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總避免不了要交際應酬,最好的應酬地點是聲色場所。
在酒精的麻痹和聲樂的衝擊下,男人左擁右抱之時,最好談生意,往往都不需要你來我往的暗自算計能將合同拿下。
褚江辭從接手公司開始,已經學會了這一套,在這種場所他是遊刃有餘。
褚家的家規很嚴苛,哪怕他是褚世雄的兒子,也得從基層做起,他會坐現在的位置,靠的是自己,而不是跟其他二世祖那麼一樣那麼輕鬆的子承父業。
跟着狐朋狗友在酒吧折騰,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迷幻的射燈顏色不斷交替。
溫昊倫摟着妖冶的女人,享受着對方以嘴喂酒的福利。
視線掠過,定睛於一點。
眉梢微微挑起,溫昊倫摟着人語氣輕佻的說,“江子,你看那是不是你老婆。”
褚江辭雙腿交疊坐在沙發裡,襯衫釦子解開了兩三粒,深凹的鎖骨窩若隱若現。
一手搭在扶手,另一隻手則是端着酒杯。
聞言,褚江辭一怔,端着酒杯的手鬆懈了下來,順着溫昊倫看的方向挑眸望去。
清冷目光一一掠過,透過斑駁陸離的霓虹燈,褚江辭看見了那邊坐着的人。
幾個出來尋歡作樂的老女人正誇張的大笑,時不時的跟身邊的男公關來個溼儒炙熱的吻。
倏忽,深邃鳳眸微微眯起,眼底眸色幽暗不明。
那坐在最邊穿着老土的女人軟綿綿的歪倒在一邊,緊挨着她的男人手摟了纖細的腰身,在翹臀用力捏了捏。
褚江辭眉眼一冷,眼底卷着不可沉溺的怒氣。
他的人也敢動!真是活膩了!
“江子,你幹嘛去啊?誒,江子——”溫昊倫看着褚江辭仰頭喝光了杯子裡的酒後起身離開,出聲喚道。
杜彥衡忍無可忍的用力踢了他一腳,“別嚎了,看着點,估計那邊要出事了。”
剛剛褚江辭的臉色可不好看,他跟褚江辭都是多年的朋友,看得出來褚江辭這是動了怒的徵兆。
“能出什麼事?”溫昊倫還在狀況外。
杜彥衡脣角微沉,“你看着吧!”
溫昊倫反應過來後,驚詫道,“不至於吧?江子能爲了他老婆做什麼?他不是不喜歡他老婆嗎?”
“喜歡是一回事,佔有慾是另一回事,怎麼說現在江子跟她都是夫妻,當着他的面跟其他男人調情,這一頂綠帽子扣下來,換你,你能忍?”杜彥衡姿態慵懶的靠着沙發坐着,眉眼輕佻。
溫昊倫沉吟了會兒,等他再看過去的時候,褚江辭已經到了她們面前。
看到醉的東倒西歪,跟沒骨頭似的靠在男人胸膛的蘇喬安,褚江辭心頭燒着一把無名火。
眼鏡被蹭掉了點,歪歪斜斜的搭在秀挺的鼻樑,白如凝脂的皮膚染了緋麗紅霞。
剛剛還抱着蘇喬安的男人,看到她喝醉了後露出來的精緻秀巧的小臉,心念沉浮不定,他們幹這行面對的多半是三四十歲的老女人,很少會遇見長相妍麗的客人。
他低頭看着懷醉意嫣然的女人心猿意馬着,手在玲瓏有致的身段遊走,不止臉蛋好,身材也好,柔軟異常。
“摸夠了嗎?”陰影籠罩着,隨之而來的是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和徹骨的冷寒。
他一怔,原本還捏着翹臀的手僵在當場,擡眸,對的便是一雙幽深沉暗的黑眸,一眼望不到底,似是一汪寒潭,深尺千丈。
望不到底,但他覺察出了對方的怒意和戾氣。
男人還愣着神的時候,褚江辭揪着他衣領硬是將人拖拽出來了。
拳風凌厲,下手又狠又準。
男人被打趴下,撲在桌沿邊,散亂了桌的酒水,原本還尋歡作樂正逍遙快活着的闊太太們也尖叫了起來,花容失色驚恐的看着突然出現的褚江辭。
褚江辭隨手抄起了桌的酒瓶,掂了掂重量,見對方掙扎着想起來,寒眸一凜。
“砰”的一聲,酒瓶子四分五裂,褚江辭用酒瓶將對方腦袋開了瓢。
男人都已經半死不活了,頭的血順着臉部輪廓蜿蜒而下,染了半張臉,看着恐怖。
褚江辭還像是沒解氣一般,一腳將人踹倒,踩着男人的左手狠狠碾壓着。
最先把控住場子的人還是葛靜,她自然認識褚江辭,見褚江辭大動肝火的將人打的丟了半條命,目光不斷在醉迷糊的蘇喬安和神色冷厲的褚江辭身流連。
只稍片刻,葛靜弄清楚了褚江辭爲什麼來砸場子。
她開口道,“褚少您息怒,您看人也打的差不多了,要是惹來了圍觀將事情鬧大了,對您和您太太的影響也不好。”
褚江辭胸脯起伏不定,泄憤似的踹了一腳躺在地痛苦嗚咽的男人。
他看了一眼葛靜,臉色陰沉,“葛總的私生活我沒興趣管,葛總要尋歡作樂是葛總的自由,我太太她不是這塊料子,葛總以後要找人作陪還是另請高明的好!”
褚江辭已經很給面子了,沒有對葛靜做什麼,說的話也給她留了幾分薄面,葛靜自然聽得懂,她笑了笑,“我不知道蘇律師是您的人,如果早知道,是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帶着她來這裡。”
“最好是這樣”褚江辭笑容陰冷,如蟄伏的毒蛇露出了尖利的獠牙,眼裡的寒意更甚。
他將人帶走了,留下了爛攤子給他們收拾。
蘇喬安被抱走後,葛靜看了眼躺在地奄奄一息的男人,她嘆氣,“收拾收拾這裡,將他送醫院去。”
對方剛應下,葛靜又說,“不準叫救護車,今天的事誰都不許往外傳!明白嗎?”
褚江辭她可得罪不起,事情要是鬧大了,說不定他會新帳舊賬一起算。
不過,這蘇律師是褚江辭的老婆?
怎麼早先沒有聽說過褚江辭已經結婚的事?
葛靜若有所思的蹙起眉,蘇喬安要真是褚江辭的老婆,那事情反倒是好辦了,反正現在蘇喬安在她的公司當法律顧問,藉着她攀褚江辭這條大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