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女情長
……
“cut!!!”【】
……
“很好!!!”
……
唐謙看了一遍監視器回放,滿意的點了點頭。
……
隨後拍攝才又繼續進行。
……
“action!!!”
……
靜默半晌,母親演員才又道:“你心裡想什麼呀,娘都清楚。蓉蓉的心思啊,娘也摸了個七七八八。你們心裡都有着對方,可是表面上呢,都裝得若無其事。”母親演員手中捻着一串佛珠,緩緩走到古天樂身邊坐下,見古天樂不吭聲,又道:“娘也是過來人,懂得女孩子家的心事,你若是真喜歡她,就找些時間多關心她。我警告你呀,像蓉蓉這樣好的女孩子,喜歡她的人大有人在,你不要門口有寶不掂,被人家掂走了你就來後悔。”
古天樂見母親這番話說得大有深意,心裡一緊,嘴上卻不願承認:“娘,什麼掂不掂的?其實啊,我們兩個什麼都沒有,只是因爲現在各忙各的,少了一些見面的機會。嗯……娘,你就不用操這個心啦!”
母親演員平和道:“忙歸忙,你問問你自己,私塾的事你關心過嗎?有的人哪,就處處關心,無微不至。我告訴你啊,你可別讓人家乘虛而入,搶走了我這個好兒媳婦。”她見古天樂垂下了頭,臉色黯然,心中微有不忍,但還是硬起心腸說道:“你呀,別以爲你對蓉蓉有恩,她就會一心一意等着你,女孩子呀最難熬的是寂寞,人家的才貌也不比你差,你好自爲之吧。”
母親演員的語氣雖然平和,但在古天樂聽來,不啻於平靜的湖中投入了一顆石子,盪開層層波紋。既然母親看得如此清楚,他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聯想起張晨光爲林心如畫的畫,心裡一沉,帶了幾分賭氣道:“娘,她要是喜歡別人的話,我也沒辦法。”
母親演員聞言輕嘆了一口氣,無奈道:“我這個兒啊,什麼都好,就不知道在這個事情上怎麼就這麼笨呢?你以後啊,要多花些時間陪陪蓉蓉,讓她知道,你也會花時間陪她。起碼呀,找個機會再表明一下心思,你跟你爹一樣,脾氣太犟,怎麼也不肯鬆口。記住,有些事情過去了就回不了頭,後悔呀也來不及了。”
古天樂心裡一震,剛纔還不錯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起來。怔怔想了片刻,只覺心裡難受之極,腦中一片混亂。
……
“cut!!!很好!!!換場。”唐謙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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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ion!!!”
……
服侍母親演員睡下後,古天樂無法入眠,信步走出房間,悵惘而行,不知不覺竟走到了鄭伊健住的地方。
院中地上滾落着幾個酒罈,鄭伊健正抱着一罈酒倚坐在柱子邊,雙頰通紅,面帶愁容,正拿着酒罈仰頭大喝。
這幾日“單家兄妹”仇視鄭伊健,不是冷言冷語,就是明嘲暗諷,鄭伊健雖體諒他們喪親之痛,面上沉默不發,然而內心卻痛苦不堪。今日去買酒時,剛好碰到李子雄在酒店中請客,想要避開卻已遲了。其餘衆人邀鄭伊健一同喝酒。李子雄冷着臉,將一罈酒頓在桌上,向鄭伊健道只要他不是懦夫,便幹了那壇酒。爲了不惹事端,鄭伊健極力忍住,只淡淡地向衆人抱拳告辭。走出門來,只聽“砰”地一聲脆響,酒盞的碎片已跟着自己飛濺而出。鄭伊健隱忍不發,另找一家酒店買了酒,一罈罈的灌下去,直從晚上喝到深夜。
古天樂見鄭伊健喝得酩酊大醉,快步走上前去蹲在鄭伊健旁邊,只覺一陣濃烈的酒氣撲鼻,不禁責道:“表弟!你怎麼喝這麼多酒啊?”
鄭伊健微微擡起一雙醉醺醺的眼睛望向古天樂,道:“是表哥啊!來來來,我們一起喝!”
古天樂從未見過鄭伊健如此,心裡擔心不已,放緩語氣道:“別喝了,我扶你回屋,睡覺去吧!”
鄭伊健皺眉搖了搖頭,“表哥,我有話要問你。”
“有什麼話咱們明天再說好嗎?”
“就現在說!”鄭伊健根本不容他反對,一把扯着古天樂的衣襟就將他拉到身邊坐下,問道,“我問你,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古天樂一時沒聽出來鄭伊健的意思,握住鄭伊健手臂道:“有啊,我喜歡我娘,喜歡你,喜歡所有的兄弟們……”
“我說的不是這種喜歡!”鄭伊健將酒罈重重放在地上,微微不耐道,“我說的是……有沒有喜歡的女人啊?”
古天樂眼前頓時閃過一張溫婉淑雅的臉龐來,遲疑片刻,終於定聲道:“有!
“是不是冰冰啊?”
鄭伊健問這話的時候,垂頭耷眼,口氣黯然。古天樂心裡一酸,心中暗歎,又是一個爲情所困的人!徐熙媛喜歡找自己教她練武,恐怕表弟是誤會了。
“我喜歡的不是冰冰,我把她只是當做妹妹來看待。”古天樂凝視着鄭伊健的眼睛,澀聲問道,“表弟,你喜歡冰冰是嗎?”
“我羅成就是喜歡單冰冰!!!”鄭伊健胸中的積苦驟然爆發,驀地仰天一聲大吼,淚水頓時涌上眼眶。“爲了她,我什麼都可以不要。我知道,她還在……還在怪我……”鄭伊健雙眼紅腫,害怕地抓住古天樂的手,聲音如夜風般低沉幽咽,“表哥,你說,她會不會一輩子都不理我?”
古天樂安慰地拍拍鄭伊健的肩膀,苦笑道:“表弟,怎麼會呢?”
鄭伊健罔若不聞,呆呆看着古天樂,自顧自地道:“你知道我爲什麼要一起造反嗎?”
“咱們都是爲了推翻昏君暴政嘛。”
沒想到鄭伊健搖頭大笑,笑容中帶着自嘲與苦澀,擺手道:“不對……我纔沒那麼偉大呢!我只是想,可以和冰冰呆在一起……”鄭伊健頭靠在柱子上怔了片刻,眼裡突然含了一絲戲謔的神色,伸出一根手指道:“你說,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幼稚?爲了一個女人,連爵位也不要了,跟家裡反目,跟朝廷作對……”鄭伊健微微睜了睜眼睛,長嘆了一口氣,“現在呢,自暴自棄,我是不是沒有胸懷大志?是不是很沒出息啊?”鄭伊健說着,突然咯咯大笑起來。
古天樂大是心驚,畏懼的去抓鄭伊健的手,連聲喊道:“表弟,表弟!”好像要把他喚醒一般。
鄭伊健提着酒罈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踉蹌幾步走到院子中央,“我偉大?”他喃喃自語,又笑了幾聲,舉起酒罈將剩下的一點酒倒入口中,然後重重砸在地上:“我偉大個屁呀我!”
鄭伊健的臉上是永遠不能原諒自己的自責和絕望,瞬間就大哭出聲:“我懦弱,我看見鄭嘉穎我就怕,我怕我爹……唉,我知道,我活該!我,活該被逐出家門!我活該,活該他們都厭惡我!我真的很沒出息,我鄭伊健連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
古天樂看着鄭伊健跪倒在地,心中大痛,緩緩走上前去撫着鄭伊健胸口,情真意切道:“表弟,你不是的,你很勇敢,你救了瓦崗!冰冰,只是一時誤會你,我相信,她一定會理解你的!”
鄭伊健眉頭急蹙,神情大是痛楚,惘然四顧道:“爲什麼要讓我遇上冰冰?冰冰……爲什麼讓我遇上你……爲什麼讓我遇上冰冰?她不喜歡我……”
古天樂的心變得更加沉重,見他借酒澆愁,突覺這樣也好,他心裡這樣不痛快,好好地發泄一場,要比悶在心裡好得多。雙手不自覺地摟住鄭伊健肩膀,似乎這樣,便可把自己的力量傳給他。
……
“cut!!!很好!!!換場。”唐謙說道。
……
“action!!!”
……
徐熙媛在林心如的學堂裡幫忙,她們兩人年齡差得不多,又身世相同,均是全家慘死於朝廷手中,幾次深談,很快互相勉勵,結爲良朋。
下了學,兩人送走孩子們後,徐熙媛親熱地挽起林心如的手臂走入亭中,道:“蓉姐姐,我呢,想來學校幫你教書好不好?”
“好啊,你明天就來吧!”
“真的?”徐熙媛高興地大叫一聲,歡呼道,“太好了!我明天就可以當老師了!”
林心如眼裡蘊了一絲笑意,打趣道:“不會吧,你真的想當老師嗎?我們的冰冰小姐就不怕悶得慌?”
徐熙媛小嘴一撅:“當然,要不是有人說我遊手好閒無所事事,我纔不來呢!”
林心如看徐熙媛神色,猜到了七八分,卻試探着道:“那,你可以去找羅大哥啊!讓他陪你。”
當日鄭伊健醉後向古天樂吐露心事,古天樂便全盤告知了林心如,兩人心思一致,都常在徐熙媛面前爲鄭伊健說好話。而這幾日古天樂因爲鄭伊健的緣故,刻意與徐熙媛保持了距離,徐熙媛隱隱感到古天樂的變化,卻又不知爲何,心裡甚是煩悶。
徐熙媛嘆了口氣,小臉一板,隨意坐下道:“我纔不找那個懦夫呢!”說着便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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