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人急急忙忙的湊錢,去金城找獸醫。
金城位處西北邊關,臨近西域,耕地貧瘠,氣候乾旱,卻有大片草場,還有大夏朝最大的馬場,專門爲朝廷提供戰馬。
獸醫倒是有的,可基本上都是馬家馬場培養出來,專門伺候馬匹的,外面的若是求醫,價格很貴,而且這些獸醫被馬家喂刁了,多開一些昂貴難求的藥材,要麼就是硫磺這些,朝廷嚴格控制的。
上次方家請來的大夫,一味海螵蛸就極爲珍貴,雖然有收斂止血,收溼斂瘡之功效,但也不是沒有尋常藥材可以替代的,如雄黃、林礬這些價格不貴,效果也不差。
聽說童家灣請了獸醫,胡三朵也沒再關注牛疾,將硫磺全部轉移,挖了個坑埋了。
又全心全意忙着治療豬瘟,這幾天倒沒人來找麻煩,十日過去,豬瘟治療也漸漸有了點起色,除了幾頭重症的,其餘的只需灌草藥就行了,青黴素的需求也降了下來。
喜得朱強直接將注射器和針頭提前給她了,又付了十兩銀子的診金。
以前養殖場各幾年也有豬瘟爆發的,可今年是死亡率最少的。
胡三朵也欣然接受了,她正缺錢,有了這十兩能做好些事。
依她看來,這注射器纔是最珍貴的。
一閒下來就聽說了村裡的耕牛又死了一頭,整個村子愁雲籠罩,不止是童家灣,聽說附近的村落也情況類似。
胡三朵有些好奇了,牛疥蟎雖然高傳染性,可也不是很難治療的,不能根除,至少也不至於死這麼多頭,聽說請來的獸醫也是頂厲害的,怎麼還是無法控制病情呢?
這天胡三朵剛從朱家養殖場回來,正好遇到來接出診的獸醫回城的馬車。
聽迎上來的小童問:“裘大夫,牛疾如何了?”
胡三朵一聽這是治牛的大夫,遂放緩了腳步,假裝彎腰撿乾柴,卻豎着耳朵聽着。
那大夫約莫四十出頭,面容清瘦,留着山羊鬍須,目光矍鑠,此時滿腦門子的汗,搖了搖頭。
那小童道:“裘大夫上次你說的那個新法子,在這些牛身上先試試,若有好轉的,回頭給馬場那些馬也用上,還能減少損失,也是您的功勞,還怕不得馬老爺的重視!”
裘大夫嘆了口氣:“也只能如此了,戰馬事關重大,過了中秋要送兩萬匹給朝廷,眼下病倒一大片,老爺子對我們幾個也是多有不滿……想不到馬匹的疾病也能傳染給耕牛,這治療法子應該也能通用,下回配了藥先試試牛。”
小童接過裘大夫的藥箱,語氣頗爲激憤:“都是那羣韃子惹的,肯定是他們存心送來的病馬,說是給馬場配種,卻不安好心。”
裘大夫厲道:“這種話不可亂說,被人聽見治你個妄議朝廷,挑撥異族關係之罪!”
小童連呼不敢,視線掠過胡三朵,見她不過村姑裝扮,加之胡三朵假意專注的撿柴禾,並不曾光明正大的往他們這邊看,也不在意了。
“先回去吧!”小童扶着裘大夫的手上了馬車,揮着馬鞭離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