人生真的很奇妙,有些事你拼命想得到,卻換來一場空,有些事你無所謂,卻偏偏砸到你頭上。

我不知道銀劍是什麼來歷,可是握着它的時候,心裡卻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緒。就像一個繡娘拿着針線,一個武士拿着刀,竟是無比妥帖。

然而,我是真的不會舞劍。

我看着師父長袍飄飄,輕舞飛揚,劍光交錯間,樹上的枝葉一片片掉落下來,不禁瞪大了眼睛。

“你練給爲師看看!”師父盯着我說。

我“趴”一下跳起來,拿出銀劍,不知是不是太緊張,蹄子一抖,劍滑到了地上,發出“匡唐”一聲。隨着這聲聲響,我的肚皮也狠狠的貼在地上。

好不容易爬起來撿起劍,就看見師父搖了搖頭,無奈的說:“我真不知你是怎麼拔出了銀劍!你知道劍是怎麼拿的嗎?”

看到我迷茫的樣子,師父一幅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現在給我好好練,等明日我會來考試,如若還是像今日這般——哼!”師父甩了甩袖子而去。

話不說完也很明白,練了那麼多天,如果我明天還是做不到師父的要求,後果大概很嚴重。失去佩帶銀劍的資格?被逐出早課?還是,被逐出宮?

我不在乎這柄劍,可是我是有自尊心的,胖子有,豬也有。要怎麼練呢?我一咬牙,回憶着師父教的動作,笨手笨腳的練起來。

動若狡兔,靜如處子。心念與氣流都要集中在劍尖,凝神官氣,心無雜念,心中只有劍。

把樹葉想象成你的敵人,千鈞一髮之際,不是他亡,就是你亡!

恍惚中,什麼東西在我腦海裡閃過。我笨拙的身體忽然輕盈了許多,轉身,跨步,騰空一躍,出劍!

“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一片片的樹葉飄落下來,每一片樹葉都像葉歌的臉,溫柔的,霸道的,激烈的,平靜的。

樹枝晃啊晃,終於靜止下來。零零落落的,地上有一堆樹葉。

我站在原地,慢慢蹲下來,我冷笑,我把葉子想象成葉歌,原來練武也需要一個假想敵。可是剛纔那一瞬間,我分明像茅塞頓開,那一姿一勢,彷彿熟練了許久。

自從練劍開始,我總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一些靈感會突然蹦出來,似乎我曾經很習慣,只是暫時失去,現在又回來了。

這個身體,本來不是我的,現在彷彿在發生一些奇妙的變化,至於到底怎麼了,我卻說不上來。

我拿着劍,正想轉過身,忽然眼前一花,一道豔黃色的光閃閃的劈下來,右肩一陣疼痛。

我轉身,下意識的揮劍,只聽“鏘——”的一聲,我的劍跌落在地上,接着,便是一個女人的尖叫。睜開眼,我纔看見一個身穿鵝黃色衫裙的女子正狼狽的從地上站起來,裙襬,裂開了一道口子。而我的劍正落在她腳邊。

我無心揮的劍,威力竟如此之大?彷彿是一瞬間的應激反應。

“樓小樓,你!”黃衣女子雙眉含恨。

聲音脆生生的,似乎很耳熟,我卻想不起來了,可是看她的樣子,像是前世與我結了樑子,呵呵,看來這樓小樓真的不怎麼招人愛。

我們就這麼大眼瞪小眼,這時,遠遠傳來喧譁聲,似乎有許多人正往這兒趕。

黃衣女子瞟了瞟身後,生氣的臉上忽然出現一絲奇怪的笑容,似乎有意無意的看了看我落在地上的劍,然後撂下一句:“我們走着瞧!”就轉身匆匆走了。

莫名其妙的女人。

我拾起劍,試着放進衣服裡,劍很小很合適。畢竟拿着銀劍太過張揚,我不想再遭遇別人“火辣辣”的目光,這樣正好。剛要離開,卻看見地上有個什麼東西,拿在手上一看,原來是個荷包,一個很精緻的荷包。淺紫色的錦緞面,中間,用密密的白線繡着兩個字“一水”。

一水。很特別的兩個字。輕觸緞面,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種感覺來的很突然,卻瞬間一晃而過。

我怔着發呆,遠處的嘈雜聲越來越響,終於,就在耳邊。

“在那,樓小樓在那!”

“哼,又不知在發什麼呆!”

“看她那古怪的樣子,八成沒好事!”

我擡頭莫名其妙的看着苗軒,火雞,青蛇,鳥雀,牛,羊,三三兩兩一大堆,而最前面的,居然是孔婷婷。

“樓小樓,你爲什麼沒和大家一起!”孔婷婷揚了揚頭問,眼睛盯着我的劍,精光一閃。

“我爲什麼要和他們一起?”我趕緊把劍放進衣服裡,仰了仰頭說。

“剛纔你到哪去了?”聲音提高。

“沒去哪。”我懶懶的回答。

青蛇一扭身,白了我一眼對孔婷婷說:“尊貴的彩雀大人,您別跟這隻豬廢話!我們搜她身,看她還敢不敢不承認!”

我猜的沒錯,孔婷婷果真是彩雀使者。白虎高貴,火狐邪魅,金鳳清雅,彩雀驕傲。四使者中,我已經見過了三位。

可是,爲什麼要搜身?我擡頭,孔婷婷已經冷着臉走到我面前,她漂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蹄子,我不禁握緊了拳頭。

“你那蹄子裡拽着的是什麼?!”她眼神如針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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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下意識地鬆開蹄子,看見那隻荷包,終於反應過來:“我撿的,彩雀大人對地上的東西也有興趣嗎?”

可是一霎那,四周靜的有些可怕,所有眼睛都盯着我,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我忽然發現,他們在找的,也許就是我手中這個荷包!

“哈哈,我就說嘛,不知用什麼妖術拔出了聖劍,現在又去宮裡偷東西!這個樓小樓一定有古怪!基仔,你說!”青蛇又開始嚷嚷。

火雞卻破天荒的沒有說話,只是直直的看着我,露出誰也看不懂的表情。

苗軒看看我又看看大家,張張嘴想說什麼,卻終於沒說。幫我這種人辯解,大概是需要十分的勇氣的。

孔婷婷上前一步,狠狠的拎起我的耳朵,我感到一陣痛楚從耳根傳來,忍住淚,冷冷的盯着她。

“說,這荷包是不是你偷的!”她聲音尖利。

“我說過,地上撿的。”我從牙縫蹦出幾個字。荷包?PRADA包包我都不稀罕,偷?

可是現在我明白了,我被人算計了,雖然我還不知道那個算計我的黃衣丫頭是誰。

“我的荷包怎麼會平白無故的扔在地上!現在證據確鑿還想抵賴?!”孔婷婷冷笑,“不如讓我帶你回去,降你三級,看你到時招不招!”

我不知道降三級是什麼意思,只是聽到周圍有的抽氣,有的幸災樂禍的笑。也許,是抽筋扒皮?

“哼!”孔婷婷放下我的耳朵,大聲說,“走,你跟我走!”

我從火雞,青蛇的臉上掃過,看到苗軒正呆立着,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張了張嘴,卻沒出聲。

呵呵,怪不了他,攤上一個隨時會被連累的朋友,誰也不想。我的世界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我很瞭解,只是不知道妖的世界也不過如此。

我心裡一片荒涼,卻聽見一個柔媚的聲音緩緩的說:“她不能跟你走。”

……

她,不能跟你走。聲音很柔,卻很篤定。對我來說,猶如天籟之音,我已經猜到是誰來了,雖然不知道結果如何,但一顆心卻從剛剛的悽苦,到突然想笑,因爲,我想到了他胸口的那朵“小梅花”。

周圍立刻恭恭敬敬的叫了聲:“火狐大人!”

孔婷婷轉身:“狐狸?你湊什麼熱鬧!剛纔的話是你說的?”

火狐大人妖嬈的走過來,眸如琥珀,笑如繁華,盯着孔婷婷:“是我說的。”

“哈哈,好笑!太好笑!”孔婷婷忽然笑起來,眼中卻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你是說,你要護着這隻豬?!你是瘋了還是傻了?難道你吻過她一次就愛上她了?!”

四周一片譁然。我心裡冷笑,呵呵,緋聞,妖界也傳緋聞,一隻豬和一隻狐狸的緋聞,是不是有些荒唐?

“算了。”火狐大人笑了笑,不以爲然的說了兩個字。

“算了?你叫我算了?現在是她偷了我的荷包!傳出去我還怎麼做人!”孔婷婷叫。

火狐大人臉上依然是媚死人不償命的笑容,眸中卻精光閃過,慢慢的說:“荷包,本來就不是你的,丟了燒了,要急的也不是你,不是麼?”

孔婷婷像突然卡住了,表情扭曲,似乎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最後恨恨的一跺腳叫:“好!我又輸給你了!你有本事把這笨豬留在身邊,一刻也別弄丟了!”說完瞪了我一眼,轉身就走。

“你們還不走?”火狐大人笑着看了看四周,淡淡的,卻透着威嚴。

大家一鬨而散。苗軒看了看我,向前跨了一步,卻猶豫着沒動,終於還是被他們拉走了。

“啊哈,好像沒人睬你了。”火狐大人聳聳肩。

我瞪了他一眼,憋了很久才說:“謝謝。”

“我只是不想看他們合夥欺負你這麼笨的傢伙,多不好玩。”他笑的很開心,狹長的眯眯眼一閃一閃的。

唔,很雷鋒,幫了人還不肯承認。我也笑了,促狹的說:“那要怎樣纔好玩?比方說,這樣?”我指了指他的胸口。我看到那朵小梅花開得很豔。

我本來不想這麼做,只是爲了報復他那惡作劇之吻,可是現在,我真的覺得很有趣。

他似乎怔了怔,纖長的指尖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俊美的臉上浮起一個古怪的神情,如琉璃般的眸子注視着我,忽然低低的說:“很好玩嗎?”

我怔住,他不笑的樣子一點也不妖異,甚至讓我有一絲慌亂,妖豔的紅色長袍和墨色的捲髮隨風飛舞,那麼好看。在我不知道怎麼辦纔好的時候,他卻很適時的恢復了習慣的笑容,邪邪的,帶點戲謔,俯下身,一把把我抱起來,在我耳邊吐氣如蘭:“不如,考慮一下我們彩雀大人的建議,把你帶在我身邊?”

我四肢亂蹬,卻依然騰空而起,他要幹什麼?

掙扎無果,我說:“我一點也不香。”不是小香豬。“脾氣也不好。”不能做寵物。“你留我在你身邊幹什麼?”

火狐大人雙手居然溫柔的拂過我粉紅色的背,我的皮膚立刻起了一陣顫慄,於是狠狠盯着他。他卻彷彿不在乎,開心的笑:“沒什麼,我喜歡,我高興,我願意。還有,別叫我火狐大人,多生疏啊,我叫花火。”

花如火,紅如花火,配在他身上倒很貼切。

“花火,什麼花?狐狸花?”我笑了。

“你喜歡什麼花?”他朝我眨眼。

“狗尾巴花。”我扯了扯嘴角。

“原來你喜歡狗。”他有些委屈的用十指擦了擦鼻子,“狗有什麼好,只會亂叫。”

“你管我喜歡什麼,快把我放下來!”我又掙扎了幾下。

“除非你答應我。”他有些耍賴。

“你再這樣,我生氣了!”我鼓起嘴,無奈之下只好用最不是辦法的的辦法。

沒想到這個辦法很靈驗,花火嘆了口氣,放下我,眸子如碎寶石般流光溢彩,似真似假的說:“拒絕我,你以後可別後悔。”

鬼才後悔。我扯開話題,把荷包遞給他,“今天你救了我,我欠你一個人情,呶,這個給你,去討彩雀大人歡心吧,剛纔你肯定得罪她了。”

我想起狐狸和孔婷婷的賭約,猜測他們的關係肯定不一般,何況這個荷包對我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我只是咽不下一口氣,現在還給他,讓他去賣個人情也好。

狐狸沒有反駁也沒有接,只是懶懶的一笑:“這荷包不是她的,何必還給她?”

“那是誰的?”我奇怪。

“一個癡情人的。這個荷包,還有個癡情的故事。”花火眼神落在遠處,笑了笑,“想聽嗎?”

“不想。”很乾脆的回答。

我的世界,城市的某個角落,癡情的故事每天上演,喜劇,悲劇,生離死別或大團圓。癡情的人一般都比較笨,比如我,所以今後,我要做一個聰明人。很多事情你沒有做,卻偏偏有人說你做了,其實真正做了又能怎樣?

“爲什麼不聽?”

“因爲我不喜歡聽笨蛋的故事。”

說完,我露出牙齒笑了笑。轉過頭,發現狐狸漂亮的丹鳳眼裡全是探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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