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趙涉的攪合匈奴的開始,求訂閱,
八月是漢人們豐收的季節,同樣也是匈奴人慶祝的時節,每年這個季節,匈奴每個部落的勇士都會聚集在漠北龍城下舉行部落大會。
草原上大小部落的胡人聚集起來大塊吃牛羊肉,大碗喝馬奶酒,騎術表演,騎射比試,狩獵比試,赤手空拳的摔跤也是必不可少的娛樂項目。
只有這個時候,左賢王與右賢王纔會率領萬騎跨越大漠來到龍城,因爲他們要祭祀神靈與先祖。
八月不僅是漢人祭祀神靈先祖的時間,同樣是匈奴人祭祀神靈先祖,漢人與匈奴人的區別其實很小,最明顯的區別是披髮與結髮髻,衣服是左衽還是右衽的區別,所以孔子的華夷之辨裡提到一句很費解的話。
夷狄入華夏則爲華夏,華夏入夷狄則爲夷狄。
上古時代夏人與狄人混居,無論是部落組織制度還是祭祀制度都完全相同,並且互相通婚形成一批更加強大也更加野蠻的混血夏人,其中的代表人物是晉人、楚人、秦人。
春秋初期強橫的晉人居住在大漢帝國的河東郡境內,晉人的野蠻和強大一度壓迫的當地土著狄人受不了,被迫南遷入侵當時爲春秋強國的衛國,結果衛國的逗比國君衛懿公戰死,衛國人死的只剩下一個空殼子,從此成強國跌落到弱國的深淵。
楚人在南方的經歷雷同晉人。楚人的強悍壓迫的上古荊蠻俯首帖耳,荊蠻的服從一直延續到楚人劉邦建立的大漢帝國,到此刻荊蠻百越見到漢人依然十分懼怕。因爲楚人當初的征服永遠烙印在他們的骨髓中,這種畏懼感或許會隨着漢人帝國一次次自我崩潰逐漸消解,但是在眼前沒有任何荊蠻敢觸怒漢人,因爲漢人就是昔日的晉人,楚人和秦人。
秦國壓迫融合戎狄的過程充滿了血腥殘暴,秦人在戰國時代的野蠻和殘暴連楚人都感到畏懼,五國伐秦而不克迫使楚人改爲綏靖策略。乞求獲得秦人名義上的諒解和容忍,結果換來的自然是一次次洗刷和羞辱。楚人在怨恨中滅國,用血寫下“楚雖三戶亡秦必楚”。
楚人運氣好,或者說秦人運氣背,碰到秦二世反覆刷新下限。大秦帝國恐怖至極的制度被這個蠢材皇帝刷下限時順勢爆掉,導致絕望的秦人寧願抱着贏姓皇族同歸於盡,纔有當今的大漢帝國,一個楚人建立使用秦制的混血帝國。
“先生,你看我們大匈奴的勇士如何?是不是比你們漢人更勇敢?”
匈奴王太子於單,一個十三歲的小男孩,帶着強烈狄人血統的棕色雙瞳,滿含期待的目光看向身邊的男子,那是他的老師趙涉。
於單坐在他父親軍臣單于的旁邊。他的母親是單于閼氏蘭氏,左右大當戶是他的舅舅,左右谷蠡王是他的親叔叔。左右賢王是他的堂叔,他就是大單于之下第一人,與他對應的是幾千裡外大漢帝國的皇太子劉徹,這是天之驕子們的時代。
匈奴的貴族們顯然注意到兩人對話,他們紛紛側耳傾聽,試圖從這位優秀的漢人將軍口中得到讚許。
然而他們失望了。趙涉堅定的搖搖頭:“匈奴人表現的很勇敢,但是仍然不如漢人。”
左賢王乞鞮臉色一沉。他是老上單于的侄子,父親是冒頓單于十八個兒子之一,當年軍臣單于登位幹掉爭奪單于大位的右賢王,他依靠戰功和鐵桿的身份提拔爲左賢王,連軍臣單于的親弟弟左右谷蠡王都沒他的實權大,他就是主攻雁門郡的實際指揮者。
敢當着他的面說匈奴人不如漢人,乞鞮覺得這個漢人將軍一定是個瘋子。
年幼的於單並不懂這些,驚詫地說道:“怎麼可能!這是王庭鐵騎,他們每個人可以當十名部落勇士,父單于稱呼他們是崑崙撐犁之下最勇敢的人。”
“不,他們只是一羣膽小鬼,窩在龍城的藍天白雲之下,以驅趕牲畜爲樂,這些人永遠不會是勇士,他們只是一羣無用而無能的懦夫。”趙涉的聲音並不小,落在滿場的貴族耳朵裡極爲刺耳。
左賢王還沒有動,婁煩王跳出來大罵道:“你這個懦弱的漢人敢不敢與我比一比誰更強大,我會把你的骨頭一塊塊折斷,讓你在痛苦絕望中死掉!”
“哈哈哈……漢人你敢嗎?你一定不敢吧!”
匈奴貴族不停的鼓譟着瘋狂吶喊,在匈奴羞辱漢人是一項全民普及的業餘活動,即便軍臣單于對此也不加干涉,因爲在漠北的漢人每個都是匈奴人的奴隸,主人羞辱奴隸是理所應當的。
然而他們卻想錯了,趙涉並不是被擄掠來的奴隸,也不是中行說那種隨着和親公主陪嫁來的閹人,他不但是漢軍的高級軍官,更是戰鬥力強悍的軍功爵武士。
嗖!
婁煩王只覺得的頭皮一涼,從頭頂到四肢百骸的一股涼氣震的他渾身發顫。
匈奴貴族們眼睜睜看到漆黑的烏光一閃而過,婁煩王頭頂的羽毛髮束斷成兩截,一縷頭髮緩緩飄落下來。
婁煩王捂着腦袋,看到頭頂一塊頭髮被齊茬削掉,帳外的夏風吹來,頭皮上更多的髮絲被吹下來。
原來就在剛纔那一刻,趙涉抓起剔骨尖刀擲出,刀尖擦着婁煩王的腦袋險之又險的飛過去,接着去勢不減疾射出大帳外。
“你……你竟敢拿刀子丟我!”
“你不會說話,我就教你怎麼說人話,如果下次還不會,刀子就落在你的心口窩,或者你的脖頸上。”趙涉拿起一把全新的剔骨尖刀切開羊腿,嘖嘖讚歎道:“到底是我漢家出產的刀刃,切肉斷骨輕而易舉,這刀要是扎進腦袋裡肯定是當場斃命,你說是不是啊?婁煩王。”
婁煩王整個人都驚了,像只炸毛的野貓渾身顫慄,他覺得趙涉的目光一直鎖定自己的腦袋和心口,只要他有半點差錯隨時就丟了小命,他真想轉身就逃走,可是他很清楚自己的速度永遠沒有刀子飛的快,他敢向崑崙撐犁發誓,只要他轉身逃跑,不出兩步就要死在這裡。
“是是!我是不會說話,我錯了,漢人將軍是好樣的。”婁煩王驚的大汗淋漓,像一截木頭杵在原地不敢動彈,生怕稍動一下腦袋就要搬家。
匈奴貴族們也被趙涉這一收嚇住了,他的投擲術速度快的不可思議,前一刻還拿着刀子剔羊肉,下一刻收裡的剔骨尖刀就不見了,速度之快連最快的神射手都無法比擬,擦着頭髮飛出去的精確控制力簡直不可思議,神乎其神的投擲技巧可以媲美在草原上最優秀的神射手。
軍臣單于丟下羊骨頭,雙手緩緩的合攏,竟然爲他鼓起掌,稀稀拉拉的鼓掌聲也漸漸響起,掌聲越來越熱烈,伴隨着歡呼聲,匈奴人敬佩強者,他們承認趙涉是漢人強者,所以他們開始鼓掌,越敬佩鼓掌就越響亮。
“好!趙先生的投擲技巧簡直無法形容,我佩服你!”
“趙先生,你的技巧就像我們的神射手一樣強大,你句是漢人中的勇士!”
匈奴人看向趙涉的目光變化很快,更加熾烈的熱情像一團火要把人融化掉,草原上的匈奴人不懂得含蓄內斂,他們把誇讚直接寫在臉上,勇敢的人得到誇獎,懦弱的人應該被鄙夷,他們的行爲舉止是部落制度下的基本常識,同樣漢人也擁有相同的常識,趙涉就是一位非常勇敢的漢將,勇敢到獨闖龍潭虎穴,坐在匈奴王庭中恫嚇婁煩王。
天下誰敢說他不勇敢。
趙涉心中暗暗自嘲,嘆息自己的才能不能爲漢家皇帝所用,嘆息他的恩主周亞夫一世英雄百戰無雙,本該飢餐胡虜肉可飲匈奴血的豪傑人物,卻慘死在廷尉大獄中。
匈奴人的誇獎就像刮骨鋼刀,每一下都剜進他的骨肉裡,帶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和憤怒,每時每刻恨意都在增長,他憎恨那個病入膏肓的漢家皇帝,更加憎恨眼前的匈奴人。
於單激動的拉着趙涉的胳膊,幻想自己一把匕首殺一人的樣子,忍不住問道:“先生,什麼樣的人才是勇士?”
“右賢王所部是勇士。”
“爲什麼?”
左賢王配下左右大將、左右相、左右骨都侯、左右當戶,左右都尉全部站起來,左賢王帳下六十個裨小王也站起來。
與此同時,左賢王乞鞮站起來大喝道:“漢人你把話說清楚,憑什麼右賢王所部是勇士!大草原上誰不知道我左賢王所部最勇敢!”
“趙先生說的沒錯!大草原上最勇敢的就是我們匈奴右地的勇士!兒郎們說是不是?”右賢王圖奢舉起彎刀,頓時五十多個裨小王舉起彎刀,右賢王配下相同班子左右大將、左右相、左右骨都侯、左右當戶,左右都尉也舉起彎刀。
左賢王勃然大怒:“圖奢,你知道你在做什麼?我命令你立刻收回彎刀!”
“乞鞮,你無權命令我!”右賢王毫不猶豫的站起來,雙方劍拔弩張針鋒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