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疥蟎是從和外族交換的馬匹傳來的!以前在金城可沒有這種毛病。也難怪這些獸醫不會醫治。
可不敢拿爲朝廷養的馬匹來試藥,就用農家的耕牛嗎?
農人對耕牛的重視,說是當成家人也不爲過的!
也不知道那裘大夫什麼時候能摸索出對策。
她倒是知道幾個藥方,可別人會信她嗎?
胡三朵抱着乾柴回家,剛到村頭,就看見童花妮坐在沙棗樹下發呆,面前放着一個大木盆,裡面放着一盆野菜,並一把菜刀,菜還沒來得及剁,她一會嘆氣,一會抹淚。
對於這個唯一向自己釋放過善意的姑娘,胡三朵還是很有好感的。
見四下無人,童花妮也哭的很專心,她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了?”
童花妮被她嚇了一大跳,這才注意到胡三朵已經走到她跟前了,還專注的看着她。
她不好意思的橫臂抹了眼淚,眼圈紅腫,瘦巴巴的臉上,更顯得一雙眼睛極大。
許是壓抑的太久了,又或許是胡三朵一臉善意,她也沒隱瞞,斷斷續續的說了。
原來大夏朝有律例,凡男子年滿十五,女子年滿十八就開始收人丁稅,女子取男子的一半,童花妮的弟弟眼看着年歲大了,家裡即將多一筆開銷,可現如今和幾家合養的牛也患了重病,看病湊錢花了不少。
可牛不僅沒好轉,已經奄奄一息了,村裡正商量要把這些病牛一起燒掉,賠出去這麼多錢,她父母就商量着她也到了年紀了,把她嫁出去得些聘金,也好再買頭牛。
正好鄰村一戶人家來求親,可求親的那家男人崔大柱,聽說一喝酒就打老婆,前兩個媳婦都是被他打死的,可給的聘金多,童花妮的父母打算應下這親事。
童花妮想到家中的境況,又想到自己的命運,一時忍不住就哭了。
她抽抽搭搭的根本說不完整,這些也就是胡三朵自己組織的。
胡三朵有些慶幸自己是被父母賣給童明興的,現在又是被休的寡婦,除了她自己,沒人能做她的主了。
“要是牛治好了,你爹孃那有轉寰的餘地嗎?給你找一戶好點的婆家?”
童花妮說出來這些委屈,心中好受多了,現在控制住了激動的情緒,又有些不好意思。
她一個未嫁的女孩兒,說起親事和婆家的話題總是有些難爲情的。
聽胡三朵這麼問,她臉色微暗,搖了搖頭。
那崔大柱討不到媳婦,只好在聘禮上多花心思,十里八鄉,一般莊戶人家,還真沒有哪家的聘禮給的比他高的,可就是這樣,那些疼閨女的人家也沒有答允的。
想起自家的爹孃,童花妮默然,她和銀子孰輕孰重,她可以肯定爹孃會選擇後者,反正她是女兒,只會浪費糧食…
“要是家裡的牛病癒了,總歸要寬鬆一些,爹孃不會這麼累了。”
胡三朵嘆氣,是個老實孝順的姑娘,人家爹孃要賣女兒,她也管不着,沒辦法。
“我知道有法子可以治牛疾,你信的話,我給你備點藥,你家裡的牛也快要死了吧,不妨試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