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趙真君發現異常的時候,已經晚了。在趙家護衛身後,一叢叢黑衣人平地而起。他們所穿的黑色夜行衣上面,統一印着青色的狼頭,閃現青濛濛光澤。
青狼堂,這纔是真的青狼堂人。
“殺”青狼堂現出身形後,不根本就不給趙家反應的時間,符篆,術法,法寶。猶如一道道絢麗的光芒,雷霆如瀑,火光如畫,帶着一道道死亡的喧囂,朝趙家人羣中奔騰而去。
一時間,趙家人羣之中,血花四濺,殘肢斷軀橫飛空中。
慘呼悲鳴,哭爹喊娘。
“反擊,反擊,給我打回去。”趙真君朝前釋放強大殺招,將中間轟出一片空白之地。然而,有效殺傷力卻有限的很。
趙真君站穩腳跟,朝四周一看,頓時目眥盡裂,怒髮衝冠。
僅僅一輪攻擊,趙家所來之人,已經摺損了十之五六,這可都是趙家的絕對精英,如果全部折損在這裡,趙家可不單單是傷筋動骨這麼簡單。
本來是準備給青狼堂來個猛的,將青狼堂徹底打殘打廢,直接將青狼堂逐出寒風鎮。
誰知道,轉瞬之間,處於獵物的青狼堂卻來了個華麗的角色轉換。
青狼堂成了獵人,而趙家卻成了獵物。
趙真君身爲這次的總指揮,此刻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反擊,不由的心急如焚,恨不得生出三頭六臂來,逆轉殺局。
青狼堂衆這一會兒,充分體現出狼的狠勁和毒辣,法力像是不要錢似傾瀉而出。強大的殺招,一波接着一波,趙家衆護衛則是像割麥子一般,一茬一茬的倒在地上,或翻轉哀嚎,或了無生息。
“羅凱,難道青狼堂真的要和趙家死磕下去嗎?這樣對大家來說,都沒有好處,不如就此罷手如何?”趙真君不得不服軟。
“呵呵……這個時候,你要給我講和?你難道不覺得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嗎?這本來就是青狼堂和王家的事情,而你趙家卻偏要來趟這渾水,如今,形勢逆轉,你要給我講和。”一個人輕聲笑道,卻不是羅凱的聲音。
“尉遲軍,你是尉遲軍,你竟然投靠了青狼堂,你竟然做了外來者的走狗。”趙真君瞪大了眼睛。
“趙長老此言差矣,有道是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仕,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人之常情,世之常理。何來走狗之說,跟隨青狼堂,至少羅堂主還拿我們當人看,而你們何時又拿我們當過人。”尉遲軍細聲細語的說道。
“別管如何,尉遲軍,我命令你馬上停止攻擊,否則,我趙家將聯合王家,陳家,將你們尉遲家連根拔起,覆滅成灰灰。”趙真君威脅道。
“看來,趙長老還是沒有看清形勢啊。兄弟們,我們還是不給力啊,你看趙長老底氣多足啊?”尉遲軍環顧了一下週圍,淡淡地說道。
一時間,青狼堂衆人攻擊力度大增,好似是要把所有的法力全部都揮灑出去一般。
趙家死亡人數驟增。
“尉遲軍,快讓你的人停下來,停下來。”趙真君咆哮如雷。
王家府邸發生的事情,很快便驚動了整個寒風鎮。
趙家,趙秉德寒着一張臉,眺望着王家方向。
趙驚風臉上看不出有什麼表情,不過,從他凝重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的內心,此刻並不是多平靜。
“家主,難道我們真不去救援嗎?要知道,趙長老他們,可是帶走了族中三分之一的精英。如果把他們都留在那兒,對我們趙家來說,損失真的是太大了,我們承受不起啊。”趙家長老段無塵心急萬分,聲音急切。
“我何嘗不知道,可是,如果我們真的去救援的話,恐怕,還是會陷入對方的佈局。對方不僅僅是一位修道高手啊。”趙秉德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爹,這個提議是我提出來的,理當由我去解決。我帶領一部分家族弟子,去救援真君長老他們。”趙驚風突然開口道。
“胡鬧,這個時候,是你這種二世祖鬧着玩的時候嗎?你老老實實地站在這兒,能不添亂就已經很不錯了。”趙驚風話剛落地,趙家一位長老趙德海便毫不容情地訓斥道。他看向趙驚風的眼神,毫不掩飾其中的厭惡。
“不行,如果真的去,也是爲父去,爲父身爲趙家家主,自然應該爲趙家鞠躬盡瘁。”趙秉德更是拒絕的斬釘截鐵。
“不行,家主,您身爲一家之主,是絕對不能冒這個險的。”段無塵連忙拒絕道。“我看就由老夫帶人去救援吧,老頭子這些年只受趙家恩惠,也該爲趙家做點什麼了?”
趙秉德抿着嘴脣,久久不說話。
“家主,不能再猶豫了,如果再猶豫的話,恐怕真君長老哪裡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段無塵催促道。
“好,既然段長老有此心,我趙秉德銘感無內,但是段長老畢竟是我們趙家的砥柱存在,怎麼隨意出動,還是讓德海長老去吧。希望德海長老能順利將趙真君長老救回來,實在不行,你們一定要說服王家打開護族大陣放你們進去。有王家的護族大陣,想必那青狼堂也奈何不了你們。”趙秉德好似下了很大決心似的,咬牙說道。
“家主您放心,無塵定不負家主主所望。一定將真君長老平平安安的帶回來。”趙德海連忙躬身道。
趙德海從中選出部分趙家弟子,然後,朝着王家方向飛奔而去。
段無塵神色有些黯然。
“大長老,開啓趙家護族法陣吧。如果青狼堂在這個時候突襲的話,以趙家現在的實力,根本就不堪其敵。”趙秉德緩緩地說道。
“應該的。趙家萬不能有什麼閃失的。”趙家大長老趙德川沉重的點了點頭。
“父親,我懷疑趙家出了內鬼?”趙驚風看趙德川帶領其他幾個趙族本家長老,前去開啓護族陣法,於是對趙秉德傳音道。
“我也有這個懷疑,可是究竟誰是內鬼呢?這些人可都是我們趙家的希望,憑白無故的懷疑誰,都會使趙家大失人心,這個時候,趙家經不起任何動盪了。”趙秉德也傳音道,語氣之中盡是無奈。
“或許父親您心裡已有人選吧?只是還沒沒有抓住證據,所以,不敢肯定罷了。”趙驚風淡淡地說道。
“不錯,這內鬼,無外乎就在這些外姓長老裡面,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啊。”趙秉德冷聲說道。
“其實,父親說的也不盡完全對,誰也不敢保證,我們趙家內部就沒有心思叵測的存在?要知道,在絕對的利益面前,什麼樣的人不可殺,什麼樣見不得光的事不能做?”趙驚風淡淡地說道。
“怎麼?你懷疑是我們趙家內部自己的人反水,這怎麼可能?”趙秉德驚道。
“是與不是,很快便知了。”趙驚風好似胸有成竹一般。
好似上天專要驗證趙驚風的話一般,趙驚風話音剛落,卻見,趙德川如喪考妣,又如喪家之犬一般,手中提着一個護衛,蒼惶飛掠而來:“家主大人,大事不好了,趙家護族法陣,控陣陣基被破壞。”
“什麼?!”趙秉德臉色大變。
就連趙驚風一直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臉也瞬間變的蒼白無比。
這是什麼情況?
“到底怎麼回事?”不等趙德川停穩,趙秉德便一個箭步衝了上去,雙手掐住趙德川的胳膊急聲問道。
“你把今天陣法殿所發生的事情,如實像家主說來,如果漏一句,便等同背叛家族,定將你神魂抽出,灼燒萬年。”趙德川一把把手中的人摜到趙秉德腳下,厲聲說道。
被趙德川摜在地下的人,趙秉德自然認的,正是趙家培養的死士,守護陣法殿的護衛首領,有着天仙中期的修爲,論修爲,在整個趙家排得上號的。
“是是,家主大人,今天傍晚時分,趙真君長老拿着家主令牌前來陣法殿,說是今晚會有大戰,要檢修護族陣法,所以,便由小人陪同一起進入了陣法殿進行過護族法陣的檢修。”那護衛道領戰戰兢兢地說道。
“混蛋,混蛋,趙真君,我草你祖宗。”趙秉德仰天怒吼,緊接着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趙秉德一句話罵出,周圍其他趙姓長老俱都臉色一變,微含怒意地看向趙秉德。
趙真君再不是個東西,他再背叛家族,但他總歸姓趙,和他們一脈同源,他們是一個老祖血脈。趙秉德要草趙真君的祖宗,這不就是明擺着要草他們的祖宗嗎?這也是要草他趙秉德自己的祖宗啊,這得多喪心病狂的人才能做出來這樣的事情啊?
可是,偏偏又在這個當口,他們還是有怒而不能言。
趙真君這次真的是把趙家丟在火山口上了,一個不好,趙家將會被噴射而出的岩漿化爲灰灰。
“不好,趙德海長老?!”趙秉德突然醒悟過來,看向王家的方向,一抹哀傷浮上了他的臉龐。
“不好,趙家所有人等,準備迎戰,準備迎戰,死戰不退。”趙驚風同時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