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江辭怒氣衝衝的將人帶走,這一腔心火熱烈燃燒着。
好個蘇喬安!結婚幾年別的沒學會,倒是將那些闊太太的陋習學了個十成十!
還敢夜不歸宿的在外邊喝酒尋樂,男人都找了,接下來是不是還得跟對方牀,趕時髦玩個一夜春宵夢無痕?!
越是往細了想,褚江辭越是窩火。
難怪她敢跟自己嚷嚷着說要離婚,離開了自己,她能活得更加逍遙快活。
快活!真是夠快活的!
小酒喝着,小手拉着,叫了那麼多男人作陪,還真當他是個死人了不成?
以最快的速度到酒店開了房間,房門一關,褚江辭毫不憐惜的將跟醉貓似的蘇喬安重重拋到了大牀。
蘇喬安低吟了一聲,不舒服的擰起秀氣的眉,蜷縮成一團。
褚江辭額角太陽穴突突的搏動着,臉色氣的鐵青。
粗魯的拽着纖細的皓腕拖着人過來,蘇喬安身子軟趴趴的半懸空着。
“蘇喬安!你給我清醒一點!”褚江辭恨不得現在掐死她,省得她在外邊給自己丟人現眼!
說她是賤人,她真去犯賤,在外邊胡作非爲。
大言不慚的跟自己說,“當心哪天你頭戴着一頂綠油油的帽子了!”
綠油油的帽子!
何止只是一頂綠油油的帽子!褚江辭覺得自己頭已經成了呼倫貝爾大草原,綠沉沉的,生機勃勃!
他想質問蘇喬安是不是經常這麼在外邊玩樂,一想到她可能已經跟其他男人發生過關係,褚江辭想殺人!
“唔…別晃…”蘇喬安艱難的吐露出聲,她想吐,胃裡很難受,身體也很難受,哪裡都難受,很不舒服。
處在盛怒的褚江辭壓根沒聽見她細若蚊音一般的聲音,雙手捏着瘦弱的肩膀,沉聲質問,“說!你跟幾個男人過牀?!”
蘇喬安胃裡絞着疼,被晃了那麼久,她更不舒服,很想吐。
她懵懵懂懂的睜開眼睛,褚江辭以爲她清醒了,熟知,蘇喬安瞟了他一眼後,低下了頭嘔吐出聲。
褚江辭僵着,酸腐的臭味隨之而來,他一把推開了蘇喬安。
蘇喬安被推倒,倒在牀,迷迷糊糊的閉了眼睛,一動都不動。
褚江辭忍着要將她碎屍萬段的衝動,脫下了染了污穢的襯衣。
轉身想去洗澡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躺在牀跟死魚一樣的蘇喬安。
嫌惡的將人抱起來,進了浴室後,將人扔到了浴缸裡。
取下了蓮蓬頭後,也沒有調水溫,直接開了閥門,手拿着蓮蓬頭對着蘇喬安沖水。
冷水澆身,蘇喬安凍的一哆嗦。
水流衝擊而下,她連眼睛都睜不開。
終於,褚江辭纔像是大發慈悲一樣關了閥門,冷眼看着在浴缸裡狼狽不堪的女人。
水流淋溼了衣物,衣服緊貼着身體透出肉色和胸的輪廓,青絲凌亂不堪,溼漉漉的耷拉在小巧秀妍的臉頰兩旁。
褚江辭居高臨下的站在浴缸邊,冷眼瞧着,蘇喬安像是酒醒了,她艱難的從浴缸裡爬出來,磕磕絆絆的站起來往外走。
“蘇喬安!”被忽略在一旁的褚江辭火氣更旺。
他一把扯過走的跌跌撞撞的蘇喬安,後背撞了冰冷的牆壁,蘇喬安微微蹙眉。
她凝視着臉色陰鬱的褚江辭,喉嚨發癢,乾涸的厲害。
失了血色的脣囁嚅着,磕磕絆絆的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酒醒了?”褚江辭聲音裡卷着怒氣,冷冷看着蘇喬安。
蘇喬安垂下長睫,一句話都不說。
“你是有多犯賤才能飢渴到要去那種地方找男人滿足你?”褚江辭低吼出聲。
低垂着的翹睫微微顫動,蘇喬安輕輕笑出了聲。
褚江辭神情一滯,面前站着的蘇喬安擡起眸來,眼底刻滿了譏諷,“我早說過讓你防備着點頭戴綠帽,你晾着我這麼多年,你不稀罕我,不代表別人也跟你一樣,我也是個正常的女人!有生理需求很怪嗎?許你在外邊拈花惹草,還不許我找人滿足需求嗎?!”
昔日清澈的眸泛着猩紅,她死死瞪着褚江辭,一字一句的說,“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管我?你以爲結了婚以後,你能禁錮着我的手腳了?你能在外邊玩多少女人,我敢加倍還給你!”
褚江辭愣了會兒,這話前半句有點熟悉。
還沒等他回過勁兒來,蘇喬安顫顫巍巍的伸了手拍了拍他臉頰,挑釁的看着他,“別弄得跟怨夫一樣,我會以爲你這是因爲吃醋嫉妒所以纔來找麻煩,各玩各的不是挺好嗎?你做什麼要來打擾我?”
褚江辭一把拂開了蘇喬安的手,這是身體本能的反應,他反感蘇喬安輕佻的做派,跟低賤的妓女沒有什麼區別。
“真應該讓爸好好看看你現在這副不要臉的模樣,讓他好好看看自己千挑萬選的兒媳婦是個什麼東西!”褚江辭不遺餘力的嘲諷着蘇喬安。
罵吧…鬧吧…說的越難聽越好,一次性傷的徹底,疼的徹底,她以後纔不會再被傷害到了…
“是啊,真可惜,我這個骯髒又下賤的人嫁給了你,佔了你寶貝可兒的褚太太位置,嘖嘖”蘇喬安挑脣譏笑,“真可惜,你偉大的愛情沒能得過殘酷的現實!要是可兒知道你揹着她在外邊招蜂引蝶,你說她會不會被你氣死?”
“閉嘴!”姜可柔是褚江辭的逆鱗,一提起她會激怒褚江辭。
喉嚨一緊,喉管被扼制着,她看着褚江辭血紅的眼,眼底的滔天恨意和殺意,她一點都不想掙扎。
蘇喬安不想跟他糾纏下去了,她很累…
總是在原地徘徊的等着對方回頭太累了,她也很孤獨很寂寞,也很——絕望。
呼吸微弱,胸腔內稀薄的氧氣漸漸變得更加稀缺,原本蒼白的小臉漲紅着。
一口氣都呼吸不,蘇喬安漸漸閉了眼睛。
她覺得能解脫了也好,免得兩個人跟刺蝟一樣鬥來鬥去,她是沒力氣了啊!
原本還想撐幾個月,等到離婚了離開,現在,她一刻都不想等了,不管以什麼形式結束這荒唐的關係,只要能結束好,哪怕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