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方怡陪着紀晴,紀父和紀母先回紀晴的宿舍拿些換洗衣物,紀爸爸從菜場買了鴿子和魚,打算給紀晴好好補補身ti。
紀媽媽邊收拾着衣物,突然坐在牀邊唉聲嘆氣,心煩意亂。紀爸爸走過來,拍拍紀媽ma的肩:“又怎麼了?醫生不都說小晴沒事了嗎?”
紀媽媽瞪一眼紀爸爸,心煩氣燥:“人是沒事,我看她心有事。你說這孩子好好的陳潔不要,她想幹什麼呀?”
紀爸爸在她的身邊坐下來,他雖然對陳潔也很滿意,但今天發生的事紀爸爸看在眼裡,也不難看出紀晴其實更愛那個林醫生,十分開明地說道:“孩子大了,婚姻的事還是由着孩子自己決定吧!我們也只能做個參考。”
紀媽媽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你說得多輕巧。你就沒看出那個林醫生就是當初那個男孩子呀?”
紀爸爸微詫道:“當初?你是說紀晴讀書時交的那個男孩子?”
“就是他,高三時那件事你忘記了?出了那件事後我還特意去打聽了那個男孩子的家裡。不打聽還好,一打聽嚇一跳。你說我們小晴這麼單純,怎麼能和這種家庭的男孩子在一起呢?”想起來,紀媽媽還是心裡疙瘩。
紀爸爸爲難道:“那怎麼辦?他們都分開這麼多年,還要在一起,說明感情肯定深厚,也不是我們能折散的。還是由着孩子吧!你是她媽,還不瞭解小晴的性格呀,雖然平時看起來性格挺柔順的,但實際上是最認死理的,犟起來比小牛還犟。”
紀媽媽還是不肯死心,“可是原本下個月她就要和小潔訂婚了,親戚朋友連喜糖都分了,這會兒你要我怎麼和親戚朋友解釋呀?”想起來紀媽ma的心就揪成一團,原本自己催着他們早點把事辦了,沒想到無端生出這些變故。
“該怎麼說就怎麼說。是女兒的幸福重要還是面子重要?”紀爸爸這下十分深明大義,但免不了遭紀媽ma的白眼。
因爲單位有事,看紀晴也沒什麼事,紀爸爸便先回家了。
紀媽媽留了下來照顧紀晴,提着紀爸爸親自煲的湯,小心地盛一碗給紀晴:“趁熱把湯喝了,這湯對傷口有好處。”
紀晴乖乖地接過,偷偷瞄了眼母親,她知道昨天母親也在門外,顯然她和林雲初還有陳潔的事看得一清二楚,如果老太太記憶再好點,估計已經想起那個林雲初便是她高中時的那個同學,她記得,大學裡她和林雲初的合影母親也看到過,那時的母親始終反對她在大學時代談戀愛,但會旁敲左擊地問林雲初的家庭情況,看得出母親對林雲初是不甚滿意的。而現在又是這樣一種狀況,母親隱忍一天,煩躁一天,卻始終未開口問她一句,也沒說過她一句不是,倒讓紀晴先忍不住了。
“媽,你要罵我,就罵吧!別憋着呀,我準備好了。”
紀媽媽難過地嘆口氣:“兒大不由娘,你讓我罵你什麼?罵你有用嗎?你會聽我的嗎?”
紀晴興奮地拉着母親的手,撒嬌道:“那這麼說您老人家是答應了?我還擔心您這關很難過呢,沒想到我媽還挺民主的嗎!”
紀媽媽抽回手,白她一眼:“我答應你什麼了?”隨後又柔聲道,“小晴,你一定要這樣嗎?你和小陳都快要訂婚了,而且媽覺得小陳是真不錯,小陳一聽說你出事,提早休假就回來了,還去了樑一鎮找你,人又厚道,家境清白。媽不是說小林不好,可是他的家庭,媽始終覺得那種家庭出來的孩子心裡多少會有陰影,性格總是有些孤僻敏gan的。媽真的是爲你的一輩子考慮,有哪個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的。”
紀媽媽這種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紀晴最抵抗不了,還不如被臭罵一頓呢!
“媽,我知道,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是媽,我求你了,我們好不容易在一起,你就別添亂了行不行?成全我們吧!要不我給你跪下來,用我受傷的膝蓋跪着求你?”紀晴邊說着臉不停地往母親的懷裡蹭,手還鑽進母親的衣領內,呵她的癢癢。
紀媽媽從小就抵不住紀晴的撒嬌本領,只要她一撒嬌,天上的月亮都想摘下來給她的衝動,嗔怪道:“好了,這孩子,別鬧了,快趁熱把湯喝了。”
趁現在哄得母親開心,想想應該打鐵趁熱:“媽,湯好像太多了,我一人喝不完,能不能讓人給我一起分擔下?”
哀求的目光楚楚可憐地望着紀媽媽,紀媽媽自然是受不了這攻勢,心裡又無法完全釋懷,但又無可奈何:“就你鬼jing靈,行了,等下護士該來打針了,你乖乖呆在病房,我送過去。”說着已經提起保溫瓶,想走。
紀晴不放心,叫住母親,悲苦着臉哀道:“媽,你不會做拆散一對苦命鴛鴦吧?”
紀媽媽回頭瞪了一眼紀晴:“這孩子,又瞎說什麼呢?你乖乖等護士打針,我送完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