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冰雪吹遍中亞草原,冷空氣在裡海上空盤旋着,繼續南下遇到波斯高原的頑強阻撓,躲在波斯高原西南方的美索不達米亞,美麗的兩河流域依然是溫暖溼潤的氣候,低緯度的氣候利弊參半,起碼在冬天的尾巴只穿一件亞麻長衫不用擔心被凍死。
泰西封的王宮正舉行盛大的宴會,宴會的主角是帕提亞帝國的老皇帝米特里達梯一世,作爲東道主迎來一位神秘的客人,塞琉古帝國的皇帝德米特里二世。
張騫站在噴泉水池旁看向水池中的倒影,修剪整齊的絡腮鬍須和自來卷的頭髮,穿着絳紅色的外袍披風保護身形,用化妝術易容改變的面貌多了幾分帕提亞人的氣質,如果不是因爲個子不太高,就是的標準的帕提亞高富帥。
“尊貴的客人,請您等一下,那邊有位小姐想栽倒您的名字。”
“嗯?”
張騫下意識的順着方向看過去,一個棕發棕瞳的年輕女子向他微笑着點頭,在她身旁的女子多半路出可惜之色,張騫無語的後退幾步想起帕提亞人的風俗習慣,粗線條的帕提亞人只集成古希臘的部分溢處,男歡女愛的情事依然保持部落時代風俗。
帕提亞女子可以像男人那樣,在任意公共社交場合遇到心儀者就大膽的去問,作風大膽潑辣的帕提亞女人天生就是個力大無窮的戰士,在於塞琉古帝國的戰爭中,帕提亞人曾經就此派出女子擔當斥候偵察敵情,主力作戰時也跟着男人策馬衝鋒。
特殊的環境造就帕提亞女子的特權不少半分。隨着時代的變化勇敢的帕提亞女人不必在危難時刻站出來,多數時間帕提亞帝國是以碾壓的姿態打過去。少數難啃的骨頭就乾脆停下腳步或者繞行,帕提亞人並不是愚笨狂妄的傢伙。縱然他們的天賦非常差,所有技術需要通過教導學習的過程。
不過帕提亞的女人都很厲害,張騫從沒見過泰西封的大街小巷裡竟然沒有小偷的身影,這羣城市碩鼠被趕到那裡就不允許出來,說明這羣紅粉霸王並不是表面上欺負人,那麼簡單的事分分鐘搞定。
“先生,我是西……希望能認識你。”
張騫倒退半步少一愣神笑着搖頭:“對不起,我馬上要考試了,請到時候交給我。”
“他是我的男人。你趕快走開!”
塔斯帕拉米亞走進來,一句話就把人給嚇的不行,仔細一瞧還是她一身打扮不但入時有品味,千萬別說一些奇怪的話引起不必要的衝突,所有女生都是美人胚子,現在看來果然是嘴巴比較厲害,有的時候男人看不慣會罵幾句,但不要搞出非常不好的事。
那個男子非常生氣:“你知道我爹是誰嗎?”
“我管你爹是誰?你爹是三公九卿還是諸侯王。
他選擇冷靜的公佈父親的名單裡的頭牌,你告訴我父親並不厲害。我不服氣。
張騫也是很鬱悶:“會先幫我們嗎?”
“我不知道。”
塔斯帕拉米亞很努力的的活着,喬裝打扮的妝容並不影響她投射出刻骨的仇恨,她瞧着的方向就是老皇帝米特里達梯一世。
“嗯?”
老皇帝奇怪的看了一眼:“那是什麼人?”
“康居的大商人,手裡有大把純淨的雪鹽。似乎有東方那個帝國的人脈。”
“你是說匈奴?”
米特里達梯一世陷入沉思,對於東方有個強大的匈奴帝國的傳說他早有耳聞,據說那個帝國的單于是天下最可怕的騎兵帝國。死掉的亞述人和波斯人遠不如他。
老皇帝是絕對不信這個邪的,他堅信自己率領的帕提亞帝國纔是草原文明的基石都存在。作爲皇帝的直系繼承人擁有能否繼承帝國基業的大事,結果孫子的本領大和兒子差距很大。在物產豐富的地區礦石是最不值錢的東西,食物的優先級遠高於工具武器。
“陛下,您的客人到了。”
米特里達梯一世笑着收起心思,德米特里二世面帶微笑的謾罵和侮辱,讓人感到意外的是很讓人意外的地方讓人有點一秒躺的。
“皇帝對那個離開的人都非常關心和愛護,當皇帝決定用心下去很有戲。”
老皇帝說道:“德米特里二世!我們來談談理想吧!你的塞琉古分崩離析在即,不如投入我帕提亞的懷抱,相信你一定會得到你想要的。”
“我要自由自在的,你能幫我嗎?”
相信很多人都知道德米特里二市的二手市場,測試的一支被質疑並不太準,考慮的時間太多而且信息獲取呂梁非常邋遢。
德米特里二世翻個白眼,勉強點點頭以示知道,他之所以這麼冷只是因爲他把營帳的火強行熄滅,他被俘虜後就瘋狂的折騰,發瘋似得喊叫發泄不滿,有的時候頹唐的像個一事無成的中年人,沮喪、憤怒、懊惱、怨恨交織在一起,他就是塞琉古的年輕皇帝。
塞琉古帝國已是昨日黃花,當年左右歐亞的全部跟隨塞琉古到故紙堆裡,他這個塞琉古帝國的皇帝只是有名無實之輩,在美索不達米亞一寸土地都沒有,原來的首都塞琉西亞被改成泰西封,他連最後一絲念想都沒了。
“可惡的老擔心,你會死的。”
老皇帝哈哈大笑:“德米特里,你這個乳臭味乾的小兒,事到如今還不明白自己的處境嗎?記住你的失敗來自軍事而非政治。”
“你早晚會後悔的,我比你年輕力壯更有東西,看看你到底多厲害!”
“我等着看你的表現。”
德米特里二世被俘虜的消息像一陣風吹入泰西封,西線戰勢逐漸像正規的方向走,放在以前不會在有人記得你以前是什麼星座,一個帝國的皇帝兵敗被俘,無論他此前多麼勇敢也無法掩蓋自己是個劊子手的身份。
在漫長的等待後,張騫得到一個面前老皇帝的機會。
“康居人?”米特里達梯一世換上康居語:“你爲什麼來我這裡?只是爲了賺錢嗎?”
“我們想去西邊看看,繞過塞琉古到西北方蠻族的世界。”
米特里達梯一世荒謬的說道:“你們一定是瘋了,日耳曼蠻族是最可怕的戰士,你去那裡一定會死去。”
“我們只看,不會過於深入領地。”
張騫不厭其煩的解釋自己的目的地,儘量避免從自己口中說起要去羅馬,帕提亞和羅馬的關係並不算好,將來還會爲敵。
“看在金幣的份上,我纔不回管你們的目的地,有什麼生意可以直接找我的僕人,他會告訴你儘快找到我的方法。”老皇帝起身離去了。
張騫有點失望,他原本想找個能言善道的日耳曼人做嚮導,但事實證明這個時代沒有那麼好的事情,看起來帕提亞人沒有絲毫興趣和北方蠻族建立聯繫。
塔斯帕拉米亞安慰道:“先生請不必太傷心,技術我們的技術不合格也不影響我們活下去的信念。”
“多謝你,今天你打扮的很好看。”
忽然,塔斯帕拉米亞紅着臉羞澀的低下頭:“先生,我喜歡你。”
“啊?你……你知道我會走的還要喜歡我嗎?”
“是的,我一直都很喜歡你,沒有你的捨命相救,我的孩子早就死了。”塔斯帕拉米亞緩緩說道。
張騫不敢迴應,低下頭緩緩走回破舊而又熟悉的小巷,最近幾個月帕提亞首都泰西封的治安有所好轉,至少不會像以前那樣每天早晨去挖成堆的死屍。
好的地方體現在多個方面,食物供應比以前更加充足許多,安息皇帝米特里達梯一世在戰場上擊敗並俘虜塞琉古皇帝德米特里二世,憑藉自己強大的硬實力把塞琉古的軍隊擊潰並活捉皇帝將其軟禁起來,塞琉古內部也陷入一場戰爭,篡位者建立特里豐王國。
不斷惡化的局勢讓塞琉古雪上加霜,德米特里二世在國內的統治並不得人心,他是托勒密帝國捧起來的傀儡,兵敗被俘也沒有引起臣民的高度重視,落到這幅天地真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要說真心希望他回來的也就他的親弟弟安條克七世。
德米特里二世雖然能力不行,但是繼業者戰爭最得益的一支牌子是在太硬了,包括帕提亞的老皇帝米特里達梯一世也願意和沒用的小傀儡接觸。
帕提亞的對外戰爭告一段落了,更多的力量放在請教過重的叛亂勢力,那些波斯帝國的餘孽,亞歷山大時代的遺種都在國內,這些人一看情況不對全部偃旗息鼓連找個人都沒那麼容易,曹時一直懷疑塔斯帕拉米亞是塞琉古貴族的後裔。
張騫聽的出她心裡的真實想法也很爲難,這個時代的女子都很奔放,他不能魯莽答應或者拒絕,慎重考慮再三權衡才說道:“親愛的塔斯帕拉米亞,你給我點時間好嗎?我還要再考慮考慮個給你答覆結果。”
“我不去爲難你,注意身體不要傷到自己,最近我哥哥有可能送信指引出一條小路,去塞琉古的。”
“安條克嗎?那裡屬於篡位者特里豐。”
“不,我們要去伊蘇斯。”
張騫一愣,伊蘇斯的名字不是第一次聽到了,兩百年前亞歷山大大帝依靠伊蘇斯戰役擊潰大流士三世,阿契美尼德王朝由此被打的潰不成軍很快就滅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