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歸雲手託茶盤,壺中茶香四溢,陳小川二人立即起身,先去相迎,嘖嘖稱讚道:“看來我們是讓路師兄割了心頭肉,這極品紅袍我只在掌教那裡聞到過,卻未能品上一口。”
陳小川對於茶水還是有些研究,聞到這味道,便知是武夷山紅袍。
“陳師弟好嗅覺,這是父親賞給我的,今日特地開封,與二位一同品一品,”陸歸雲一臉笑意,便是端着茶盤,走入亭中,放至石桌之上,與二人各斟了一杯,遞到二人手中。
“方纔我遠遠聽着,陳師弟又驚又喜的,不知你們在說些什麼,竟會如此高興,能否與歸雲說說?”
陳小川抿了口茶水,眼珠一轉,立即回道:“只是些閒聊,順便向飛雪討教些東西,都是些隨意的話。”
陸歸雲聞言,卻是繼續追問道,“陳師弟如此說,更讓我好奇究竟說了什麼。”
“哈哈,天下人皆知魔道東門飛雪與清歡素來焦不離孟,所以小川特地請教,如何才能做到,與一個人,親密到這一地步。”
陳小川話落,目光望了眼東門飛雪,見他嘴角帶笑,卻是瞪了自己一眼。陸歸雲怔怔的望了眼東門飛雪和陳小川,忽然明白是什麼意思,頓時哈哈大笑,“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飛雪師兄不僅天賦奇高精通道法,確實還有許多東西值得我們學習!”
東門飛雪被他們二人如此打趣,略顯尷尬,舉起手中茶盞,向二人致意。陳小川二人亦是端起手中茶盞,稍稍沾脣,便是放下。
陳小川望了眼陸歸雲,方纔他的語氣分明是想弄清楚自己與東門飛雪究竟說了什麼,莫非被他聽到了什麼隻言片語?
陸歸雲扭頭望向東門飛雪,笑道:“飛雪師兄與清歡姑娘兩情相悅,過了這麼多年,可想過何時成親?”
被陳小川將話題轉移到自己身上,東門飛雪也實屬無奈,但舉手投足之間依舊是從容溫潤,“如今談論婚事尚早,需得等天下安穩之後,不過這也是遲早的事。”
陸歸雲聞言,不禁點了點頭,又是扭頭望向身後,笑道:“清歡姑娘,出來吧。”
東門飛雪與陳小川一聽,神色微微一愣,目光詫異的望向花圃,只見清歡笑顏如花,心喜的望着湖亭,腳尖輕輕一點,便是翩然飛至亭中。
東門飛雪立即站起身來,疑道:“你怎麼來了?”
聽聞東門飛雪這話,清歡眼中有些幽怨,“你一走半月,我自己一人在木神山實在無聊,聽欣嵐兒說你來了歸雲莊,我便想悄悄看一看你,結果被少莊主發現,便邀我進來了。”
原來是清歡心繫東門飛雪,才特地趕來歸雲莊。陳小川與陸歸雲相望一眼,便是識相的起身藉口離去,將此地交給他們二人。
見他們二人離去,東門飛雪才牽起清歡玉手,將其攬入懷中。清歡滿心歡喜,自從得知自己的身份後,東門飛雪便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過了片刻,東門飛雪在其耳畔輕聲道:“回去吧。”
清歡聞言,微微一愣,立即擡頭望着東門飛雪,其目光堅定,“我這纔剛見你一面,爲何便要如此倉促離開?”
“此地危險,羅生堂的手已經深入了歸雲莊,你在這裡我不安心。”
原來飛雪是在擔憂自己的安危,清歡微微一笑,嬌嗔道:“哼,好歹我也是魔道七子,哪有你說的那麼脆弱。”
“但我也知道,你不喜紛爭,嚮往平淡愜意的生活。清歡,你放心,我定當盡我一切,在這亂世爲你撐起一方天地,不讓你被這些瑣事煩擾。”
東門飛雪雙瞳柔情脈脈,酥人筋骨,清歡被他突然而來的許諾驚住,眼眶立即有些微紅,又是依偎在東門飛雪的胸口,“此路漫漫,羅生堂太過於強大,這條路走起來必定萬分艱難,我也想幫你。”
“你對我最大的幫助,便是好生待在木神山,讓我安心做事。”
湖亭近出花叢,陸歸雲與陳小川望着這一幕,臉上皆是涌現一抹羨慕之情。陸歸雲輕嘆一聲,又是望了眼陳小川,一陣輕笑。
陳小川雖也是笑聲相襯,但心中卻是百思不得其解。方纔原本要離開,陸歸雲卻突然拉住自己,要在一側偷偷看一看他們二人。
陸歸雲言語似爲玩鬧,陳小川心中卻是有些機警,他感覺陸歸雲是爲了探聽什麼,莫非是對自己與東門飛雪有所防範?
陳小川靈機一動,笑道:“陸師兄,方纔師兄茶水着實誘人,但現在留在了亭中,我們也不好打擾,不知師兄能否割愛,再泡上一壺?”
陸歸雲聞言,立即點頭答應,在前引着陳小川去往自己院舍。陳小川拱手致謝,又是望了眼湖亭中心的東門飛雪,他與清歡的親暱,真的是羨煞旁人。
待二人離去,東門飛雪目光一變,立即道:“陸歸雲走了。”
清歡心中頓時一沉,立即直起身子,四處張望,而後又望向東門飛雪,“你是說陸歸雲在監視你?”
“我也不能確定,但總覺得陸歸雲言行有些不對,這歸雲莊似乎有什麼秘密。”
清歡面色沉重,思索片刻,又是凝聲道:“飛雪,方纔我悄悄來到歸雲莊時,見莊中之人一個個貼耳說些什麼。”
“哦,竟有此事?”
東門飛雪皺了皺眉頭,輕移兩步,站在欄杆前望着湖的對岸。自己與陳小川來到歸雲莊着實讓人意外,陸歸雲帶領自己與小川來到後花園閒逛,前院衆人卻是傳遞密語,莫非陸乘風是在安排什麼?
“清歡,等會兒你便回去吧,不要涉足泥潭。”
清歡心中有些失落,但還是點了點頭,因爲她知道,如果自己留在這裡,便會成爲東門飛雪的軟肋。
“還有一事,是影樓那邊傳來的,奎靈沙域今早有些異動,南部似乎聚集了大量高手,但等到影樓的人趕過去的時候,卻並無任何發現。”
東門飛雪聞言,心中猛地一驚,“奎靈沙域南部與西荒接壤,莫非是羅生堂的人?”
清歡搖了搖頭,那羣人究竟是誰,她與影樓都不知曉。
東門飛雪未曾料到,他們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已經轉移到了奎靈沙域南部,如此大距離的潛逃,必然是受到了那最後一位羅生堂壇主的幫助,如此手段,此人在歸雲莊亦或是伏龍寺中,必定位高權重大盜畢業了,忙着畢業答辯,而且要梳理故事的發展,只能委屈大家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