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驚蟄蹲在桌子下面,推了推還在熟睡的那兩人。
豔京從睡夢中醒來,揉了揉惺忪的雙眼,關一諾卻依舊睡得跟死豬一樣,呼聲震天。
“有美女!”驚蟄假裝吃驚的喊道。
“誰?哪?哪有美女?”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怎麼叫都沒有反應的關一諾立馬似一根彈簧般一把躍起,可他卻沒注意到自己是躺在桌子下面,所以……
“咚!”“哎呦!”
兩道不同的聲音先後響起,吃到苦頭之後,關一諾也意識到自己上當了。他捂着頭頂的大包,滿臉委屈:“幹什麼嘛?”
對於他的抱怨,驚蟄沒有回答,只是對着窗戶努了努嘴。
豔京和關一諾走到窗邊,看到外面的景象後,頓時驚奇不已。
“三大聖地的人都來了?那看來招收大會一會就要開始了。”小胖子關一諾咂巴咂巴嘴,愁眉苦臉道:“以我乙級的資質,想去三聖地是沒希望了。”
“一諾哥,什麼樣的資質可以被三聖地看中?”豔京問道。
“起碼得是個甲級吧。”關一諾回答道。忽然,他看向豔京,停頓了幾秒後說道:“你好像就可以。”
“龜龜!”他怪叫一聲,抓住豔京的肩膀激動道:“對啊,你是甲級啊!你應該沒問題的,就算不行,去試試也是可以的!”
關一諾興奮不已,自己去不了三聖地,自己的朋友成爲三聖地的弟子,他也會發自內心的感到自豪。
“你們……怎麼了?”欣喜的小胖子獨自慶祝了一會後,發現他們兩人的反應都很平淡,尤其豔京的眼中還有一種說不出的苦澀。
“爲什麼你們都不太高興?難道你們和三聖地有仇?”他不解的問道。
“一諾哥……”豔京微微擡起頭,用低緩的聲音說道:“其實……”
……
“一言爲定。”
城牆之上,鎮海神宮北堂主龐大禹與八奇山造歸峰峰主融道人打了個賭,見證人爲封魔殿最年輕的坐上客卿,東方傲蘇。賭約是在招收大會結束之時,招到的弟子資質更好的一方爲勝者。
至於賭注嘛。
“你若輸了,就得送貧道十顆沉海珠。”
“做你的美夢!”龐大禹破口大罵,唾沫星子都飛濺到了融道人的臉上,“沉海珠稀少,唯有深海纔可發掘,且可遇而不可求。沉海珠受冰冷海水,吸收寒氣,形成寒魄,對穩定高溫,溫養魂魄有十分顯著的效果,亦是輔助煉器的最佳之物。”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個臭老道肚子裡打的主意。”龐大禹義憤填膺,“沉海珠極難開採,僅有我鎮海神宮才生產。十顆?東南西北四堂平攤下來,我北堂一年也就能分到八顆。你一開口就是十顆,想屁吃去吧你!”
別說十顆沉海珠,便是打個對半,五顆沉海珠也能要了龐大禹的老命。融道人知道自己這麼說確實有些強人所難了,然而他卻不以爲意,“那總得拿的出手的什麼東西吧?”
作爲龐大禹死對頭,融道人對這位北堂主的脾氣可以說拿捏的是十分到位,知道他好面子。何況是現在在和鎮海神宮有些淵源的東方傲蘇面前,他更拉不下這個臉。
“兩顆,多了沒有了。”
“四顆。”
“三顆,再多真拿不出來了。”
“五顆。”龐大禹眼神犀利如芒,死死盯着融道人。後者面帶笑容,神色淡然自若。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老道人可能現在就已經死了百八十回了。
“四顆就四顆。”最後,龐大禹還是妥協,“我以四顆沉海珠作爲賭注,老道你也得拿出與之匹配的物品纔可。”
“自然,貧道手中有一隻鈴鐺手鐲法器,出自萬年前的遺址,品秩不低。”
“臭老道,你糊弄鬼呢?一個破爛法器就想兜走我四顆沉海珠?”老道的話剛說完,暴脾氣的北堂主龐大禹就。
融老道輕輕撫了撫長鬚,笑道:“這鈴鐺手鐲法器,曾經是件聖器。”
“哦?”東方家的驕子,有銀龍遊海之稱的東方傲蘇難掩臉上詫異之色,出言問道:“前輩所言屬實?”
“雖然法器破損嚴重,已不具聖器之能,但老道可保證,它曾經是一件聖器。”融老道回答道。
“臭老道你一天不吹能死啊?”不懟融老道就不舒坦的龐大禹冷笑一聲,譏諷道:“歷史上,聖器就那麼幾件,哪件不是有頭有臉的,我可沒聽說何時出了個鈴鐺手鐲造型的聖器。”
“呵呵。”融老道對着他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反擊道:“聖器稀有,大聖戰之後更是舉世不出一件,但是漫長歲月,誰能保證我們所瞭解的就是所有的聖器?即便是現在,也不能保證沒有被雪藏的聖器。你可以不相信貧道的話,但鈴鐺手鐲是聖器這個結果,是山主下的定論。他老人家的話,你也質疑?”
死鴨子還嘴硬的龐大禹本來想繼續辯駁兩句,但是在聽到此事居然是八奇山那位山主親口所說之後,便不再出聲了。
“師傅,那是您答應送給柔師姐的,您這樣私自用作賭注,若是輸了,回頭讓柔師姐知道了,該找您麻煩了。”這個時候,老道身後的小女道童忽然脆生生的說道。
“這……”被弟子一提醒,融老道這纔想起來,還真是這麼一回事。
一邊是疼愛的弟子;一邊是事關面子的賭約,老道一時陷入了兩難。
“老道你既先答應贈予門內弟子,此物便不算你所有,豈可再私自將其作爲賭注?”龐大禹喝道。
“可若是如此,貧道便沒有可抵四顆沉海珠的物品了,莫不是要取消賭約?”
“誰說沒有的?”龐大禹臉上露出得逞的壞笑,“老道你那葫蘆,我瞅着挺有趣……”
“呔!”龐大禹屁股一撅,融老道就知道他要拉什麼屎,所以還不等他話說完,融老道就果斷拒絕,態度十分堅決。
“我都能狠心拿出四顆沉海珠,老道你也忒小家子氣了吧?”龐大禹同樣熟知老道人的脾性,見他拒絕,於是故意激他道。
“誰小家子氣了?你要一把聖器當賭注,貧道都不會眨一下眼,可這葫蘆……不行!”融老道果然惱羞成怒,“如意寶葫蘆是祖師的隨身之物,對於貧道來說,它不光是件法器,更是祖師留在世間爲數不多的遺物。你想要它?萬萬不可能。”
龐大禹聞言,嘆了口氣,遺憾道:“那便作罷。”
……
城牆之上,鎮海神宮北堂主和八奇山造歸峰峰主爲了商榷賭約一事而爭執不休時,肅容城城門處,從四面八方趕來多批人馬。
他們有的騎乘高大的兇悍猛獸;有的乘坐奢華貴的馬車;也有的徒步而來……這些人,都是不同地域的除業師宗門爲了此次招收大會而派出的代表。他們沒有三大聖地那般天的手段,來往路途遙遠,因此往往需要提前一兩半個月,纔可於今日抵達。
“蕩腸崖代表,李進。”
“西山宗代表,高添。”
“……”
一位位代表各大宗門的除業師明示身份,又經過了守衛的盤查後方可進入城門。
“孤雲城宗門代表,丁延。”一名老者拿出證明自己宗門的請柬,守衛確認真僞之後,擡起交叉的戈戟放行。
“謝謝。”名爲丁延的老者慈眉善目,向守衛道了聲謝便領着一位白衣少年走進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