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當然,”斯拉格霍恩連聲說道,“回報必須是有的。”
林蓁別有深意地看了斯拉格霍恩一眼,笑了。
“聽說海格在禁林裡養了一隻八眼巨蛛。”林蓁小聲地說,“禁林可真算得上是一個寶藏了吧!”
斯拉格霍恩有些茫然,他快速張合着嘴巴,像是在自言自語:“這可真是一個巨大的寶藏啊!哦,我的薪水可一點兒都不高。要是能收集到這些——要知道,雖然比不上蛇怪的毒液,但八眼巨蛛的也是要一百金加隆一品脫呢……”
“如果有機會,我想我還是可以爲教授弄一些來。”林蓁笑着說。
“雖然現在說這些有些太早,”斯拉格霍恩又興奮又不安,“你想要什麼?從我這裡?”
林蓁笑得更加無害了,他望着斯拉格霍恩:“我以爲你知道,教授。”
斯拉格霍恩先是恍然大悟,接着露出一絲糾結的模樣,而後纔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似的:“如果你能做到的話,我確實更樂意把它交給你——即使這是我無論如何都想藏起來不被人找到的記憶。”
林蓁滿意地點着頭,從長袍裡掏出了幾個裝着各色液體的玻璃瓶。
“這是阿拉戈克——海格的那隻八眼巨蛛的某隻後代的毒液,這是我私藏的獨角獸的血液,這是幾滴蛇怪的毒液——我費了很大的勁從斯內普教授那裡求來的。”林蓁一瓶一瓶地指了過去。
斯拉格霍恩完全被眼前的幾個小玻璃瓶迷住了。
“我認爲,你是明白的——伏地魔不會存在太久,他終究會被消滅。而決定是否能完全消滅他的,就是你馬上要給我的記憶。”林蓁低沉着聲音,略帶警告地說。
斯拉格霍恩將視線從桌上的玻璃瓶移到林蓁臉上:“我很後悔,哈利。我真的很後悔。我一直認爲是我造成了這樣大的後果。”
“現在補救還來得及。”林蓁輕聲細語,牢牢鎖住斯拉格霍恩的眼睛。“如果你想要更加自在地生活,不再躲躲藏藏、小心翼翼的話。”
斯拉格霍恩怔怔地望着林蓁,旋即抽出了他自己的魔杖。
林蓁沒有動。
斯拉格霍恩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空的小玻璃瓶,將魔杖指着他自己的太陽穴輕輕一碰。
在魔杖離開他的太陽穴時,一絲銀色的記憶粘在魔杖的一段。他將魔杖尖揮向小玻璃瓶,那段記憶越來越長,盤繞着鑽進了小玻璃瓶裡,接着像氣體一樣,在瓶子中成了一個漩渦。
斯拉格霍恩給瓶子塞上了蓋子,將它從桌面上推到林蓁面前。
“感謝你,教授。”林蓁收起瓶子。
“你是一個好男孩兒,哈利。”斯拉格霍恩幽幽說着,不再看他了。
林蓁揣着裝滿記憶的小瓶子,離開了斯拉格霍恩的辦公室。
“我簡直不敢相信,”鄧布利多辦公室前的石像用驚奇的語氣說道,“竟然還有學生在宵禁後來找校長,我很佩服你的勇氣,男孩兒。”
“如果你能讓鄧布利多教授知道我現在急着見他,我會非常感激你的。”林蓁笑眯眯地說。
“我記得你是一個拉文克勞,小子。”石像懷疑地說道,“如果你是一個格蘭芬多,或許說這話我會更願意相信一些——校長對格蘭芬多總是格外地關愛。”
“我當然知道,”林蓁連聲音都染上了笑意,“但我真的很需要你幫忙通知——還是說我在這兒製造些混亂會更有效果?”
“你可真是不讓人省心的壞小子。”石像生動地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鄧布利多讓你上去。”
它讓開了一直擋着樓梯的身子。林蓁笑着道了謝,邁着輕快的步伐走上了旋轉樓梯。
林蓁敲了敲樓梯盡頭的門。
“請進。”林蓁聽到門裡鄧布利多的聲音這樣說。
他推開門,看到鄧布利多穿着滿是星星的紫色睡袍,笑着望着他。
“石像告訴我,你有些好消息想要和我分享?”鄧布利多彎了彎眼睛。
“我想,這是一個讓我們都會非常高興的一個消息。”林蓁也是笑眯眯的,就連彎着的眼角,都和鄧布利多出奇的一致。
他從長袍裡拿出纔剛剛得到的裝着銀白色記憶的瓶子。
鄧布利多眼前一亮,高興連長長的白鬍子都遮掩不住他的笑容。
“這可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哈利。”鄧布利多興奮地說道,“你真是太棒了!我就知道你能夠做好!”
“哦,別高興得太早,教授。”林蓁不得不潑冷水,“我並不是十分確定斯拉格霍恩教授給的就是我們想要的。”
“沒關係沒關係,至少我們邁出了成功的第一步,不是嗎?”鄧布利多急匆匆地走到他的辦公桌旁,召來冥想盆。
“我們馬上就可以檢驗是不是我們想要的那段記憶裡了。”鄧布利多利落地將冥想盆擺好,示意林蓁把斯拉格霍恩的記憶倒進去,“現在,哈利,現在,快……”
林蓁順從地將小瓶子打開,銀白色的記憶如流水般地傾瀉進冥想盆裡。
“來吧,哈利。”鄧布利多笑着說。
林蓁彎下腰,和鄧布利多一同進入了冥想盆。
他感覺自己的腳離開了校長辦公室的地板……他再一次掉進了黑暗中,並落在了多年前斯拉格霍恩的辦公室裡。
透明的鄧布利多出現在他身邊。
“這就是年輕時的霍拉斯。”鄧布利多站在他的身邊,小聲地說。
年輕的斯拉格霍恩有着厚厚的富有光澤感的稻草色頭髮,他薑黃色的鬚髯保養得順滑明亮。
他坐在舒適的扶手椅中,兩腳擱在一塊天鵝絨的腳墊上,一隻手拿着一小杯酒,另一隻在一個形狀奇異的盒子中翻找着什麼。
一羣男孩圍坐在斯拉格霍恩的周圍,湯姆··裡德爾也在其中。
林蓁看到,一枚黑金色戒指在他的手指上閃爍着。
“那就是岡特家族的戒指。”鄧布利多指着那枚戒指說。
林蓁點了點頭,繼續默不作聲地看着。
“我對你在二十年內成爲魔法部部長很有信心,湯姆。”年輕的斯拉格霍恩說。
“我不知道,先生。”湯姆·裡德爾只是微微一笑,“我不知道政治是否適合我,我並沒有什麼家庭背景。”
圍坐着的其他幾個男孩似乎已經將湯姆看作是他們的頭頭了——在湯姆開始講話時,他們總會安靜下來,無論之前他們在悄悄談論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