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塊玉佩是莫惜的,我偷偷用我自己的那塊趁着她不注意的時候給換走了,我想留作紀念。這塊玉佩與我本來的那塊很像,不細看很難發現不同,所以我想莫惜一定也不會發現自己的那塊玉佩到了我的手上。”韓少卿額頭上冒着冷汗,艱難的說道。他不敢想象他愛的女子居然是兩個女人所生的,他無法接受,更不會去接受。
顫抖的說完後便一下子虛脫一般癱倒在地,爲什麼會如此?這不是真的!
龍海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瞬間失去神采的韓少卿,搖了搖頭。他知道這對韓少卿來說是一個致命的打擊,像他這樣高傲的人怎麼會容得下自己愛的女子有着這樣匪夷所思的身世?不溶於天地之間的情感,禁忌的小孩?
其實,真正愛一個人又怎麼會在乎這些凡俗?就像大長公主和她的子清,她們的愛難道就不是愛情了?大長公主的所作所爲龍海都看在眼裡,她的愛絲毫不會比任何人差。只因爲她們都是女子所以就要否定她們的感情不成?鳳寒軒,一個可以顫動一個時代的名字,她傾國傾城、花容月貌,明豔不可方物,一襲白衣顯得清麗脫俗,冷豔孤傲,那雙剪水秋瞳裝的是天下山河,百姓安然,家國興亡。除奸臣,定叛亂,這天下又有什麼她做不到的事情?!這樣的女子又有幾個男兒配的上?
愛情,本就不分高低貴賤,性別家室。
韓少卿,你可知?
龍海只覺得手上緊了緊,回過神來就看到瑬溯擔憂的臉頰,眼眸中分明是在詢問着自己。龍海心中一暖,知她是因爲莫惜之事以爲自己受到了打擊所以纔會如此沉默,“我沒事,我只是在感嘆,愛上一個人又何必去管那麼多?!人活一世,爲什麼不隨着自己的心做決定呢?”聲音雖是不大,但是在座的幾人皆是聽的明白。
鳳寒軒讚賞的看了一眼龍海,而後有些鄙夷的對韓少卿說道:“你的那塊玉佩玉色是否紅中透着一股白色,雖然不明顯但是細看不難看出。”她大概已經知道韓少卿口中的那塊玉佩真正的主人是誰了。
韓少卿沒有回答鳳寒軒的話而是愣愣的看着龍海,嘴裡喃喃道:“何必管這麼多!何必管這麼多?真的能不管,不在乎麼?”
“有什麼不能,除非你不是真的愛她!”龍海心中不免對韓少卿有着些許失望。莫惜,這就是你愛的人麼?
韓少卿半響無語,而後卻是仰天長嘆一聲,對着鳳寒軒道:“不錯,只是軒姨是怎麼知道的?我並未與人說過,見過此玉佩的也是寥寥無幾。莫非——軒姨知道這玉佩的來歷?”
“因爲我曾經親眼見過這塊玉佩,而當時它的主人正是當今的皇上——龍飛騰。我現在只是有些好奇,他的東西怎麼會自小就戴在你的身上?真是奇怪!”鳳寒軒皺着眉頭思索的說道,龍飛騰你究竟在玩什麼把戲?你又想要掩飾些什麼?!
龍海聽了鳳寒軒的話一愣,這事情真是越來越讓人匪夷所思了。自己身邊怎麼就沒有一個平凡點的人?莫惜有可能成爲鳳寒軒的女兒,韓少卿居然與自己的父皇有牽連,會不會有一天連身旁的瑬溯也變得不一樣了?
如果哪天有人對自己說瑬溯是公主,估計自己真的會暈過去。
“皇上?!”相比龍海,韓少卿更加吃驚,活了十幾年第一次因爲這玉佩的事情感到不可思議。他一直認爲那塊玉佩是他那不知名的父母給他做紀念的,他從來沒有想過這會和當今的天子有掛鉤。
這事情來的太突然了,一夕之間,他如何能夠接受?!
“其實你不應該知道這件事情,我怕你會惹來殺身之禍。這裡面定然掩藏着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龍飛騰究竟想要幹什麼,現在的我也難以揣測。那麼多年過去了他早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他了,他的心機太深。照理說他不可能讓那塊玉佩流落出去,因爲——我想他這麼做必定有其用意。”他究竟想要掩藏什麼呢?鳳寒軒無力的嘆了口氣,她的弟弟已經變的連自己都猜不透看不穿了。
那苗族婦人也是眉頭深鎖,“不錯,他連自己的兒子都可以捨棄還有什麼不可以的?聽說前不久二皇子通敵賣國被太子發現誅殺於洛州,皇帝居然對二皇子的死不發一言反而是關心他的那個太子,看來他對那個龍海的太子真是不一般。好的讓人覺得不對勁——”說完,眼神無意間飄過一臉僵硬的龍海。
鳳寒軒也是有深意的看着龍海點了點頭,道:“的確有些不對勁。”難道他千方百計想要掩蓋的是這個太子不成?
韓少卿聽到龍海兩字心中一怒,冷冷道:“如果他不是太子哪容得他這麼囂張!如果不是皇帝處處維護他,又哪裡會讓他這麼肆無忌憚,強搶民女,殺害手足,這種人簡直不配活在這天地之間!要不是他自己與莫惜早就走在一起了,都是他的錯,仗着自己是太子也不管別人的意願硬是分開了自己與莫惜,我絕對不會放過他!”這時的韓少卿哪裡還有半分膽卻,一臉陰冷。
龍海只覺得韓少卿這話異常刺耳,他已經對莫惜放手了,他不強求,他知道自己錯了,他還要如何?莫惜對自己無情,對自己決絕,她傷害自己只會比韓少卿更深,他又何嘗去埋怨過?
強搶民女?他根本不知道莫惜有喜歡的人!當地的官員上供上來的畫冊都是家世清白,待字閨中,自己又如何得知她居然是另類?也許是自己疏忽了——
殺害手足?自己不殺他,死的就是自己,更何況他真的是通敵賣國,想把真龍幾百年的基業就這麼交出去,他如何配當一個皇子?他以爲當太子就這麼簡單?從自己三歲穿越過來至今大大小小暗殺,明殺不下於百次,他們要的不就是自己的命麼?
自己一時手軟,那麼躺在棺材裡的只會是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