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見不得光的暗室裡,他們的手腳都用麻蠅捆了起來,聽到門鎖上鎖的聲音,心一沉,林雲初好不容易mo索地爬到紀晴的身邊:“紀晴你沒事吧?”
紀晴擔憂地問道:“我沒事,剛纔那男人踢你了。你沒事吧?”
“沒事。”
“現在我們怎麼辦?手機也被他們沒收了,也不能和外界聯繫,這裡又那麼暗。”紀晴環顧四周,頹廢的空屋中昏暗陰沉,還有陣陣酸黴味,幾縷光線通過破漏的磚瓦透進來,透過漏洞向外望去,盡是高山流雲,鶯飛草長,不能猜出這裡是荒蕪人煙的山腳,其實就算有人又怎麼樣,整個村子的人都是一體的,一致向外,現在他們真的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儘管已經厲練了這些年,可是面對這樣的狀況還是害怕不已。
林雲初艱難地挪行到紀晴的身邊,雙手被他們捆在背後,無法動彈,身子緊緊地靠近紀晴:“別怕,他們不過是想求財,不至於爲這事滅口。關我們幾天,嚇唬嚇唬自然會放了我們的。”
“你說他們口中的小老闆會是誰呢?”紀晴想起他們已經不止一次提到小老闆。
“不知道,但一定不是村民。那老闆很聰明,選在這樣偏僻的山村建立作紡,還有專門負責人,應該也算個不大不小的系統。”想想這樣大規模地在各個零售店出售,也不可能是幾個村民能辦到的。
待那二個村民再來時,相信已經是晚上了。空屋中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亮,紀晴蜷縮在林雲初的懷裡,燈突然驟亮,閉上刺痛的眼睛,再睜開時,看見二個一高一矮,樣子粗獷的男人拎着一袋塑料袋,“吃飯吧。”
他們捆綁用的是那種捆柴禾的粗蠅,一個下午,任林雲初用盡一切方法都沒辦法解開蠅子,林雲初看看面前的二個男人,心想倒也是個機會:“你們這樣綁着我們,我們怎麼吃飯,先把我解開,吃完飯再綁也來得及。”
其中一個男人剛想伸過手去解,另一個男人急忙攔住:“城裡人個個jing得很,我們可不能上當。”隨後看了看紀晴,說道:“把那個女人解開,讓她喂他就行。”
“二虎哥真是聰明。”接到命令,男人忙不迭地去解紀晴的蠅子,那男人顯然喝了不少酒,滿嘴都是酒腥味,還有難聞的大蒜味,紀晴不自jin地皺眉摒息,男人的動作笨拙粗魯,目光猥,好不容易解開蠅子,那男人卻突如其來地撲了上來,無比猙獰地咧笑着:“二虎哥,這個妞長得真不錯。”
“放開她。”林雲初使勁掙扎着繩子,jing繩勒進他的手腕,絲毫不覺得疼痛,巨大的恐懼令他完全失控。
被叫二虎哥的男人掄起壓着紀晴的男人斥責道:“三娃,你這是幹什麼?別惹事了。”
三娃急道:“二虎哥,我都三十好幾了,到現在都沒娶老婆,去年沒討到老婆還被人騙了錢。現在現成有這麼個水靈靈的老婆在,二虎哥,你就別管了,我要娶她做老婆。”
紀晴被這突然的變故還一愣一愣的,林雲初稍使眼色,趁他們爭執的空隙,反手將捆着的林雲初解開,在二個人伸手去解捆在腿上的繩子時,那二個男人才驚覺過來,林雲初和撲過去叫二虎的男人滾身毆打時,三娃已經很快制服了紀晴,眼裡露出絲絲笑,滿是蒜味酒味的嘴湊過來猛yao紀晴的臉,紀晴不定地拍打着他的臉,頭不斷地搖晃着,嘴裡喊救着:“雲初,救我,雲初。”
受了某種巨大的力量,林雲初如虎般撲過去,把三娃掄到在地,拳手揮舞着,二虎見勢情急之下拿起身邊的木棍,還未等紀晴喊出聲,木棍已經不偏不倚地砸中林雲初的後腦勺,頓時殷紅的血溢淌出,林雲初一下暈了過去。紀晴嚇得說不出話,掄着木棍的二虎一下懵了,扔掉木棍,驚慌不已,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三娃慌張地將手指湊到林雲初的鼻端,一下攤坐在地上,面無血色。
二虎顫顫抖抖地問:“怎麼樣?怎麼樣?”
三娃突然哭腔道:“沒呼吸了,死了?”
“快逃。”二虎和三娃慌慌張張地逃出空屋,紀晴似乎才醒過來,剛纔好像聽到了死,不可能,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的。
立刻爬到林雲初的身邊,他的臉上佈滿了血跡,頭上的傷口還在流血,這樣的一幕,如此熟悉,如此真實,也是在這樣的時候,紀晴答應了陳潔,戴上了陳潔的戒指,可是爲什麼,他們都要以這樣的方式?當初陳潔沒事,林雲初也一定不會有事的。手按住他流血的傷口,淚水不斷滾落:“雲初,雲初,你醒醒,你不會死的。”
林雲初強忍着疼痛,睜開眼,擠出艱難的笑容:“紀晴,我沒事。”
紀晴狂喜不已,淚水還不斷落下,落在他的臉上,他的眼睛裡:“你沒事,你真的沒事嗎?雲初,你真的沒事嗎?”
撐起身,他冷靜地撕下衣服的一角,包裹住自己頭上的傷口,“我是嚇他們的,不然他們也不會跑了。我們快走吧,我怕他們半夜會來偷偷來埋屍也說不定,當時你就真成了那三娃的老婆了。”
紀晴含着淚眼,吸了吸鼻息,“這時候你還開玩笑。”又看看他頭上的傷,擔憂地問道:“你真的沒事嗎?”
林雲初拉着紀晴,又拎起塑料袋,他們已經快一天沒吃東西了,要有力氣跑,必須吃飽飯,“只要我們能跑出去就沒事。”
紀晴的外婆家也是在鄉村,對高山並不陌生,可是外婆家的山有青蔥的竹林,有鬱鬱蔥蔥的樹木,還有山間小路,根本不用擔心會迷路。可是現在的處境讓她傻了眼,灰濛的暮空下,陰森樹木,涼嗖嗖的風吹打山頭高聳的樹枝,聽起來詭異可怖。林雲初的計劃是翻過這座山,必定有路,興許還能有另外的村子。好在這山並不高,卻是滿山荊棘,他們又不熟路,林雲初走在前面,撥開刺拉,顧不着疼痛,心裡堅定他們一定要平安走出去。他絕對不能讓紀晴有事。
可另一種恐懼的感覺籠罩上來,他突然覺得頭暈沉得厲害,一手抓着紀晴,一手攥住旁邊的樹枝,yao着牙堅持,黑暗中紀晴感覺到他的手不定顫抖,用力,緊張地問道:“雲初,你怎麼了?”
林雲初心裡明白是因爲頭部剛纔受到的重創,雖然沒立即暈過去,但頭腦的結構太達複雜,如果淤血沒能立即散化不開來,壓迫神經保不準會隨時暈倒。可是這個時候他怎麼可以暈?他必須要以自己的意志力堅持。
“我沒事。”額上的汗和血順自流淌下來,一直yao緊牙關想要把紀晴帶離安全地,卻始終無法抵禦身ti的突變,整個山林在他的眼前晃悠,終於一黑,沒有意識地倒了下去。而此時他們正在半山腰,這樣一倒,二個身ti已經完全失控滾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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