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驚風一叫,趙秉德也清醒過來,瞬間便想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於是也馬上跳了起來。
“大長老,馬上組織趙家所有死士,所有護衛,長老,組成戰陣,準備迎敵。”趙秉德清醒過來之後,馬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他們趙家會有面臨覆滅的那一天,而且還會那麼快?
趙家長老一個個都是人老成精的傢伙,趙驚風和趙秉德這樣一說,他們也一下子也反應過來。
趙德川大袖一揮,一支血色穿雲箭扯着嘹亮的號角,響徹雲宵。
“哈哈……趙家主不虧足智多謀,竟然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實在是讓喬某佩服啊。”趙家府,沉沉夜幕,刺耳的笑聲驟然而起。
“喬寒柏?!喬寒柏。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挑釁趙家,難道不怕趙家將你們喬家滿門誅絕?”趙秉德一愣。這聲音,他很熟悉,前幾天,在商討對付青狼堂的時候,喬寒柏可是其中最積極的一個。
“哎喲,趙家主,別介,喬某人向來膽子小,經不起您這一嚇,如果喬某害怕,這右手一放下來,後果簡直是不可設想啊。”黑暗中,喬寒柏一副小聲怕怕的聲調。
“姓喬的,就你屁話多,堂主說了,要打就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你知道什麼叫做措手不及嗎?小子們,給老子狠狠地幹,讓這些平日裡總喜歡對我們指手劃腳,總喜歡騎在我們脖子上作威作福的混蛋也知道。螻蟻怒起來,就算是九天神象,也一樣要咬他個體無完膚。”這時,又一個聲音在趙家府邸的別外一邊響起,聲音陰惻惻的,在這壓抑而又沉悶的夜裡,聽起來,總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接着,便見整個趙家府邸都被狂暴的攻擊淹沒。
“杜嘯雲,杜嘯雲,沒想到啊,前幾天還在商討如何對付青狼堂,而如今,你們卻已作了青狼堂的走狗,願爲青狼堂的馬前卒,來攻打我趙家。”趙秉德怒聲厲號,然而,他的聲音很快便被埋沒在了轟隆隆的攻擊聲中。
“殺。”趙家衆長老也奮起反擊,悍不畏死。
這裡是趙家,有他們的親人,有他們的妻子兒女,後輩子孫,他們沒有任何後退的餘地。那怕是戰到最後一刻,戰死這片生活了幾十上百年的土地上,也能讓他們的親人多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
“那是趙家方向,趙家遇襲了,該死的,青狼堂的目標是趙家。青狼堂真正要對付的是趙家。”趙家戰端剛起,這邊趙真君就知道了,不由的,他臉都綠了。
這次,趙家真的是一敗塗地。看着還在青狼堂的攻擊之下,苦苦掙扎的趙家兒郎,趙真君的心突然很痛很痛。
“趙家的兒郎們,現在,我們趙家正在被青狼堂偷襲,青狼堂的真正目的是我們趙家。諸位,那是我們生存了幾十年,上百年的地方,是我們趙家休養生息的最後一塊土地。那裡有我們親人,有我們的女人,有我們的兒女,我們一定要殺出重圍,回援家族。那怕是死,我們也應該死在趙家,和我們的親人死在一起。”
“爲了這樣一個信念,我們一起,拼死殺出去。我爲刀尖,爲你們開路。”
趙真君說完,縱身一躍,一馬當先,朝關殺了過去。
趙家剩餘人等,也都士氣大振,義憤真膺,一鼓作氣,跟在趙真君的身後,悍不畏死,硬生生將青狼堂的包圍圈,撕出一個裂口。
“家主,難道我們真的任由他們將趙家滅族嗎?如果趙家真的被滅,那青狼堂的威勢絕對一時無兩,到時候,就憑我們王陳兩家,根本就奈何不了他們。”王家大長老王守一急切地說道。
“那又如何?如果我們打開護族大陣的話,誰敢保證,青狼堂沒有其他後手。難道你沒有看到嗎?這邊出手的只是尉遲軍而已,青狼堂的三位堂主,六位護法,八名執事都還沒有出手呢?而且,寒風鎮還有多少二流家族被青狼堂所收伏。”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如今,我們才發現,我們對敵人一無所知,我們是明槍,敵人是暗箭,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說這一戰又讓我如何去打。我不能拿整個王家做賭注,這賭局太大,我們玩不起。”王家家主王興安無奈地說道。
“可是,趙家畢竟是來幫助我們王家的。如果事情傳出去,恐怕會對我們王家十年怕井繩名有礙。”王守一擔心的說道。
“修者的世界,永遠都是拳頭最大的那個是道理。其他都是妄談。正史流傳下去的叫做歷史。野史流傳下去的只能叫做傳說或故事。修者的世界,每天打打殺殺多了,只看利益而已。如今出戰已經不符合我們王家的利益了,我們又何必再去趟這渾水。”
“而且,最重要的是,過了今夜,趙家還能不能存在都不好說。你看那陳家動手了嗎?以陳家和趙家的交情,還不是一樣穩坐釣魚臺。”
王興安淡淡地說道。
“唉……”王守一長嘆一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他知道,王興安說的在理,但他總覺得,他的心始終過不了這一關。或許這就是自己不適合作爲一個掌權者的緣故吧。
“怎麼?陳家主,出門遛彎,需要帶這麼多人嗎?以陳家主在寒風鎮的身份地位,我想沒有哪個人,會不長眼得罪陳家主吧?”
本來,在尉遲軍在王家弄出動靜時,陳天便立馬就要帶人前去救援,畢竟,三家是簽有守望相助協議的。然而卻被白雲飛,談笑天兩人堵了個正着。
“是啊,岳父大人,這可不像是您平時作風,您不會是想躲小婿出去吧。我們白天可是相談甚歡的。”白雲飛也賤笑着迎了上去。
“閉上你的狗嘴,草,老子什麼時候承認你是老子的女婿了。滾開,別擋了老子出門賞月。”陳天瞪了白雲飛一眼,厲聲怒罵。
“哈哈……在這夜黑風高,雲厚露重的天氣,岳父大人還有心情去賞月,不得不說,岳父大人真是好雅興。小婿是萬萬不及啊。”白雲飛擡頭看了看天,陰雲四起,秋風卷茅,莫說是月亮了,連個豆大點的星星都看不見。
“老子告訴你,不要再叫老子岳父,不要再叫老子岳父。”陳天掄起蒲扇大的手掌就朝白雲飛臉上抽去。
白雲飛搭手抓住了陳天的手腕:“不叫您岳父,難道要改口叫那個啥。可是,這,也不是不可以,可您不是還沒給改口費嘛?”
白雲飛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腆着一張臉看着陳天。
一句話,噎的陳天差點喘不過氣來。不過他內心裡不得不驚駭於白雲飛的力量。
要知道,白雲飛現在可是天仙初期修爲,自己天仙后期,離天仙圓滿也不遠了。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巴掌,卻被白雲飛輕描淡寫的擋了下來。反而是自己被抓住的手腕,隱隱有些腫漲,好似白雲飛勁頭稍微再大一點,自己就會骨裂似的。
而且,自己攢足了力氣,卻怎麼都掙不脫白雲飛的掌控。
“白雲飛,你到底想幹什麼?”陳天冷目如電,剌向白雲飛。
“嘿嘿……在岳父面前,我又也怎麼樣呢?只是覺得今夜風高月黑,適合推杯換盞,把酒長談。這不,小婿剛好得了一些好酒,不敢獨自享用,特來與岳父共飲。”白雲飛說着,從儲物戒指裡拿出一罈靈酒。
白雲飛靈酒一拿出來,站在旁邊的談笑天兩眼一亮,抿了抿嘴脣,喉嚨更是一陣蠕動。
其實白雲飛並沒有說謊,這靈酒是羅凱有無數靈藥泡製出來的。光是極品生元丹都放了不下百顆,可以說這一罈靈酒,讓懂行的人來看,可是價值連城的。
以陳天現在的修爲,小半壇靈酒足以使他達到天仙圓滿修爲了。
“看來,老夫如果不喝這酒的話,是出不了陳府的大門了。”陳天眼睛一眯,冷冷地看着白雲飛。
對於外來者,陳天有一種說不出的恨,如果不是外來者,自己的妻子又怎麼現在都不知蹤影。如果不是外來者,自己又怎麼會與女兒相依爲命,不能享受一家的歡樂。
就是因爲,自己的妻子好心救了那外來者,而那外來者卻擄走了自己的妻子。
所以,對於所有的外來者,陳天都有着莫名的厭惡和仇恨。
“嘿嘿……我保證,岳父大人喝了這酒就不捨得出陳府大門了。”白雲飛淡淡地笑道,笑容之中帶着絕對的自信。
“好,那我就來看看,這酒怎麼讓我不捨得出這陳府大門。”陳天嘴角一撇,冷冷笑道。
白雲飛不以爲然,鬆開陳天的手再次出現了一個酒壺。
“出。”白雲飛輕喝一聲,只見那渾然一體的酒罈壇口中心位置,突然出現一個小孔,靈酒便從小孔之中,如箭般射入酒壺之內。
白雲飛並沒有刻意控制酒香傳出。
所以,靈酒一出,馨香瞬間便瀰漫了整個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