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現在當真是太平盛世出人才,就連一個跑堂的都有這等眼力,”話雖是這麼,但是清歡怎麼可能相信她的身份如此簡單,看來是位高手。
“赤血宗兩位天驕素來孟不離焦,想來飛雪公也是在附近吧!”
清歡聞言,笑意漸收,並未回答,目光而是望向陳川,“自然知曉我是赤血宗之人,你可還敢不爲我做菜?”
赤血宗雖然強大,但是陳川依舊以師門爲重,既然靈隱宗規定不準爲魔道之人做菜,自己自然不會動手。
望着陳川連連搖頭,清歡心中有些怒火,“你可知因爲你的反對,靈隱宗興許會有滅宗之危。”
“魔亦有道,我宗弟,自當以宗門規矩爲重,縱使你滅我宗門又有何懼,只要心中信念不滅,宗門便不滅!”陳川鏗鏘立道。
“好一個心念不滅,宗門就不滅,沒想到你這廚師,還挺有骨氣!”
魚兒聽着門外男人聲音,心中一沉,這東門飛雪果然在此。魚兒微移目光,透過縫隙,望着客棧門口那頭戴斗笠身穿白衣的男。此人雖然穿着極其普通,但是卻是魔道第一俊傑,赤血宗宗主之位的繼承者東門飛雪!
東門飛雪自帶威嚴,甚至未曾見到他的面容,都能感覺到周身那逼人的寒氣。這股寒氣並非是因修煉靈力功法所致,而是源自他的內心,他的血脈。
縱使羅烈,都不敢直視東門飛雪,四周食客,無不驚駭的望着這頭戴斗笠之人,世上竟有如此冷漠之人!
陳川也是有些驚訝,嚥了咽口水。雖然魚兒的這些他都不懂,對於魔道中人他也不慎瞭解,但是單憑這男人一身的氣勢,比起陸歸雲空相都是不差分毫。
“兄弟,你爲什麼不給我們做菜?”東門飛雪步入客棧,依舊是未曾摘下斗笠。那股寒氣逼近陳川,使得陳川下意識的後退半步。
“宗門規矩不敢破!”雖然陳川自認實力離不過他,但是現在又不是比試靈力修爲的時候,索性又是壯大了膽。
“那你爲何來此做工,可是受了宗門的命令?”
“正是!”
“既是宗門命你來此,你便應遵守客棧老闆的命令,你是也不是?”
陳川撇了眼櫃檯上的老闆,重道:“是!”
面紗之下,東門飛雪嘴角淺笑,徑直穿過衆人,一直走到老闆身前,從懷中掏出三錠金。
“讓他做菜!”
陳川與魚兒都是有些驚訝,沒想到這東門飛雪竟然如此有智慧,不與陳川計較,而是直接找到老闆。
世上的商人,怎會跟錢作對,這三錠金,已經是自己十年的收入。客棧老闆兩眼冒着金光,顫顫伸出手掌,想到陳川,又是面色爲難的望了他一眼,但是雙手依舊沒有停滯,已是將金錠接了過來。
東門飛雪轉過頭來,雙手抱着肩膀,望着陳川。清歡見狀,心中欣喜,還是東門飛雪有辦法,如此,陳川便只能低頭做菜!
陳川雖然恨得牙根癢癢,但是沒辦法,自己受命於客棧老闆,怎能不遵從。
後廚中,陳川悶悶不樂的低頭炒菜,而魚兒則是站在廚房門口,時不時的望一眼東門飛雪。
這東門飛雪還真是奇特,人奇特,做事也奇特!爹爹正道中人不全是好人,魔道中人也不盡然是壞人,不知這東門飛雪是好人還是壞人!
倚着門柱,魚兒不停的打量着東門飛雪,要是能將他的斗笠摘下來,一睹真容就好了!
“師傅宗主,我有愧師門,竟然給魔道中人做菜!”
陳川一邊做菜,一邊憤憤呢喃,靈隱宗上上下下百名弟都沒有破了這規矩,可是偏偏讓自己給破了,自己還有何面目去見師傅。
魚兒聽他抱怨聽得心煩,不耐煩的道:“你這哪是違背宗門,你這是秉承宗門的意思爲他做菜!”
陳川一聽這話,連忙擡頭望向魚兒,“此話何解?”
“這個彼此之間有着千絲萬縷的關聯,”魚兒拿着一根蒜薹邊嚼邊道,“你來隆福客棧是聽從了宗門的命令,到了客棧你又要按照宗門的命令聽從客棧老闆的命令,客棧老闆讓你給魔道中人做菜,所以能,你這是奉了宗門之命聽從客棧老闆的命令給魔道中人做菜,所以你是聽從了宗門的命令!”
陳川聽着像是繞口令一般,不過經過她這麼,似乎自己並沒有違背宗門命令。
“真的?”
“跟黃金一樣真!”魚兒連連點頭,“菜快糊了,該出鍋了!”
將菜盛出,陳川本想端上去,卻被魚兒連忙接了過來。
“你接着做,我去送!”魚兒欣喜的端着菜盤,望着端坐着的東門飛雪,“我就不信,拿不下你的斗笠!”
“菜來了!”魚兒笑容滿面,完全沒有剛纔跟清歡鬥嘴的凌厲。
清歡坐的靠外,按理魚兒上菜理應放在清歡面前,但是魚兒剜了一眼清歡,竟是圍着桌轉了個大圈,一直走到東門飛雪面前。
“此乃排骨蓮藕湯,秋季乾燥缺水,此湯清甜滋潤富有營養,是秋季飲食最佳菜餚,來我給您盛一碗!”
花瓷碗配上濃白骨湯正合意境,魚兒輕盛一勺熱氣騰騰,端至東門飛雪身前。忽然,魚兒腦袋一陣眩暈,手掌一滑,瓷碗掉落,濺到東門飛雪斗笠之上。
“對不起,對不起!”魚兒連連道歉,便要拿起東門飛雪的斗笠爲其擦拭乾淨。
可是誰想,東門飛雪眼疾手快,一手擋住魚兒的胳膊,“不勞姑娘了!”
“應該的!”魚兒笑裡藏刀,怎會放過這麼好的時機,手肘在東門飛雪胳膊上輕輕一旋,繞過阻擋,又是朝東門飛雪斗笠抓來。
東門飛雪看出她的心思,當下站起身,向後微傾。魚兒亦是前傾,右臂伸出,自取東門飛雪斗笠,奈何胳膊太短,夠不着。
“賊眉鼠眼!暗送秋波!狼狽爲奸!”陳川透過房門,望着客棧中兩人推來推去,嘟囔着臉,憤憤的將手中白醋一勺一勺丟入菜中。
出手幾次,都被東門飛雪躲避,魚兒面色慍怒,但卻不得不止住手法,剜了一眼東門飛雪拂袖而去。沒想到他的身手竟然比自己都厲害,只怕能與二師兄相提並論!
*更 新 更q廣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