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冥丁?那是什麼?”
雖然我不知道付振宇口中說的這所謂的十三冥丁指的是什麼,但通過胡耀和安然的面部表情,我卻也大致猜了個七七八八。
當付振宇說出十三冥丁這個詞兒的時候,安然還好些。
只是臉色微變,起碼沒有出現什麼太大的變化。
至於胡耀,一張肥嘟嘟的大臉盤子直接變成了墨綠色。
與此同時,一滴滴的汗珠更如同小橋流水一般,從胡耀的額頭處溢出來,稀稀拉拉的連成了串。
“先回去再說吧。”
沒有跟我解釋什麼,付振宇輕輕地搖了搖頭,轉身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業子,你還是去上班吧。”
“可現在距離上班時間還早啊?”
付振宇的話,讓我着實有些摸不着頭腦。
剛纔我還在問,到底應不應該去夜來香上班呢,可現在聽付振宇這話的意思,明顯就是讓我去啊。
難不成,他對王大友就這麼放心?
“聽我的沒錯,如果真的是十三冥丁的話,那還真是有點棘手。”
“如此說來,只要王大友暫時不想動你,在他身邊的你,反而是最安全的。”
我不知道付振宇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不等我發問。
付振宇已經領着胡耀和安然快步離開了。
付振宇的腳步有些凌亂,步子之間的間距也稍顯錯落。
說起來,這還是付振宇在我面前,頭一次表現出亂了陣腳。
即便是之前對戰百魈魃,甚至是後來的地煞屍,付振宇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慌亂。
不過,既然付振宇都這麼說了,我也只能聽從了他的建議。
先是打了輛車,把秦素雨和月離送到了梅姨家。
雖說把秦素雨送回梅姨家,我心裡是一百個不願意。
可出現了這個讓付振宇都感到棘手的十三冥丁,我心裡也沒底了。
這個時候,再將秦素雨留在身邊,無疑是對她的不負責。
當然,秦素雨也不是傻子。
通過剛纔十三冥丁的表現,以及後來我們幾人的對話。
估計這妮子也猜到了一些東西。
車上,她沒有過多的問我什麼,只是叮囑我,一定要小心。
輕輕地攥了攥秦素雨那雙柔若無骨的小手,我努力朝她擠出一抹笑容,並沒有跟她解釋什麼。
說真的,我是真的不想把秦素雨扯進這個深不見底的泥潭。
可通過今天的事情來看,秦素雨似乎……已經被扯進來了。
既然無法避免,那麼,我現在需要做的。
就是儘快解開所有的謎題,甚至在付振宇等人的配合下,粉碎這場陰謀。
也只有這樣,才能保全秦素雨,讓她不再受到傷害。
至於月離,畢竟是個孩子。
估計是剛纔的那一幕給嚇壞了,一路上並沒有說什麼。
而是如同一個乖寶寶一般,老老實實的坐在了一旁。
腦袋望向了窗外,小胳膊拖着下巴,也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我沒有上樓,只是叮囑秦素雨,讓自己多注意安全後,這才坐車離開。
回到夜來香的時候,剛好11點的樣子。
餐館裡還是老樣子,除了王大友端着一瓶牛欄山二鍋頭,正往嘴裡灌之外,根本沒有第二個人。
要說這王大友的酒癮還真不是蓋的,一日三餐,頓頓不能少了酒。
幾天不見,這王八蛋的功力似乎又見長了。
以前好歹還有個花生米當下酒菜,現在倒好,直接對着嘴,幹喝。
“咦?建業,你咋來了?”
距離上班時間還差1小時,對於我的突然出現,王大友明顯楞了一下。
“在宿舍裡呆着沒意思,就早點來唄。”
隨便胡謅了個理由搪塞過去,我拉開一把椅子,一屁股坐到了王大友對面。
“嘿,正好,來,陪老哥喝一個。”
這狗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隨手抄起桌上他用過的酒杯,直接給我倒了一杯酒。
媽的,這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啊?
酒杯是他用過的。
酒瓶子還是他對嘴吹的。
就這還讓我喝呢?
“王哥,於蓉怎麼不在啊?”
我找了個話茬,不動聲色的將酒杯撥開。
這也是我一直好奇的:
於蓉不是白班麼?
可爲什麼我晚上來接班,遇見的都是王大友呢?
“於蓉?人家只負責中午和晚上,晚上到了8點,就換成我了。”
王大友喝的不少,一臉的醉態。
“來建業,喝點。”
說話間,這狗日的又把酒杯給我推了回來。
“我就不喝了,待會還得上班呢。”
“王哥,你也累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望着那杯酒,我噁心的不行,只想着趕緊把這個酒鬼打發走人。
“怎麼,不給哥哥這個面子?”
“你把這酒喝了,哥哥就走。”
要麼怎麼說,有些人沒有眼力價呢?
我越是這麼說,這廝還跟我來上勁了。
“不是,我不是怕喝酒誤事嘛。”
強忍着想海扁他一頓的衝動,我極力擠出一抹笑容解釋了句。
跟這種酒鬼,很多時候都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喝多了就停業唄,我是老闆,你怕個球啊?”
王大友說着,乾脆直接把酒杯替我端了起來,嘴裡還直嘟囔:
“給不給哥這個面子?”
王大友,我日你先人那個闆闆!
心裡默默地將王大友的十八輩祖宗挨個問候了個遍。
我這才接過酒杯,強忍着將杯子裡的半杯白酒一飲而盡。
咳咳咳!
隨着這股白酒入喉,一股辛辣味也隨之在我的胃裡炸開了。
我本身酒量就不怎麼地,如果不是想着趕緊打發王大友滾蛋,我也犯不上如此。
可真的喝了這半杯白酒,我立馬就後悔了。
一時間,我的臉色瞬間變成了蠟黃色,整個胃裡也如同火山爆發一般,開始了劇烈的翻江倒海。
只不過,我一天都沒吃東西,根本沒有東西可以吐。
不然的話,估計我早就噴出來了。
“嘿嘿,夠意思,你小子還行。”
拎着瓶子剩下的少半瓶白酒,王大友哈哈一笑,這才晃晃悠悠地站起身,看樣子是打算離開了。
嘎吱~
幾乎是王大友站起身的同時,餐館的門也被人推開了。
接着,兩個穿着灰綠色中山裝、腰板筆直、面色有些蒼白的中年人推門走了進來。
隨便尋了個位置,兩個中年人便坐了下來。
其中一個,還扭頭望了王大友一眼,冷冷道:
“老闆,兩份羊肉泡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