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拉丁美洲
自從在上世紀擺脫西班牙王國的殖民統治之後,直到這十年大戰開始之前,墨西哥及其以南的所有拉丁美洲國家,一直在我們這個世界的國際社會舞臺上,扮演着無足輕重的花瓶角色。某些特別幸運,距離戰爭最爲遙遠的拉美國家,例如厄瓜多爾,自從獨立之後,到三戰爆發爲止,已經有一百多年不曾打過仗了。
雖然在過去的一個世紀裡,在拉丁美洲的各國之間,也斷斷續續地爆發過一些戰事,或者遭遇拉丁美洲以外國家的入侵。比如墨西哥跟美國和法國的戰爭,巴拉圭對抗阿根廷、烏拉圭和巴西的巴拉圭戰爭,智利跟秘魯、玻利維亞之間的硝石戰爭,還有巴拉圭和玻利維亞之間的查科戰爭等等。但是,相對於舊大陸上在這些年裡的血流成河、戰火連天,戰事如此稀少的拉丁美洲,已經足以稱得上是一片和平安樂的世外桃源。
究其原因,首先,大西洋和太平洋的保護,讓拉美國家得以遠離舊大陸的戰火紛擾;其次,拉美各國實力相對弱小,志向不高,不如美國那樣存在着開拓海外利益的雄心壯志,只要不受海外侵略就已經心滿意足,並不熱衷於主動出兵海外作戰;第三,拉美各國政權鬆散、國土開發度不高,難以承受高烈度戰爭的消耗。
雖然在二戰時期,巴西主動跟隨美國對納粹德國和意大利宣戰,但除了派遣了一支規模不大的遠征軍接受美國指揮,並且出動了一些海軍艦艇參與大西洋航線的護航之外,其本土並沒有受到多少戰爭的影響。
然而,在席捲全人類的第三次世界大戰之中,拉丁美洲各國的本土,終於也沒能擺脫戰火的來襲。三戰初期,一部分拉美國家追隨美國加入資本主義陣營,另一部分拉美國家則選擇中立。隨後,因爲美軍在各條海外戰線上的節節敗退,拉美國家也隨之被撕裂爲親美和反美的兩個陣營,並且在站隊之後互相宣戰。
但是,事實上,在第三次世界大戰的記錄之中,很難說拉美各國在戰時採取了什麼像樣的軍事行動,或者說發動了什麼值得描述的大規模戰役。因爲,在他們的軍隊來得及真正展開任何有意義的軍事行動之前,備戰懈怠、反應遲鈍的拉美各國,就已經被鋪天蓋地的美國原子彈和蘇聯原子彈化爲了輻射廢土:
在整個三戰期間,拉美各國一共承受了一百零七枚美國原子彈和兩千零二十三枚蘇聯原子彈的爆擊。除了少數幾個不值一提的加勒比海小島國之外,沒有一個拉美國家能夠躲過核戰爭的毀滅性浩劫。
與此同時,冰島火山大噴發所導致的全球異常低溫氣候,同樣也對拉丁美洲的農業生產造成了嚴重摧殘。而美國佔領軍在三戰末期,對拉丁美洲各國進行的殘酷掠奪和血腥屠殺,又進一步加劇了這一地區的社會秩序崩潰。拉美人民的世界末日從此降臨,飢餓、暴力和死亡,自此成爲了拉丁美洲社會的主旋律。
截止到目前爲止,除了少數幾個不值一提的加勒比海小島國之外,整個拉丁美洲依然基本處於無政府的混亂狀態。這並不是說拉美地區已經沒有政府了,而是在那片地方,各種各樣自稱政府的團體實在太多。比如在覈爆後的玻利維亞,就出現了四個政府互相對峙的局面。在戰後的秘魯,僅僅是目前已知的情況,就出現了秘魯正義同盟、秘魯愛國陣線、秘魯自由聯邦、秘魯救國政府,還有統治古都庫斯科的新印加帝國,這樣五個具備一定實力的地方性政權。在墨西哥北部的沙漠之中,有人自稱阿茲特克皇帝,宣稱要帶領一支原住民軍隊從白人手裡收復帝國。在墨西哥南部的尤卡坦半島,則有一位巫毒教神婆自封瑪雅女王。在巴西,更是出現了至少三十個“革命政府”、“臨時政府”和“救國政府”,其首領多爲原來的警察或黑幫老大。
雖然拉丁美洲這種羣魔亂舞的戰後局勢,看上去很是令人眼花繚亂,乃至於趣味盎然。但實際上,其中絕大多數所謂的“政府”,都只能控制一個省份或一座城市,甚至只有幾個村子的地盤,並且往往維持不了幾個月時間,就會因爲各種奇怪的原因而垮臺。而且,這些新成立的政府普遍是“地盤越小,名號越大”。
比如,在盤踞在開曼羣島的英國流亡政府成員,最終向蘇聯紅軍主動投降並被押走之後,開曼羣島的民選自治政府,隨之輕鬆贏得了獨立國家的地位。但再接下來,似乎是被獨立的喜悅衝昏了頭腦,開曼羣島當局竟然在一九四九年十二月改名爲“拉丁美洲共同體政府”,似乎是想要效仿南非聯邦建立“南部非洲共同體”,接收歐洲列強在黑非洲各個殖民地,躋身非洲霸主的前例,卻全然忘了他們的開曼羣島,不過是一個剛剛獨立一個多月,僅有一萬多常住人口,連正規軍隊都沒有的迷你小島國,實在是令人無話可說。
不過,考慮到拉美居民的某些浮誇天性,開曼羣島當局這種貿然掛牌成立“拉丁美洲共同體政府”的誇張做法,恐怕並不意味着他們真的產生了什麼不切實際的妄想,多半隻不過是單純的吹牛和自娛自樂而已。
總的來說,在經歷了第三次世界大戰的毀滅性浩劫之後,整個拉丁美洲預計損失了一億到一億兩千萬人口,所有主要城市毀於一旦,工業、農業和交通均受到很大打擊,政治上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狀態。但考慮到拉丁美洲原有的鬆散體制和低水平經濟,這場浩劫對南美社會的影響,可能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嚴重。
八、北美洲
墨西哥以北的北美洲,在戰前就是資本主義世界的兩大核心堡壘之一,也是第二、第三次世界大戰的重要參與者和主導者,以及第三次世界大戰最晚結束的地方。其中,加拿大作爲大英帝國的一部分,被動地先後參加了三次世界大戰。從英國分離除了的美國,則是爲了爭奪世界霸權,主動地先後參加了三次世界大戰,並且在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兩大陣營的最終決戰之中,成爲了資本主義死硬派勢力對抗進步與解放的最後陣地。因此,到了三戰末期,曾經在前兩次世界大戰內隔岸觀火的北美洲,終於遭遇了整個地球範圍內最慘烈的核打擊——在三戰的最後一年時間裡,蘇聯戰略空軍合計對美國本土四十八州投擲了兩萬四千零五十三枚各式原子彈,對加拿大境內則投擲了一千一百二十五枚原子彈,總當量約十億噸,造成了毀滅性的效果。
到了美國政府無條件投降,在舊金山廢墟郊外簽署停戰協議之際,除了美國首都華盛頓和被日軍佔領的華盛頓州塔科馬港之外,墨西哥以北的北美洲範圍內,所有縣城級別以上的人類聚居地,均被蘇聯戰略空軍投擲的原子彈和常規航彈摧毀。而美國各處核武器工業廠房的被毀和泄漏,還造成了嚴重的核污染問題——不同於原子彈爆炸造成的短期核污染(雖然核爆的蘑菇雲非常恐怖,但原子彈之中的鈾和鈈基本都在爆炸之中“燒光”了。雖然還有剩下的少量殘渣,但通常也只需要幾年時間,在大自然的自淨作用下,當地環境就能基本恢復正常),反應堆和核燃料泄漏造成的污染是長期性的,並且迄今都沒有比較安全的清理辦法。
除此之外,如此高烈度的頻繁核爆打擊,以及由核爆引起的高溫熱浪,還在森林茂密的美國北部和加拿大南部地區,造成了特大範圍的森林大火。由於政府崩潰,無人撲救的緣故,某些地區的森林大火,居然從一九四九年的春天一直燒到了深秋,直到四九年冬天的第一場大雪跟狂風一起降臨,才基本宣告熄滅。
於是,面對着這樣一場接踵而至的冰與火之歌,北美森林火場當地殘存的居民,剛剛纔擺脫了熾烈火魔的威脅,還來不及暗自慶幸或者感謝上帝,就發現自己馬上又要面臨被寒流和暴雪凍死的殘酷命運。
在美國南部盛產石油的德克薩斯州,頻繁的核爆和轟炸還引燃了當地的大量油井、油庫和煉油廠,引發了嚴重的石油泄漏和石油大火。目前至少有四百個以上的油井和天然氣井口被點燃起火,每天都能燒掉至少三萬噸原油和五萬立方米以上的天然氣,並且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大量煙霧,以至於在偵察機的航拍照片之中,半個德克薩斯州似乎都被灰黑色的煙霧蓋住了——如此濃密的煙霧,其遮蔽效果甚至超過了軍用的煙霧彈。
由於油井大火一向難以撲滅,而無政府狀態下的美國也根本沒有組織滅火的能力。所以,燃燒在德克薩斯州的石油大火,勢必還會持續很長時間,而產生的煙霧,則會讓德克薩斯州南部地區和與之相鄰的墨西哥北部邊境,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處於一片從不消散的霧霾當中,讓當地的倖存者飽受呼吸道疾病的折磨。至於德克薩斯州的生態環境,會在多長的時間內恢復到可以接受的狀態,目前看來也是一個未知數。
而在美國的其它地區,在覈爆之中倖存的人類則面臨着饑饉的威脅和考驗。雖然美國號稱天選之國,糧食產量極爲充裕。但是如果仔細分析的話,美國境內的糧食生產分佈依然是不平衡的。五大湖沿岸和密西西比河流域是美國最主要的糧食出產地帶,而西部很多幹旱半乾旱地區的州,則需要從其它的農業州輸入糧食。然而,隨着全面核打擊導致的美國本土交通崩潰癱瘓,農產品的大規模遠距離運輸,也變成了不可能的任務。
事實上,在三戰結束、美國無條件投降之前,隨着國內交通運輸的癱瘓崩潰,美國政府就已經失去了對國內資源的調配能力。而在戰爭正式結束之後不久,聯邦首都華盛頓又在武裝匪徒的洗劫之中化爲了一片廢墟。至此,除了被日軍佔領的華盛頓州塔科馬港還稍微有點秩序之外,美國和加拿大全境徹底進入無政府狀態,社會面貌基本倒退回了工業革命之前的殖民地時代,很多方面甚至比那個時代都還要遠遠不如。
此外,儘管冰島火山大噴發導致的全球異常低溫氣候,目前已經趨於結束,但由於工業基礎的崩潰和社會秩序的瓦解,美國中部各州殘存的農場主,已經陷入了沒有化肥、沒有農藥、沒有良種、水利灌溉設施被破壞、連安全都毫無保障的黑暗時代,糧食產量的雪崩式暴跌和較長時期內的饑荒蔓延已成定局。
不過,即使是在這樣一片絕望、破敗而頹廢的輻射廢土之上,依然冒出了各種各樣野心勃勃的政治軍事團體,打着它們各自的旗幟,互相爭權奪利。其中,美國的印第安人原住民,因爲被驅趕到荒郊野嶺的印第安保留區,遠離大城市和繁華地帶,反而在蘇聯戰略空軍的地毯式核打擊之中,基本完整地保存了實力。
等到戰爭結束、核打擊停止之後,某些印第安酋長就帶領部衆走出了保留區,從白人手中搶佔那些沒有被摧毀的牧場、農場和倉庫,甚至更進一步,試圖在聯邦崩潰的動盪之中打出一個屬於自己的國度。
比如在美國西南部的偏僻山區,以出產“風語者”而聞名的納瓦霍人,就宣佈成立納瓦霍共和國,在地圖上一口氣圈了三個州的土地。在五大湖北部地區,走出保留區的印第安人又豎起了易洛魁聯盟的戰旗,划着小艇到處襲擊白人難民,並且在油印傳單和無線電廣播之中宣稱“要從白人手中奪回祖先的土地”。
與此同時,在發現這個國家已經陷入實力真空之後,美國黑人也不甘示弱,在密西西比州的鄉下成立了“密西西比自由公社”,在佐治亞州成立了黑豹黨,以及其他一系列武裝團體,跟白人爭奪戰後的北美大陸。
爲了進一步分裂美國,挫敗至少是推遲這個天選之國的復甦,根據克里姆林宮的指示,“格魯烏”的特工已經給這些有色人種武裝團體,秘密提供了一定數量的軍械彈藥和生活物資,還派遣了軍事顧問指導作戰。
另一方面,面對有色人種的大舉反擊,殘餘的美國白人也在拼死抵抗。在美國東部的南方各州,老牌恐怖組織三k黨死灰復燃,並且重新舉起了南北戰爭時代的南軍戰旗,號稱要恢復美利堅聯盟國。在美國東部的北方各州,則出現了一個名爲鋼鐵兄弟會的白人武裝團體,試圖在覈爆的廢土之上建立起一個新的政權。
除此之外,美國白宮最後的主人,聯邦政府最後一任代理總統林頓.貝恩斯.約翰遜,在逃出被暴徒焚燬的華盛頓之後,想辦法弄到三條商船和一艘炮艇,一路輾轉撤出北美大陸,來到了加勒比海的東南邊緣,僥倖未曾遭遇核爆的美屬波多黎各殖民地。然後,約翰遜總統和他的一票追隨者,在這裡重新豎起了美利堅合衆國的旗幟,自稱爲聯邦政府的正統繼承者,並且在電臺裡大放厥詞,要求國內各勢力服從其領導和指揮。
由於波多黎各已經並非美國本土,但又一直受美國政府統治,不能算是國外,考慮到流亡政府的名頭不好聽,約翰遜總統自稱爲英克雷(enclave,意譯爲飛地)政府,而其麾下的部隊也被稱爲英克雷軍。
另外,在美國無條件投降協議簽字的舊金山廢墟一帶,曾經以美國海軍代表的身份參加儀式的約翰.肯尼迪海軍上尉,也帶着一票不知道從哪裡蒐羅的部下,宣佈成立新加利福尼亞共和國,自封爲新加州共和國總統——不過,根據偵察機在該地域航拍得到的照片資料,似乎還是稱其爲鎮長更加恰當。
然後,曾經以美國空軍代表的身份,參加過舊金山無條件投降儀式的喬治.布什上尉,也輾轉來到了德克薩斯州,並且佔據了一小塊地盤,宣佈成立新德克薩斯共和國,同樣自封爲德克薩斯總統。
雖然根據目前已經得到的詳細情報,無論是西海岸的新加利福尼亞共和國還是東海岸的新德克薩斯共和國,它們的實際版圖都僅僅相當於一座小鎮。不過,由於這兩方的首領,肯尼迪上尉和布什上尉,不知爲何都擁有大功率無線電臺,故而通過誇張的宣傳,營造起了某種強大的假象——約翰遜總統、肯尼迪總統和布什總統三人之間在無線電裡的各種隔空打嘴仗,成爲了戰後美國最廣爲人知的消息傳播渠道。
總的來說,在最高峰時期曾經擁有一億五千萬人口的北美洲,到了戰爭結束之後,即使根據最樂觀的估計,全境的殘存人口也不會超過三千萬,尚不如戰前的任何一個歐洲主要強國。而且,在短時間內損失了一億兩千萬到一億三千萬的人口之後,北美內部各民族、各人種之間的力量平衡已經被打破,不同族羣的分裂對立隨即大爲加劇,統一時期的國家凝聚力幾乎完全消失,暴力和死亡即將成爲北美下一階段的主旋律。
結語
作爲人類歷史上最漫長、最血腥、損失最慘重的全球性戰爭,在剛剛結束的兩場世界大戰之中,幾乎全世界所有的人口都被戰火先後捲入,戰場範圍遍及除了南極以外全部有人類居住的大洲,造成了大約十億人的死亡和數以千萬難民的無家可歸。除此之外,這十年大戰還給整個地球上的人類文明社會,都帶來了前所未有的顛覆性衝擊。即使在戰爭結束之後,世界各地也依然遺留着許多極端嚴峻的社會和環境危機。
這十年大戰給全世界帶來的浩劫、毀滅和變革,或許只有七百年之前的蒙古西征勉強可以與之相比。
但是,雖然這十年大戰給人類帶來了如此慘痛的災難和噩夢,然而,在人類社會的每一次進步和變革之中,血與火也是不可或缺之物,以及不得不付出的必要代價。總之,通過這兩次天翻地覆的世界大戰,腐朽的資本主義舊制度在全球範圍內被基本埋葬,而新時代的曙光也已經在世界大戰的廢墟之中降臨。
有理由相信,在全世界勞動人民的共同努力之下,依靠先進的體制優勢,人類世界必定能夠在戰後的廢墟中快速復興,而已經在全球大多數地方建立起來的無產階級專政,也會隨之得到鞏固和繁榮。
這兩場接踵而至的全球性戰爭,既是給全人類的慘痛教訓,也是人類社會走向光明未來的必由之路。
附註:由於時間倉促,距離戰爭結束不過半年,各項調查統計工作纔剛剛展開,本報告提出的某些數字很可能不太準確,甚至存在較大程度的誤差和錯漏。因爲委員會目前只是從歐洲大陸各國獲得了比較精確和可靠的統計數據資料。而東亞各國提供的數據資料,相對來說就顯得不那麼可靠,甚至互相之間有所牴觸。至於美洲和南亞等無政府狀態地區的數據資料,則在很大程度上只能依靠估計和推測,準確度實在不容高估。
而且,在這兩場曠日持久的世界大戰之中,全世界前後多次出現過百萬數量以上的大規模人口流動,於是又進一步提高了統計的難度。比如,在二戰前後,有超過四百萬的歐洲人陸續流亡美國。到了三戰時期,又有兩百萬到三百萬的意大利人、法國人和西班牙人,跟着潰逃的美英盟軍,從歐洲故鄉逃亡北非,又從北非逃亡西亞,再從西亞逃亡黑非洲,然後從黑非洲逃亡美國,最後再一次從美國逃到南非。每一次逃亡途中,難民們就會發生一次大減員,但又會在半路上有更多的人加入逃亡隊伍,導致在事後難以進行精確統計。
在東亞也有類似的現象,比如中國資產階級反動政府領袖,蔣委員長及其追隨者,就在三戰前夕和初期,帶着大約五十萬到一百萬人,從中國一路輾轉逃到美國,隨即又在三戰末期,從美國輾轉逃到了非洲。
大戰結束之後,蔣委員長本人在納米比亞沙漠邊緣的牧場,掛起了中華流亡國民政府的牌子,帶着全家人以放牛爲生,而其追隨者則在萬里逃亡的過程之中死了很多,還活着的中國流亡者也是散落在全球各處都有。這些跨洲流動人口具體應該歸類到哪個地區進行統計,實在是一個令人頭痛的問題。
還有被入侵美軍扶植的日本傀儡政府首領,前日本陸軍將領牟田口廉也,同樣也是帶着不少日本親美分子,跟着撤退的美軍從日本一路流亡到美國。接下來,其中一部分日本流亡者又從美國逃到了南非。
(目前,牟田口廉也此人正在約翰內斯堡的街頭,靠給人擦皮鞋爲生,但依舊在胸口掛着大勳章,自稱日本首相,還在他的擦鞋攤子上掛出了“日本國流亡政府”的牌子,貌似頗有搞笑藝人的天賦。)
由於這些大規模洲際人口流動的存在和頻繁發生,本報告引用的各種人口數據之中,勢必會存在大量的重複統計和統計遺漏,在進行進一步準確調查之前,暫時似乎無法解決這一問題,還請多多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